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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绝-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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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羊喜说普天之下只有陆长卿能救凤岐,并非妄言,一则这解药本身也含毒性;服用伤及脏腑;二则传功之人必要内力深厚,而内力深厚之人却大多看重自己一身功夫,失去内力便自认是废人。如此算来,除了愿意陪这国师跳崖的庆侯,还有哪一个能救他呢。
  传功的过程很安静,只在最后的一炷香功夫,门外传来了动静。
  凤岐睁看眼,瞟了眼门,“我听到留深的声音了。”
  “哦,他回来了?”陆长卿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心中更是忧虑,却因不愿吓到凤岐,所以平静地回应了他。
  他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公子留深若是出城祭祀当日绝不会回来,难道纪萧出卖了他?利用完他救凤岐,就置他于死地,倒也说得通。
  陆长卿来之前不是没考虑过这些,只不过他当真没别的法子。
  他是一定要救凤岐的,死都要救的。旁的,只能先放一边了。
  内力全失,手无寸铁,被围在这殿中,其实倒也不在他意料之外。
  “陆长卿,你倒是有胆量。”公子留深的声音更清晰了。
  “阿蛮……”凤岐担忧地回头。
  “没事,还差一点,凤岐你别动。”陆长卿柔声安抚。他心底奇怪,公子留深既然知道他失了内力,为何不直接杀进来。
  而下一刻他这困惑就被解答了,阿萧的声音传了进来:“陆长卿修了魔教的内功,现在功夫了得。若是鲁莽闯入,不但擒不住他,还容易被他伤了。”
  如此听起来,阿萧还在帮他遮掩,倒是没出卖他。那么,恐怕是公子留深早已知晓这行动。他没有印象中那么愚钝,陆长卿心想。
  “送夫人回去!”只听殿外公子留深咬牙切齿,“弓箭手包围!”
  陆长卿终于传完了功,整个人虚脱地躺倒在地,居然连手指都难以动弹。凤岐不明就里,捧着他的脑袋,擦拭他额头的汗,喃喃道:“阿蛮,你怎么了?阿蛮,你脸色好差,我可怜的阿蛮……”
  陆长卿枕在凤岐的膝头,倒想起当年他在狱里也是这样枕着凤岐的腿,问他肯不肯放自己走。那时候凤岐说,他的选择无愧天下,绝不后悔。
  当时恨得他两眼发黑,好个绝不后悔啊,如今呢凤岐?我再问你,你后不后悔?
  陆长卿勉力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凤岐消瘦的脸颊。凤岐被他弄得痒了,抿嘴笑起来。
  须臾陆长卿又听得殿外一阵嘈杂,侍卫在殿周堆满了柴火。陆长卿心一沉,没料到公子留深如此心狠,连凤岐的命都不顾了。
  他深深凝望凤岐,低声道:“亲我一下。”
  凤岐笑笑,低下头,干燥却温暖的唇贴上了陆长卿的唇。陆长卿按住他的后脑,吸吮着他的舌头,呼吸着他的呼吸。凤岐意外地安静,任由他索取,热烈地回应。
  那个明媚的午后,他一身华服,手捧花冠,妆容精致,浑身香气地迎面走来,既清美高贵,又带着俗世的艳丽。他笑眯眯的牵起自己的手,亲切地询问他是哪家的孩子。从那一天起,这个人就成了他二十年的心魔。
  “没有你就没有我。”陆长卿轻声道,“凤岐,我已经知道了,我是没法不爱你的。”
  他站起身,步履有些蹒跚,却径直走到门口,一把推开了殿门。
  火还没有点起,无数弓箭手瞄准了他,只能公子留深一声令下。
  公子留深不知道他的状况,万分谨慎地注视着他。陆长卿道:“我出来了,要杀要剐你随意吧。不要点火,凤岐在里面。”
  公子留深暗自舒了口气,这个结局他更满意,毕竟杀死凤岐无论从感情上还是理智上都是不合适的。
  “阿蛮……”凤岐四肢着地从殿中随行出来,茫然地看着一干弓箭手,目光定在公子留深身上。
  “你……你要杀阿蛮?”凤岐失声道,不顾狼狈地爬了过去。
  “国师,你莫要如此不顾身份。”公子留深见他竟大庭广众之下爬过来,皱着眉头责怪。
  凤岐已经到了公子留深脚边,挑起眉头,“别杀阿蛮,他那么小。”
  “凤岐,别求他。”陆长卿知道自己必定要死,倒是淡然无畏,只是心疼凤岐。
  公子留深不愿敷衍凤岐这些疯话,想叫人将他拉走,却刚说了半句“来人……”就骤然喉咙一紧说不出一个字了。
  他睁大了眼,万分错愕地看着忽然站起身扼住他喉咙的凤岐。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每次以为你已经油尽灯枯,下一刻就见你精神抖擞地站起来。
  你不是瘸了么!公子留深想嘶吼,却偏偏发不出声音。
  凤岐离开公羊喜那里时,便已经能慢慢走路了。只不过幽居在这殿中,并没有什么需要走路的时候。
  凤岐瞳孔缩起,目光异常的疯癫和尖刻,他冷冷道:“你敢杀我的阿蛮,我就杀了你!”
