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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先知的神殿,一位奴仆匆忙赶回来向乌克隆亚大人回话:“回禀乌克隆亚大人,我们派去跟踪塔莉的人传话来说,那女人拿了书简并没有直接去西勒西列山的军营,而是去了城外的一座巴比伦彩陶商铺中转站,他们觉得其中甚是奇怪,所以传话回来禀报大人,该如何处理?”
乌克隆亚回味了一遍所禀告的内容,突然心中大喜,对那仆人说道:“正合我意!”
仆人不解,等着乌克隆亚大人的明示。
乌克隆亚大人用手捻着他嘴角上的胡须,奸笑着说道:“让他们继续盯着,等塔莉那女人从中转站一出来,就让他们把中转站围枭了,然后栽赃诬陷给塔莉,说她与巴比伦通敌,就让她跟她母亲一样见阿奴比斯(死神)去吧!”
王子、乐师和第三先知,三方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动作,可塔莉却毫不知情。塔莉敲了敲中转站的大门,只见大门虚掩,里面传出一男孩儿的声音:“谁敲门?请直接进来!”
塔莉推门而入,漆黑的内室随着大门的打开透进一片光茫。一个约十一、二岁的男孩迎上前来,笑脸迎人地对塔莉说:“欢迎光临,您是第一次来吧,客人您有何事?”
塔莉里外打量着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好奇地问道:“这里……是卖陶器的吗?”
那个男孩笑着回答道:“客人您有所不知,这里不卖陶器,这儿是巴比伦彩陶商人的中转站,他们把陶器运放到这里,再由城里的商人接手到城里去贩卖。”
“哦!”塔莉吱吱呜呜地说道:“那……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有啊!你找我们老板吗?他在里屋,你直接进去吧!”男孩儿说罢用母指指了指背后,便抱了一个大陶罐出去了。
塔莉顺着那男孩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不仔细看还真没注意到里面确实还有一扇门。
塔莉敲了敲那扇门,仔细倾听里面有个男人的声音让她进去。塔莉再次推门而入,仍是漆黑的房间,随着门外透进的光隐约可见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随着门“吱呀”一声的开启,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塔莉定睛一看,惊讶地叫了一声:“雷拉!怎么是你?!”
那男人逆着光看着推门而入的人,比塔莉的反应略慢半拍,但他很快也跟塔莉做出了同样的表情:“塔莉!怎么是你?!”
雷拉点起一盏油灯,两人在昏暗的房间里坐了下来。
塔莉向雷拉说明了此次的来意,她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雷拉。
雷拉接过王子交给塔莉的书简,打开看了看,笑着对塔莉说:“你不用去西勒西列山了。”说罢摊开那封书简给她看,上面只写着:让塔莉天黑前直接回行宫。
塔莉更是糊涂了,她看着书简问雷拉:“什么意思?”
雷拉也不明白,只是摊开双手耸耸肩。
塔莉左思又右想了一会儿,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突然对雷拉说道:“雷拉,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雷拉看了看门外,笑着回答塔莉,说道:“这个中转站是我投资的!”
塔莉更是无法理解了:“你投资中转站干嘛?而且为何是巴比伦商人的中转站?”
“赚外快嘛!书吏的收入甚微。至于为何是巴比伦商人……”雷拉仰头大笑地说道:“那是因为,不只这个中转站,城外还有很多中转站都是我投资的!”
塔莉仍是无法相信雷拉居然有这种爱好和头脑,但她也懒得深究其缘由,只是对雷拉说道:“王子既然让我把书简送到这儿来,想必一定是知道你在这里了!可王子为何让我这么做呢?”
