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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难做-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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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改口道:“有……有,她要我帮忙争取到教育系统优秀教师出国深造名额,我是答应了,但是没办到,全市才5个名额,我真的办不到啊。”
“明知办不到你还敢答应,还敢碰她?”陈麦恶狠狠道。
“是她先找我啊,不是我主动啊!”刘局长带着哭腔说。
“你他娘嘴还硬?”大龙又举起了棍子。
“真的是这样啊,我没骗你们啊,我都不认识她,是她开会来找我的啊。”秃顶看上去胆都要吓破了,这一句应该是真话。
“揍他,这号当官的哪有个好东西?没一句真话,有点权力,他们天天欺男霸女,后生们揍他,王八蛋!”三轮车夫气呼呼地回头说。
“别打了别打了,是我主动,是我主动。”秃顶惊慌地舞着双手,像被警察在火车站抓获的票贩子。
“出国名额的事能办么?”陈麦再问。
“不行,这次肯定办不了,都已经截止了,下周就出去了。”
大龙用铁棍捅了他老二一下,秃顶就又叫道:“不过下一次还有机会,只要他们学校同意,明年初我保证让她去第二批。”
“你说的?”陈麦大喜道。
“我说的,我说的,否则你们来拿我的脚。”
“算你识相,我们兄弟记下了,还有拉车师傅,你也给做个证,少不了你的车钱。”
“好嘞!没问题,这事儿我愿意,我姓关。”车夫高兴道。
“怎么样?车钱我们替你付了啊!”陈麦又掏他的钱包。
“付吧付吧,我钱包里也没多少,你们全拿走……”秃顶故作大方地说。
陈麦和大龙把钱分了,拿一张十元的给了关车夫,三人高兴得像过年一样,关师傅把车骑得飞快,眨眼就到了市医院。
把刘副局长安排进医院,他们三人就和马大葱告别了,马大葱扶着陈麦和老梅的肩膀,⒌⒐㈡不知该说什么。老梅不失时机地递过手帕。马大葱让他们都回家去。陈麦告诉她这个人再也不敢动你了,而且答应你明年的出国名额一定做到。马大葱冲他点头,泪水涌满眼眶,竟过来抱了他一下。
陈麦大觉感动,把刘副局长的钱拿了出来,觉得少,就把大龙那份也要回来,再把自己上衣兜里的一些钱都放上去,一股脑儿地全给了马大葱。
马大葱抓着一把钱,脸上泛起了红。这片红让陈麦和一边的老梅都有些不安,大龙嫌他们婆妈,拉着二人迅速离去。
“你说,她这是干吗呢?哎?马大葱刚才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啊!”老梅在车后座抱着陈麦的腰问。
陈麦没听见她这句话,但他确实在想着马大葱刚才的表情,她那副可怜楚楚的样子似曾相识。
“好容易得了一笔横财,几十块啊!就这么被你个愣球给捐了!气死我了!”大龙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跟着。
“死要面子活受罪,该!”
老梅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肚皮,他尖叫了一声,一把抓住老梅的手,吸一口冷冽的空气,把它放进秋衣里面,按在自己热乎乎的胸膛上。老梅羞怯地要缩回来,可他不准,还高兴地唱起歌来。大龙超过了他,顺手摘过他的军帽戴在头上,在前面风一样飞骑,大喊着:好狗不挡道!大愣球陈麦来啦!
行人纷纷闪避,黑暗也在避开。陈麦像个凯旋的将军,携着老梅的手幸福地跟在后面。他周身涌动着不可名状的快感,他的力量和自信,正像清晨的竹笋那样噼里啪啦地伸节拉段,在阳光下变成硬挺的竹。
2
陈麦这几天双眼肿胀,屁眼生疼,说话口气很重,脚底阵阵发着飘。老大说这叫“走火龙”,肝火太大,是心火抑郁所致。天知道,陈麦心里的确憋了一口浑浊的恶气。郭宇那翩翩的样子和刘一民那恶心的脸孔,挥不去,散不开,越想忘记就越清晰。但这感觉只能憋在心里,还要在平常装作毫不介意。上课时大大咧咧,下课时也不贴凑。他人谈起辛兰,他多是满不在乎,时不时还来这么一句感叹:那个东北女人啊……
如此绷了一段时间,直觉得脑门上的皮就要绷断了。他在辛兰的热吻与辛兰奇怪的行为之间,水火煎熬。他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神秘得像猫,飘忽得像风,你不知她什么时候喜欢你,什么时候讨厌你,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谎言。那些吻,那些眼神,和那些冷漠,那些游移,那些与别人的暧昧,怎么能同时出现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呢?
