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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眼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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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让我感慨和感动的事儿,发生在这个月的二十五号。吉弘星打来电话通知我,他也要和在一起将近四年的女朋友结婚了。
  这个一度和我一起不思进取,混迹于学校周边娱乐场所的兄弟,成功坚守了自己的感情,在异地恋一年之后,他为女友放弃了家乡稳定可靠的政府闲差,回到南京立业成家。
  “更新,知道你不比我,工作忙,但是一辈子估计就这么一次了,上次你结婚哥们可是去捧场了,你一定得来啊。”
  我觉得惊喜,又不忘揶揄:“你保密工作做得挺好啊,也就一个月吧,这么大的事儿,上次去我家怎么没听你提一声。”
  他嘿嘿地笑:“一个月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知会你啊。哥们在家闲了这一年,算是闹明白了。人这一辈子图个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和张妍在一起四年,坚持到今天多他妈不容易。我是真的爱她,可是要继续走下去,总得有一个人做出妥协。其实细想想,计较那些做什么呢,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你爱的人在哪里,你的心就在哪里。心都在那里了,躯体搁在别处又有什么意义?”
  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觉得震惊非常:“哥们,你这是要逆天啊?大家毕业这一年都忙着挣钱,就您老忙着醒悟人生了吧?”
  他厚脸皮地接着:“那是,有什么想不通的,找我给你指点迷津。”
  我笑得肩膀发颤:“孩子,你怎么不早顿悟几年,我大学纠结的那一段日子敢情都白白浪费感情了。我看你也别去南京了,就在家呆着吧。多醒悟几年,中国就出个苏格拉底了。”
  “滚你丫的,我说正事,到时候记得来,七月十五号,星期天。”
  我笃定地点头:“嗯,放心,我提前调好班,一定不错过。”
  六月底,林栗结束休假从家中回来,带来了久未尝到的洪湖莲子。浑圆的饱满颗粒,令人垂涎的可爱模样,只消轻轻一闻,便是沁鼻清香。小的时候,奶奶经常拿莲子煮粥,那滋味,经久难忘。
  我告诉林栗吉弘星结婚的消息,林栗也很惊喜,嚷着要跟我一起去。
  “你是嫌妈还没唠叨够你是吧?”
  “哎呀,不会的,我很听话的啊,以前不喝牛奶,现在一天三杯,还有那些补品,你别以为很好吃啊,其实都是硬往下咽。难得出去溜一圈,就当散心了嘛。”
  我睨她:“行啊,你打电话跟妈说,征得许可我就带你去。”
  她不死心:“老公,和你妈妈谈判当然是你去管用呀!我还没去过南京呢,再说,人家想去看看你上大学的地方嘛。”
  哟呵,一个月不见,撒娇的功夫见长。
  我挑拣着晚饭要下锅的莲子,埋着头不为所动:“不行,你还没出头三个月,不要跟着我来回折腾。又不是特意去玩,我参加完婚礼就回来,笼统一两天的功夫,还不够路上耽搁的。你要真想去,等下一次吧,孩子出生了,我们一家三口一起。”
  林栗不再坚持,眼角眉梢浮上甜蜜的笑意:“好啊,等孩子会走路了,我们可以带着他多去几个地方转转。像桂林哪,我一直都想去看看那儿的景色,是不是真像课本里写的那么美。去南京的话,我们可以在校园里拍写真,你们学校有树吗?我们可以在树荫底下走,让小屁孩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追,嘴里喊着“爸爸妈妈”,哈哈,多有爱。”
  我看着她一脸沉醉的模样,笑了笑,没有做声,进厨房打开柜门,把莲子放进冰箱。
  关柜门时不小心夹到中指,骨节在门框上硌得生疼。我蹲在冰箱前,对着手指吹气。许是十指连心,胸口处竟然慢慢滋长出闷钝的疼痛感。
  对不起,我有自己的私心。
  下一次吧,下一次。
  这一次,先容许我独自去看一看,容许我跟回忆道个别。

  回到原点

  西竹
  我在七月初,收到了面试通过的消息。
  此时,距我毕业工作,整整一年。按照和现在所在公司的劳动协议,工作满一年之后,雇员如要辞职,只需提前一个月提交报告,办理离职手续。
  我打电话知会竹爸竹妈这件事。竹爸没意见,竹妈对薪资福利也没话说,唯一的疑虑是:“阿根廷,那得多远?”
