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氏工作,因此大学我选择的专业和这些毫无关系。可是现在,我将进入我不熟悉的领域,做着我以前痛恨的事情……
我又哭了。
我并不喜欢眼泪,人贩子手中,眼泪并不能为我们带来好处,更多的反而是打骂,后来的流浪更是如此。眼泪只会让人变得懦弱,变得胆怯,可是此刻,我却忍不住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家,陪陪老爷子,刷刷网页,乔航有时间的时候也会和他出去约会,顺便在陈佩兰面前碍她的眼。
老爷子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呼吸声很浅,好几次都让人有种他再也不会醒来的错觉。尽管他醒了,但在程德胜过来看老爷子的时候,白医生已经开始让他开始准备后事了,老爷子可能熬不过年底。
程德胜在老爷子的房间里待了很久,再次出来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没了生气。无论对别人如何,对老爷子,他总是有几分孝顺的。
1月中旬,江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天老爷子心情很好,下了床,坐在窗边的藤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看着雪,他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还让我拿来棋盘,说要和我下棋。
老爷子是老棋迷,棋艺比我高,下了一半,棋面上白棋败势已经无法挽回。
“不行了不行了,”我摇头,抬头却看到老爷子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为老爷子盖好毛毯,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将手放到老爷子鼻子下方,没有呼吸,手中的毛毯掉落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七点还有一更……
☆、葬礼
这个年过得兵荒马乱,老爷子终究没熬过年关。
老爷子执掌程氏数十年,大小也是个人物,尽管程德胜接手程氏近十年,也难免有些人心浮动。程德胜忙得头昏脑胀,因此在老爷子被火化之后,剩下的丧礼事宜大半交给了我。
丧礼的准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光是确定宾客名单就忙了我一天半,期间还要处理各种各样的突发问题,下葬时间也不能延误了。
老爷子下葬这天,天空飘起了小雨。
墓渐渐被合上,雨滴打在伞上,哗哗地响着。
中午过后,宾客渐渐散去,时常有人过来说一声“节哀”。程德胜站在前方,陈佩兰为他撑着伞,他的头发已经花白,我才想到,原来他已经这么老了。
程瑜早就站不住了,不停地跺着脚,满脸不耐。许是听到声音,程德胜猛地回头,怒道:“滚!”
“老爷!”陈佩兰脸色惨白的,不知是涂多了粉,还是真为老爷子的事情伤心,此刻她脸上的慌乱倒不是假装的。
“我让你滚!”见程瑜站着不动,看起来倒是比刚才更安静了些,程德胜脸上的怒气却是微笑,反倒越来越烈,甚至抬脚踹了过去。
程瑜摔倒在地,伞也倒了,雨水打在他脸上,没一会儿便全身湿透,他嘴唇动了动,满脸不忿,犹豫了半天,起身一脚踹开伞,走了。陈佩兰忍了半天,她倒是很清楚,想要叫程瑜回来,可刚开口就被程德胜吼住了:“让他滚!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我冷眼看着这场戏,深觉他们演得太过投入,都不忍心去打断。心里不由得冷笑,程瑜或许以为他的父亲会包容他,他或许会想,毕竟,他才是程家唯一的儿子,但是他忘了,程德胜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走出墓园,看见乔航正站在不远处。他之前开的那辆宝蓝色的跑车换成了黑色的宾利,手上撑在一把黑伞,见了我,拉开车门问:“现在回去?”
和程德胜道别,上了车,我揉揉额头,靠着车窗眯着眼睛。
“困了?”
我点头,懒得说话,这几天忙得很,晚上守夜,白天都在忙丧礼的事情,整个人疲惫不堪,身体也有些扛不住了。
“睡一会儿,到了叫你。”
“嗯。”
再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天色阴沉沉的,乌云满布,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坐在床上把这段时间的事情过了一遍,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三个未接来电,全是程德胜打过来的。
给他回了个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明天律师过来,你回来一趟。”
“嗯,”我点头,一时沉默,匆匆说了句“再见”就挂了电话。
走出房间,看到乔航坐在沙发上写写画画,凑过去看了一眼,图纸上已经显出大致的轮廓,看起来似乎是项链。他将画稿放到一边,摸摸我的头,我枕在他腿上,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渣:“这两天很忙?”
“嗯,再过两个月新品上市,”乔航点头,眼睛里有些血丝。
“别累坏了身体。”
“没事儿!”他笑笑,“最近累坏了吧?”