周六上午,孙班长号令去昌平街头做免费法律咨询。全班人马背着桌椅板凳上了街,路口一坐,横幅一拉,很快就围上来一群农民,问着千奇百怪的问题:“律师,我女儿被人强奸了……”甲说。
“啊?这么严重,报案了吗?什么时候?”老四问。
“两年前。”
“两年前?那你女儿现在呢?”老四的眼镜差点掉下来。
“嫁给那个强奸犯了,律师,你说他要不要赔我一笔钱?我女儿给他强奸了,他还把她给娶了,以后可以天天睡了,你说我把女儿养这么大多不容易,这流氓该不该给我一笔钱?”
老四挠头不语。
“律师……”乙问。
“我们还是学生,不是律师。”老二虽然学术不纯,却不似老四那样装逼。
“那差不多,都懂法。”乙并不在意。㈤⑨⒉“您有什么事要问?”
“我老婆那天睡了,没锁门,邻居老张喝多了走错了门,进了门就上了炕,上了炕就钻我老婆被窝。我老婆以为是我,他们就咔嚓咔嚓黑灯瞎火地弄了,刚弄完我回来了,一开灯,那他妈的可好看了!我就拉着老张和我老婆去公安局了。我要告他强奸,但公安局的人自己吵起来了,有人说是强奸,有人说是误会,有人说是缘分,你说我该咋办?”乙摊开两手看着老六。
“那……这鸡巴……真是缘分呢……”老二悄悄揉了揉下面,红着脸说。
“怎么是缘分呢?这算个啥缘分呢?我老婆不被人白干了么……”乙还要说,他那缘分诡异的老婆来了,一个大耳刮子上去,然后强拉硬拽地把他弄走了。
“老二说的没错,这真是缘分呢……”辛兰红着脸说。
“我看八成是男盗女娼,这男的竟还不知。”陈麦冷笑着应道。
“你这阴暗的天蝎座,就知道你这么想……”辛兰果然这么说。
“律师,我有事要问。”丙坐下就说。
“说吧。”老六双手抱怀,下巴一撅,翘起了二郎腿,装腔作势地皱起眉头。
“那天我老婆娘家的老舅来了,喝了顿大酒,我说一起去买彩票,就横不愣登去了。他没带钱,我也没闲钱,去邻居老王那借了两百,就横不愣登去买彩票了。我说我买,可我没说我买就算他的,我横不愣登买了二十张,说你刮十张我刮十张,随手一分一刮,我的啥也没有,他刮出个大彩电……律师你知道,那是二十二寸的大彩电呐!老舅说这彩电是他的,我说是我的,我老婆也说是我的,借给我钱的邻居老王听说了也来了,妈个逼的横不愣登说是他的,因为买彩票的钱是他的。我们三个都不让,我打了老舅,老舅打了老王,老王还打了我,警察来了,横不愣登把我们全抓了。老舅鼻子被我打破了,要拿砖砸我,警察上来就把他按那一顿揍,然后就抓了。到了派出所一问,警察抠着脚丫子横不愣登地说不清楚,让我老舅把彩票拿出来看看。老舅掏半天找不着,他的衣服兜被警察撕坏了呢,兜里的彩票肯定是掉下去了,妈个逼的找不着了。警察打了个电话,彩票处说那个彩电已经被人领走了,妈了个逼的,律师啊,你说这事横不愣登地到底咋办?”丙侧着脑袋,露出一口黄牙,眼睛被这难题弄得乌糟糟的。
“辛兰,我肚子疼上个厕所,你来回答这位同志。”老六黑着脸离开座位,把一直在旁边的辛兰按在农民面前。陈麦一脸坏笑,老六的民法课顶多听完不当得利之债部分就歇了,怎么能解出这么个难题?辛兰坦然就座,又问了一遍,记下要点,开始剥洋葱一样分析这个案子。对方听不懂,她就再解释一遍,直到农民满意地知道这彩电虽是你的,但因无法举证而拿不到了,横不愣登地骂着警察去了,她才喘了口气。她的耐心和细致令陈麦赞叹,她将来会是个好法官,他不由地想。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妩媚地笑了一下,像猜到了他的想法。
