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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眼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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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边垂绦的杨柳在水面上随着风拂恣意涂画。我的右手在椅子上画着圈圈,蓦地触到一个硬物,摸一摸,发现是西竹的手机。我于是把这个红色的小玩意拿过来把玩。
  小巧的机身,方块的屏幕,硬实的键盘,是诺基亚简洁又不乏精致的一款。没有花里胡哨的应用程序,几下就翻到了头。我返回首页,手指一偏触到快捷键,信息收件箱被打开。
  看别人短信不是君子所为,但我一眼就发现了自己的名字,好奇心驱使我打开阅读。
  第一条是简夕发来的:“袁更新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竹子,你要是真的这么喜欢他,就要求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这样拖下去对谁都不好,你只会越陷越深。”
  我想,既然无耻了,就无耻到底吧。我退出来,找到信息程序,打开发件箱,第一条是发给简夕的回复。
  “我知道,我也知道他心里有疙瘩,除非可以解开,不然我不想勉强他。他说了喜欢我又怎么样呢,如果我逼着他跟我在一起,他不会快乐的,他不快乐,我又怎么会快乐呢?”
  我握着手机的手颤了颤。即使不该开口,喜欢她这句话,我终究还是说了。
  我原打算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回原处,半途停住,盯着和我一条椅子长度之隔的人,心里五味杂陈。她此时换了姿势,原先垂地的脚被收到椅子上,双臂环抱着膝盖,下巴垫在膝骨上,一边脸埋在头发里晦暗难辨,向着我的这一边,一样不动声色,眼里受伤的情绪掩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却像炭色纸张上的泼墨,浓重得无法隐藏。
  心口像被谁用力揪了一把,带得身体在疼痛之下一个颤栗。我伸出右手,想轻轻地抚上去,若这张脸上有眼泪,可以帮她擦干。可是伸到一半的手在半途又遽然停住,我问自己:伸出去,还收的回来吗?这样做了,怎么给她交代,怎么给自己交代呢?

  一晚的恋人

  西竹
  老天爷对我很是照拂。过完生日才十多天,我就又在丹桂广场上见到了袁更新。
  我原本想着,如果找不到理由联系,靠在学校里偶遇,我要过多久才能再次见到他呢?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又惹眼又小鸟依人的女孩,我远远看着,觉得真是郎貌女貌啊。
  他见我打量人家,笑着跟我介绍,说是研究生入学的学姐。
  我一听就振奋了,抑制不住地一个大笑,不知道有没有吓到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姑娘。临走时本来想拍拍他告别,却没拿捏好力道,一掌劈下去引来他的质问。回宿舍的路上我龇牙咧嘴地鄙视自己,即使真的思念也不能这么不含蓄啊。
  这一天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自习回来看完两集美剧。CBS的王牌剧《海军罪案调查处》,正在看的这一季里,高级探员Tony和“菜鸟”探员Ziva不顾魅力无边的头儿Gibbs “不要和同事发生恋人关系”的规矩威慑,情愫安生,无奈二人都是犟嘴的鸭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这个干着急的太监,一边追剧一边骂编剧坑爹。被简夕听到,一针见血地指控:“你是代入感太强了吧。”
  我怔愣片刻,觉得她说的真有道理。眼下我卡在闯不进平原、退不出峡谷的僵局里,我喜欢的那个人,他的心是平原还是高原我都不知道。
  有电话进来,我随即关掉暴风影音。看到来电显示,心里一个咯噔。
  袁更新。
  白天刚刚见过,这么晚了,他找我,莫非有事儿?
  电话那头的人压着声音地笑了起来。
  我有些担心:“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呢?找我有事儿吗?”
  回答断断续续:“你……你睡……了吗?我……想、想……你来着。”
  我的后脑勺像被人抽了一下,嗡嗡的。他说什么?想我来着?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试探着问:“你……喝酒了?”
