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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制止,他虽然被人称为大儒,有些规矩能破,有些却是沾也沾不得的!就像乔锦林这件事,明显地就是不能沾染的。再说桑姨娘家不得力,也不能成为乔锦林前程上的助力,方先生思虑再三,还是拒绝了乔锦林。
方夫人看着方先生道:“我早已想到,先生会这样想,看着那个桑姨娘清彻的眼睛,我就感觉她应譔是雁堂的妻子,而不是妾侍!|
方先生笑了笑:“依你这样说,肯定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方夫人眼内涌上层笑意:“先生可知道,她给了我什么好处?”
方先生看到方夫人眼里的笑意,收起了笑容:“什么?”
“是一双她亲自画的花样儿,亲自绣的绣花鞋!绣鞋上三两朵荷花没有一朵是开的,全是含苞待放的苞蕾,”方夫人感慨地说着,嘴角却又微微勾起:“那是真正的苏绣,先生还见过苏绣大家江南容家掌家娘子绣的那副翠屏?”
方先生点了点头:“千金难求!”
方夫人道:“这双绣花鞋上的针法,与之可有一比!那含苞待放的荷花,要是开了,又是什么光景?”
是啊,如若开放,定是娇丽,清濯,光彩异然。
方先生即刻从夫人的话里听出意思来,却言不由衷:“夸大其词。那花样也是她亲自所画?”
方夫人脸上露出笑容:“如她所说!”
方先生不禁有些好奇,想起上一次乔锦林送来的那盆绿牡丹,不由试着问夫人:“给我送了什么?”
方夫人敛了眼里的笑意,勾起嘴角道:“我带你去看!”
后院书房内,方先生一进门便看到书房当地摆着一盆落地的菊花,却是荷花型,颜色黑里透红,泛着莹莹的绒光:“这……这是墨菊?”方先生眼睛清亮,指着落地的菊花盆有些语无伦次。
“此花朴质无华,端庄稳重,看着她心中就会惬意舒缓,洒脱娴静,犹如醇厚美酒……”
清丽婉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方先生转过身来,看到乔锦林和那位桑姨娘站在书房门外,这声音就是从她口中流出来!
乔锦林侧脸看着桑红云,桑红云说完,看着方先生。
方先生站直了身体,掩去了脸上的激动,道:“说得不错,这正是此菊的神韵所在!”
桑红云和乔锦林两人回到了客院,进了主屋,看到里面收拾的清雅而不失厚重,不由道:“先生真是视你如子?”
乔锦林脱了风尘染就的墨绿色外袍,洗了把脸道:“你还看不出来方夫人待你如何!”
桑红云让小米取了所带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乔锦林的一套宝蓝色夹袍,乔锦林穿上,束上了玉色的宽带,一时显得气宇轩昂。桑红云换了件银红的妆花褙子,边让小米打理,边道:“宾至如归!”
桑红云其实在与方夫人的谈话中,已感受到方夫人语气里的惋惜!
即便方夫人没有当着她的面说出她只能为妾,不可能为妻这样的话,但那话里的意思,她是听得清清楚楚,像乔家这样的勋贵之家,她永远都不会奢望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乔锦林的正妻。即便以后离开乔府,她也只想独善其身,再也不想让不堪的亲事,纠缠着自己。
所以,她将自己放得很正,没有欲望,便没有贪念,没有贪念便会身心轻松。
方夫人小声对着身边的方先生道:“还不让孩子们进来?”
方先生醒悟道:“这书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当进无防!”
这书房清幽安宁,靠墙一排书架,书架下大大的案桌占了一角,桌上的笔洗,笔架,笔筒,枕尺,井井有条,尤其是桌角上放着的一盆小叶紫檀,盖花茂盛,形状自然天成,没有刻意的修剪痕迹,给书房更增添了几多贵气。
当然了,方先生此刻却已将小叶紫檀忘了,眼里都是墨菊的影子。
桑红云和乔锦林并肩进了书房,桑红云又行了一礼道:“先生,说的是!”
方先生这一次看向桑红云又有所不同:“听雁堂说,你父亲是秀才出身,在学馆启蒙孩子!”
桑红云欠身:“是!”
“你识字,画画都是你父亲所教?”方先生撇开了墨菊,问她。
桑红云道:“家父考过两届春闱,此后便不再涉足,家中有一间不大的书房,父亲在书房一角,给妾让了一小块地儿。”
方先生点了点,身上带着一息不同与市井小民的书卷气,倒能看得出来:“我还听说雁堂重金请了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教导你?”
桑红云看了一眼乔锦林说:“是!”
方先生侧头:“为什么我问你什么,你都只说一个是?”
桑红云抬头:“先生说的都是事实啊!”
方夫人再一次笑道:“先生,这墨菊可是与绿牡丹一样,是菊中极品,你找了这两年,可是一件也没有这两件来的让人赏心悦目。”
方先生被方夫人挤对得只好退了一步道:“是不错!”