陈麦像建立逻辑模型那样,建立起一个又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又一个个被自己的论证推翻。想去找辛兰谈个清楚,又觉得像是自投罗网,别旧仇未报,再添新辱。这天见食堂门口贴了海报,有黑豹乐队的演出,就想拉着兄弟们去看,顺便吼两嗓子发泄下。
法大领导神经短路,竟拒绝黑豹乐队在学校礼堂演出,怕学生们控制不住情绪。学生们看着海报骂娘,骂着骂着就炸了锅,敲着饭盆在食堂门口示威。老六声嘶力竭,看着比一天不听黑豹就睡不着觉的老五还要愤怒。老五倒直接,瞪着眼撕掉了学校的通知,掏出打火机烧了。众人纷纷鼓掌,开始谩骂。
“校长校长操你妈!”这是一个89级师兄。
“操得好!”这是唯恐天下不大乱的老大。
“这鸡巴……有道理!”这是永远装作有学问的老二。
新上任的陈校长令人生厌,堂堂一个刑法专家,开口就是八卦。他从台湾东吴大学考察回来,给全校师生开讲座,聊考察心得,开头第一句话:“同学们,你们知道吗?这个台湾东吴大学校长章孝慈,其实是蒋经国的私生子……”
陈麦一愣,像听到一个面的司机说着邻居家扒灰的事。老五呸了一声起身便走,自言自语道:“这是校长吗?这是校长吗?这是个傻逼呀……”
在学生们愤怒的饭盆声讨中,校领导决定把演出放到破破烂烂的昌平剧院去。聊胜于无,学生们虽然不满,仍浩浩荡荡奔了门口,一边走还一边唱。交警紧张地看着他们。陈麦一溜小跑来到图书馆。辛兰刚还在这看书,他就想拉她同去,可辛兰不见了,连占座的书都没了。陈麦见田晓玲在窗口还书,就过去问她。田晓玲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好像看到她和刘一民教授一起走了,说是去看黑豹的演出耶。
陈麦心里骂着娘,脸上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你为何不去?”
“又没人请我……”田晓玲厚嘴唇一撅。⒌⒐⑵昌平剧院烟雾腾腾,像垮掉的一代的诗歌朗诵会,五百多人的剧院挤得沆瀣一团,88级的师兄把三条腿的格劳秀斯也牵来了,在人堆里兴奋地汪汪叫。黑豹乐队拉开架势开始热场,学生们就高呼起来。陈麦拉着田晓玲钻过密集的蹦跳的人群,一边找着辛兰,一边找着老五。刘一民和辛兰站在前面,刘一民那夸张的米黄色贝雷帽在一片军大衣中异常显眼,像草地上一坨鲜亮的黄屎;而辛兰就在这坨屎的一边,穿着他很喜欢的蓝色的毛线衣。
陈麦黑着脸,拉着田晓玲走向老五等人。演出开始了,《无地自容》瞬间点燃了全场,人们都跟着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敲打着座椅。田晓玲跳上座位欢呼起来,大屁股扭来扭去。陈麦怕她掉下来,忙上去扶住她的腰。她的屁股遮住了他,在眼前悠悠地晃。陈麦就皱着眉躲开,正见辛兰看向这边。陈麦故作礼貌地点了个头,一把揪下了田晓玲,这女人尖叫着倒进他怀里。辛兰微笑着凑近刘一民耳边,不知说着什么,刘一民哈哈大笑,似乎很开心,台边有人叫他,刘一民就和辛兰说了声进去了。陈麦泛上一口痰,回头去吐,远远看见郭宇和他的兄弟们站在后面。
第一首刚完,幕黑了又亮起来,幕后钻出无处不在的刘一民,陈麦一阵恼火。刘一民拿着话筒,像周恩来那样对台下摆着手,字正腔圆地说:“大家都小点声,不要破坏剧场,我们看这场音乐会不容易,别站在凳子上,要踩坏了,别叫得这么凶,影响坏……”
“操你妈,滚下去!”“滚下去!”“傻逼!滚下去!”