  我这么一问,他倒像是清醒了,再开口居然是连贯的句子,他说:“竹子,我好难受啊。”
  我觉得爱莫能助,是啊,酒喝多了怎么能不难受呢?安慰他道:“你有没有喝水啊?或者你那儿有没有茶和橙汁,可以解酒的。”
  “没有……”然后是沉沉起伏的呼吸声。
  我皱起眉头,这怎么办?
  “那有没有苹果?吃了也能缓一缓的,以前我爸喝醉酒,我妈都会削苹果给他吃,我看他吃了会很舒服。”
  “那你削苹……果给我吃,好不好?”
  我浑身一个激灵。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像袁更新这块金石会说的话啊,起码不是会对我说的话啊。
  “我是谁?”
  他很困惑地回答:“竹子……啊。”
  我松了一口气,他没打错电话。人喝多了都会这样吗?不分对象口无遮拦的。
  “你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不难受了。喝醉酒打电话不嫌费脑子吗?听话,快去睡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迷糊:“睡不着,我好……难受啊。”
  我七岁时曾不小心把杯子里的啤酒当饮料喝醉过一次,如今还隐约记得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被他这么一说,也感同身受地难过起来,可是能怎么办呢?
  我思考的功夫,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口齿不清难以辨别,像是在讲晚上吃饭的事儿,到最后,突然峰回路转:“对不起啊。”
  我很诧异:“对不起什么啊?”
  他语声低沉,像是压抑了许多委屈:“对不起啊……我喜欢你,可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如同在隆冬时节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收缩凝固了。我等了这句话,等了多久啊?
  从决定原谅他的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明白,这段感情,我会一个人演很久的独角戏。我习惯了默默的关心和暗暗的期待,习惯了看到他发一个状态就情不自禁地揣测他彼时的心情,习惯了挖掘他的生活里与我相关的点点滴滴。自己的情绪却完全受制于他人的牵动,这样的喜欢飘渺辛苦看不到尽头,可是我跟自己说,只要我往前走,再坚持一会,前方说不定就有出路。
  可是真的金石为开时,怎么这样难过呢?
  因为他说,我喜欢你,可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这样的话于一个心存希冀的人而言,杀伤力较之“我不喜欢你”,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宁愿一直以为这是一场疼痛的单恋,也不想听到那样的后半句。既然不愿在一起,何必说喜欢?
  我想问他,为什么呢?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
  良久,他很费力地挤出一句:“竹子,我解不开,心里的……疙瘩啊。”
  酒精的作用下袁更新说话越来越吃力,我肚子里有太多疑问,可是不忍在这个时候穷追不舍。我趴在桌子上一边发怔一边听他说话,大部分的时间,他用很低的声调描述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我在他停下休息的间歇插上一两句:“舒服点没?”“然后呢?”
  中间他一度难受得□□,我想着他此时的样子,如坐针毡,大声询问:“快点告诉我,你的那栋楼是几号?我只记得门牌号了,快告诉我。”
  有硬物和话筒来回碰撞的声音,似乎是他在摇头,还伴着淡淡的笑意:“你又不……记得数字了?呵呵……别过来,隔壁……男生在,对你……不好。”
  我的眼睛开始冒汗:“我不在乎,你告诉我,你能站起来开门吗?把门打开,我去照顾你。我不想你一个人呆着。”
  他最终还是没说,又聪明地很快把话题扯到别处去。我想,袁更新,你怎么这么厉害呢,连喝醉了牙关都还咬得这么紧。
  不知道电话打了多久,他终于有了睡意。我说:“挂吧,盖好被子。”
  他不肯:“你先挂。”
  “那我挂了你把手机放远点,不要搁在枕头旁边。”
  他模糊地应了声。
  我挂了电话,耳朵发热,胳膊发麻,心上一波波酸涩袭来,酸涩里又似乎夹杂着几分薄凉的甘甜。所有感觉里最闪避不及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慌乱。
  这种感觉就好比领养的小孩一夕之间知道了自己的父母不是亲生父母,不明真相的时候还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一旦知晓了,便无论如何也压抑不出寻找他们的念头。
  在袁更新没有说喜欢我以前,即使有细微的感应和在一起的愿望,我也能很轻易地利用时常作祟的自卑把它们打压回去。可是亲耳听到之后,内心真实的渴望再也无法蛰伏。我们如果互相喜欢,又生在这个一切皆有可能的时代,你不是牛郎,我不是织女,没有迢迢银河隔断去路,为什么要眼睁睁分隔两岸?即使真的不能如愿,起码我要弄清楚,是什么样的问题横在中间?