雷拉对塔莉的突然造访同样感到万分诧异,自然也是不明就里了。
但再次与雷拉的相遇,塔莉十分高兴。塔莉双眸凝视在豆大的油灯上,轻轻对雷拉说道:“上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不该责怪你!你们让我离开卡纳克神庙也是为我好,可我却……”
雷拉见塔莉说起这些,颇为尴尬:“别这么说,是我们不了解你的心情,你最大的愿望就是替母亲报仇雪恨了,如果能甘于平静的生活也就不会再来卡纳克神庙了。”
“雷拉你知道吗?我塔里穆村庄的家已经不在了,养父姆巴纳蛇医已经死了,哥哥哈罗斯现在已经是王子禁卫队的一名军人了。”塔莉向久未谋面的好朋友诉说着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
“生活永远是这样,有悲欢有喜悦!”雷拉微笑着听着塔莉的近况,突然话锋一转:“看来,你跟王子相处得不错嘛~”
这句话正戳到了塔莉的痛处,她有些难堪,勉强笑了笑说道:“早点听雷拉的劝告就好了!雷拉你说得对,我当初怎么会对王子痴心妄想呢!现在每每面对王子都窘死了!”
雷拉不明白塔莉所言,想着王子现在都能差遣她干活,想必两人的相处应该挺愉快的。于是他抖了抖手中的书简,一脸寻问的表情看着她。
塔莉想了想,将自己与王子这段时间所发生的故事挑重点向雷拉讲述了一遍,当然自动删除了尴尬的部分,然后笑着对他说:“我是不是挺傻的?居然还做了王子的文书官,成天都要怀着羞愧面对他!”
雷拉听罢,“哈哈”大笑。他看着塔莉羞涩的表情,不禁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傻是傻了点,但是塔莉的一片真情,想必王子会懂的!”
“雷拉你胡说什么呢!”塔莉一甩手挡开了停留在她额前的雷拉的手,还狠狠给了他一拳,才义愤填膺地说道:“我可不能再傻了,必须跟王子保持距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出真相,为妈妈洗刷冤屈!”
“嗯!”雷拉点着头表示对塔莉的赞同,琢磨了片刻好似想起了什么,对塔莉说道:“塔莉,你那个黏土板还带在身边吗?拿出来给我看看?”
“黏土板?”塔莉有些讶异,但很快还是从怀里掏了出来,递给雷拉说道:“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雷拉看着这块印有塔莉妈妈“伊诺”标记的黏土板,对塔莉问道:“放我这儿,给我看看好吗?我抽空看能否给你找点线索出来?”
“好啊!我拿着它除了想念妈妈时取出来看看,一点用了没有!雷拉能帮忙再好不过了!我先谢谢你!”说罢还站起身来向雷拉鞠躬感谢。
“别客气!还不一定能帮得上呢!”……
请君入瓮
塔莉与雷拉两人相聊甚欢,时间一晃,天色渐黑了。塔莉按照王子的指示于天黑前返回了行宫。
就在塔莉即将迈入行宫的前一步,一群卡纳克神庙的士兵拦住了她的去路,他们不由分说地欲将塔莉就地拿下,而这群士兵正是乌克隆亚大先知的部下。
塔莉毫无准备,在行宫的门前竟然遇到了袭击,而且是卡纳克神庙的士兵?好在塔莉练过几天刀剑之术,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遇到强盗都会吓哭的小姑娘了。
塔莉横眉冷对正欲抵抗,却听闻对方声称要带她去见王子,于是她停止交锋,在这群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进了王子的行宫。
见到王子,乌克隆亚大祭司出乎意料的也在场。他洋洋得意地向王子禀报,发现了金蛇祭司兼文书官塔莉与巴比伦通敌,将王子交与塔莉的重要军事书简偷偷送往巴比伦商人的中转站,现将塔莉缉拿给王子处理,请王子正罚!
王子只是想调查一下身边的眼线是为何人服务,可没想到居然上演了这么一出戏!王子正好拭目以待!
王子命人放开塔莉,对乌克隆亚大祭司饶有兴致地说道:“乌克隆亚大人怎么会知道本王派我的文书官去给西勒西列山的军营传信了?”
塔莉也很好奇乌克隆亚大先知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动向的?就在这一刻她突然醒悟道:难道前几日在城外以毒箭偷袭她的指使人是乌克隆亚大人?
