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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汇讲,就是梁柱之间的支撑点。女人的支撑点是什么?就是性,你只要认识到这一点,你一点都不会觉得痛苦。”
“所以你才四处猎艳?”
“是,这个时候,女人成了你的乐趣,不再是沉重的感情包袱,所以,你就很快乐。”
“可是,我做不到。”
“你还没有想明白,想明白了就自然会这么做。”
第七章 嬗变的暗夜(9)
这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华曦听到听筒里一个女人含混地叫着薛坚的名字。薛坚放下电话对华曦摊开手,“昨天晚上的那个瑛子又喝醉了,我去把她弄回来。从这点上,你就看出哥们儿的魅力了。”
“看来那只高跟鞋算是白扔了。”华曦冷笑道。
“华曦,快帮我,我拖不动她了。”
薛坚艰难地把瑛子拖到房门口的时候,瑛子已经完全醉过去了,呕吐的污物溅在毛衣和皮裙上,酸臭的味道混合着酒精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房间。华曦帮薛坚把她拖进客厅,让她倚在沙发上,薛坚麻利地脱掉她身上所有的脏衣服,将她赤条条地扛进卫生间的浴缸里,开足热水给她冲洗干净,两个人又把她拎出来擦干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薛坚又把瑛子沾满污物的脏衣服丢进浴缸,这时,两个人居然都累得冒出了虚汗,面对面直直地望着,忍不住大笑起来。
薛坚一把掀开被子,露出瑛子*的身体,“华曦,这就是女人的共性,对于我、对于你,瑛子都是一样的,只是个象征,是性的象征。在她没有醒过来以前,她只是男人荷尔蒙的消化场,这才是最真实的共性。”
华曦笑笑,“我无福消受,你留着吧。”
在这个夜里,华曦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去的,他想起了那场夏天的大雨,想起了台风中的那颗黄杨桃,想起了那个冷风凄雨的晚上,天台上小美被雨水打湿的眼神。
在黑夜渐渐笼罩的时候,他看到了雪儿瘦弱的身体,吴缨在一旁的沙发上醉倒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恍惚听到薛坚和瑛子的呻吟声,华曦在迷迷糊糊中不敢确定这声音是幻觉还是真实,只有在茫茫之中睡去。
『7』
到中午的时候,华曦三人到楼下的上海包子店吃午饭时,瑛子还酒意未消,没有化妆的脸上泛着一层铁青色,眼里漫着一层血丝,散乱的焦黄头发衬着干裂的嘴唇,身上套着薛坚的粗线毛衣,一直遮到了膝盖,全身上下怎么看都泛着一股游魂的气息。
瑛子看到华曦打量自己的眼神,脸上露出了一副羞怯的模样,“华大哥,酒后失态,让你见笑了。”
“以后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华曦还是满真心地劝告她。
“不喝酒哪能挣到钱啊,我既不会跳舞又不会唱歌,客人找我就是让我陪他喝酒开心,不喝怎么混呢。”
薛坚抹着嘴巴上的馄饨汤汁坏笑道:“是不是因为我的酒风特正,你才跟我回家的?”
“呸!还不是你跟我套近乎,说是楼上楼下,顺路送我回家,才把我骗回到你那里。”瑛子爽朗地指责着薛坚,不过眼神里却是心甘情愿的暧昧。
“反正是一顿啤酒,你俩就勾搭成奸。”华曦笑道,他努力选一些用在好人身上的坏词,以防惹得瑛子和薛坚都不高兴。
瑛子哭丧着脸,“是他勾引我的。”
薛坚急急分辩,“我可是对你心仪已久,再说你也是乐意的,你不是说我有男人的魅力嘛。”
华曦捂住耳朵,“喂,我是来吃馄饨的,可不是听你俩打情骂俏的,到底吃不吃饭?”
回到楼下,薛坚站住脚对华曦说:“下午我要去会会那个香港人,你先上去吧。”
华曦略一沉吟,薛坚马上对着瑛子说:“媳妇,下午让我兄弟陪你啊,我要去见见我的小老婆去。”没等瑛子呸出来,薛坚已经扭头走远。
回到家里,瑛子第一件事就是将泡在浴缸里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转身见华曦很不自然地站在客厅中央,就大方地从床头柜上摸出薛坚剩下的半包烟,并递给华曦一支。华曦勉强接过来点着,顺势坐在沙发上。而瑛子熟悉地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到厨房烧上一壶开水,返回来坐到床上。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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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嬗变的暗夜(10)
“听薛坚说,华大哥和薛坚是同乡?”
“是,而且我俩还是一起十四年的同学,从小学到大学毕业。”
“薛坚也是大学生?”瑛子苍白的脸惊奇地拉长了一倍,“真看不出,你要不说,我还一直以为他最多上过小学。他骗我说,他从小就到新疆流浪,后来在青海放马,马全让他饿死了,老板让他赔,他没办法才跑到深圳来的。”
华曦大笑,他能想象出薛坚在女人面前撒谎的古怪模样,有些女人是很难逃过他这一关的,不过倒是吴缨一直不怎么喜欢他,华曦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可是在我面前经常提到你,说楼下有个女孩多么多么漂亮,他快要爱上你了。”
瑛子一听马上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算了吧,你别为他说那么多好听的,还不是想和我干那点事儿!”说着,瑛子甩掉拖鞋,双腿盘在床上。
“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信!”