便即时转了话题。
桑红云感激地向方夫人看去。方夫人笑着暗暗对她点了点头。
乔锦林中面有欢快之色,眼底却带着一丝焦虑,桑红云看在眼里,心里存了疑惑。
方先生此时对于桑红云的落落大方,由衷地赞赏,只一想到乔锦林所求,面上又收起了异色,正经道:“既来之,则安之,雁堂,你俩就好好跟着你们师母去玉州城中转转!”
……
乔锦林这一趟玉州之行,他想得好好的,只要让方先生和方夫人亲眼看到桑红云,就会相信自己的选择,但没想到,方先生拒绝了他。乔锦林的心情一下落入谷底。
回来的马车上,乔锦林一脸的严肃,心思泛沉,言语短少,桑红云也少了许多的话。
进入并州地界,乔锦林终于忍不住抱紧了桑红云,头窝在她的肩窝处喃喃道:“云儿,我错了,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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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
桑红云看着车厢前方,道:“你和方先生说了什么,这一路上,你都是一脸暗沉,可是出了什么事?如果是与我有关的,你大可不必这样,若要取妻,也不必瞒我!正经告诉我一声就是!为妾的本份我会遵从,你要是还觉得不行,最好,就让我去玉州的庄子,或者……或者……”
乔锦林猛地抬头,眼里闪出一丝凶气:“或者什么?”
桑红云看着他动了动嘴皮,含在嘴里的话,便一时说不出来了!
乔锦林捏得她的双肩疼,她忍着,只看了他几许,便低下眉眼。
乔锦林身子忽然松了些,还好没有说出来,还好,还没有正经要抛弃自己:“我会想办法!”我会想办法,如果没有人帮他,他就今生当真不取妻。凭着一身鲜血,也要换来与她一生相守。
方先生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除非你有天大的功劳让皇上赐婚,否则,我不说对你,只对她,便是一场灾难!”
桑红云清淡地勾起的笑容,按抚他:“你想得太多了,等到回到府里,好好歇息两天,再去京城?”
这笑看在乔锦林眼里,让他更加心里不好受!
回到府里,一进府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下人们来匆匆,除了乔管家带着人在府门口迎接,意外地,乔念娇也带着素月,素明在门内迎。其他的人却是站在远远地,脸上都带着不安与惊慌,像是下一刻,府里就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
乔锦林去看乔管家,乔管家上前一步,欠了欠身:“大少爷,先进去再说!”
桑红云走到乔念娇的面前:“大小姐!”
乔念娇伸出了手,想要拉她的手,却好似又在犹豫,桑红云伸手将她的握住道:“谢谢你来迎我们!”
乔念娇红了脸道:“大哥,桑姨娘,坐了两天的马车,该是很累了,快些进去吧!”
桑红云点了点:“先去夫人那里请安!”
一行人去了乔夫人的主院,乔夫人听说乔锦林和桑红云从玉州回来,却推托身体不舒服,让他们直接回竹香院。
因为之前事,乔锦林和桑红云便回到了竹香院,刚刚歇下脚,就听到玉萍说的事。
“木棉疯了!”
乔锦林道:“木棉不是庄子上吗?”一直让人在庄子上看着,等到他们从玉州回来,再与乔夫人说木棉的事。
玉萍道:“木棉和他爹娘在爷的庄子上,前儿个,从庄子里偷跑出来,门子因为知道她是咱们竹香院里的丫环,又不知道她已被爷看在庄子上,就放了她进来,谁曾想,她却一路去了主院,要见夫人……!”
木棉寻了机会,从庄子上跑出来,搭了村里人的驴车,进了城,赶到了乔府,一路顺畅到进到了主院里,站在主屋门前,对着同样站在门前诧异地灵芝道:“灵芝姐,你看到我,为什么这么惊慌?你也不用惊慌,我依你所言,虽然事情最后成了这样,但你交给我的事,我都是一心一意地做了,她如今这样,也是你们的东西不好,不是我的错,我呢,没别的事,就是问你来要回我家的身契和那二十亩地?”
灵芝惟恐让别人听到她指使木棉给桑姨娘下药的事,急忙将木棉拉到一边,木棉挪了两步,就不再走,盯盯望着灵芝。
灵芝头皮发麻,又不好应对,一早还说,不见了木棉,再看到桑姨娘好端端地跟着乔锦林去了玉州,就知道木棉事发了,又听说,此番突然出现在眼前,让她措不提防,只得哄着她道:“木棉,你去了哪里,这些日子,怎么不见你!”
木棉咬着牙道:“灵芝,我们相好一场,你竟对我见死不救,明明那事做发了,你还装糊涂!你到底是夫人身前的红人,说话做事定是不会哄人,你我相交一场,也是知心知底的,我爹娘对你如何,你也看得出来,每年没少给你带好吃的东西,我如今也不能多待,现在也没别的要求,你就将你所说,一一兑现了吧!”
灵芝一听,木棉翻脸与她说话便也没了好脸色:“木棉看你说的,你说的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你也别说我答应你什么,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偏要栽赃到我的头上来!”
院里有耳朵尖的,听着两人说话断断续续有些不对劲,便也停住了脚步,假装做着院里的活儿,仔细竖起耳朵听起来!
