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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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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容琳吐口气,猛然又惊愣的像要跳起来,因为意会过来昊琛的话意:“你怎么跟金桔说的?!”天呐,金桔她们会怎么以为?
    李昊琛皱眉,“我什么都没说!就告诉她们拨一些拿回去!”他敢用一世英名做赌注,他绝对知道容琳在想什么,可是她该在意的不应该是这个吧?他们是夫妻、夫妻、夫妻!久别胜新婚的道理谁不懂?哪个不是赶紧的找个理由退避三舍、怎么还用他说什么?!“容琳,你该不会以为,我们这夫妻自始至终都要‘发乎情、止于礼’吧?”
    “将军!”容琳截口,强忍着不为昊琛露骨的话变色,“用饭吧,四娘说,不趁热吃可就尝不出田大娘的手艺了!”大睁着眼,装出迫不及待要大快朵颐的样子,天知道她的心都快抽抽到一起了,再不坐下去,她就要站不住了!
    李昊琛看看她,决定先放过她——昼夜兼程往回赶,他也需要吃点儿、喝点儿什么了!反正夜还长着呢,看她能耗过他!一言不发地弯腰把容琳打横抱起,在她还来不及惊呼的时候,已把她放到炕上、按坐在自己身边,又把牙箸递到她手里,一一揭起碗碟上的罩子,“吃吧。”
    李昊琛忽然不说话了,只顾闷头吃饭,容琳反不适应,加之安静的房里只有两个人沉默地咀嚼食物的声音,实在有些诡异,偷眼看了李昊琛好几次,他都低着眼睛没看她……暗暗鼓了好几次勇气,总算是找到了话头,轻咳一声道,“将军,你……要不要喝些酒?”
    李昊琛停下嚼到一半的饭,惊异地侧头看她,容琳被他看得发毛,赶紧道,“田大娘送来的,我也不知……”李昊琛把饭咽下去了,“你要喝么?”容琳摇头,低头扒饭,直后悔多此一问!李昊琛看着她脸都快和碗长到一起的样子,好笑,夹了一箸菜到她碗里,“慢点儿吃!”起身下地去外屋漱口了——他吃好了。没有他在身边坐着,容琳悄悄松了口气,只是一想到他呆会儿回来……顿时心绪不宁起来……
第090章 深宵语(二)
           李昊琛看着她脸都快和碗长到一起的样子,好笑,夹了一箸菜到她碗里,“慢点儿吃!”起身下地去外屋漱口了——他吃好了。没有他在身边坐着,容琳悄悄松了口气,只是一想到他呆会儿回来……顿时心绪不宁起来……
    昊琛站在暗影里,默默看着容琳百无聊赖地扒拉着碗里剩下的饭,只觉得心里溢得满满的,从青杏和金桔的东一句西一句里,他约略地知道他走的这些天家里不怎么太平,可她竟没用他留给她的虎符,反是不相干的人倒让她想起要求援了,真是的!她不知道他是又想见又怕见那虎符吗?既怕她有事,又想有个理由早些回来见她,却料不到他能脱身了,虎符也出现了,却跟她本人没什么关系!真不知该赞她还是该骂她!
    “吃好没有?”
    李昊琛又进来坐在身边了,身上带着外屋的微微寒气,容琳回过神,“没有!”脱口说了才发现碗里已经没有米粒了,汗颜,枉她还一直在往嘴里送!迟疑片刻,还是作势要再去盛些饭——在没想好怎么面对李昊琛之前,吃饭应该是最有效最安全的借口!可是……
    “我可不希望你撑坏了!”李昊琛收走了她的碗,她那种食不甘味的吃法,委实是一种糟蹋,还是别让她和美食都遭罪吧!“我有话说!”
