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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听到这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道：“现在我们是泥菩萨过河，自生难保。他们我们也管不着，以后终归是有出路的，我们也操不了那份心。”
两人说完，一时都有些默然。
黄赢听到这些，才知道曾经老爸去闹事还有这么一出。要是黄赢没重生，家里也没改变，那过去的历史还将会继续发生，黄胜也还会带头闹事，还会被抓起来，也还会……很多很多。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后，黄赢家的小摊进来了几个人，宣布着又有客人到了。
看到有客人到，黄胜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进来的这几位，一看穿着就知道是农民工。这时候小城的农民工还不是那种在改革大潮中放弃了自家田地，然后南下去发达地区淘金的农民。
小城的农民工一般是农闲的时候进城打打零工，挣点烟钱的大龄农民，至于年轻的农民还是在家务农。改革的大潮还没吹拂到这个小城来。
现在是农闲时间，自然就会有一批农民进城打工。
这群人有七八个，年龄都在五六十岁左右。满脸的风尘写着世道的艰辛，黄胜本来也是出生于农村，成长在农村。
对于这些农民，自然不会流露出一般小城人看农村人那样高高在上的感觉，很热情的招呼他们。
这群人看来也是老在城市里打工的，对于点菜很是熟练，不一会儿就点好了菜。林月走过来把菜单拿上，去准备配菜。黄胜就开始和这些人闲聊了起来。
“大叔，这快过年了也不休息一下，还那么劳累干什么？”
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人接过话茬；说道：“这不是农闲么，反正在家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进城来做点事。现在城里到处都是活儿，随便干点什么也比在家闲着强。”
“现在城里生活好，一般小伙子都很挑剔，这不行，那不成的。那么多事情都不做，我们正好什么都不挑。赚点钱过年还能多弄两瓶酒，多好啊。”另一个人说道。
黄胜也点头说到：“是啊，现在这城里不怕没事做。就怕不想做，老实说，我也是农家的孩子。看到现在这些年轻人还真是不怎么样。还是咱们农家人实在，看着都顺心。”
那领头的人听到黄胜这样说：“对、对、对，我就说嘛，一般的城里人看到我们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和我们聊天。原来你也是农家的。那就怪不得了。”
其他人听了，原来这个火锅店老板也是农家人。也放下了拘束，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这时候，林月也把菜上齐了，那些人就开始吃了起来。
林月悄悄的把黄胜拉到了一边，小声的对黄胜说道：“胜哥，你看到他们点的菜没？”
黄胜望了一眼吃的正香的客人，有些奇怪的回答到：“看到了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林月看到黄胜好像还没明白，气恼的说道：“你做了这么久的火锅生意还没明白过来？你看看他们点的都是什么菜？全是青菜，一点肉都没有点。你还问有什么问题。”
黄胜仔细一看，还真是林月说的这样。不禁皱起了眉头。
各位看官可能纳闷了，这点青菜不点肉又怎么了？怎么林月和黄胜都那么不高兴。
知道火锅怎么做的人都会明白。这火锅做法有点讲究，那个锅里的汤面上要差不多要放一厘米厚的油，那些青菜没有油水，自然会粘些汤料里的油水。
一般人吃火锅都会点肉菜，青菜和肉菜混合就不会带太多的汤料油水，这样就会平衡。等到下一波人再吃也不会少多少油，这汤底是可以重复利用的。
可现在倒好，一群人点了满桌的素菜，一个肉菜都没点，那等他们吃完了那这一锅汤底可就没用了。这样的情况下，你说林月和黄胜能高兴得起来么？
一桌六个人，点了六个素菜，每一份素菜三块钱。六人六个油底费，每个油底一块钱。这时代吃饭是不会收钱的，所以他们六个人加起来就吃了二十四块钱。
天啊！！！六个人才吃了二十四块钱，林月想想都觉得心在痛。就那一份锅底的钱也要差不多二十块，这单生意做下来还真是亏得不是一般多。这年月的二十块钱，差不多够四天的生活费了。
再看看还在不停打饭的一群人，林月都快无力的晕倒了。这才做的满满一锅的饭啊！！！眼看着都要见底了。黄胜在一旁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月了。这单生意做下来，一天赚的钱也就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了。
大家可能就要说了，干脆收他们的锅底费算了，但这点在黄胜这行不通，可能有些老板会这样做。但在黄胜这汉子的眼里，没这个规矩。所以，这种情况下也就只有黄胜他们认栽了。
第二十四章 带队坑爹的陈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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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吃饱喝足了之后，就把一旁站着的黄胜叫了过来，准备买单了。