“灵芝!你想赖账是不是?”木棉一时气极,眼见得自己一家就要被大少爷处置,自己哪里又能落得了好!都是这个灵芝,拉拢着自己做害人的事,现在要说不后悔,必不会让人相信。但看到灵芝这样,也一时气不过道:“好!好一个灵芝,你不是说我只要办成了事,夫人就会将我一家的身契还给我们,还有二十亩地,你要真这样,我就去问夫人!”
说着转身不管不顾,躲开了前来拦着人,一步跨进门里。
乔夫人端着茶水慢慢喝着,眼里意味不明,外面两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而楚。对着跨进门内的木棉,抬起了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些日子,自从乔锦林和桑红云去了玉州,乔夫人倒是思量了许多的事,以前的,现在,未来的,都在她的脑海里细细过了一遍,虽然自己只是被乔锦林吓唬了一次,可是这一次,乔夫人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中毒临近死亡时的那种恐惧,那种什么事也不放,想要一直见的人也见不着,想要做成自己一直想坐的事也没有了支望的心情,就是拉九头牛也不能让她再回头再试。
这样美好的日子,这样在秋日温暖的阳光下,喝着清茶,细细享受的日子,她怎么可以放弃!因此,如今的她就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让人特意在府里挑了些厉害的婆子,调进了主院里。
木棉只一见到乔夫人,还是被她雍荣的贵气所压制,颤了声道:“夫人!我没有,我只是来问问你,你让灵芝带给我的话可还算数?”
话音刚落,就听到乔夫人手里的碗子“嗵”地放在桌上:“你是木棉,看着也是个机灵的,怎么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来,我几时让灵芝去许了你什么话?你该不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在主子的头上讹一笔银子吧?”轻轻地吐出这句话后,随即怒道:“你当这是西城门的菜市场?”
灵芝紧跟着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粗壮的婆子,手里还拿着粗粗的绳子。
木棉只要一想到自已的爹娘因为她,如今被乔大少爷押在庄子不得自由,心里就止不住的难受,都是自己猪油蒙了心,听了灵芝的话,还以为自己真正能为爹娘寻到天大的好处,没想到,却落这样的下场。
如今,乔夫人矢口否认,灵芝也不承认,她被生生的激怒了,就算拼上一死,也要向灵芝和夫人讨个说法。
木棉挺了挺胸,一指灵芝:“夫人,你敢说你没让灵芝去找我,你敢说,灵芝没拿毒药害桑姨娘?说到底,就是想要用了人,再卸磨杀驴?”
乔夫人拍地拍了一把桌子:“给我把这个贱蹄子绑了,拖出去给我先打上十板子,什么话都敢说,满口胡言乱语!”
几个婆子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言语,一时都暗自心惊,原来桑姨娘听说被人下了毒,原来是木棉干的,这可真是胆大包天,这是跟桑姨娘有多大人仇?
木棉看到婆子眼里的鄙视,羞愧地道:“灵芝,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灵芝吓得后退一步,贴到身边的柱子上。
“嗯……?”乔夫人眼睛盯向几个婆子,那几个婆子生生缩了身子,忽而又一拥而上,拿绳子三下五除二,就要将木绵绑了,木绵挣扎道:“放开我,放开我!”
乔夫人挥了下手里的绣花帕子,几个婆子就将人拖出去。
听到木棉的叫喊声:“别让她再说出话来!听着烦!”
灵芝忙忙地出了门,赶上前去,将手里的帕子就要塞进木棉的嘴里。
木棉的眼里要喷出火来,她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一门心思来到乔府,就要要回自己的应得,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要是就这样回去,爹娘怎么办?猛地想起,一家的身契还在乔夫人的手里,一时急红了眼,也顾不得什么,猛然摔开了身后的婆子,忽然往回奔来,进了主屋,对着乔夫人道:“我死也就死了,但我爹娘要是有了三长两短,夫人,我死了做成厉鬼也会缠着你!”
乔夫人气血上涌,一个小小的奴婢敢这样对着自己说出这样诅咒她的话来,可恶!
乔夫人拿起身边的一件玉石把件,便砸向了木棉。
木棉的头上,倾刻就冒出来血来,灵芝和婆子们紧跟着冲进屋子里,就看到木棉倒在地上。
几个人挟起木棉便出了门。
乔夫人嘴里咬出两个字来:“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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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
灵芝不敢抬头去看乔夫人,就要出门,却被乔夫人叫住:“灵芝,你的这位好姐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以后擦亮了眼睛再办事!”
灵芝垂头,谨慎道:“是!夫人!”
昏迷着的木棉被按在春凳上,两人按着她头,就在第一板子落到身上时,木棉醒过来,忽然咯咯咯地笑起来:“你们看,你们看,仙女下凡了,来接我的,和桑姨奶奶长得一样好看!”
婆子们忽然顿住了手,齐齐看向木棉,木棉抬起头嘴里悄悄地嘘了一下道:“别说话,仙女来了,不能让她知道是我下了药给桑姨奶奶,不能说,不能说!灵芝快来,我跟仙女说,那包药是你给我的,好不好?”
“这是疯了?”
有婆子看着不对劲,喃喃着说出一句话来!
木棉的笑声越来越大,整个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