塔莉回顾起雷拉一直怀疑的对象,以及为救助克拉斯唯尔大人多次被谋害的前因后果,可以肯定的是乌克隆亚大人不依不饶地想置自己于死地也是有源可溯的。那么上次的毒箭,以及上上次在塔莉的汤药中下毒的人,都非乌克隆亚大人莫属了!
乌克隆亚大人也是有备而来的,他得意地对塔莉说道:“我既然敢抓你,自然是有证据的!”说罢对王子回禀道:“臣围枭了那个巴比伦商人的中转站,那个中转站就是证据!”
“等等,乌克隆亚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本王,你是如何知道我的文书官会外出给军队送信的?”王子不急于看乌克隆亚的证据,要说证据,王子也有很多。
乌克隆亚思索了片刻,迅速回答了王子:“臣并不知道王子的文书官要外出给王子送信。只是臣的部下在底比斯城中四处巡逻监察,发现了一个巴比伦商人的中转站,觉得有些可疑,于是派人去监视,正巧碰到了王子的文书官与巴比伦通敌的一幕,这才围枭了那个中转站!”
“是吗?”王子听着乌克隆亚的胡言乱语,也不直接反驳,而是传令将两名女奴压到大厅,对乌克隆亚说道:“乌克隆亚大人,这两名女奴你可认得?”
塔莉完全不明白王子的喻意何在,只能在一旁陪着观望。
乌克隆亚大人见了这名女奴,眼中倒是有些惊慌,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对王子说道:“臣,不明白王子的意思!”
王子早已料到乌克隆亚大人会如是装傻,倒也不着急,慢慢与他说道:“这两名女奴,是三年前您的女儿卡纳克神庙的大乐师伊斯诺弗莱特从自己身边调来行宫服侍本王的女奴。本王今天上午刚让我的文书官出宫去送书简,她们便一个跑到乐师那儿,一个跑到乌克隆亚你那儿,还被我的属下逮了正着。”王子说着故意停顿了片刻,看了看乌克隆亚大人的反应,继而接着说道:“紧接着,乌克隆亚大人你就派人跟踪了我的文书官,还围枭我的文书官所去的巴比伦商人的中转站!这,真是巧遇啊!”
王子说罢,命属下用刀压着那两名女奴的脖子,逼其老实交待她们刚刚去干嘛了?
塔莉看到这一幕才恍然大悟,原来王子莫名其妙地突然差遣她去军营送书简,还暗中指示让她去城外的中转站,都是为了引出身边的那两名奸细,还能查到这奸细背后的主使者!
而这个主使者乌克隆亚大祭司居然迫害塔莉如此心切,以至于不但中了王子的计谋,还给自己掘了个坑!
只见那两名女奴身上已经遍体鳞伤了,想必早已动用过刑法。她们连连招供自己这三年来都是受到乐师和乌克隆亚大人的指示留心王子的动向,并及时向他们汇报。这次也是受到指示监视王子身边的文书官,只要文书官一出行宫便向他们通风报信。
派奸细监视王室成员可是大罪,乌克隆亚拒不承认,一口咬定今天抓塔莉一事只是巧合。而且在乌克隆亚大人看来,塔莉的事情可是牵扯到通敌卖国,论罪名,塔莉的罪名可要大的多。
乌克隆亚转头瞪着塔莉大声说道:“臣不知道王子在说什么!臣只知道王子的文书官与巴比伦通敌,这可是被臣现场抓到,证据确凿的事实!”
王子既然早就知道乌克隆亚的行为,当然不惧怕他的种种狡辩。王子一口答应着:“好!那就先看看你的证据!”
乌克隆亚觉得自己占了这次事件的主动权,很是自信,他传令自己的部下把这次围枭巴比伦商人中转站所获得的塔莉通敌卖国的证据拿出来。当然,“通敌卖国”自然是伪造的。
塔莉有些不安,因为眼前的这一幕甚是熟悉。当年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被莫名其妙地盖上了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至今都没有查出个究竟。
塔莉怔怔地等待着证据的出现,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过了片晌,觐见厅的大门外一个狼狈万状的男人被人推了个趔趄,摔进了大厅内,他急促地爬起口中含糊不清地向身后讨饶着。
众人还在为这一幕感到新鲜之时,乌克隆亚大人突然发怒,他指着这个男人厉声怒喝着:“你这混蛋!你这是怎么了?”