华曦停顿了一会儿,又小心试探着问道:“那你干吗要做这行?”
“人要吃饭的,吃饭要花钱的,再说我又不会干别的。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们这种人?”
此时轮到华曦红了脸,“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也和客人出街么?”
“出啊。”
华曦发现看来瑛子并不想隐瞒什么,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是那么自然。
“你是不是觉得挺奇怪的?面前这个女人怎么连这种事都做?华大哥,你看上去就是个有学问的人,可是有些事情,你们这些大学生不一定懂。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命,家里很穷,从小我为了镇上小饭馆的一碗麻辣烫空咽口水,就知道了钱有多重要。所以,我现在知道拼命挣钱是为了什么,为的是不再望着一碗麻辣烫空咽口水,为了能过上几天我爸妈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就这么简单。”瑛子说完,眨了眨眼睛,望着华曦,神情就像老师在给小学生讲解人生道理一般认真。
华曦也认真地点点头,在瑛子的注视下反倒有点心虚,结结巴巴地说:“这个道理我懂,只是不能理解和那么多男人出街会是什么感觉。”
瑛子转着眼想了想,表情有些异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事,也许你们这些自小在学校里长大的人可能没有经历过。我17岁来深圳,到深圳的第一天就被一个满身骚味的厨师*了。在那个晚上,我拼命地嚎,可是没有人敢出来帮我。第二天,我投奔的那个老乡偷偷地告诉我,这个饭馆的女孩子都被他玩过,可是没有谁敢站出来打抱不平,因为,这个厨子就是饭馆的老板,因为他是老板,他就可以每天玩一个白天给他端盘子洗碗的女孩,这些女孩白天累了一天,晚上还要躲在阁楼上,战战兢兢地听着他的叫唤,谁都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有时候,他会爬到阁楼上来,当着我们的面干,也会当着其他女孩的面骑在我身上干那个事。从那时候,男人和女人的这点事对于我再没有什么神秘感,我也从此知道,有了钱就可以随便干,真的就这么简单。”
华曦不解地问:“你们就没有去告他?”
瑛子摇摇头,“告倒了他,我们也就失业了,还要去找地方吃饭。再说,后来大家也都习惯了,无非就像晚上加班洗盘子一样,腰疼一会儿就过去了。”
“后来呢?”
“后来有个经常来吃饭的东北人看上我,和你刚才说的一样,说爱上了我。我当时真以为找到了爱情,欢天喜地地辞工搬去和他同居,后来才发现,他在沈阳什么都有,儿子都上中学了,而且在深圳,也不止我一个。他找我还不是跟找一个固定的*一样,所以,我就晚上出去做,回家和他做,反正他出钱租房子。刚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想报复男人的想法,后来时间长了,这想法也就逐渐淡了,到现在,离开男人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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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嬗变的暗夜(11)
瑛子说着过去的时候,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只是到最后才露出点不好意思。反倒是华曦听得面红耳赤,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前天晚上我一上班,就听说包厢里有一个人把全部的小姐都叫遍了,就是没有满意的,我想我去试一试,一进去,就认出了薛坚,之前和他在电梯里见过几次。我当时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来的意图了。他还花言巧语地蒙我,我就假装不知地随他去,把他哄得也挺高兴。”
华曦嘿嘿地笑了,而且诡秘地眨着眼睛说:“我听说你还不收他的钱。”
“当然了,是朋友嘛,怎么能收钱呢。薛坚是个很爽快的人,你俩都是好人,楼上楼下的做个朋友聊聊天也好啊,怎么能收钱呢。”
华曦紧接着问道:“那我呢?”
瑛子笑起来,把渐渐褪上去的毛衣往下拉了拉,“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善茬,当然也不收你的钱。”
“现在?”
瑛子大笑起来,“看你那猴急的样儿,行啊,不过你还是问问薛坚的意思,他可不一定像我这么大方。”
华曦红着脸说:“我是说笑的,别当真。”
瑛子欠身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捻掉快燃完的烟头,“我也想像别的女孩一样,拉着男朋友的手逛街,在国贸的旋转餐厅喝喝咖啡、听听音乐,可是,凡是约我的人都是一样,喝完酒就*服上床,之后塞给你几张钞票,都不会送你到门口。”
华曦认真地说:“那我请你去国贸喝咖啡!”
瑛子睁大眼睛认真地瞟了华曦一眼,“真的?”
“当然。”
在迅速确认了华曦的诚意之后,瑛子兴奋地从床上跳起来,“好啊,你就当一回我的男朋友,我请客。”
瑛子下楼的时候,已经像换了个人一样,雪白的裤子配着大红色的毛衣,棕色的卷法用发夹整齐地别在脑后,远看上去像个清纯的高中生,只是脸上的妆化得重了些,但仍掩不住黑夜留下的憔悴。楼下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华曦一时不敢相认,瑛子蹦蹦跳跳地走近,“像不像个淑女?”
