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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难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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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务室,夜幕低垂下来,松树藏进了黑暗。他怕马大葱招致报复,坚持要把她送回家,他们慢悠悠地骑在街上,路灯将二人的影子拉出好长。马大葱问他头还疼不疼,要不要请假?他当然说不疼。马大葱就笑他,说都快看见骨头了,哪有个不疼的?她又伸手摸他的脑袋,他既想躲,又想靠她近些。她的手摸上来,真的很疼,他就哎哟一声,马大葱却说他是装的。
马大葱推着车子站在楼道口了,让他回去小心点。他让她早点休息,之后慢慢扭过车头,他知道自己心存感激,但除了感激外,好像还有别的,就又回头看了一眼。马大葱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清晰悦耳,他突然想起忘了看她的脚,他不记得她穿了高跟鞋,但这声音分明是高跟鞋走出来的呢。
到了家,父母吵过了热战阶段,开始冷战,各霸一屋互不搭理。没人管的水壶烧得呼呼作响。他爸见他头缠绷带,也不意外,说你又杀人去了?有事就去公安局自首去,别惹我烦。又过了一阵他说,一个女孩来了电话,让你第二天去和她一起送她大哥。然后就问,女孩是谁?大哥是谁?你都在外边干啥呢?
第二天上午,老梅对他的绷带追三问四,他就编了个见义勇为的事蒙过去。大哥郑重向二哥介绍他。二哥却对他斜着眼,像看一只蟑螂似的,说怎么看着跟流氓一样?陈麦刚被夸得一脸通红,又被说得有点搓火。老梅在旁边火上浇油,说你还真不冤枉他,他就是个流氓。他爸说二子你不能以貌取人,陈麦为了你妹妹以一打三,还负了伤,流氓哪有这份骨头?当年我们在山里打游击,国民党管我们还叫土匪呢。
大哥掏出一个小铁盒子给他,沉甸甸的,他说这是颗苏制微步兵雷,专炸步兵一条腿,他拆了好几颗给人做礼物。
“这一颗给你,希望你要像地雷一样保护我的妹妹。”大哥又用他满是铁茧的手握住了陈麦。陈麦激动地当即立正,敬礼道:“侦察员同志,我保证完成任务,谁敢接近她,我砍断他的狗腿。”
二哥高陈麦两届,在阳关市二中,眼镜一圈一圈的,度数高得吓人。“这话不对,还是要区分敌我,我同学里很多人惦记我妹妹呢,你可不能把他们的腿打断。”他扶着陈麦的肩膀说。他很瘦,但胳膊的力气却不小。
老梅一家人的态度让他产生了奇妙的责任感,肩上像挑了什么,沉甸甸的却很踏实。
有人越过马大葱,把陈麦和老梅的事报告给了教导主任。Ⅴ⒐②教导主任是个多事胖婆,胸几乎占去上半身一半的体重。她定是觉得自己有拯救这两个孩子的伟大使命,敲锣打鼓地叫来了他的父母。主任先将一对巨乳归位安顿妥了,双手紧攥着茶杯,眉头皱成了卷,表情像陈麦就要被枪毙一样,说你们这宝贝儿子不务正业,打架就算了,还乱搞男女关系,最近和班上一个体育女生打得火热,那女生除了跑得快没什么优点,二人每天厮混,影响很不好,你们再不严防死守,儿子学习差还算事小,犯了流氓罪事大啊,他已经满十六岁了,流氓罪就可以枪毙了啊。她果然提起了枪毙这事……
爹妈吓得不轻,老子抡起了皮带,陈麦吃软不吃硬,于是母亲流出了眼泪。陈麦竭力解释,但不管是他的爱情还是学业,统统越描越黑,那惨不忍睹的成绩单说明了一切。体育生是差学生的代名词。在和她妈结婚前,他爸曾和一个体育老师谈过,据说这女人买菜不会算账,几毛钱的菜,掰着手指头都算不过来,他妈只要提起这事就一脸鄙夷。
就在众势力要剿灭他时,马大葱挺身而出,和他爹妈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引导有方,或许还有好处。他爸他妈听得下巴要掉了。马大葱就举出日本和美国学校的例子,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告诉他们,围追堵截不是办法,反而会把你儿子推向破罐破摔的境地。
陈麦去敲她的办公室,嬉皮笑脸地感谢,被马大葱一顿狠批:你真以为我觉得是好事,完全不在意吗?陈麦乖乖地听了,知道她是为他好,就老实很多,除了上课,没事就在家里看书。老梅最近集训不能返校,他倒也乐得清闲。
周末,蒌瓜和马桶一早来找他。二人哭丧着脸,脸上都有淤青,马桶掏出几包好烟,蒌瓜掏出了火。陈麦一看就知,这两个学习名列前茅的小子被人揍了,于是偷了他爸的好烟来怂恿他去报仇。陈麦东拉西扯,就是不说帮忙。二人急得挠墙,马桶说回头把他爸的司机叫出来,开吉普车拉他去接老梅;蒌瓜说他爸收的好烟很多,还有外国烟,下次偷几条来。陈麦这才装腔作势问起原委,得知他们被个蒙古族学生揍了,笑得不可开交。学习好有个屁用?蒙生连汉语都不会说,不照样把你们打得鼻青脸肿?
