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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眼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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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那个懊悔啊。从这块金石嘴里说出来一句好听话,这是多么千载难遇的事儿啊,我怎么生生掐断了呢?哎,我还真是个祸害,都祸害到自己身上来了。
  满心沮丧,可是又不好挂在脸上,显得自己多么急不可耐。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得精精神神开开心心的,来日方长。
  于是我主动扯开话题:“你的家教进行得顺利吗?”
  “顺利啊,上午的课教一个富婆钢琴,挺轻松的,纯粹是陶冶情操。下午是一个高三的小孩,想去美国读大学,需要一些艺术特长给自己加分,我在教他吉他速成,他很有天赋,学得很快。”
  “那就好,”我点点头,“你呢?你真的打算毕业了做音乐教师了吗?”
  他也点头:“嗯,我应该会留在南京,这样的工作虽然平淡,但无论如何还是我喜欢的老本行,能够授人以渔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成就感。”
  “那是,当老师一年三个月的带薪假期多好呀,而且每天对着你这么个色艺俱佳的老师也挺延年益寿的。”
  在“留在南京”几个字的刺激下,我说话又不经过大脑了。
  袁更新诧异地看着我,似乎很难相信这么□□裸的称赞是从我嘴里跑出来的。我也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可是已经晚了。
  我死命地盯着脚下的柏油马路,试图盯出一条缝来。但他却很善良地没有揪着不放,反而开始修正自己的言论:“其实也不一定啊,我们专业就业前景不是多光明,谁说的准自己以后会做什么呢,也许我会回武汉,也许去其他的什么地方。到时候实在找不到工作……”
  “怎么样?”我抬起头,紧张兮兮地等着下文。
  “我就去厦门,传说那里遍地富婆,照你说的,我这样色艺俱佳的,去当个小白脸还是不错的。”
  我下巴都要掉了。说这话的可是不久前自称先奋斗十年再娶妻生子的热血青年啊!我于是赶紧核对他的表情,看看是否严肃以检验这个说辞的可信度。
  哎,关心则乱。这个步子悠悠的家伙,一脸坏笑,摆明了耍我玩呢。
  又被摆了一道,我郁闷了:“行啊,您去吧,找个年纪大点的,到时候把富婆熬过世了独霸家产,也能接济接济我们这些穷孩子。”
  他很以为然地频频点头:“你别说,这个主意真中肯,那我就奔着这个目标去了。多谢点拨,现在觉着,有了后路,一身轻巧啊。”
  我咬牙切齿地把下面的话咽回肚子里:去吧,你尽管去,我先你一步毕业海赚它一笔,然后跑到厦门买栋房子等你自投罗网。到时候,哼哼,人在屋檐下,我虐死你。
  至于怎么样毕业一年就在这个万恶的物质社会捞它一笔,这个问题我没有来得及仔细考虑。
  我在宿舍楼下和袁更新说了再见,然后刷了门禁迅速地爬上楼梯。不是我不想回头多看一眼,只是寝室里还有两个姑娘眼巴巴等着我回去切余下的一个蛋糕。
  我把没好意思在小厨娘点上的音乐盒插在这个蛋糕上,然后在耳熟能详的旋律中闭上眼睛。蜡烛的火光在眼帘外扑扑跳动,光影明灭中,我微笑着许下十九岁的生日愿望:老天啊,谢谢你今天这样善待我。我希望,我和袁更新,我们可以在一起。
  在外头走了许久,晚饭已经消化得七七八八,此时吃起蛋糕来,居然没有丝毫腻味。我塞进第二口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这个点打来,会是谁呢?
  袁更新。
  他问:“吃蛋糕呢?”
  我答:“咦,你怎么知道?”
