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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四个人背靠在崖下，排成一排。刚才只顾得赶路，也不觉得冷，现在马上停下来，才觉出这里的夜晚好冷，虽然没有结冰，但是冷风吹在脸上，身上，禁不住地打着冷颤。
“或许我们也该生堆火。”斯里提议，他边说边脱掉了自己的鞋，“好舒服啊！”任凭他的两只脚在风中伸展着。
“我看不行”哈杰把自己背上的包解下，放在怀里，望着那大片大片的沙土，和被风吹噬的有些奇形怪壮的崖，接着说：“风是向他们那边吹的，烟灰会被风一起吹过去，这样我们就很容易暴露。”
“咕噜噜~~~”卫鲁几口酒进肚，抹了一下嘴巴，好像是很过瘾的样子，大叫了一声：“真爽，全身热热的。”
“哎，”斯里推了一下卫鲁说：“我离你这么近，你也该给我喝几口吧？”
“不行，你喝醉了，还得我来背你，总不能让大祭司和大护卫来背吧？”
“别忘了，当年在断生崖上，我替你私自带了好多坛酒呢？”
“知道，可是，在执行任务中，我喝酒是经过特许的——”
“我只是冷——”
“好吧好吧，少喝点啊？”
……
“大家要抓紧时间休息！”哈杰在一边低低地喝斥一声。斯里笑着说：“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卫鲁，这里好像有点风大，我们转到另一边吧。”说完对卫鲁挤挤眼，又偷偷地用手指了一下哈杰和素素。此时的素素并没有和哈杰坐到一起，在这个有些凹进去的崖和崖之间，素素刚好坐在哈杰他们对面几步远的地方，头向后仰着，紧贴崖壁，似睡非睡的样子。对于他们的吵闹豪不理会。
哈杰看到斯里和卫鲁转到了另一边，心下好笑：“算你们聪明。”于是，他从怀里的包里拿出那件五彩衣，慢慢地站起来，走到素素身边，为她轻轻地披在身上：“看样子，你真的进入睡眠状态了？”他低低地说，看到素素没有反映，于是就挨着她坐下，一起仰望着天空。
素素此时并没有睡，而是想着她的两只英雄狗此时有没有命在，当哈杰为她披上衣服的时候，猛然惊醒，心头一热：“他真是细心，原来我的过去是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真是幸福。”她闭着眼在回想着哈杰的温暖和哈杰那冷俊的面孔下，一颗锲而不舍的火热的心。“他和段乙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可他们却是一个过去，一个现代，我到底是属于哪一个呢？”
“我知道你没睡，我会尽最大的力为你找回那两只狗，然后我们一起铲除敌人，到那时，我们就可以过太平日子了。”哈杰为素素拉了一下被风吹起的衣服。虽然不是贴近肌肤，可是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令素素有着异样的感觉。于是她禁不住说：“没有了宫女，还有一个护卫为我整理衣衫，做祭司真是幸福。”
“哈哈~~~”哈杰忽然笑了，很难的的笑“不是做祭司幸福，是做哈杰的女人幸福，哈杰是个对爱情从一而终的人。尽管有一万年的时间他曾经失去着她，不过，最终的你还是站在了我身边。”
“可是，我现在只知道素素，对你们说得雅妮萨尔一点也不知道。”
“这不要紧，你迟早都会想起一切的，你本来就是她的化身，她的灵魂是不会魂飞魄散的，她的法力，她的天赋，和她的使命，都体现在了你的身上，连长相都变得像极了——”哈杰说着说着，伸手摘掉了素素头上的帽子。仔细地看着她，看着她拥有的每一部分，素素从没有被这样执热的，将要融化一切的眼神，感染过。她被眼前的一切怔住了，“我是新生的雅妮萨尔吗？”她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吓一跳。
“对，你是新生的雅妮萨尔，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一切，看到了原来雅妮萨尔所没有的，你是新生的，一点也没有错，无论你是新生的雅妮萨尔还是素素，我都爱！”他伸出一只胳膊，轻轻地揽过素素的肩头，他低下头，他突然变得很想吻她，这在出发前是从没有过的事，在这荒漠里，却不可思议地有了这种感觉，一种久违了的，最为原始的力量在两个人的身体和心里，同时迸发——
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所有的一切，在爱的面前，显得那么的渺小，包括那被风吹噬的参差不齐的山峰和那一次次惊心动魄的战争。
这个渴望了万年和等待了万年的吻，尽管只是轻轻地一吻，对于两个人的意义却是非同小可，“从雅妮萨尔到素素，这是我的感情世界。”
“从段乙到哈杰，难道这是我的感情世界吗？”
“我从过去穿越到未来——”
“我从未来穿越到过去——”
“这是我们的过程吗？”
“不，还没有终结，你把未来的你遗留在了时间的那边，或者说未来的你把现在的你遗留在了过去的时间——”
“那你属于哪一个我？”哈杰的手轻轻一揽，素素靠在他的怀里，倾听这他的心跳，就像倾听着大地和天空的心跳一样，她感到了爱的震撼，她感到了爱的美好。对于过去和未来，她此时靠在哈杰的怀里，只能说——
“不知道！”
天上的夜幕，逐渐地被阳光一层一层地卷去，远处的撕杀声一层一层地被卷来，逐渐移向这边。两个人从地上一跃而起，刚才的温情像是一个寄居蟹的壳，被重重的脱在地上——
斯里和卫鲁从另一侧绕出：
“一队士兵模样的人在追杀几个人，数量相差很大。”斯里急急地说。