黄胜带着苦笑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对着那个带头的人说道：“佩服佩服，我今天算是认栽了。看来你们是没少这样吃过啊，来我这点菜都那么熟练啊。”
这时候那带头的人也被黄胜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说道：“你也知道咱们不容易，好不容易今天的活儿干完了，明天回乡下。大家伙说好久没吃油水了，就来这夜市打打牙祭。本来是去别的地方的，可那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偏说自家的东西卖完了，叫我们到你这来吃。这不，我们就到你这来了。”
黄胜听到这话，不禁郁闷起来了，谁说农家人都是老实的？这都有目的的来吃饭么？打定主意都要占便宜。看来这老实人也有狡猾的一面啊。
这大叔都这样说了，黄胜还能说什么呢？只好说到：“大叔，你们也算是运气好，遇到我也是农村的，要不你们今天可就麻烦了。那叫你们过来吃的肯定是猴子，那小子人焉坏。叫你们过来也没安好心，他肯定是看出来了你们都是打定主意要占便宜，所以把你们推到我这来。”
这时候那领头的也忽然醒悟过来。刚才那个叫他们过来吃饭的老板先前对他们可不是怎么礼貌，当他们说换个地方吃的时候又突然热情了起来，还给他们指路，叫他们到黄胜这来吃饭。当时还有点纳闷。
现在想想，可有点不对了。领头的不是笨蛋，能想出吃火锅只点素菜占油水的损着来，自然是有点小聪明的。听到黄胜提醒，就知道那人不安好心。
忙问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不成？那人是怎么害我们的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
既然都说到这了，黄胜也都认栽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大叔，我这店从开业到现在，没人敢到这儿来闹事，自然是有些说道。我在这城里也混了那么多年，在这人脉还是有点的。大家给我面子，所以也没什么不开眼的人来我这找事。那猴子叫你们过来吃饭，摆明了就是知道你们不是正经吃饭的。把你们推到我这，显然就是想让我给你们个教训。这不是坑你们是什么？”
这群人听到这，也算是明白了。他们在城里打工，也见识过一些烂仔行事。知道要是招惹到这些人，没有一点好处。他们又不是城里的人，要是和那些人扯上些关系，就算是闹到派出所去也不好办。
所以平时遇到点事都是忍气吞声的，尽量不和那些道上的人有冲突。现在可好，占便宜占到了硬茬。不由的都有些惴惴不安，想着是不是赔点钱算了。要是真的惹来麻烦，这个年可就没法过了。
黄胜看到这群人的脸色都变了，知道他们被吓到了。赶忙劝慰到：“各位大叔们，我既然都认了，就不会再拿这件事情说事。我就是给你们提个醒，这城里人可复杂了。你们万事多留个心眼，下次再向这样，可不一定会再遇到我这样的人了。咱们都是农家出生，自然不会自家人闹起来。可别人就不一定了，大家在城里打工本来就不容易。要是出个什么事情都没地儿说理儿去，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时领头的人也想明白了，不禁恨恨的吐了口唾沫，说道：“刚才那人还真不是个东西，你说我们也没招惹他，他干嘛要干这么缺德的事啊？”
黄胜听到这话，有点哭笑不得。这大爷也真逗，您都想着占别人便宜了还不能别人算计您？只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口。就随口说道：“大叔你说的对，所以你们以后多留个心眼。这顿饭也算我请你们了，反正都亏本了，多亏一点少亏一点都差不多。”
那带头的人听了就更不好意思了，坚决是要付帐。而且还不让黄胜亏本，一下拿出了一张五十的钞票。叫黄胜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这下黄胜不乐意了，对那带头的大叔说道：“大叔，你这不是打我脸么？都说了不用了，你还给钱，是不是看不起我啊？我以前当过兵，当兵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现在我虽说退伍了，但我说的话一样不变。你要是真看不起我，就把钱给我吧。”
既然黄胜这样说了，那带头的大叔也不好说什么，本来是想占便宜的，现在倒好。别人老板心好，放了他们一马，这便宜倒是占上了，可这心里就不是那个滋味了。
那带头大叔看到这样的黄胜，连声说到：“好好好，我叫陈向前，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活儿要做的，尽管来找我。我别的没有，但你要是做个什么木匠的活计，找我准没错。我给你留个电话，咱家虽说是农村的，可这电话还是有的。”
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个本本，开始写起了自己家的电话。边写边说道：“你还别说，我儿子也是当兵的，我这不是占老板你的便宜，真的，我儿子还真是个当兵的。”