那个男人狼狈至极,一脸恐慌地看着乌克隆亚和身后的人。随即,他身边后大步迈进一个人,这个人挥舞着拳头口吐骂词,潇洒地走了进来。
塔莉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雷拉。
雷拉指着这个男人,破口大骂道:“你知道我在那个中转站里花了多少钱财吗?你们居然敢烧杀抢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谁指使你的?”
乌克隆亚大人也是一眼认出雷拉,认得他是克拉斯唯尔的人,自知情况不妙,于是坏心思一转,干脆把这个罪名都转嫁给克拉斯唯尔罢了!
乌克隆亚大人看着雷拉奸笑道:“这不是纸莎书馆的书吏,克拉斯唯尔大祭司的走卒,雷拉吗?难道克拉斯唯尔大祭司也跟巴比伦有着私相往来?”
乌克隆亚不说话还好,说这些更是显露出他的居心叵测。
雷拉冷笑着回答他:“乌克隆亚大人就是这样信口雌黄、栽赃嫁祸的?”说罢洋洋自得地掏出一封书简,公布给众人,还不忘讥讽他道:“请问乌克隆亚大人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们通敌卖国了?”
王子、雷拉和塔莉都知道这封书简的内容是什么,唯独乌克隆亚大人还蒙在鼓里。他狐疑地看了一眼雷拉,待他看清书简上的文字已经目瞪口呆。
直到这个时候,乌克隆亚大人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是王子谋算好的请君入瓮的局。
乌克隆亚大人在行宫外捉拿塔莉的时候,其女儿卡纳克神庙的大乐师伊斯诺弗莱特便听到了风声,她不明内情,好奇地赶来了觐见厅一探究竟。
伊斯诺弗莱特在门外目睹了这一切,知道父亲的自作聪明,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急忙上前来为父亲说情:“王子,请你饶了我的父亲,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是塔莉第一次看到如此难堪的伊斯诺弗莱特。伊斯诺弗莱特作为卡纳克神庙的大乐师,第三先知乌克隆亚大人的独生女,又是埃及摄政王子的情人,以前每每见到她,她都是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
塔莉竟然有些窃喜,她居然很想看到伊斯诺弗莱特失势的样子!这是出于对她父亲的一种愤恨,还是对她本是王子情人的一种嫉妒呢?!
伊斯诺弗莱特用眼角的余辉扫了一眼孑立在一旁的塔莉,便凄然地跪在王子的面前哭述:“那两名女奴是我安排她们服侍在王子身侧的!起初我只是惦记王子在底比斯的行宫里身边没有几个侍候得好的奴仆,后来我便偶尔通过她们关心一下王子的衣食起居是否安妥……”
“……再后来,就直接监视我的行动了?”王子冷冷地接过伊斯诺弗莱特的话。
“王子,伊斯不敢!”伊斯诺弗莱特急忙为自己辩白,她瞥了一眼塔莉,复又眼巴巴地瞅着王子继续说道:“……再后来,您封了一名女子做您的文书官,每天与您形影不离,我便有些羡慕嫉妒起来,所以才……”
王子对自己的情人毕竟是有情谊的,她没有继续追究伊斯诺弗莱特的行为,只是指着她的父亲乌克隆亚和那封书简问道:“那通敌卖国之说,又做何解?”
面对王子设的局,乌克隆亚大人理屈词穷,对此哑口无言。
伊斯诺弗莱特用一双迷离的眼睛淌着盈盈的泪花呜咽着:“我父亲得知女儿的烦恼,见女儿食之无味睡之难安,于是急于为女儿出头,所以才借此机会大做文章。”
伊斯诺弗莱特说完,见王子尚未发落,忙膝行到王子的脚边重重地磕着响头请罪道:“请王子看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