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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他丢下花,急忙跑去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人不舒服?”
“我胃痛。”她痛苦的扯出三个字,随即眉头又是一紧,小巧的五官全都皱在一起。
看她的样子区家声知道她真的很痛苦。
“药呢?”他急急的去翻她的抽屉。
“没有用,我吃了一颗,还是痛。”生病的她异常的脆弱,觉得自己好可怜,都没有人爱。
大哥去了旧金山,她每天都有办不完的公事,而更可恶的是区家声,他为什么要骗她!
殷芷杰一时情绪控制不住,借着胃痛为由,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她抽抽搭搭的啜泣。
区家声的心禁不起她这副脆弱的模样。
他脱下外套裹住她,再从她身后紧紧抱着她——紧紧的护着她的胃。
殷芷杰被他的动作给吓傻了,她忘了痛,只觉得自己眼眶更湿了。她的头靠在他的怀里,泪水哭湿他的白衬衫。
很久以来都没有人这么呵护过她,而区家声是第一个不当她是女强人,只当她是个小女人般对待的男人。
这种感觉软化她佯装的坚强,让她有了依赖。她任自己的脸磨蹭着他的胸膛,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她的娇弱让他心疼,他低头将下巴抵住她的头,柔声的问她:“还是很痛?”
她点点头,让他搂着她更紧。
她发现……她有点耆恋区家声的胸膛,很温柔、很厚实、很——安全。
她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对区家声已经没有免疫力,她沦陷在区家声的温柔里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为什么送我蝴蝶?”
胃疼渐缓之后,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刚刚因心急而丢在地上的黄玫瑰。
黄玫瑰上头缀了只色彩艳丽的蝴蝶。那蝴蝶在黄色花海里显得很抢眼,很惊心动魄的一种美。
她懂那样的美丽,却不懂他为什么送她蝴蝶。
区家声笑了,只因为她问的是:为什么送我蝴蝶?而不是问他:为什么送我花?
这个女孩,他的心。
“送你蝴蝶,因为——你是花,我是蝶。”他想表达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浪蝶已经飞累了他想停脚、想歇息了。
他未说完的,她懂。但一一“为什么要九十九天?”难道他不明白其实不用九十九天,她的心会全都献给他吗?
他但笑不语,因为——他该怎么跟她说,九十九天是为了给自己爱她一辈子的允诺呢?
“为什么不是一百只蝴蝶?”殷芷杰赖在区家声的怀里问。
九十九天前,区家声为了证明他真的有心安定,所以他编了九十九只蝴蝶送给殷芷杰。
连续收到九十九只蝴蝶,说不心动是骗人的,因为她清楚家声要不是真心喜欢她,不可能会费尽心神来讨好她。
区家声用九十九天来证明他的真心,最后他成功了,她真的让家声进驻她的心房,当她的男朋友。
只是收到九十九只蝴蝶后,她却很想看第一百只美丽的蝴蝶是什么模样,所以她一有空,就会巴着家声问:“你到底哪时候才要帮我编第一百只蝴蝶?”
又来了!
区家声闭上眼,有点鸵鸟心态的想忽视芷杰的要求。
自从九十九天过去,芷杰成为他的女朋友后,闲来无事的芷杰就爱赖在他的怀里问:“为什么你这么小气,不干脆一点,送我一百只蝴蝶,为什么只送九十九只?”
他编过很多借口。其中一个是——因为九十九象征长长久久,所以他编了九十九只。
殷芷杰当时天真的信他的话。
但,她上辈子一定是宫雪花她娘,因为过了几天,她就会像得了失忆症,故态复萌地又赖在他怀里,耍赖的一问再问。
她的声音像控诉,每次都会让他觉得少那么一只蝴蝶,他仿佛真的十恶不赦一般。
他也曾想为了哄芷杰,再编一只蝴蝶给她;但,绸带一上手,蝴蝶未成形便走样。
他一一竟然已编不出他想要的美丽,他没办法给芷杰第一百个美丽。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敢去探究真正的原因,只是翻遍了蝴蝶丛书,想再编一只美丽的花蝴蝶给芷杰,没想到书看了很多,蝴蝶却始终没着落。
“家声。”她唤他。
他收回沉思,看着他美丽的眼
“你在皱眉!”她的手爬上他的眉宇间,试图想抚去他眉问的皱折。“你不开心!”