  我挣扎了两天,终于给他发了短信。
  九月五号,下午的自习上完,我在一食堂点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加了许多辣椒,吃得大汗淋漓。回去简单洗了个澡,换了包里的书准备出门。寝室里没有什么人在,我在卫生间长长的壁镜前站了很久,按着自己的胸口,大口抽气,让情绪舒缓下来。脑袋里狼奔豕突着不舍和不安:这一见,做不成情人,怕是也做不了朋友了吧!
  在宿舍楼下遇到简夕和Z先生,俩人正拉着手依依惜别。我走上前,Z很自觉地闪到一边。简夕问我:“你决定去见他了?”
  我说:“嗯。”然后伸出手,“简夕,借我抱一抱。”
  袁更新今天的装扮很休闲。黄色的印花T恤,水洗的牛仔裤,黑色的挎包随意地挂在右边肩膀上。黄色是很挑人的颜色,可是穿在他身上依旧俊逸非常。
  他先注意到我,低低喊了声“竹子”。我抬头看向台阶下立着的人,对上他沉寂如水却汹涌暗藏的目光,脚下忍不住一个发软。
  原来那样说不出口的害怕,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哪。
  我们去了墨湖,然后在湖边的长凳上坐下。这个晚上格外安静,暗夜笼罩,水波不兴。只有远处柳树下三三两两的情侣,偶尔的动作带着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长时间的沉默使得气氛有些压抑。袁更新播放了手机里的音乐,是久石让的天空之城。淡淡哀伤的调子,他可真会应景啊。
  我问他还记不记得和我说了什么,他如意料中没了印象。我安慰自己这很正常啊,可是忍不住觉得沮丧。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但是我不知道,最要紧的那句我有没有说。”
  我笑得惨淡,不知道如何回答。是“你说了,你要负责”呢?还是“你说了,但我想听你清醒地再说一遍”呢?
  又或者,你只是想收回这句话吗,我是不是该回答“没有,你什么都没说”呢?
  可真为难哪。我忍不住蜷缩在旗子上,环抱着膝盖,从周身绵密的包裹里寻找继续这场谈话的力量。发了很久的呆之后反应过来,袁更新呢,他在干什么?
  我转过头,看到脸颊半臂之隔的上方,一只手僵硬地停住,手的主人注视着我,面露悲伤。
  心里顿时一个大力的抽痛,不要,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的表情。我冲他笑,边笑边缓缓摇头。
  我以为他很快就会神色如常,可是他的目光愈发聚拢,手居然慢慢移下来,最后轻轻地搁到我脸上。
  脸颊没有烧起来,甚至心里也没有皱起一丝波澜,只是喉咙控制不住地紧了又紧。我不敢动弹,像接受上帝馈赠一般,接受他温柔的触碰和缓慢的抚摸。
  “竹子,你记得那天看电视节目时我说的话吗?每个人的成长都会在身上打下烙印,我有许多糟糕的过往,心里有过不去的坎儿,说服不了自己开始一段感情。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幸福。你好好复习,好好考研,将来做个翻译官。”
  顿了顿,他继续说:“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你要相信,以后会遇到懂得疼你、珍惜你的男孩。现在这些难过,总有一天,都会过去的。”
  我不说话,也没有动作,眼神凝滞,头皮发麻。你说的那个人,他即使来了,也不是你啊!而我想要的,只是你啊。
  有微风从湖对岸吹来,把没有扎住的头发糊在脸上。袁更新倾身上来,帮我把它们理好,细细塞到耳后。也许是怕我这个姿势维持得太久腿会发麻,他扶着我的肩膀让我坐立起来,揉了揉我的膝盖,然后作势把我的腿捋直,一只一只放到他的腿上。我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已经被一个动作拉到怀里,头牢牢地扣在他的肩膀上。
  他在我的耳畔语声温柔,一如梦境:“竹子,如果你愿意,今天晚上,就这么一个晚上,我们做一个晚上的恋人吧!”