    “什么?”容琳微微退缩,她可不可以不听?在李昊琛警告的眼眸下,她不敢表现得太过,含笑道,“稍等可好?我让金桔她们把桌子收了……”
    “不好!”李昊琛很干脆地拒绝,她刚有些适应和他独处一室,再有外人进来搅合,不知又会扯出些什么枝节!就像刚到家那阵子,她都乖顺下来了,如果当时趁热打铁……现在倒好,一切又要从头来过!他李昊琛别的不敢说,审时度势可是专长,今夜,天时地利,他一定、一定要夙愿得偿!把东西简单一归置,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连桌子带碗碟地一块儿搬起来送到外屋了,就手把外屋门也闩上了,这才进来倚在门边看了容琳道,“夫人还有何吩咐?”
    “没、呃,不是……”容琳告诫自家不要慌,可一张口,还是颠三倒四,顿时懊恼得要心灰意冷了——私下里,不止一次想过他回来了要如何应答,可他一出现,没有一句话、一件事是照着她想的样子来,把她整个人都搅乱了!像现在,他那么似笑非笑、别有深意地打量着她,虽然隔了两三丈远,她还是觉得象被禁锢住了!这要如何是好?天,谁能来帮帮她?!
    “容琳,”李昊琛倚在门边未动,他在暗、容琳在明,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落在他的眼里,只觉着心底象有虫蚁滤过,丝丝缕缕的痒,强忍着上前去拥她入怀的冲动,昊琛问得漫不经心,“你在怕我?”
    “没、没有!”容琳吃了一惊,脱口就否认。怕?……她是怕,可她又怎能、怎敢说怕?他是她的夫君,她却怕自己的夫君,这样的话如何能说出口……金桔她们在哪?火墙里加了多少炭?屋里怎么热得人都要冒汗了?
    昊琛看着她的无措和挣扎,轻笑,“真的不怕?”不等容琳答话,又加了一句,“那我过去坐在你身旁可好?”
    容琳有些呆地看了昊琛,这个,不需要问她的吧?抱她的时候都从未问过她,不过是坐过来又何需如此郑重其事?
    昊琛心里暗笑,缓步过来,嘴里还道,“那我过来坐了?!”人到了炕前却站住了,似真在等着容琳首肯,容琳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心不再缩得那么紧,自己往炕里挪了挪,让李昊琛好坐下,“将军请!”两个人好好坐着说说话儿,这个,倒是她想过的……
    看着容琳明显是放松一些了,李昊琛又笑了,慢条斯理地脱靴上炕,自己先叹了一声,“总算可以睡上热炕了!”半倚着墙,伸长了腿,惬意得让容琳不由自主地微笑,“将军辛苦了!”不知道这些日子他是如何过的,偷眼看他,人似乎清减了些,下颌的棱角更分明了,不过那番气度……是她的私心么?为何看到他总先想到“英姿勃发”的话?
    “看什么呢?”昊琛半躺半坐地阖着眼,微笑,容琳在看他,他知道,确切说,正是他想要的,对自己的容貌,他一向有信心的很,只是,一个堂堂将军要靠皮相来吸引人,不知道算不算是沦落……“想什么呢?”阖目感知着容琳的眼如何看着他,笑意更深。
    “没有。”容琳涩涩地回了一声。炕上本来很宽的,多了他一个人,忽然象狭窄了许多,不自在地侧侧身子,离他稍微远了点儿,“那件事,都……”
    “唔。”知道她想问什么,他却不想说,在此时,“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轻问。
    “什么?”李昊琛的声音太轻,容琳不得不把头凑过去。
    “我想抱你!”李昊琛倏然睁眼,正对上容琳惊愕的脸!伸手捉住要后退的人,又重复了一遍,“我想抱你!”话刚落音,人就坐起来了,动作快得令容琳不及反应,身子一偏,已被人揽抱到怀里!“将军!”她恼了!