说到自己的儿子，陈向前那满脸风霜的脸上也有了笑容。“给你说啊，我儿子陈东那可是杠杠的兵。当了十多年兵，现在还在当。听说是给什么首长当警卫营长。现在都是少校级别的了，那首长欣赏他，前一阵子还说要把他下放。可他那榆木脑袋还不肯，一定要当那首长的警卫。还说要不让他当警卫，他就退伍，你说这孩子也真是的。”
“陈东？这可巧了。我以前当兵的时候是个班长，我手下也有个兵叫陈东。那小子还真可以，训练从来不叫累。就是有点倔强，有一次范倔，差点出了事故，还是我把他拉了回来。要不然他兵都当不成了。”黄胜听到陈向前说出了一个自己很熟悉的名字，就来了兴致，和陈向前聊了两句。
陈向前听了黄胜的话，脸色一下就变得红了，激动的问到：“小伙子，你是不是叫黄胜？以前在C军分区服役？”
黄胜听了陈向前这样说，就知道陈向前和自己说的陈东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人。也赶忙回答道：“是啊，我就叫黄胜，以前在C军区服的役，你是陈东的爸爸？”
“是啊，我就是陈东的爸爸。我老是听陈东说起你，说要是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的陈东。要是当初你不拉他一把，他现在指不定在哪呢。”陈向前激动的说道。
黄胜听到陈东还提起过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这也没什么，谁叫他当初是我的兵呢？我出手也是应该的。”
“不不不，可不能这样说。对你说是举手之劳，可对于我们家陈东来说，可就算是天大的恩情了。他还说后面探亲回来还专门找过你，可就是没找到。”
“这没什么。他还真有心了。当时我复原回家的时候，家里出了点情况，后面我们一家就搬到城里住。他要是按照我当兵时报的地址，当然是找不到的。”黄胜有些尴尬的说道。
黄胜和陈向前一人一句的说着，完全忽略了还站在一旁的人，有个陈向前带来吃饭的人搓了搓陈向前，说道：“陈哥，我们怎么办啊？”
这时候陈向前才想到和自己一起出来吃饭的人，就更不好意思了：“你看这事儿闹得，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小黄啊，今天这事儿是叔做的不地道。等以后有机会。”
没等陈向前说完，黄胜就说道：“叔，看您说的，要早知道您是陈东的爸爸，您爱吃多少吃多少。您来吃饭可是给我面子，谈什么钱啊。我和陈东一起当兵的，这关系可不一般。您要再说这样的话，那我可不认你这叔叔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家的电话多少，我给记一个，今年过年陈东有假，可以回来。到时候咱们好好的聚一聚。”
“那行，今天也不早了，叔您也早点回去休息，这是我家的电话，陈东要是回来了，叫他给我打电话。这一晃眼十多年就过去了，这小子也真有出息，居然混成了少校。等他回来可要好好的喝两口。”黄胜一边说，一边递上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家里的电话号码。
陈向前接过纸条，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了自己的怀里，贴身放好。然后对着黄胜说道：“小黄，我们就走了。到时候小东回来，知道了你的下落，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那行，叔您慢走，有时间过来吃饭。今天那么晚了也不好再聊。等陈东回来叫他给我打电话。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等黄胜送走了陈向前，回到小摊的时候。黄赢和林月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林月看到黄胜回来，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绕着黄胜走了两圈，说道：“胜哥，行啊！带出来的兵现在都是少校了。而且你还救过他，我怎么就没听你说过呢？”
看到林月那好奇的眼光，黄胜也挺了挺胸，说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可这事我现在也迷糊，你说当年一个新兵蛋*子，怎么现在都成了少校了呢？”
黄赢也是好奇，前世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可能历史出现了偏差。要不然黄赢对于这个给首长当警卫的叔叔不可能没有一点的映象。只不过这是好的偏差，要是到时候比尔大叔哭着喊着要给黄赢做干爹那黄赢就更高兴了。
至于那饭钱，没有谁去再去管它。对于黄胜来说，小小的一顿饭换回来一个战友的消息，这买卖划得来。
林月对于黄胜找到了久违的战友也感到高兴，那小小的饭钱自然也不会再放在心上，就当请客吃饭了。
黄赢更不会有什么怨言，对于一个当首长警卫营长的叔叔，他比黄胜认识清楚。这个资源可是很宝贵的，大把人哭着喊着都求不来的事情，居然让自己遇到了，那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而且还是个大肉饼。
所以，一家人就高高兴兴的收档了，至于那个挑事儿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