他亲亲她的额头,回答她:“怎么会呢?我只是肚子饿了。”他笑,“告诉我,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下厨。”
他下厨!?
殷芷杰一双眼眸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会煮饭、炒菜!”她真的很努力的在她脑中描绘他一个伟岸男子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的模样
那是一个很可笑的画面,所以她真的毫不客气,噗哧一声,就笑给他看。
“不相信我!”他知道她的笑代表着什么涵义。
她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抿嘴,强忍住笑。
他大男人的面子真的受到很严重的挑衅。他撂下狠话:“就煮一桌子的菜给你瞧瞧。”
“拭目以待喽。”她扬着眉微笑,一副想看好戏的模样。
为了等区家声一桌子的好菜,殷芷杰等得好累。
她的眼睛本来是睁得大大的在看电视,但,真的好无聊,台湾的电视节目都很无趣,一遇到星期假日更惨,数得出来的几个大型综艺节目都互相抄袭,请来的特别来宾始终是那几个宣传期赶通告的艺人。
呵——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她真的很累。
殷芷杰躺在沙发里打起盹来。
当区家声从厨房走出来时就看到电视仍开着.而芷杰却已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走近她,想叫醒她起床吃饭,却发现在睡梦中、不施脂粉的芷杰有一张白皙素净的脸。
娟秀清甜的脸蛋水嫩水嫩的,看得出来她的皮肤很好,没有半点瑕疵。她还有两道很漂亮的眉毛,像弯月、像杨柳;而此时此刻最令他心动的却是她两颊边那对甜甜的酒窝。
看来她是做了个好梦,所以才会睡得如此香甜。
“芷杰。”他拨开散落在她颊边的发丝,轻唤她:“饭做好了,冷了就不好吃喽。”他吻吻她,叫醒她。
殷芷杰一向浅眠,他一叫,她马上就睁开眼。
张开眼后,她发现他的眉梢、眼角全是笑。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开心?”她赖在暖暖的沙发上,抬起脸来问他。
她不知道的是——他笑是因为她甜美的睡容。
突然间,区家声有股冲动,他想拥有芷杰每一个表情,他想看芷杰刚睡醒憨憨的样,想收藏她每一个喜怒哀乐。
“芷杰。”他又唤了她。
“嗯?”她娇憨的回应他。
“嫁给我,我为你编第一百只蝴蝶。”
嫁给我,我为你编第一百只蝴蝶。
轰的一声,殷芷杰的瞌睡虫全让区家声刚刚那一句话给轰醒了。
她猛然从沙发上坐起,-一双眼直直的盯着区家声看。
“你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什么说真的?说假的?”他眉开眼笑的反问她。
“就是我如果嫁给你,你就要为我编第一百只蝴蝶的事是真的还是似的?”她脸一板,用很认真的口吻对他说:“我现在是很严肃的在问你问题.你不要给我嘻皮笑脸的!”
“嗯。”他点头点得很认真,继而又用很认真的口吻问她:“那你在乎的是蝴蝶还是我的求婚?”
“当然是你的求婚。”
他一听,喜上眉梢,又是搂她、又是亲她的,兴奋的告诉她:“求婚的事当然是真的。”
“那蝴蝶的事就是假的哕?”她突然很“番”。
“怎么会呢!蝴蝶的事当然也是真的。我发誓,只要你点头,我马上着手编第一百只蝴蝶给你好不好?”他又哄她。
“不好。”她推开他的搂抱。“你当我数学不及格吗,才一只蝴蝶就让你收买当你老婆。”
拜托,她何时变得这么廉价!