    昊琛没有放手的意思,“冰天雪地里的时候,我最想的就是能这样抱着你……”他曲起一条腿,让容琳可以靠着,揽抱着她,象抱着娇弱的婴儿,靠在她的耳边呢喃低语,容琳的心又蓦然一悸,不再挣扎,脸偎在他怀里,手,轻轻地揽上了他的腰……
    她无言的安慰令昊琛感触良多,抚着怀中人细腻如脂的脸,看着她的长睫颤动着,在眼下画出一条漂亮的黑弧,不由自主就抬起她的下颌,俯下头去……
    “将军……”过了多久?容琳忽然惊觉到异样,昊琛以前亲过她,却不是这样的!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又羞又窘,“你在做什么?”声音全都含在别人的嘴里,呜噜呜噜的,也幸好如此,她才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早变了样,才不至于更难堪。
第091章 深宵语(三)
           “将军……”过了多久?容琳忽然惊觉到异样,昊琛以前亲过她,却不是这样的!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又羞又窘,“你在做什么?”声音全都含在别人的嘴里,呜噜呜噜的,也幸好如此,她才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早变了样,才不至于更难堪。
    昊琛恋恋不舍地把嘴从她唇上移开,伏在她颈窝里低笑,“你说我在做什么?!”开口才发现声音哑的不成话,此前只是因为睡眠不足而略哑,此时……此时却是不得不清清嗓子才能发出声音!他的妻,真是令人着迷呢!低下头,又去找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容琳却伸手把他的脸推到一边,“将军……”都带了一点儿哭腔了!
    昊琛翻眼,把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不让她腾出手推他或者去整理松开的裙带,那可是他来之不易的战果,“容琳,你怕什么?”低低的诱哄的语调,果不然又让容琳一呆,趁着她失神的瞬间,细细碎碎地吻着她的鬓发,低声道,“我们是夫妻,该做些夫妻间的事,是不是?”
    容琳不语,娘说过的,她也知道夫妻之间要行周公之礼,可语焉不详的,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昊琛,现在的昊琛像陌生人,他的声音、他的眼神、还有他的气息,都象变了一个人,象危险,又像魅惑,她,可以信他么?
    “容琳,”觉出怀中人不那么抗拒了,昊琛叹息着叫着她的名字,“容琳……”,一回手,用掌风熄了灯烛,猛然的黑让容琳吃了一惊,挺身就要坐起来,昊琛扳着不让她动,“别怕,容琳,别怕……”一声声的,终于让容琳顺从地依在他怀里,更因了是在黑暗中,似乎不那么忸怩了,他再亲上她时,不需费尽心思挑逗,她的唇舌便有了生涩的反应,只是,身子还僵得很,昊琛每想多动作一点儿,都会引得她警觉地停下来,昊琛对自己苦笑,却是更加细腻温存了,不断在她耳边低喃:“容琳……别怕……是我,容琳,是我……别怕……”
    听着他在耳畔一声声低语,感受得到他煞费苦心的温柔,容琳心里又酸又甜,忽然就百味杂陈了,然后,不期然的,压在心底最深最深处的苦涩在此时一点儿一点儿地泛了上来,进而,占据了全部的心思,容琳醒觉到那突如其来的忧伤,人顿象从云端坠落……她告诫自己不要去想、至少是现在,不要去想,不去想那个人、那件事,她该尽力去想的,是李昊琛对她的好,可是……徒劳!闭上眼,泪珠就成串地滚落了……
    脸上突然的濡湿让昊琛吃了一惊,转念料她应是女孩儿将初为人妇的忧惧,便体贴地吮去她的泪,柔声安抚,“傻瓜,别哭……是我啊,别哭……不哭,我、会好好待你……”
    容琳的泪却落的更多了,“若今天是流云,你也会如此吗?”
    不过是很寻常的一句话吧,昊琛却像是被下了咒,身子一僵,停下了游移的唇,在黑暗中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容琳任眼泪流着,“我说流云的芳魂要是地下有知,今夜她会如何?”若今天是流云,他也会这般温柔待她吧?甚而,会更加的缱绻缠绵吗?她的洞房花烛,因了她而成镜花水月,如今,伊人魂断,他又这般对她,那么,流云算什么、她又算什么?
    前一刻还紧抱着她的人下一刻已推开了她,“你、你、说、什、么?!”声音象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再说一遍!”山雨欲来的气势充斥在房中,容琳顾不得后果,几乎是用喊的,“流云的芳魂地下有知,她会如何?!”她以为她是在喊,其实她只是在呜咽,委屈,原来不是没有,只是她以为她不在意、不计较,其实,她在意、也计较……
    “你,跟流云比?”李昊琛的惊怒和……不屑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听到李昊琛的牙在黑暗中咬出“咯咯”的声响,可是,那又如何?她不怕,她宁肯他恨了她、远了她,也不愿在他的温存里想到他的心里,原本是有另一个人的!