  这样的温存,是我期盼已久的奢望,居然有成真的一天。我能做的,就是抑制着胸腔里涌涨的疼痛和酸涩,紧紧地、用尽生命所有力气般抱住他。
  很久之后,我们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依偎在一起聊天。
  有个问题盘旋在心中很久,我问他:“你从小到大喜欢过几个女生啊?”
  他蹙眉假装严肃地想了想,然后伸出两双手,嘴里念念有词:“一二三四五六……哎呀,怎么办,数不过来,我得脱了鞋把脚趾头也用上。”
  我从他胸前抬起头来,很配合也伸出手,掐算了一阵,然后说:“我的也不够,我就不脱鞋了,你把你的手借我吧。”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副满不相信的神情:“真有那么多?”
  我低头拉过他的手指头,在手心里翻来覆去把玩,最后老实交代:“没有,加上你,一共五个。”
  顿了一会儿,闷声说:“但是没有哪个人,把我弄得这么难过。”
  他不再说话,半响,又把我拉进怀里,手在我的背上越收越紧。我搂着他的肩膀,脖子硌在他的肩胛骨上,这样愈加用力的拥抱使得那里一阵阵发疼。
  但是我一点都不想放开,我把头埋在他脖子里,破釜沉舟地想:既然是唯一一次,还管这些无关紧要的做什么呢?如果有疼痛,让它们等今天结束之后再一起上门吧!
  越是珍贵的时间,流逝得越是迅速。
  袁更新的声音在头顶闷闷响起,如同隔了一个洪荒:“竹子,宿舍要熄灯了,我送你回去。”
  我摇头,眼泪慌乱地跑出来,我伸手把它们胡乱抹掉。袁更新把我拽起来,抚上我的脸,那里已经是干的。
  他沉沉叹了一口气,把我的腿移到椅子上,帮我解开其中一只半散的鞋带再系好,低低地自言自语:“这双没见过,是新买的吧?”
  我盯着他手上的动作不理他,他片刻之后又说:“你再不吭声,我就把你扔湖里了。”
  我条件发射地回答:“那你扔啊。”
  他马上站了起来,俯身打横抱起我往湖边走,走到铁链子旁边停住,作势把我往湖里抛。我勾着他的脖子,心里没有半分落水的害怕,倒是有其他的担心:我可不是他们班上那些身量苗条的女生,他抱不住把我摔了怎么办?
  果然,他在湖边作势悠了我两下之后吃力地抱着我回到座椅,气喘吁吁:“你还真重啊!”怕我郁闷,又补上一句:“我也真是没用,太久没运动,抱个女孩都抱不动了。”
  我被搁在椅子上,不久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身上有些簌簌发抖,为什么快乐总是短暂,时间啊,你能不能停一停?

  答应不爱你

  袁更新
  我谈了这么许多次恋爱,却没有哪一回的经验能告诉我,对着眼前这个倔强着沉默的女孩,我要怎么办?
  我的课外读物看得少,也没有读过几本爱情小说,但是隐约从某处听说过,这种蜷缩着抱膝的样子,是胎儿在母体中的姿势。人在面临或者受到极大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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