  多远呢?北半球和南半球的距离,斜跨一个太平洋的距离。可是我觉得,挺好。
  竹妈觉得我纯粹是不安分瞎折腾,我呢,很想把前些日子读到的一段话复述给她听,以此向她描述我眼下的心境:
  我想没有人能免得了孤单,尤其是我们还年轻的时候,因为我们的心是孤单的。觉得家乡容不下我们,所以我们义无反顾的出去闯。可是发现无论到了哪里,无论身边有多少人,还是孤单的,而家乡,却再也回不去了。这些都没有办法,年轻总是免不了一场孤单的旅程。只要你的心还是孤单的,无论到了哪里,都是一样的。
  但是这个念头仅是一晃,就被我自己消灭了。因为竹妈一定会理直气壮地反驳:“死丫头,睁眼睛说瞎话啊!家乡怎么容不下你了?你怎么就回不来了?你孤单个毛啊?你当我和你爸不存在吗?”
  我这么臆想着,咯咯笑出声来。
  是啊,无论如何,你们一定会在家中等我,不管我去到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你们会在家里,翘首盼我归来。
  知道这世上,自己的存在如此重要,可真好。
  而关于阿根廷,我实际上也知之甚少。了解的部分包括,它位于南美洲,有广袤无垠的潘帕斯大草原;有一首脍炙人口的歌,叫“阿根廷,别为我哭泣”,后来学了西语后我又知道,它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西语意为“好空气”。
  我接受了化学工程公司的offer,商定在八月初入职培训,同时向主管递交了离职申请。七月份是传统的会议淡季,只有一到两场会议需要同传。我在冷气十足的办公室,享受着炎炎夏日里的寂寂清凉,偶尔翻翻会议邀请函,悠闲地度过余下时光。
  七月七号,高考结束的一个月后,学校院子里二姨家的弟弟翔宇来上海游玩。他和我一样,上学很早,十五岁已经高中毕业。我在火车站出口处接他,被迎面走来的膀大腰圆的小伙子吓了一跳。只是半年的功夫,他横竖又都发达了。
  高考前一天晚上,我打电话给翔宇,没有叮嘱太多徒添紧张的话,只是聊了聊自己眼下的生活。我告诉他,六月份要去厦门和马来西亚出差,他听了,满心羡慕,直嚷着要长大,要挣钱,要东奔西跑,要自力更生。
  他说:“姐姐,我都没自己乘过火车,也没去过电影院,更没有坐过飞机,你看你,你都经历了这么多了。”
  我呵呵笑,笑着笑着就感慨满怀。
  我和翔宇一起在学校院子里长大,我长他七岁,从他一出生,就注定了跟在我屁股后面打转的命运。小的时候,大人们走亲戚嫌弃小孩累赘,二姨便塞给我几块钱,我带着翔宇,辗转于各个小卖铺,喝汽水、啃冰棍、看蓝天。有偶尔飞过的飞机,我一边昂首指给他看,一边满心向往:什么时候可以坐一回飞机啊!
  这些话,我没有告诉他。小时候的愿望,羞涩一如那时的自己,遮遮掩掩,只供回味,不愿示人。
  我提前制定了游玩计划,在两天的时间里,尽可能满足他能够实现的愿望。看3D版的《画皮II》,吃油水丰厚的美餐。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带他去了金茂八十八层观光厅。夜幕下的上海滩,车流成河,灯火璀璨。翔宇抱着望远镜窥视江面上的游船,兴味盎然,时而激动地大喊:“姐姐,好清楚啊,太给力啦!”