“还好,”我闭上眼睛,轻声说,“刚开始那两天,挺难受的,老爷子,说实话,当年去法国的时候,我挺恨他的。”
我是对程家抱着一种仇视的态度回来的,因此我和程德胜关系并不好,在程家,老爷子所表现出来的关心,可以说是我能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只是到了最后,老爷子放弃了我,那时候对他的感激,仿佛变成了一个笑话。因此,在回国之后,哪怕难过于老爷子的苍老,对于他,我却是再没有生出过多的亲近的。直到老爷子离世的这段时间,我才开始尝试着去放开那时候的心结,和老爷子相处。
乔航的动作顿了顿,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那是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心疼、愧疚,甚至后悔。我忍不住笑了,用力捏着他的脸颊:“你露出这样的表情干嘛?哈哈!不过我喜欢!”
他挣脱我的魔爪,拍拍我的额头:“别闹!”
康律师年过百半,是老爷子的私人律师,可以说是国内律师行业的翘楚,并且和老爷子私交很好。说起来他还是康欢欢的族叔,虽然不是近亲,平日里来往也不少。以前和康欢欢一起的时候,我也曾见过他。
他进来后,打开文件,开门见山,直接宣读遗嘱:“立遗嘱人,程威,男……现有以下财产:程氏餐饮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股份百分之三十九,动产不动产共计两亿三千四百五十二万……程氏餐饮管理股份有限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由孙女程婧继承……”
我一愣,又听见陈佩兰出声:“康律师,这是?”
康律师放下手中的遗嘱,问:“有什么问题?”
陈佩兰嘴唇动了动,使劲地扯了扯程德胜的衣服,程德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点头:“继续。”
康律师继续念下去:“北京东直门以及江城花桥两套房产、以及现金三千万有孙女程婧继承……”
“凭什么?就凭她在老爷子将死之前回来住了半个月?”陈佩兰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怒视着康律师。
“啪!”
陈佩兰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程德胜,眼中蓄满了泪水,不得不说,陈佩兰是个美人,哪怕早已年过四十,这样的她,仍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是程德胜虽然爱美人,却是个喜新厌旧的,这张脸看得太久,早已免疫,因此也没有几分怜惜,而是大喊:“这是我程家的家事,关你什么事?你再插嘴就给我滚出去!”
陈佩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仍旧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人会这么对自己。程瑜起身,将母亲护在身后,怒视着程德胜:“爸你什么意思?我妈怎么不算程家人?是不是我这个儿子在你眼中也算不得程家人?”
“小瑜,”陈佩兰拉着程瑜的衣袖,小心翼翼地看了程德胜一眼,可程瑜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冷冷地看着程德胜:“这个家我还不待了!妈,我们走!”
尽管前面二十多年我和这个弟弟之间也生不出一丝亲近来,但这一刻,我倒开始喜欢这个弟弟了。也许他很冲动,甚至玩世不恭,但在这时候能够站出来,他也不是这么不堪。
只是在程德胜和陈佩兰眼中似乎并非如此,陈佩兰拉住他,轻声哄着:“小瑜,别这样,快跟你爸道歉!”又转头对程德胜说,“老爷,他不是故意的。”
程瑜绷着脸,低着头,不去看程德胜。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想再看下去,我起身道别。
没有回后面的小别墅,而是叫了的士回了市区。
的士师傅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说话挺逗,一上车就和我扯七扯八,我不想说话,回应不多,他也说得挺乐乎的。到市区后,他突然疑惑地说:“咦,小姑娘你看起来挺面熟啊?你以前坐过我车吧!”
“啊?是吗?”我一愣,实在想不起来。
“诶不对,应该不是,是在哪见过呢?”司机边开车边琢磨着,他那样子看得我心惊胆战,唯恐他一不小心没看清路况出了车祸。
“啊!想起来了,你是周晋商的前女友吧!对对!肯定是你,说起来我还是周晋商粉丝,他的歌我老喜欢了!小姑娘你说那么好的一人你怎么就把人甩了呢?那么好的男朋友,求都求不到啊!”司机叽里呱啦说了起来,还越说越来劲了,又突然脸色一变,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小姑娘,一个个都不踏实,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有什么好?有房有车?那人家还有老婆呢!你看看,住那些豪宅区也没用,没车代步,还不得自个儿打车……”
“……”我无语,原本低落的心情被这司机三言两语一说,倒有些哭笑不得了。
“真的,别不听大哥劝,说什么马上离婚转头娶你那都是虚的,没什么用!多少女孩就被这些甜言蜜语哄住了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这日子啊,还是得踏踏实实地过不是?”司机又接着唠叨。
我实在扛不住,到了地铁站直接喊停:“行了,师傅就在这里停吧!到了。”
“怎么说……诶?到了,行,42块5毛,看在你是我偶像前女友份上,零头抹了,以后啊,有可能的话,以后……”
我拿出一张五十塞他手里直接跑了,这劲头,当年我班主任都没这样苦口婆心的。这话跟炮弹似的都不带停的,一点解释的余地都没留人。
作者有话要说:
☆、臣妾冤枉
晚上无事刷微博,结果就看到我的背影照成为了微博话题:#宁可坐在宝马车上哭,也不坐在偶像怀里笑#。
微博博主司机小刘,他用常微博讲述了事情的始末:今日接到一个叫车电话,地点半壁山,接一美女,面熟。细看之,似见过?思来想去,原是近日爆红于网络的歌王前女友,甚惊!原以为二人分手实属无奈,却不想其中或许另有隐情;原以为我等矮矬穷比不过高富帅,却不想天王巨星亦比不过年老富豪。
微博不长,看完后我已吐血身亡,早知如此,我今天就不该打这么一个电话。
捏着电话我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到计程车公司投诉?嗬!转发数量十三万七千二百八十一?已经构成诽谤罪了吧?