“他们向这边移来，怎么办？”卫鲁又喝了几口酒。
“解救被追杀的人！”哈杰手握长剑，向撕杀的方向跃去，其他人正欲跟着而出时，素素拦住了斯里和卫鲁：“你们躲在这里，不要让那些追杀的人跑掉。”
“明白，一锅端掉！”
第十七章
哈杰和另外两名男子被几百人围在中间，那几百人都穿着一样的黑色的长袍，前后胸都有一个大大的像是眼睛一样的东西，“斯里说的没错，这些人一定是兵士，可是，为什么要追杀那两名披头散发的男子呢？”素素飞跃到近前，才看清楚，地下还躺着三名男子，一动也不动，身上染满了血迹，生死不知。 看样子，被追杀的人有些精疲力竭，才一路撤下来，由于战斗中加入了哈杰，才僵持起来。 那些士兵在逐渐缩小着包围圈，而且不停地移动着脚步，使那个逐渐缩小的包围圈在不停地旋转着，包围圈中的哈杰和那两名披头散发的人，背靠在一起，死死地盯着那些士兵，虽然哈杰身手不凡，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地上躺着的那些人就是很好的例子，说明了那些兵都是训练有素的，而且也不泛高手隐藏在内。 哈杰远远地看到素素飞跃而至，心里有些安慰，但是，他又不希望素素动用法力，他不想暴露的这么明显，只要是能救下这几个人，又能把敌人打跑就行了。他看向素素，素素也正看向他，素素和哈杰想到了同一个问题，她也不想使自己显得法力有多高，于是，只见她轻轻一跃，像是荒漠中的一只鹰，灵巧雄健地停落在包围圈中，她要确信一下地下躺着的人都底是死还是活。 此时，那些士兵看到又一人飞跃而至，有些乱了阵脚，那包围圈不是太圆了，领头的那人是个秃子，满脸横肉，样子看上去有些凶悍。 “上！杀死他们重重有赏！啊——”怪叫着猛冲上来，那些士兵士气大振，随着主将一起冲向前。 哈杰和那两名已是疲惫不堪的人，又一次冲杀起来，素素一看这种情形，想救都没有机会，更何况也不知是死还是活，想到这里，她从地上躺着的人身上拨下长剑，那长剑上还滴着血，她怔住了，“血，是多么的残忍啊，先刺向谁呢？”在她犹豫的工夫，两名士兵的长剑齐齐刺来，在一边打斗的哈杰，看到后，一时无法脱身，急中生智，用脚一踢地上掉落的剑，那剑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击落了一柄长剑，另一柄被震得有些失去平衡，但是，使剑的人力道还算上乘，急收剑式的同时，反手一扣，素素躲闪不及，胳膊上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又是血！”素素大叫一声，好像这次流的不是自己的血一样。“在法力中死去的人好像没有这么壮观，最起码不用鲜血四溅，可是，我，我，我要杀人了吗？我不是一直都在救人吗？又救又杀，——”容不得她多想了，哈杰已是为她抵挡了好多招，好多次化险为夷。 “你怎么啦？你是来送死的吗？你的师傅不是教了你许多拳路吗？”哈杰大叫，这时另一名被追杀的男子，腿上中了一剑，接着身上也中数剑，沉闷地倒在地上—— 素素的眼前一片模糊，有些像是在蓝月星上的感觉，一中随时处在被围，被杀戮的感觉。就在这种感觉中，一种潜藏在生命底层的东西在涌动，她的周身上下充满了力，翻腾如奔流不息的潮水。 她想起了师傅教得两套剑法，“可是，我用哪套呢？干脆两套一起用算了。”想到这里，素素又抽空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左手和右手，各舞一把剑，各用一套剑路，杀入那些士兵中。 素素的剑由于太快，对方根本就看不清她的人，只是看到眼前那眼花缭乱的剑花，工夫不大，被剑花点到的人应声倒地。素素也不管倒地的人到底是死还是活，只要是倒地的，她都不再去过问。只顾撕杀在前面。这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另一名被追杀的男子，紧跟在素素的身后，凡是在她的剑下倒地的士兵，他都会扑上去在致命处补上一剑，甚至于多剑。看到那人的这种做法，素素的心里有些失望，“初步看来，追杀的人和被追杀的人都一样残忍，真不知该不该救他们。”想归想，她还是继续打下去，由于内力深厚，使得她越战越勇。她甚至于分不清东南西北，大部分的人倒地了，一小部分的人溃退去—— 素素又斜剑刺去，手臂被震得有些麻木，“好样的，如果再睁大点眼就更好了。”哈杰把她的剑用剑压下，接着说：“真难为你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还打吗？” “打了半天，一个也没救下来，而且——”素素望着满地的人，哈杰接着说：“而且也不知为什么要打，为什么要追杀和被追杀，连原因都没问明白，替阴谋者灭口了，我们是不是有点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地上的人只要有一口气，我就能救活他们，我们再找找吧！”素素和哈杰的眼睛在人堆里收寻，最先倒地的几个被追杀的人之中，有一个好像动了一下，素素和哈杰奔了过去—— 那人的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呀，咦——”之类的，素素和哈杰谁也听不清。 “先救一下他吧，他在说鸭和牛——” “临死还惦记着这些东西，佩服！”素素边说，边用手轻轻地抚摸他的伤口，从上到下，一股暖暖的气体过后，地下的那人已是睁开了眼，他感到舒服极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