  “你临走前自己说的。”
  “……”
  “现在还没有过十二点,所以今天还没有过去,刚刚忘了和你说了,生日快乐。”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回桌上,嘴角的奶油用手指擦擦再舔舔干净,转头向正勉强下咽的简夕:“简夕,这蛋糕可真甜啊。”

  酒醉之后

  袁更新
  2009年的暑假,我通过两份一小时五十元的家教实现了经济上的自力更生,同时带领团队顺利完成了社会实践,成果获得了学院表彰。炎热而忙绿的两个月因此格外充实和有意义。
  另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是九月份即将迎来一位相识的直系研究生学姐。在决定报考我们学校之前,她曾经通过校内网联系我,拜托我替她打听导师是否有招生意愿。我一口答应了,并且很快给了她肯定答复,随后的日子里又帮她收集了学院历年研究生考试的材料,她很感激。
  临近开学,她在校内上给我留言,希望开学那天能见我一面。原本作为青协副会长,我就要去迎新现场帮忙,于是爽快答应。
  九月三号,我在搁满降温冰块的体育中心见到了她。个子不高,头发很长,瘦瘦的,看上去弱不禁风。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双丹凤眼,斜飞入鬓,顾盼生辉。她笑嘻嘻地跟我握手:“我是孔桑桑,你就是袁更新了吧,哎呀,姐姐得好好谢谢你,晚上我请客,酒水无限量供应。”
  山东姑娘还真是豪爽。我礼貌地回应:“不用不用,举手之劳的事情。你注册完了要回宿舍吗?我送你。”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我接过她的箱子,带她出了体育中心。穿过丹桂广场,在锦园路上遥遥望见三食堂方向走来一个熟悉身影。
  几乎同一时间,她也看见了我。笑意满满地走过来,黑白格子的背包并不见随着步子起伏,看样子装了不少书。
  走到跟前,没来得及说话,眼光先跳过我停留在孔桑桑身上。片刻后回转眼神示意我:“这是谁啊?”
  这样毫不遮掩的打量让我有些发笑:“研一的学姐,来报到,我送她去宿舍。”
  “哦,你好你好。”她连忙打招呼,同时绽开一个温和的笑脸。
  我扭头看孔桑桑,她面上也挂着礼貌的微笑,可是目光却有几分探究。
  “刚自习完回来?”
  “嗯,回宿舍看会儿美剧再过去。你们快点走吧,外面太阳毒。”
  擦身而过的时候,西竹不知为何拍了拍我的肩膀,下手还有点重。这个举动很不寻常。我问她:“怎么了?干吗打我?”
  她嘿嘿笑着:“没什么,好久没见你了。”话毕一溜儿跑开,招手和我们说再见。
  我拖着箱子往前走,肩膀上还有残留的温度和隐约的触感。走了几步回头看,午后的阳光投射在她的白色短袖上,一片耀目的白。
  三天的迎新工作结束之后,辅导员做东,在小街的小四川饭馆请现场工作人员吃饭。
  学院五个专业的高年级学生济济一堂,而我作为音乐系独有的一个,势单力薄,一顿饭吃下来被其他专业的人轮番灌了不少酒。
  心里有一些挣扎纠结的情绪,很久以前就一直阴魂不散。人说买醉买醉,都无需自己掏钱,何不趁此一醉呢?揣着这样的潜意识,对于端到面前的酒,我来者不拒。直接后果就是,我喝高了,然后被用三轮车拉回了住处。
  送我的回来的是艺术设计和美术系的两个哥们。两个人架着我上楼之后把我扔在床上,我听到其中一个气喘吁吁地在耳边喊:“更新,要不要叫你们班的谁过来照顾你一下?”