  没有人怀疑他只是威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曾亲手把剑捅进犬戎主的心窝。这个男人就算被关在笼子里也不会变成金丝雀,因为他从里到外都是一只猛禽。
  陆长卿心惊地注视着这场巨变。他心底知道凤岐真是疯得彻底了,因为但凡他还保有一丝理智,都绝不会伤大周天子一毫。
  公子留深却并不那么了解凤岐,他看不出他是真疯还是装疯,但喘不过气的强烈濒死感让他畏惧了。“放陆长卿走。”他终于妥协。
  陆长卿望着凤岐摇头,“要走一起走。”
  凤岐目光黯了黯,随即道:“好。”
  他就这么胁迫着公子留深,在一干弓箭手的包围下,步履蹒跚地走出宫。离开王宫,再离开京城,一直逃出洛阳十里,凤岐才放了公子留深。
  公子留深震惊而仇恨地逼视着他。
  “国师,寡人小瞧你了。”他一字一顿道。
  凤岐垂眸一笑。
  陆长卿死里逃生,一路马车疾行,直到累得那马瘫软在地,凤岐也支撑不住时,他才落脚休息。
  荒野之中,漫天星斗。四下秋虫唧唧,草木的味道沁人心脾。凤岐雪白修长的四肢展开在陆长卿铺在草地的外衣上,细瘦的腰被他握在手中。银白的长发宛若苍凉月华,倾泻漫漾开来。
  “喜欢吗?”陆长卿不断动着,柔声问。
  “喜欢极了,阿蛮,不要停。”凤岐微眯起双眼,仰着头喘息道。
  陆长卿听他这么说,心里快活得不得了。他既不愿天亮,却又恨不得立马天亮,好能带着凤岐远走高飞。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见面啦不容易。。。

  ☆、第五十章

  江湖有名的客栈,非虞城的鱼肠客栈和洛阳的纯钧客栈莫属。而这间泰阿客栈虽也颇负盛名,却与前二者不同,只因它的东家是江湖邪道中人。
  杀手、逃犯、走私的商贩,为了躲避官府和正道,大多来这里落脚和买卖。白日里这里几乎没甚么生意,到了晚上才算正经开店。客栈的掌柜是个刀疤脸,从来不说话,只冷着一双豹眼收钱。而客栈一干伙计,状貌也不似善茬,个个都仿佛放下抹布扫帚,就能提刀剁人肉包子馅。
  陆长卿刚才酆狱出来时,军队缺钱少粮,他没少往这个地下黑市跑。狴犴令主的功夫本就出自邪魔歪道,他虽替百姓出头,在江湖上却始终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天蒙蒙亮,一夜喧闹,客官们终于散了场,刀疤脸掌柜的正在数钱,客栈门忽然又被推开了。
  扫地的小二瞪起一对耗子眼,骂骂咧咧道:“打烊了!谁这么不长眼……”刚扯着嗓子吼了半句,他就如同被鱼刺卡住,惊愕大叫,“狴犴令主!”
  “哎呦哎呦,令主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小二翻脸如翻书,立刻一脸殷勤。
  陆长卿用件斗篷把凤岐裹得严实,搂在怀里,把钱放在刀疤脸掌柜跟前,“我要楼上一间屋,别让人上来打扰。”
  掌柜的照例不说话,将一把钥匙递给他。
  狴犴令主一向独来独往,这回却抱了这么个大活人来,小二好奇心作祟,嘻嘻笑问:“令主,怀里是谁家的大闺女?”