场下一片怒骂声。几个塑料饮料瓶飞了上去,陈麦也解气地骂了几句。刘一民很是意外,见大家不买账,还有更莫名其妙的东西飞来,就夸张地叹了口气,摆了个架势,真的在台上打了个滚,下去了。
全场皆愣,随即大笑,全部鼓掌。演出继续进行。陈麦对这人的聪明很是佩服,难怪辛兰喜欢和他凑。
《Don’t break my heart》前奏才刚开始,陈麦看见辛兰宿舍的李菁急匆匆穿过剧院。辛兰听她说了几句,立刻要走。刘一民又钻回了辛兰身边,看着想跟去,好像又不方便。辛兰径直朝陈麦跑来,拉过蹦得正欢的田晓玲,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又冲陈麦点了下头,就要走。
陈麦终于忍不住,歌壮情胆,一把拉住了她,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在她耳边大喊:“你到底什么意思?”
也许是我不懂的事太多
也许是我的错
也许一切已是慢慢地错过
也许不必再说
从未想过你我会这样结束
心境如此难过
只是记得你我彼此的承诺
一次次的冲动
……
歌至高潮,全场合唱,剧院像翻腾的沼泽地,台上的黑豹大汗淋漓,台下的学生们血脉贲张,游窜在舞台和观众之间的格劳秀斯像只嗑了药的疯狗。而辛兰的脸像平静的湖面,她犹豫了一下,抱过陈麦的脑袋,也在他耳边大喊道:“小王八蛋说要见我最后一面!”
小王八蛋得的是胃癌,发现时好像已经无药可治,别看人还能到处蹦跶,没准半年就得去爬烟囱。那天小王八蛋和陈麦哭着说出这事实后,陈麦还装腔作势地开导他,鼓励他向辛兰发动进攻,口是心非地为他出谋划策。陈麦断定辛兰瞅不上这靠菜刀壮胆儿的小子,借他个板凳他也够不着她。
那天晚上,5401宿舍的老大和他又说起小王八蛋,陈麦才知道这人真的命不久矣。陈麦便有些后悔,小王八蛋要是摆出一副将赴刑场的壮烈样,万一把立场宽松的辛兰打动了怎么办?有些女人希望经历一场生死离别的爱情,过程绚烂,结果虚无,小王八蛋完全可以满足辛兰这份虚荣,这样的电影还少吗?这事做得真他妈的横不愣登。风度翩翩的郭宇只轻轻挥了手,却还没有告一段落,又冒出个死了都要爱的小王八蛋,旁边还有个色眼迷迷的刘一民,自己吃着几种味道的醋,酸到一起快成镪水了,这事没准弄得鸡飞狗跳驴上墙啊。
“好好安慰他,好像是活不了多久,但是别骗他……我们的事以后再说。⒌⒐Ⅱ”他很丧气,但藏起了这感觉。
辛兰看着他,欲言又止。陈麦推着她让她快去,在她的额头上飞快地吻了一下。后排的郭宇一定能看到了,他心想。辛兰也没说什么,就去了。
“你又故意亲辛兰……”田晓玲酸酸地对着他笑,一语道破天机,“故意”二字用得好。陈麦苦苦一笑,又把她扶上椅子,撑着她的腰对台上喊将起来。
老六急匆匆跑来,见陈麦举着田晓玲,差点踢出飞脚。陈麦忙把她推给他,田晓玲并不在意挨着谁,只直勾勾看着台上。刘一民在前面故扮青春,摇头晃脑地喝彩。陈麦见老二站在座位的扶手上,手里挥舞着个可乐瓶子,一边敲击一边怪叫着,就上去抢了一个过来。他掂了掂重量,瞄准刘一民的座位,抛了一个弧线出去,想砸在他附近恶心他一下。玻璃瓶子带着哨声飞去,却不偏不倚正中贝雷帽。瓶子碎裂,刘一民捂头低下,帽子一摘,隔这么远,陈麦仍看到鲜血哗哗流下。
场子里炸了锅,帮腔的、起哄的、叫好的、骂人的,乱糟糟闹成一团。陈麦两手揣兜装不知道。有人见老五拎着瓶子站在高处叫好,就以为是他,骂这个四眼猪是傻逼。老五看似文弱,实则暴烈,当即抡瓶子砸了过去。
混战就此开始,全场人很快就打成一锅粥。格劳秀斯拖着绳子满地乱窜,躲着人们纷飞的腿脚。黑豹想必对此司空见惯,在横飞的瓶子和拳头中继续演奏,台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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