  我在一旁看着,眼角潮湿,情不自禁地笑开。
  光阴如梭,他会很快长大,有一天他会如我今日,在某个场合记起自己年幼时的愿望,并为它们的最终实现而热泪盈眶。
  七月的第二个周五,我请了一天假,从上海前往南京,办理户口迁移。去香港读书之前,我把户口托管到江苏省招生就业指导办公室,两年的托管期限已到,这次去,是要把户口迁出转回家中。
  好友小爬暑假留在南京实习,没有回家。天气炎热,我办完手续便去了学校,准备在她的宿舍蹭一个晚上。
  夏季傍晚的校园,人际寥落,草木却郁郁葱葱,院士大道上遮天蔽日的阴凉,望一眼便满心舒爽。我和小爬在三食堂吃着美味的汤包,交流周末的时间安排。
  “竹子,我明天要值班,你可以去你姐姐那儿,对了,你姐姐叫什么来着?”
  “博博,博博姐。她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我们一块儿长大的,现在在南京工作。”
  “哦,好,那你就去她那里,周日再过来,我陪你逛逛校园,顺便实现你的小愿望。”
  我不解:“什么愿望?”
  小爬皱了皱眉头:“这个家伙,你自己的愿望都不记得了吗?”
  我哑然。和这里相关的愿望,无非都与一个人有关,而如今,都随风而逝了。
  我吸吸鼻子摇摇头:“想不起来,提醒我一下呗。”
  小爬慧黠一笑:“哼,不告诉你。等你回来,给你个小惊喜。”
  这天晚上,我们脚对着脚,在熟悉的宿舍上铺,聊天到深夜两点。
  小爬和男友小孙大二时相识,不久后恋爱。毕业后,小爬留校读研,小孙因为是国防生被分派到军区。异地恋一年多,但感情一直很好,让人欣慰。这个可爱的姑娘,说起困扰自己的问题,吞吞吐吐起来。
  我了然地笑笑,问:“怎么啦,跟我还顾忌啊?”
  “不是啦,就是……哎呀,竹子,你知道的,这事儿不好开口呀。”
  我哈哈笑:“干吗?不和谐哦?”
  小爬又羞又急:“不是啊!是……那个……小孙不同意……”
  我吃惊地撑起半个身子来:“不是吧?为什么啊?”
  “他说,我们的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不能不管不顾。我们聚少离多,我有时候都会按捺不住,可是他就很坚定,让我觉得好挫败。”
  我听着,心里感慨万千:好小爬,你捡到宝了啊!
  “爬,你可真幸运,哪个男的遇到这事儿不是连哄带骗,小孙却懂得为你考虑,你要好好珍惜啊!”
  小爬甜甜地笑,沉默片刻后犹豫开口:“竹子啊,你和老袁,你们两个,最近有联系了吗?”
  我怔了怔,自去年十月份我出差来南京,已经很久没和小爬沟通过关于袁更新的事儿了。这一下,要更新的消息,还真多啊。
  我定定嗓子:“小爬,我跟你说,你别吓着啊。老袁已经结婚了。”
  我提醒了别吓着,她还是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眼睛在黑暗里幽幽发光:“不是吧?天哪,天哪,跟谁啊?”
  “嗯……跟谁我也不认识,刚结没多久,五月份。”
  小爬扒过床尾的护栏,头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打量我:“竹子,你没事儿吧?”
  我笑得坦荡:“你看我像有事儿人吗?放心吧,都过去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哪个女孩年轻时,没爱过一个人渣,哈哈……”
  小爬表情仍然严肃着:“竹子,你不用在我面前逞强,难受就说出来,我帮你分担。”
  我觉得感动,凑上去捏捏她的脸:“傻,大半夜的,正当神经脆弱,我逞得起来吗?呵呵,我是真的放下了,相信我,你家竹子,千磨万砺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说完我立马就后悔了,因为爬姑娘使出了看家本领,两手一起开工,揪着我肉呼呼的一张脸玩了开来:“哎呀呀,袁更新亏大了,这手感忒好了啊!”
