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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维基穿着正装,长身玉立的站在街头,脸上依稀是熟悉的疲惫。
他说:“我来买饭!”
冯婧视线立马下移,果然看见他手中拎着几只快餐盒。
她说:“你们买饭跑这么远?”
卫维基:“陈锐那小子想念这家的小排骨了。”
“噢!”冯婧应了声,面色僵硬,“那你先走吧!”
卫维基没动,扫了眼她手中紧握的钢筋,思忖着道:“我要么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冯婧立马回绝,“你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有眼的人都能发现冯婧现在状态不对,卫维基不是瞎子,自然也察觉到了,尤其他也看了刚才惊心动魄的那幕,说实话,挺震撼。
有些事离平常生活太远,看新闻播报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完全是另外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受。
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冯婧了。
两人不熟,平时也没说过几句话,但因着陈锐的关系,怎么着也不能让人自生自灭。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他坚持道。
冯婧盯着不远处的小道,“不用了。”
“你呆在这也解决不了什么事。”
冯婧突然恼火的瞪着他,吼道:“你有完没完?我的事需要你来管?”
“给我让开!”她埋头就要往前冲。
卫维基一把拽住明显失控的家伙,严肃道:“你一个女人过去能干什么?证明一下几个男人的能力吗?你冷静点!”
“那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妈在那吸毒吗?冷静不是这么用的。”
卫维基也渐渐失了耐心,“你长点脑子成不成?你去了也是羊入虎口被糟蹋的份,你就这么想当鲜肉啊?”
冯婧甩手将钢筋砸到卫维基身上,赤红着双眼,崩溃吼道:“我没办法了!我还能怎么办?你不是我,你根本无法了解我的感受,口口声声的大道理谁不明白?理论和实际的差别有多大你又知道?”
她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瘫坐了下去,纤瘦的脊背带着可见的颤抖,精神仿佛被一寸寸蚕食,十分溃败。
卫维基顶着路人八卦的视线站在冯婧面前,面无表情好一会,他蹲身,从口袋掏出一只黑色手机,单手在上面划拉。
他道:“也不是完全没解决办法,如果你非要有个交代的话。”
他把透着光亮的手机屏幕转过来,对准冯婧,“你看看!”
那是很简单的几个数字,黑色的宋体字样,代表着社会上最基础的法制权威。
“需要我打这个电话吗?”卫维基无视冯婧惨白的脸,继续道:“我可以帮你报警,到时什么都能解决。”
两人对峙了几秒,卫维基目光一沉,刚要有动作,冯婧突然抬手死力握住他的。
“不要打!”
冯婧的手很凉,汗津津的,被这样抓握着很不舒服,她的脸上随着那句话落,掉下了眼泪,只是表情很僵冷,仿佛没有泪水划过的知觉。
“好!”卫维基抽手,将手机放回口袋,“我送你回家。”
说完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拽起来,拖到路对面,塞进一辆车里。
车子驶出去没多久,他问:“那是你母亲?”
冯婧侧头看着窗外没搭理他。
卫维基快速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放心吧,看她熟门熟路的模样应该不是第一次碰这东西,肯定会安全回家,之后找家好点的戒毒所帮她把毒借了,这不是多难的事,自己放宽心,别想太多。”
冯婧真想破口大骂你懂个屁,但最后也只是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无力的摆手,没有丝毫愿意交流的*。
顺着冯婧无声的指点,几个转弯后卫维基将人送到了公寓楼下,他粗略的扫了眼四周,心里宽慰,陈锐那小子住的还不算太差。
看冯婧要开门下车,他道:“需要我帮你通知一下陈锐吗?”
冯婧动作一顿,哑声道:“不用了,他回来我会自己和他说。”
“砰!”一声关了车门,随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楼道。
作者有话要说:21到22两章节之间漏了1000+的内容,我在21章最后已补上,建议大家回头看一下!
谢谢УоМΙ朋友的提醒~!333
☆、第24章 part24
冯婧梦游般的进了家门,在客厅坐了会;突然起身跑进原来的卧室;从床底拖出一个小箱子。
经年累月;上面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她顾不上脏乱;直接打开翻找;好一会从里面找出一张光盘。
上面还有一串明显的字迹;那是个很有名的歌剧院。
冯婧把光盘塞进播放器,液晶屏很快将画面传了出来;屏幕上韩雪梅穿着一身纯黑色礼服,头发在脑后简单盘成一个髻;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妆容。
她笑着施了一礼,回身走到黑色钢琴前落座;舒缓的钢琴音从她指间缓慢流淌开,充斥着整个室内,那时的韩雪梅优雅高贵的像只黑天鹅。
冯婧曾经为自己有这样一个母亲而感到无比骄傲,然而联想到现在,冯婧低头,用手捂住眼睛,隐忍的啜泣出声。
韩雪梅回来时,冯婧已很好的控制住情绪,只眼眶还有些泛红,而电视里依旧循环播放着往昔的演奏会。
韩雪梅的神情有些萎靡,看见冯婧呆在她的卧室也没有表现出异样,直到屏幕上富丽堂皇的画面跃入眼帘,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面色变得极度难看。
“赶快给我把电视关了!”她恼火的冲冯婧吼道。
“关什么?回忆回忆曾经的辉煌时刻不是挺有意思?”冯婧头也不回,盯着电视面无表情的说道。
韩雪梅没发现她的异样,一个回身,手忙脚乱的关电源,那副心急慌乱的模样仿佛要掩盖住什么可怖的事件。
播放声音瞬间静止,韩雪梅双手颤抖的捞出那张光盘,指尖从上面抚过,颇有些留恋的意味,后毅然决然的将光盘对折扔到地上。
冯婧扫了眼地上零碎的塑料片,起身打开房间内的所有照明。
突来的光亮让韩雪梅难受的眯了眯眼,她扭头望过去,目光森冷。
冯婧道:“我们谈谈。”
“你每天要谈的东西还真多!”