  陆长卿哂了一声,“小孙,你怎么还是这么贫。”言罢抱起凤岐上了楼去。
  陆长卿锁好了门,拉下窗帘,原本就微弱的晨光更是被遮得一丝不剩。一豆油灯昏昏暗暗地照着半间屋子。
  凤岐把自己从斗篷里扒出来,茫然四顾:“阿蛮,咱们到家了?”
  “还没有,你闭上眼睛睡大觉,睡醒就到家了。”陆长卿看着他这副迷茫的样子很是心疼,尽量挑安慰的话说。两人逃了一天一宿,不得不歇一下。
  “是吗,那阿蛮也一起睡,睡醒一起到家。”凤岐笑了,抖开被子钻进去,打开一角对陆长卿说。
  “傻傻的凤岐。”陆长卿说着,却又是没有来的心酸。他脱去了外衣,钻进被窝。刚刚躺好,凤岐就把被子拉上来盖在了两人头上。
  躺了一会儿,凤岐的额头抵在陆长卿的额头上,小声问:“睡了半天,咱们现在到哪了?”
  黑暗之中,捂着被子,说话和呼吸的声音格外清晰。甜腻的香气还未散尽,陆长卿觉得凤岐像是一朵漂亮的大花。
  “驾驾驾,吁——”陆长卿绘声绘色地耳语,“马车停了,咱们已经到宜阳城了。”
  “啊?还没到家?”凤岐有些失望地说,“阿蛮,快闭上眼睛,还没到家呢。”
  陆长卿抚了抚他的背,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口。他失了内力,疲倦至极,昏昏欲睡之时,下巴发痒,凤岐抬起头,喃喃道:“阿蛮,我睡醒了,到家了吗?”
  陆长卿睁开眼睛,轻轻吻了他的额角一下,“你听,呼——呼——听到山谷里风的声音了吗?”
  “没有。”凤岐摇头。
  陆长卿把手扣在凤岐耳朵上,“仔细听,听到了吗?”
  凤岐仔侧耳听了会儿,点头笑了,“听到了。”
  “这么大的山风,咱们已经到函谷关啦。”陆长卿的语气信心满满。
  “不是函谷关,一定是到了骊山。探骊宫的风就是这么大的,到家了到家了……”凤岐说着就要掀开被子。
  陆长卿怕他失望,连忙压住了他的手,温声细语地哄道:“没有到呢,再睡一觉就到了。”
  凤岐摇头,“让我看看。”
  陆长卿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凤岐愣愣地睁着眼,眨了眨,随即闭上。他伸手搂住陆长卿,用力到双臂微微发抖。
  凤岐坐在灯边,静静凝望着黑暗中的床上,不断起伏的被子。最初在歧关的悬崖下,他一夜白头之时,“这个人”就曾占据过他的身体。而如今,他更是被“这个人”从自己的身体中彻底驱逐出去了。
  前日在洛阳宫中,但凡他有一丝的掌控力,他都绝不会容许陆长卿为自己舍弃一身修为。
  没有了内力的陆长卿实在要面临太多的危险。
  然而直到留深包围了他们,陆长卿命悬一线时,他才在“这个人”强烈的情绪波动下趁机夺回了片刻躯体,钳住留深做人质,逃得出城。
  他有些困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凤岐?他一向自诩比“这个人”理智,顾全大局,然而他擒王做质叛逃洛阳,却分明更为疯狂。
  所以一直以来我才是假的那个?现在真正的凤岐夺回了自己的身体?真正的凤岐,就是想要和陆长卿这样痛痛快快地在一起?