陈麦一副为难相,说教导主任和马大葱盯得他紧,给他画的正字还差一画,再要惹事没准就被开除了。蒌瓜和马桶失望地对视着,马桶说就这一次,只要把他鼻梁打断就行,否则咽不下这口气。蒌瓜说你放开手脚收拾这孙子,学校要开除你,我让我爸去找校长,校长他老婆在我爸手底下干事,他绝不敢开除你。
陈麦勉强地点头,他提出条件,每个月两条好烟。而且,你们要帮我补习功课,要是能把我的成绩提到班里前二十名,以后谁敢动你们就死定了。
蒌瓜和马桶很有特工潜质,什么都知道。这个同学家的爹妈是干吗的,那个老师他老婆跟南蛮子跑了,教导主任在练香功。最后说到马大葱,马桶瞪着天牛一样的小眼,说她和校长有一腿,你知不知道?陈麦心里一惊,又是一凉,随即不屑地摇头。
马桶见他不信,就来了劲。“你咋不信呢?我早就觉得不对劲,校长看马老师那副样子……你知道咱动物园里那个老猴么?那个每天对着笼子外边的女人亮着鸡鸡的那个老流氓猴,对了,校长的眼神就和那老猴一样哪!”
“校长看哪个女人不都这样?我看他瞅扫地的大妈都是那色鬼样儿。”陈麦一把夺过蒌瓜刚点着的烟,自己抽上了。
马桶见他还不信,就看了蒌瓜一眼,蒌瓜故作深沉地又点上一根,像经过深思熟虑一样对马桶说:“告诉他吧,让他开开眼!”
马桶见陈麦瞪着眼睛在听,就得意地站起来,伸个懒腰,向蒌瓜要烟,陈麦一把将他拉得坐下来。“少那么多毛病,快说!要不我敲烂你的牙!”
马桶揉着被他抓疼的胳膊,挤眉弄眼道:“上周三上午,雨,东南风三到四级,全校都在上课,我和蒌瓜没上化学课,赶了两篇为非洲儿童募捐的稿子,去广播站交材料。广播站的李老师看了看,说这个有政治性,最好让校长看一眼再播。我们俩就拿着稿子去校长办公室了。你猜怎么着……”
“少废话,快说!”