韩雪梅站起身,从床上捞了换洗的衣物,准备去洗澡。
冯婧看见她脖子上几个诡异的红印,顿时感觉眼前发黑。
她忍无可忍的吼道:“妈,你到底要糟践自己到什么时候?”
韩雪梅漫不经心的说:“这话说的,我又怎么了我?冯婧,我怎么说都是你妈,别整天把我往不正经的地方想,被自己女儿像犯人似的管着,我也累的慌。”
冯婧侧了下头,“你是不是又吃那东西了?”
韩雪梅表情一滞,冷冷的看向她,喝道:“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清楚。”
韩雪梅把衣服一摔,指着她:“你什么意思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我又哪里碍你的眼了?不就用了几块钱吗?你在那嘚瑟什么?”
冯婧平静道:“那你别用啊!”
韩雪梅一愣,“什么?”
“既然看不起那几块钱,那你有本事别用我的啊!”
韩雪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猛的上前揪住冯婧的头发,开始手脚并用的往上揍,边破口大骂。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我告诉你,我活在这世上一天,你他妈就得养我一天,你现在烦了是吧?你再烦你都得供着我!”
“你这畜生,你不让我好过,你总是不让我好过,你这不是人的东西。”
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从韩雪梅嘴里倒豆子似的蹦了出来,一字字重力敲击着冯婧的鼓膜,她木然的看着面前面容可憎的女人,那种癫狂兴奋的状态,活脱脱就是个疯子。
这个感悟越明显,冯婧便感到越绝望。
韩雪梅打累了,动作缓慢的停了下来,她气喘吁吁的看着沉默的冯婧,对她顺从的表现很满意。
只是对方下一句话,又让她露出见鬼一般的表情。
“几小时前,大西路,S酒吧后方废弃的小平房里。”
冯婧惨白着脸,看着面露惊慌的女人,“这个地方你不陌生吧!”
韩雪梅突然尖叫起来,“你跟踪我,你居然跟踪我!”
她疯狂的扑倒冯婧身上,开始又一轮拳打脚踢,“你是不是又要把我关起来?啊?是不是又要把我关起来?我不要去那个地方,我死也不要去那个地方,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冯婧抱头蹲□,沉默着迎接落在身上的死力捶打,好一会,她突然哭了,这次哭的声嘶力竭,嚎啕大哭,仿佛要将最后的力气都投放在哭泣上。
她猛的抱住韩雪梅的腰,哭喊道:“我不报警,妈,我不报警,我不把你送进戒毒所,可是你戒毒好不好?我求求你,你把毒戒了行不行?”
韩雪梅兜头兜脑又扇了她几下,才停下动作,赤红着双眼,语气不稳道:“真的?”
冯婧哽咽点头,“真的,只要你戒毒!”
“好,我戒。”
两人对视了一眼,里面都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只有对未来的无望。
陈锐回来已经是后半夜,看见靠床坐地上发呆的冯婧愣了下,随即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陈锐在她面前蹲下,理了理她的刘海紧张道。
冯婧掀眼看他,对方因睡眠不足眼底是浓重的黑眼圈。
她抬手按了按陈锐的眼眶,声音干涩道:“累吗?”
陈锐诚实的点头,“嗯,不过以后都会好的。”
他面对面搂住冯婧,笑着亲她的嘴巴,“你怎么了?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
床头的光线很微弱,照着陈锐清俊的面庞,显得更柔和温暖不少。
冯婧在无边的黑暗中,仿佛又找到了一点光亮。
“没事,就只是想家了。”她无力的笑了笑。
陈锐眼中有了歉意,他说:“再给我一些时间,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就像之前一样,我再给你打下手做饭。”
那是很平常的家庭生活,对于这两人而言,却是最向往的。
她抬手碰了碰陈锐的脸,脸上的表情缓缓收敛,突然说道:“陈锐,我妈吸毒了。”
陈锐一愣,表情凝重起来,“具体什么情况?”
冯婧便将事情经过简略的描述了一遍。
他问:“所以你不准备把你母亲送去戒毒所?”
冯婧盯着自己的手指,“嗯。”
陈锐不赞成的看着她,“这样情况只会更恶劣,跟讳疾忌医是一个道理。”
“我明白,但在还可以挽回的时候,我不想做太绝。”
陈锐蹙眉看着她,“你觉得她能自己戒毒成功吗?”