    “容琳,我可以装作未听到你方才说的!”李昊琛咬着牙。
    “不必,将军!”容琳不再流泪,她能觉出李昊琛是如何攥紧了拳头,如同攥住他一触即发的怒气,可她,不在乎!她的心,已在瞬间变幻了沧海桑田,“容琳说过的话,决不会再改!”
    “你!”李昊琛气急失语,顿了那么一霎才又找回声音,“你对流云都知道什么,你就……”
    “不多,只是知道了该知道的而已!”容琳冷笑,“你们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怎么忍心……”忽然想起沐云说的,流云是自己要跟太子走的,再怎么样口不择言,也狠不下心去揭他这样的疮疤,是,她不够狠,所以,她才受制于人:“……您既能在太子要她时忍痛割爱,又何必在她去后痛不欲生?您既是对她多情如斯,又何必要去行聘娶妻……”
    “杜容琳!”昊琛低吼,“枉我一直小心翼翼揣摩你的心思!我怎么没早些看出你、你……”他说不下去了,狠狠的一拳砸在炕沿上,人却瘫倒在容琳身上,“好好儿的聪明人,怎么竟长了这样的糊涂脑子?!”他笑得都快抽搐了,伏在容琳耳边好不容易把一句话说完……
    容琳恼恨得不能自已,拼了命的要推开那还敢厚颜无耻地搂抱她的人,“是,我糊涂,所以才让您得了意,您……”
    “容琳!”昊琛不得不抓住她乱挥乱打的手,免得她伤了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笑,脱口长叹,“好一个妒妇!连匹牝马的醋都要吃成这样?!”
    什、么?!
    天塌地陷也不过、不过就是此时这般了!容琳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李昊琛,自己滚坐到火炕的另一隅,颤抖了声音,“你、你胡说什么?!”
    李昊琛笑瘫在炕上,一时顾不得去抓容琳,“流云的芳魂……容琳,你……,流云是匹马啊!你怎么会以为它是女子?”流云、芳魂、一匹马的芳魂?他的夫人实在是太、太……令人匪夷所思、叹为观止了!
第092章 深宵语(四)
           李昊琛笑瘫在炕上,一时顾不得去抓容琳,“流云的芳魂……容琳,你……,流云是匹马啊!你怎么会以为它是女子?”流云、芳魂、一匹马的芳魂?他的夫人实在是太、太……令人匪夷所思、叹为观止了!
    容琳的口唇都有些哆嗦了,“昊、昊瑱说、说流云难产死了!”
    “是,”昊琛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猛然,“他就光说了这个?!”昊琛瞠目,是了,定是这一句话惹的祸了!他们都知道流云是马,很是理所应当地说完就完了,却未料不知情的人斯时斯情听到此话会作何感想,昊瑱,他要么不说、要么说完整,把话说全了能烂舌头吗?!真是他的好兄弟,无心就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有心是否得让他吐血?
    容琳的脑中混沌一片,不知事情何以会是如此!昊瑱当初确是只说了那一句,可并没有人规定马或者别的什么就不能难产!是她自己意会成美丽的女子……“马竟然叫流云?”她气若游丝。
    昊琛不敢再笑了,若不是借着暗夜的遮掩,某人只怕要羞愤至死了,“是程教头取的名字,奔雷、疾风、还有沐云骑的闪电都是随着它这个名儿下来的……”
    “太子说‘流云之子’他会好好照看……”容琳喃喃,长久以来竟是她在自以为是、自作枷锁?!
    “容琳,皇族的用语原就是与民间不同的,总不能指望太子张嘴闭嘴说‘崽子’、‘马驹子’什么的……”昊琛柔声。容琳的灰颓听得他再也笑不出来了,疼惜不已,这个傻瓜,他以为她清高不驯的时候,她心里却在受这样的煎熬!难怪她刚才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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