“我正要敲门,还是蒌瓜耳朵尖,一把把我拽住了。门里有动静,桌子嘎吱嘎吱地响,还有人喘气儿,我们俩就搭了个人梯……蒌瓜比我壮就当了梯子。我趴在窗户上这么一看,哥们差点就软了。”
“看见啥了?”虽然猜到了七八分,但陈麦还是忍不住追问。
“还有啥,校长穿着西服打着领带,下面却光着腚。马老师躺在桌子上,也光着腚,两人正在那哼哧哼哧地弄呢。可惜啊,我只能看到他们后面,看不到结合部,可这也把我看得浑身酥软啊……”
“马桶在上面看得上瘾,也不下来替我,我就没看着,就在底下听响儿了。”
“那你怎么知道是马大葱,你不只看到了他们的后面么?”陈麦想到美丽的马大葱被獐头鼠目的校长放在桌子上办,他们上面悬着四个隶书大字:为人师表,胃里一阵翻腾。
“那错不了,一条裤腿儿连着裤子、马靴,都还在脚上呢,就是马大葱那天穿的,就算没看见脸,那声音咱熟吧?化成灰也听得出来她那娇滴滴的细嗓子啊,哎哟你可没见,马大葱那屁股我只看见一半,可那个大、那个白啊!对了,校长的屁股就那么一顺溜儿,屁股蛋子上没二两肉,但是,上面有个胎记,像啥呢?对了,像澳大利亚地图……”
陈麦默然,这真相令他难过,甚至痛苦,像自己被人睡了。这就是他妈常挂在嘴边的那些破鞋了,她怎么就能受得了那老流氓呢?可是,⒌⑨㈡即便定了性,他仍不能做到去厌恶这个女人,他无法把挡在身前的马大葱和校长身下的马老师合为一个人。这太残忍了。
“这事不要说出去,说出去就不值钱了,口说无凭,他们也不会承认,明白么?咱琢磨一下,他们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咱们再看看。”他竟这么说。
“咱要不想办法给他们拍下来?蒌瓜你爸是电视台的,你家有录像机吧?咱们找机会给他们拍下来,看谁还敢拿咱陈麦和老梅开涮!”
“这么下流的事你也能做出来?不能!”陈麦绷着脸说。
“老大,这不都是跟你学的么?”蒌瓜和马桶惊异地看着他说。
陈麦低头不语,片刻猛地站起,冲着蒌瓜一记耳光,对着马桶就是一脚。二人被打得发懵,却不知何故。见陈麦一张板脸红里透着白,又蹲下狠狠抽烟,眼里露出要杀人的光来,便不敢说话了。
“马大葱待我不错,你们要说出去,我剁了你俩。”陈麦扭过脸,对着二人正色说。
“老大……那,那个蒙生?”马桶揉着被他踹疼的腿,怯怯地问。
“你们放心,他死定了!”陈麦说罢,将烟头在指尖拧灭了。
那个倒霉的蒙生第二天就遭了殃。一个家伙和他撞在一起,一个烂眼镜摔坏了要让他赔一百块钱。这显然是讹诈,蒙生叽里咕噜比划半天要讲理,陈麦早就一砖头拍了上去。蒙古人有俊挺刚毅的鼻梁,但它实在不如砖头结实。蒙生捂着鼻子正欲拼命,见后面冒出来七八个人,就落荒而逃了,没跑几步,迎头撞见蒌瓜和马桶,二人像抽羊角风一样扑上去一顿棍棒。陈麦忙拉住这两个狗仗人势不知轻重的家伙,说你们这个打法要破坏民族团结了。
有陈麦罩着,蒌瓜和马桶找到不曾有过的自信,学习依然很好,人却孔武起来。二人知恩图报,有什么好吃好喝都会想着他,但是帮他提高学习成绩,还要进入前二十名,这就不是一般的难度了。
陈麦前途堪忧,马大葱觉得不来点狠的,他考不上什么大学。这个家伙上课抄徐志摩,下课就打架,要么打人要么被人打,三天不打就不是他了。这小子穿得像附属医院的精神病,永远是一身绿军装,却偏偏蹬一双红色的皮鞋,头发乱得像草一样,要是戴副眼镜,活脱一个流氓版的爱因斯坦。这家伙不拉帮不结派,永远一个人战斗,别管你多少人,拿什么家伙,他从不会哆嗦,你就是把他打倒,他也要拉个垫背的,是个锤不烂砍不断的滚刀肉。
大哥走了,二哥住校,老梅很想他们,训练又很累,上课就常走神。山西来的英语老师一口醋味,毫不怜香惜玉,揪起昏昏欲睡的她,认定老梅是去火葬场筛热灰的料。老梅撅着嘴一言不发。陈麦心中生恨,琢磨着该收拾一下这该死的家伙。马桶和蒌瓜面露难色,说你是为了老梅,我们呢?他对我们挺好的。陈麦大怒,要和他俩撕袍断义,要和蒙生尽释前嫌。二人无计,遂决定两肋插刀。但英语老师毕竟是老师,不过是责备老梅重了点,也没什么天杀的罪过,蒌瓜就劝陈麦悠着点。马桶鬼点子最多,说他妈是阳关出名的中医,给他搞点巴豆吧?