她的手指戳上他的胸膛,“你也不想想,你是编了九十九只蝴蝶才要我点头当你女朋友,而现在你竟然打算用一只就拐我当你老婆。你当我笨蛋啊!这么简单的数学都不会。”
她气死了。
“哪有一样?”他大声喊冤。
“一样是蝴蝶,哪里不一样?你说,你说啊!”
她又变得逼人了。
他没话可说,实在是因为——蝴蝶真的就只是蝴蝶,是不可能会不一样。但他以为芷杰会懂,编蝶只是借口,想娶她才是他的真心话呀。
她怎么可以这样误解他!
他装可怜,露出可怜兮兮表情瞅着她看。
殷芷杰才懒得理他,谁教连他求个婚都不认真……嗯,甚至是连积极都谈不上,她才说不要,他连半点劝说、求情都没有,想起来就令她呕。
“走开啦。”
她才不要给他抱哩.讨厌鬼。
她别过头,走进饭厅吃她的饭,只留下区家声-一个人在客厅里哀怨。
就说女人宠不得,宠了,她们就骄傲起来,当她们骄傲时,男人也只有认栽的份。
第七章
“你相信吗?她竟然为了我的求婚跟我呕气呕了一个礼拜之久,一话不肯跟我说!你说离不离谱?简直是离谱到了极点!”
区家声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自问自答。
“巽凯!”他突然转身冲向坐在皮椅上翘着二郎腿看财经新闻齐巽凯。“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如果你以后有女朋友,你一定不能太宠她?”
齐巽凯推了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抬起头,以万分不屑的口吻笞“三遍,从我进门到现在你前前后后已说了三遍。你说的人不烦,我听的耳都长茧了。”
“长茧总比你以后深陷在水深火热之中来得好吧。”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如果你区大公子能重新开始,你一定不会像这样宠殷芷杰是吗?”
“废话。”这是当然,而且——“因为时光又不能倒转,所以不用说什么重新开始啦,就从我们冷战结束后好了,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让她那么嚣张。”
他要恢复他男性该有的威严,让芷杰知道当今的社会还是男人的天下、
“那你打算怎么做?”
讲到要整女人,齐巽凯的兴就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报纸,兴致勃勃的问。
“嗯——”区家声摸着下巴,陷人思考之中。
想了想,区家聱嘴角一扬,很乐的告诉齐巽凯:“我要她每天帮我拖地、煮饭,在家带孩子,让她像个黄脸婆。”
看看芷杰以后还敢不敢给他穿什么露肩小礼服,去参加什么宴!呵呵,想起来,他就觉得这主意特好。
“不过殷芷杰像个黄脸婆之后,谁代表我们公司出去参加宴会?”
要知道现在总裁不在,什么慈善会、难尾酒会的,都是殷芷杰这个特别助理在代表参加的耶。
“唉,这事是咱们男人的事,当然是我们公司的男性主管派代表参加,至于芷杰……啧,她是个女人,她懂什么。”愈讲,区家声就愈觉得自己讲得很有道理。而愈这么想,他就愈开心。“而且我跟你说,我这次绝不要主动去找芷杰,让她知道我的重要性、我的好,到时候,呵呵……”他又笑了两声。“她一定会乖乖的听我的话。嗯,搞不好我以后回家,她连洗澡水都已经帮我放好了。”
“而且还会帮你马杀鸡。”
齐巽凯也疯了,开始胡言乱语,加入天马行空想像。实在是自从家声爱上了芷杰后,他们以前的放荡生活被约束得像个苦行曾;难得今天家声这么争气,打算雪耻,重振男性气概。巽凯光是想。就觉得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是黑白的。
“家声,如果你跟芷杰真的和好了,我们像以前那样,约几个人去你家打牌好不好?”
“好,当然好。”
“那——芷杰如果极力反对呢?”