  我忘记自己有没有回答。好像过了很久,闭上眼再迷迷糊糊醒转,房间里黑漆漆又空荡荡,窗外有迷蒙的灯光,勾勒出夜色里上下浮动的幻象,空调咝咝的出气声清晰可闻。我感觉头晕脑胀,胸口拥堵着很多实的虚的,想吐又吐不出来,可真难受啊。
  □□的皮肤上渐生阵阵冷意,我摸索着拉过薄被合上眼皮,脑袋里晕晕乎乎地想:再睡一会儿,睡醒就天亮了。
  可是却不能如愿,黑暗中天旋地转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忍受。我于是挣扎着爬起身,趔趔趄趄地往门的方向走,一阵疼痛疏淡的磕碰之后,房顶的吊灯啪地亮起来,照得整个空间恍如白昼。我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住眼睛,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
  头埋在臂弯里很久,我试着睁开眼睛抬头看,恍惚中觉得头顶的光源如此炽热明亮,不像是在夜晚,倒像白天里见到的,太阳照射下那片耀目的白。
  西竹,西竹。
  这样念着她的名字,筋疲力尽的感觉翻滚而来,身体先于意识往床的方向倾斜,一个支撑不稳,摔倒在地上。好在门和床的距离很近,我坐着地板上,双手撑住上半身维持平衡,慢慢地移动过去。
  等我费力地弄明白自己要干什么的时候,手机已经被我抓在掌心里。电话薄的末尾处,她的名字很轻易地被我找到。
  醉了,就有醉的好处。因为此时此刻,我想起她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打电话给她,没有顾忌,没有挣扎,无需正当理由,简单明了,多好。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此时悬浮在我意识里的人,声音熟悉而亲切,像冬日里的暖阳,穿透重重阴霾:“更新,怎么啦?”
  我沉默着笑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呢?找我有事儿吗?”
  “你……你睡……了吗?我……想、想……你来着”费尽力气方能出口的话,是料想中支离破碎的样子。
  很久没有回声。我在此时还记得自我反省: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说什么了呢?
  “你……喝酒了?”
  咦,她怎么也结巴了。我又笑起来,再开口,居然是连贯的句子。
  我说的是:“竹子,我好难受啊。”
  我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头疼得厉害,身体还有一点不听使唤,去卫生间的途中脚步虚浮。洗了个透彻的澡,又对着水龙头喷出的冷水几乎将脸搓下一层皮来,神智终于清明许多,昨夜的事情缓缓折返意识。
  聚餐,我喝多了,有人把我送回来离开,然后……我打了一个电话。
  脑子嗡地一声,我扔下擦了一半的毛巾,跑去床头找手机,翻看通话记录。九月三号,西竹,通话时间:一小时十七分钟。
  脸上几颗残留的水珠滚落到屏幕上,把方块字晕得模糊。擦了一下,又擦一下,还是有几道发亮的水迹横亘着干扰人的视线。我一下子慌乱起来,努力地回想,只记得这场对话的一个开头,中间和后来发生了什么,一概没了印象。
  我懊恼地砸着太阳穴,怪自己不该贪一时的口舌之欢。七十七分钟,我都跟她说了什么?我是不是闯祸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有意识地减少自己在校园里出没的频率,走在路上也是匆匆忙忙。手机因为工作原因不能不随身带着,但铃声乍一想起就让人悚然惊心。我想起西竹曾跟我提起,寒假里她每天听到我电话时的感受,忍不住觉得真是因果造化,天道轮回。
  九月四号的下午,妈妈来南京拜访老友,我去火车站接她,把她带到住处。我的心不在焉她有所察觉,但没有追问。我在忐忑中熬过一天。
  九月五号,直到傍晚也没有任何我预想中的反应。我渐渐定下心来,也许我并没有说什么要紧的话,只是随意闲聊呢?喝多的人说起话来又啰嗦又没有重点,我肯定也一样,所以七十七分钟的通话时间算起来也正常。
  妈妈去了老友家晚上才会回来,我抱着这种自我宽慰的情绪一个人在三食堂吃了晚饭。粉皮肉丝盖浇饭,爽滑弹嫩,让人胃口大开。今天的免费汤居然从千篇一律的白菜汤换成了蛋花海带汤,我还捞到了一整颗鸡蛋,虽然是迷信,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