这个成功率很渺茫,他们都知道。
冯婧看着他,只说:“我是她的女儿。”
两人对视了好半晌,陈锐又倾身大力搂住她,“好,我们加油!”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登上了,太苦逼了~!
☆、第25章 part25
陈锐因着公司的事不能时刻呆在冯婧身边,只帮着她准备了绳子手铐等一系列捆绑防身工具。
韩雪梅看的面色铁青;却没有丝毫办法;头两天她很配合;从早到晚窝在家里没出去。
但外出疯跑惯了的人,让她突然长时间闷在一个地方显然是不现实的。
没几天韩雪梅开始变得烦躁;又想着出去打麻将。
她恶狠狠的瞪着冯婧道:“我又不是天天都得碰那东西;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冯婧:“万一你毒瘾发作呢?”
韩雪梅冷笑了声;“到时自然会回家了,没钱我也玩不成不是?”
冯婧思忖片刻;做了让步,“可以;但天黑前你必须回来。”
韩雪梅敷衍的哼了声,转身出门。
可能是吸食的量还不大;很长一段时间下来韩雪梅按时早出晚归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冯婧突然对未来又燃起了希望。
冯婧自然没再去维世,所以她不知道,维世再次面临了空前绝后的危机。
手上能转的工程全线倒卖,剩下的自然投入了维世全部的精力财力来支撑发展,但谁都没想到会发生安全事故。
高空作业时发生机械故障,造成一人死亡,多人受伤的惨剧。
与此同时,地质勘测人员突然发表通告,宣称维世参与开发的占地土壤有严重的金属污染,必须立马停止作业。
这对当下处于夹缝生存的维世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陈锐坐在办公桌后面色阴郁,一刻不停的抽烟,面前的烟缸已经堆满烟蒂。
烟雾缭绕中,卫维基分析道:“肯定是诸启晋搞的鬼,上次股东会议,对于你提出股份贩卖一事这狐狸一直持强烈反对态度,前两天还无缘无故刚去过工地,只是没想到他连人命都敢玩。”
可惜没有证据,再怀疑都没用。
陈锐将香烟往烟缸一摁,又点燃一根,狠狠吸了口,道:“就算没有这事,地表的金属污染总归是真的,迟早都得来这个绊,只是祸不单行。”
“这事前期也是他手下负责办理,想来一开始就知道,只是花钱把事给压下来了,现在刻意把消息放出来。”卫维基愤怒的往桌上锤了一拳,“妈的,真他妈阴险。”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至理名言还是有一定道理在的。
次日,一群工地员工操着满口的外乡音,举着横幅态度颇为嚣张的来维世楼下闹事。
陈锐站在窗口皱眉往下看,冷声道:“赔偿做的怎么样了?”
前两天秘书刚辞职,现在由宁萍顶着,她小心翼翼的说:“是卫助理处理的,具体进度如何,我也不清楚。”
陈锐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宁萍立马窝囊的缩了缩脖子,陈锐收回视线,“你先出去。”
宁萍转身要走,他突然又叫住她,“你有冯婧的联系方式吗?”
“啊,有!”
“公司的事别和她说。”
宁萍连忙应了声。
陈锐随后和卫维基通了电话打听情况,对方告知已在第一时间做出适当赔偿,那么很显然楼下这群人是受人指使故意来闹事。
陈锐通知工作人员注意自身安全的同时不用刻意阻挡,由此闹事人群气焰更是飞涨,很快开始捞棍进行打砸,场面一片狼藉。
近乎无法收拾的时候,他吩咐人立马报警,等警察来后顺便将率先让人暗地拍下的视频及照片等作案资料上交。
等卫维基回来,这事已经过去了。
之后几天他们不停走关系,跑门路,力图改变停滞不前的局面,可惜效果甚微,能起作用的各部门领导大多避之不及,偶有同意见面的,也都是虚与委蛇。
世态炎凉,在这一刻显现的淋漓尽致。
几乎已经走到尽头,又一个深夜,陈锐把卫维基给指使走,独自坐在办公桌后出神,他的脚下是陈家祖辈亲手打下的江山,现在却在他的手上岌岌可危,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沮丧。
好半晌他捞起电话按了几个数字,打去美国。
接电话的是他母亲杨青云,随意聊了几句,随后将电话转给陈烨时,虽然人在国外,但国内资讯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当听出陈锐语气里难以掩饰的沉重,陈烨时便明白,情况已经很不乐观。
陈锐将事情挑拣着说了一遍,沉声道:“我不想瞒您,而且这也不是可以随意隐瞒的事情,如果有一天我无法守住维世,让您失望,我很抱歉。”
那边安静了会,才传来陈烨时沙哑的声音,他说:“无妨,盛极必衰是自然规律,维世有这一天是迟早的事情,好在你还年轻,还有起步机会,未来还长,大不了重新开始,加油吧!儿子!”
“您以前不是这么说的。”长期身居高位的人,一旦面临落败是难以接受的,陈烨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