巽凯一想到那个强势的女人,又开始觉得情势不太乐观。
“唉哟,怕什么。以后那个家就变成是我做主了,我说了就算数,至于芷杰嘛,你放心啦,受到这次教训之后,她一定会乖乖听话,乖乖的当我的黄脸婆。”区家声边想边觉得自己的未来拥有无限的希望。
“家声,那芷杰当了你的黄脸婆,乖乖的听你的话之后,你是不是就可以再像以前那样夜夜笙歌?”
“对啪,对啦。”
“偶尔还可以跟我去夜总会看美女?”
“对啦,对啦。”区家声点头如捣蒜。
突然,他又想到一件事。“巽凯,你是不是没有什么朋友?要不然的话,怎么我被芷杰禁足,你就像没地方去似的,成天窝在家里,闲得发慌,以至于现在讲到我复出后的生活,比我还开心!”
“废话!打从十八岁,我跟你两个就携手闯荡情场,我以为你跟我一样会到老了才肯安定,所以也没打算另交气息相通的朋友。”实在是这种朋友一个就够了,省得日后老婆查前帐,一拉就是一串粽子般多的人证。“我只是没想到你遇到殷芷杰就弃械投降,害得我临时想找伴去玩、去花也没个人选。”说来说去,想是那个叫殷芷杰的女人害的。
数一数,他闲得发慌的日子也有——一、二、三……齐巽凯扳着手指数,快五个月了!
天呐!这五个月来,他日子是怎么过的呀!
“家声,我们就这么决定了啦,今去乐一乐、疯一疯怎么样?”讲到要去花,齐巽凯整个精神又兴奋起来。
“去哪里乐?去哪里疯?”
两个大男人的讨论中突然冒出一句问话,那声音低低、柔柔的,听起来俨然就是——
芷杰的声音!
区家声突然转过身。
齐巽凯猛然抬起脸。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到——
“芷杰!”
“大嫂!”
两个人像训练有素的阿兵哥,并肩立正,齐声问好。
殷芷杰扯着脸皮假笑。“你们刚刚说要去哪里乐一乐、疯一疯?”
“就是去今夜酒——唉哟!店字还没说出口,区家声就踩了齐巽凯一脚,连忙接话。
“是说今天夜里要去PUB喝个小酒,就只有喝小酒而已,没有坐台、没有妹妹,什么都没有。”区家声信誓旦旦的保证。
殷芷杰狐疑的看着他,又问:“那我刚刚在外面怎么听到有人说什么要去夜总会看美女呢?”
“那个是巽凯啪!他在家闲得发慌,所以才想去夜总会找美女。拜托,夜总会那个地方怎么会有美女啼,对不对,芷杰?”
他讨好、巴结,就只希望芷杰给他好脸色瞧。至于什么罪过,就全丢给巽凯背好了,反正他又没有“家累”。
“我?”齐巽凯侧过脸,满脸的讶异。
拜托,去夜总会虽是他提议的没错,但家声也有附议啊!怎么可以全说是他的错!
齐巽凯满脸不悦的瞪向区家声。
区家声则跟殷芷杰陪着笑脸。
而殷芷杰依旧是那副酷酷的模样。她面对区家声,冲着他开口,“我问你。”
“好,让你问。”他很乖哟。
“我刚刚为什么听到有人在说什么黄脸婆?说,你是不是在说我?”殷芷杰寒着脸问。
“哪有!”区家声很夸张的反驳。“这是天大的冤枉呐!我又不是向老天爷借了胆,敢说貌美如花的你是个黄脸婆;拜托,我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总觉得芷杰你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有瑕疵,完美的不得了。而且这样的姿色纵使是老了,也不会是个黄脸婆。”
“那马杀鸡?洗澡水?你又怎么说?”
“唉哟,这个很好解释呀。”他跑过去搂住她,想要亲亲她。
她一把打落他的手,“我还没有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