华曦不住地点头,瑛子又问:“这样出去不给你丢脸吧?”
瑛子像情人一样挽着华曦的胳膊,慢悠悠地走在热闹的下午大街上。街上的阳光懒懒地洒下,给了这个冬天的世界一点点信心,一点点温暖。
西下的阳光将宽大的茶色玻璃照成一片金黄,在这片耀眼的金黄下,浓郁的哥伦比亚咖啡的香味飘进华曦记忆的最深处,像是个符号、像是张标签,为这个片断留下了清晰的速写。暖暖的阳光下,瑛子沾着咖啡沫的嘴唇变得如此*,连那玩世不恭的眼神都变得平和恬静起来,随着天花板上轻轻传来保罗莫里亚乐队的舒缓音乐,大红的毛衣开始膨胀成鲜活的生命,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灿烂起舞。
虽然这里的咖啡贵得惊人,瑛子还是要抢着为难得的黄昏买单,华曦拦住她,“我花钱,才像你的男朋友嘛。”
瑛子的眼圈马上红了,一颗大大的眼泪滚落到牙齿紧咬的唇边。
无语的阳光渐渐沉到了深圳湾的那一侧,在国贸大厦的楼顶上,可以清楚地看见,金色的余晖燃遍了城市的天际,高高低低的建筑群落像是拥挤的记忆,摩肩接踵地组合着城市生存的秩序。在这片金色的天空下,一个故事刚刚开始,另一个故事已经结束。天色就在这密密麻麻的幻灭中黯淡了下来。
『8』
华曦刚回到家里,薛坚就打了电话来,“你去哪里了?害得我好找。”
第七章 嬗变的暗夜(12)
“我出去了一趟。”
“我和那个香港人谈了一下午,他愿意付五万定金给我们。”
“五万美金?”
“五万人民币,已经不错了,至少表示他有诚意,剩下就是我们和那个周胖子的事情了。”
“那我们还要垫多少钱?”
薛坚胸有成竹地说:“我敢肯定,最多给他四十万人民币,我们大约垫三十五万,转手给香港人能拿到二十万美金,净赚一百五十万,怎么样,这种生意值得做吧?”
“这么好的事情,香港人怎么不做?”
听得出,薛坚在电话那头有些不耐烦了,“你可真够蠢的,他是做正当生意的,他能跑得了吗?他明知道是我们在黑无锡人,可是他买便宜货天经地义,没有一点责任,所以,这单生意双方受益,只有那个胖子倒霉。”
华曦还是有所担心,“有机会我倒想见见他。”
薛坚爽快地答应着,“我约他晚上见个面。”
在红岭西餐厅昏暗的灯光下,华曦见到了薛坚引见的香港商人。一张长长的布满暗疮后遗症的驴脸安在骨架崎岖的高个子上,活像个阎王府门前站岗的神汉,张嘴喷出来的一口浓重的东北腔调让华曦一时觉得到了长白山。
“幸会幸会,我叫汪景武,香港光闰集团深圳分公司的总经理,哈,华先生年轻有为啊,听薛坚说起过,幸会幸会。”
华曦淡淡地笑笑,“听你的口音,王总不是地道的香港人吧?”
汪景武长长的驴脸顿时放了光,唾沫星子马上溅到了华曦的脸上,“当然不是,我是前年沈阳光闰派到香港的,六月份刚让集团老板派到深圳组建分公司。我研究生毕业之后一直在俄罗斯,是沈阳市政府驻哈巴罗夫斯克的商务代表,但我可是市政府后备干部里最年轻的博士。后来有人嫉妒我,我一气之下就跟贾市长递交了辞职报告,市长看留不住我,才让我到香港,也算是私人交情吧,主要平时能为市领导做些个人工作。”
华曦没听懂汪景武的来龙去脉,只是那一口东北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转头和薛坚说:“汪总很豪爽嘛。”
没等薛坚讲话,驴脸又弓着腰凑到了华曦的面前,“那是,咱沈阳爷们个个如此,现在集团的老板都是咱哥们儿,昨天他们几个还在深圳开董事会,我请他在阳光酒店按摩呢。”
这时,华曦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被旁边的薛坚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一脚。华曦赶忙起身,满脸堆笑地朝着那张实在不愿面对的驴脸说:“真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来,家里的煤气上还烧着开水呢,出来的时候忘记关火了,我要赶紧回去看看,你们先聊,改天我们再聚聚。”
本来是华曦要和汪见面,但没坐足三分钟就要跑,薛坚感觉被晾在一边,脸色顿时有点铁青,只是不好当场发作,任由华曦抬身而去。反倒是那张长长的驴脸没有觉得什么,佝着弯曲的身子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上次我在哈巴罗夫斯克的时候,就是因为煤气泄漏,引起了当年俄罗斯最大的火灾,都上了《劳动者报》了。”
『9』
华曦懒散地走在红岭大厦后的狭窄通道里,三十层的楼体上,排列着密密麻麻的空调机,摇摇晃晃地悬在华曦的头顶上,滴滴答答的锈水溅落在头发上,一只硕大的老鼠拖着粘沓沓的肚皮从充满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