  他这样想着得时候,忽然觉得灯影下自己的双手变得透明,整个人更加飘忽不定。
  不……不能消失!他心底当即喝止这种自我否定,现在占据他身体的“这个人”太过幼稚,他要在边上守着阿蛮,关键时刻还得夺回身体,保护阿蛮……
  黑暗之中,凤岐汗淋淋地缠绕着陆长卿,双眼仿佛因极度的躯体欢愉而失神,细看进去,却又冷静坚定,饱含温柔。
  不知云雨几番,陆长卿头一次有种即便世界末日也安之若素的从容之感。不去想明日,不去想金戈铁马、恩怨情仇,只想永远呆在这间昏暗的小屋,抱着凤岐,永远沉沦下去。
  凤岐彻底累了,靠在他胸前打着小鼾。
  “去他娘的江山王位,明天一早我就带你走得远远的!”陆长卿忍不住说出了声。
  凤岐睡梦中笑了,含糊地“嗯”了一声。
  一入夜泰阿客栈就热闹如赶集,各种打扮的人各自占据一隅,有些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埋头讨价还价,有些拎着酒坛子到处耍酒疯。
  忽然间门外响起不同寻常的动静,一向闷声不吭的刀疤脸掌柜一瞬间双目如炬,第一时间盯向门口。说不同寻常,是因为这种多人整齐的脚步声绝对不是平素那些散漫的江湖人。
  一些敏锐的江湖高手也都已经暗中瞥着门口。果然门被推开,两队配刀士兵列开,随后走进来一个统领打扮的人。
  对于泰阿客栈,当地官府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掺和这帮亡命徒的事。今日却突然来了一列官兵,显然事情并不寻常。
  “逆贼陆长卿安在?将他交出来,我不为难旁人。”那官兵统领一脸不善。
  他这一句激起千层浪,窃窃私语的声音多了也显得十分嘈杂。大多数江湖人对这个谋逆的庆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江湖人对朝廷素来没什么好感,又一向崇拜强者,所以听说那陆长卿一路打得朝廷落花流水,私底下都对他颇为推崇。
  孙姓店小二话多,迎上去笑道:“官爷,我们这种地方,陆长卿怎么会来?肯定是误会啊!”
  统领却不买账,冷着脸对身后士兵下令,“给我搜!”
  没有人注意,待发现时刀疤脸掌柜已经蓦然出现在统领跟前,用一贯冷冷的腔调开口:“官兵当有令牌,先拿出来。”
  统领显然没看清刀疤脸掌柜如何出现的,心中大惊,细思下来竟出了一身冷汗。他掏出令牌让掌柜看了,冷哼一声,“看清楚了?搜捕陆长卿是陛下亲自下令,不是寻常案子,劝你等江湖人别多管闲事!”
  客栈里的老客人们顿时爆发了不满,有人骂道:“这客栈在这儿这么多年,没哪个当官的敢进来,谁不知道这是苗疆神教的店子,不怕神教的人寻仇?小心半夜家里死人!”
  这个人的嗓门最大,被统领听到了,立刻令几个士兵把人捉了出来。
  骂虽敢骂,但跟官兵动刀动枪却是犯不着。这统领也知道这点,所以拎了个人出来以儆效尤。
  楼下的嘈杂早惊动了陆长卿,他扫了眼就了解了事态。官兵已经把客栈里里外外围住了,眼看着就要搜查,他和凤岐今日必定躲不开了。与其被搜出来,不如装作武功恢复主动出去更有胜算,只是这样到底太过冒险。他正略作犹豫,就见这统领要杀这里一个酒客,那酒客他也眼熟,这人每晚在这里找人拼酒,笑嘻嘻地倒不讨人嫌。何况,他也算是为自己出头才惹祸上身。
  几个士兵按住那酒客,酒客醉意朦胧,气急败坏地挣动着,不知是含在嘴里还是反呕出来的,朝统领的脸上吐一大口酒
  那统领连忙擦脸,口中大骂,恼羞成怒,亲自抽出刀来。
  正当刀要当胸刺下时,客栈中又是一阵骚动,所有人都抬头望向二楼,此起彼伏地喊着“狴犴令主”。
  统领抬头一看,见一身材修长,身披青裘的英岸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二楼,正神色恹恹地俯瞰着他。
  那一日宫中包围庆侯他正在场,一眼就认出了陆长卿。
  当时有纪萧掩护,事情发展又太快,众人着实没有摸清陆长卿底细。此刻这统领见他傲然无物地出现,开始担心起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
  “逆贼陆长卿,还不俯首认罪,或许陛下仁厚,能留你个全尸。”统领道。
  他话一出口,客栈整个炸开了锅。“狴犴令主竟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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