“怎么了?”乔航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
我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乔航那厮,实在可恶,明知这栋房子里还有个不同性别物种,居然敢只围着浴巾出来,就算身材好也不用这么炫耀吧!在我面前炫耀有毛用?你又没胸!
他坐在我旁边凑过来看着我手上的Ipad,洗完澡后,他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个人气息,我感到有些晕眩。
他一把接过IPAD,登陆自己微博,在下面留言:鉴于博主发布虚假信息,转发超500,特发此通告:开门!查水表!
“……”我沉默,幸好他是用自己账号留言的,太傻逼了有木有!
他侧过头亲了亲我的唇角,低声说:“别在意这些。”
“嗯,”我点头,心里补了一句,就是看着不舒服。
“饿了,”他突然说,我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他可怜巴巴的眼睛,一道惊雷劈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咳嗽两声,恢复正常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婧婧,做饭去!”
“我是你家保姆?”我翻了个白眼。
他摊手,无赖地说:“你是我老婆!”
“呵!”我冷笑,“老婆=做饭洗碗做家务不用付工资的保姆对吧!另外还附带暖床义务?”
“亲爱的,最后一条你做得可不够好,再接再厉!”他含笑看着我,意有所指。
我红了脸,调整了半天表情,最后绷着脸进了厨房,在心里默默给自己输了一个中指:让你丫乱说话!给自己挖坑了吧!
网上关于周晋商、桑兰兰以及我的三角恋情越炒越烈,一个月过去了,也没见这件事的热度降下来。特别是关于我这个白莲花前女友的猜测层出不穷,就差集体人肉我了。
之前周晋商和桑兰兰绯闻传得厉害的时候,两人的粉丝吵得不可开交,现在我被迫在中间插了一脚,得!战火彻底集中到了我身上,尽管那条微博很快被删除,但我还是不可避免地从白莲花变成了绿茶婊。
对此,我只想说,臣妾冤枉啊!
幸好这段时间我懒得动弹,也可以说是那天那司机的事儿让我有了点心理阴影,为了避免被人围观怒骂,我觉得还是家里最安全,于是每天窝在家里。
年底了,又赶着新春新品上市,这段时间乔航忙得厉害,回来的时候都是晚上八九点钟了,一周七天,就没有一天不加班的。偶尔说起来,他也只是笑着说:“这段时间过去就好了。”
很久以前,当我听说乔航花花公子的名声的时候,我曾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败家子的形象,具体参考我弟程瑜,除了性取向不同外,这俩人没什么太大区别。因此曾暗自惋惜,说起来当年乔航还是以全省文科状元的成绩进入大学的,大学前两年里,他一直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知道他的提起他,无不赞一句“少年英才”。因此,近六年的乔航的人生轨迹说起来,完全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天才是怎样没落的?
只是和他渐渐熟悉之后,我倒是觉得事实并非如此,就算名声不太好,但实际上,在工作上,乔航也算是兢兢业业,不曾懈怠。在乔爵,他并不是一个挂名的设计总监,他的实力足以胜任这个职位。
总之,基本上这段时间我的生活用品都是乔航带回来的。前两天大姨妈刚来的时候我还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去买卫生棉,却不想他见了之后二话不说去了小区外面的超市,尽管回来后他一直绷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当我再次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坐到他面前开玩笑般问:“乔先生你对我这么好万一把我宠坏了怎么办?”
他睨了我一眼,没回答,微微侧头看着电视剧,面无表情的。我有些恼怒,心想这时候你不应该抱着我说“没关系我愿意宠你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