  周六的早上,我很勤快地和小爬一道起床,从学校出发去找博博姐。
  这个初中时骗我吐露心事害我落下心理阴影的姑娘,如今也已大学毕业,在南京从事销售工作。在地铁口见到彼此,我们都两眼放光。
  这种光自然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而是打心底里透出来的亲近。长大后,能和儿时伙伴相聚,是难求的福气。年深日久的感情累积,我们是朋友,更是亲人。
  博博姐的朋友珊珊也在,我们如花似玉的三个姑娘,在她租的公寓里,捣腾出一顿美味的午餐。当然了,她们俩负责捣腾,我负责吃。
  姑娘们凑到一起,话题不外乎男人、美食、八卦和护肤。博博姐新交了男朋友,姓侯,我管他叫侯哥。我来的不巧,侯哥奶奶过世,他原本要过来,临时赶回家奔丧。我听着博博姐在电话里安慰他:“那怎么办呢,人都会走啊,乖,不哭了啊。”
  我一嘴的西瓜汁都要流出来了。
  这语气,啧啧啧。
  博博姐的前任男友,是我们俩小学时共同暗恋的对象,上大学后,他俩顶着家庭阻力跨越区域阻隔神奇地在了一起。我在得知消息后,异常激动地嚷着要在他们的婚礼上致辞,抒发我曾打过酱油的骄傲心情,最后二人分手,我愿望落空,沮丧至极。
  可是现在,我听着她这样心疼宠溺的语气,温暖的触动盈满全身。是真的相爱、惺惺相惜,才会有这样自然而然的关心和亲密吧!
  这样一个人,可能并不高大、也不帅气,可是跟他在一起,会让人莫名觉得安心。和他相亲相爱,相依相守,会让人不忍老去。
  我用手揩掉嘴角的西瓜汁,本想起身拿纸巾擦擦,念头一转,还未站起就又坐下,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背。甜的。
  溜走了的爱情,只要用心寻找,找回来,即使变更了附属,应该也还是甜的吧。
  爱一个人,需要那样大的能量。而我失去一个人,这种能量重新归零。直到某一天,等到真的准备好,我想那时,再以完全的正能量去爱、去追、去生活。
  因为爱情,毕竟不像流水和光阴,错过这一站,还有下一站,而我,只要满怀希望地期待就可以了。
  窗外,夏日午后炽热迸裂,灼灼光华盛开。

  南京南京

  袁更新
  七月十四号,值完下午五点半的班,我搭乘七点出发的航班,从厦门飞抵南京。
  我没有想到,吉弘星居然来接我的机。可是人群里高高瘦瘦,面孔斯斯文文却又不修边幅的小伙子,不是他又是谁。
  “新郎官,大婚前夜,你哪来的工夫跑出来?”
  他笑嘻嘻,抬手勾上我的肩:“人国外新郎官不是有单身派对吗,明天就进坟墓了,我先出来喘口气,顺便跟你这个已婚人士请教点驯妻经验。”
  小子,明知我现在境况,损我呢吧!
  我不怀好意地笑着回应:“别人我可以告诉,你就免了,反正是倒插门,不被驯就不错了。 不过你要是不打算进了坟墓就养小鬼,婚后做好安全措施是真的。”
  吉弘星手上一用力,前臂堪堪撞在我下巴上:“草,这还用你教,大学后三年,咱班就你一个人一光到底吧!哎,难为你了,不仅操心学业,还得独自解决生理问题。哈哈……”
  我被击中软肋,狠狠剜了他一眼,不再还嘴。
  大学毕业后,王新宇、严晓川以及方立君都留在了南京。吉弘星提前打了招呼,我们五个人,在他家附近的饭馆里,痛快喝了一场。
  王新宇在父亲的安排下,改行做起了证券,收入不高,但朝九晚五,日子过得倒也悠哉。严晓川无论声乐还是舞蹈都是班里出类拔萃的一个,毕业后顺利进了歌舞团,前景一片光明。方立君凭借过硬的表演功底,实现了自己当初的梦想,成了一名演员,除了为省电视台文艺频道拍摄专题短剧,同时也辗转于各个剧组,一年里积累了相当的关系人脉。
  因为和黄曼曼的一遭事,我和方立君曾经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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