  驱散了心头的慌乱,我闲庭信步晃在院士大道上,九月的傍晚,天高云淡,草木葱绿,和风轻柔。快行至北门口,信息提示音在口袋里想起,我随意地摸出来看。
  只一眼,就如遭雷击不能动弹。
  西竹。
  “我想了两天,要不要联系你,本来已经要作罢,无奈拗不过心里的疑问和固执。你也许都不记得前天电话里和我说了什么,但我是清醒的,所以无法装作一切没有发生。喜欢一个人喜欢得这样辛苦,无法得到,又无法说服自己放弃,起码我想知道,那些阻碍是在哪里。袁更新,晚上八点我们见个面吧,我在主楼图书馆,你到了之后叫我。不见不散。”
  从我发现自己喜欢上这个女孩开始,我就知道,这样的情形,迟早会来的。我不想面对,可是如此理智平和的措辞,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人如风中沙砾,浮浮沉沉,终究拗不过命运。我回答:“好”。
  我回到住处,洗了澡换了衣服,给妈妈留了张字条,告诉她我可能晚点回来,让她不要等我早点休息。
  往主楼的路上越走行人越少,路灯的影子一纵列投射在路面上,远远望去像灯下蹲了几个人,彼此依傍,窃窃私语,四周寂静无声。到了九月,夜晚终于有了凉如水的感觉。
  到了主楼楼下,我掏出手机拨西竹的电话,明明晚饭吃得很饱,手上却没有力气,按了几次绿色的按键才拨通。我说:“竹子,我到了,你下来吧。”
  今晚她的短袖换成了中长袖,还是一贯的白色,下身是牛仔裤和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头发如我最初印象里的那样,斜扎在右边,看到我,有些疲惫地笑了笑,扯出左边脸上的酒窝。
  我其实一直想问她,怎么这样中意白色,衬衫是白的,连鞋也是白的,不怕脏吗?
  这句话终究没能问出口。因为她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到我身边时,我听到一声闷在嗓子里的重重抽气声。
  我想笑一笑来缓和情绪,没能成功。吸了一口气,说:“我们去墨湖吧。”
  刚刚开学,新生琐事缠身,分不出精力夜游校园。老生里多数人还没从暑期的散漫中缓过神来,有兴致出门溜达的少之又少。因此,平日里人气旺盛的墨湖今晚有些冷清。
  这样的寂静其实最适合开展一场方向未知的谈话,可以畅聊,可以争吵,甚至可以哭闹。
  沿湖每隔一段距离设有可供休闲的长椅,椅子前方两个矮矮的石墩子上圈了铁链子,防止行人落水。我们在湖东侧正中间的椅子上坐下来,一北一南,一人一端。
  我在椅子上发了很久的呆,却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呼吸都觉得耗费力气。不知道同样身侧出神的人有没有想些什么。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坐着,直到远处石子入水的声音迫使我回过神来。
  有意识的沉默不同于无意识的沉默,是杀伤力十足的武器。见她还没有开口的意思,我打开手机音乐盒,天空之城的钢琴乐缓缓流淌进融融夜色。
  我看着略微僵硬的她,笑一笑,让语气显得轻松自在:“你想跟我说什么,说吧,你看,我把音乐都放上了,烘托一下气氛。”
  她笑了,很短暂,然后低头没有说话。手机在两只手之间小幅度地来回扔着,无惊无险的交换,像小孩子过家家玩的游戏。
  良久她停了动作,手机搁在我们之间座椅的空位上,眼神晶亮,语声轻盈:“袁更新,我知道酒喝多了脑子会不清楚,那你记不记得跟我说了什么呢?”
  我诚实地摇头:“只记得一点,后面就都不知道了。”
  她略带失望地抿了抿嘴唇,眼里的星光也随之黯淡下去。这样的神情,叫我不忍。
  “我……跟你说了什么,我其实大约猜得到。但是我不知道……”我犹豫着不敢问出口。
  她抬起头看我,目光中流转着隐隐的期待。
  我狠了狠心:“但是我不知道,最要紧的那句我有没有说。”
  她突然笑了,很灿烂的笑容,像暗夜里的向日葵,在黑夜中绽放着勃勃生机。只是这样的光芒,转瞬即逝。我们的对话再次陷入沉默。
  湖边垂绦的杨柳在水面上随着风拂恣意涂画。我的右手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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