这天下课,老梅让陈麦送她,说和二哥吵架了。二哥认为大哥马上退伍复员了,不该再申请去前线,为这场战争要是牺牲了一点不值,全家人都很反感二哥这样说。
老梅问他要是派你去战场你去么?陈麦说有你在这,哪我都不去。老梅笑了,红着脸说请他吃烤红薯。
二人来到回民区一条小街,这里有一流的烤红薯和烤羊肉串,每天都排着长队。陈麦拉着老梅,举着一把零钱钻进人群,买了两个热乎乎的红薯。红薯仍然很烫,老梅拿不住,陈麦就像杂技演员一样把两个红薯换着扔来扔去,不留神演砸了,一个掉在地上,正要低头拣,被一个急匆匆的回民踩了一脚,成了一块红薯饼。老梅拽住要揍人的陈麦,说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逞脸?
二人带着最后的红薯来到河边,坐在河堤上剥皮。陈麦把红薯剥得漂漂亮亮,将最香甜的部分喂给老梅,自己啃着皮上的精华。老梅让他也吃瓤,他却说挨着皮的甜,这东西和锅巴一样,都是糊了的好吃。他翻来覆去地啃,腮帮子上狼狈不堪。老梅吃得仔细,小嘴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被他滑稽的吃法逗得直笑。
老梅塞了块瓤给他,烫得他直吸溜嘴。吃完后他要用手去擦嘴,老梅不让,她低头去书包里找手帕,发现没带。陈麦见她嘴上清爽,就说自己好办,去下面的河里洗一下就好了。老梅一个劲摇头,说那水太脏,很多像你一样的人在里面撒尿。陈麦没了辙。老梅脸突然红了,说你把眼闭上,我给你擦。
陈麦闭上了眼。天渐渐地冷了下去,夜晚就要盖下来,秋风在他耳边丝丝掠过,泛着甜蜜的味道。他预感到要有美好的事情发生。老梅的手捧起了他的脸颊,他的脸还没来得及变热,老梅的嘴唇已经在他脸上滑动了。她一点点吃掉了粘在他脸上和嘴边的红薯渣子,耐心而周密地把她的吻印上来,她灵巧的舌头游走在他的嘴角和脸庞,舔化了他的心,舔化了这个黄昏。
陈麦僵坐着陶醉在她的红唇里,眼睛都闭得有些生疼。她的唇让他化成一缕青烟,飘摇着飞离了坐在岸边的躯壳。老梅像是在他脸上寻着答案,找来找去,在没有什么可以找之后,双唇和他的合在了一起。他们生涩地吻着,嘴唇颤抖着,牙齿磕碰着,呼吸交织着,火热的双手反复交缠着。他贪婪而害怕,嘴唇上像掠过火焰,身体内如岩浆流淌。他抱住了她。她的吻如此美好,令他明白少年和春天的意义。他偷偷睁开眼,霞光刚好照亮了她美丽的脸,洁净如山丹花上的露水。
时间凝固了,暮色笼罩了河岸。河边人家的炊烟弥漫过来,在河道里顺风流淌,在他们身边黏黏地萦绕。风是甜的,带着米饭的香味,远处的狗吠鸡鸣悠扬着,婴儿没完没了的哭声也不令人厌烦,河对岸忽远忽近飘来那首土得掉渣的《黄土高坡》,⒌㈨2竟也带着雨后的清香了。
“走吧,天黑了,我妈要着急了……”老梅低声说,她的头发扎着他的脖子。
陈麦轻轻应了一声,又抱了她一下才站起来。老梅揪了揪衣服,拿出一个小梳子梳头。他让她背过身去,笨拙地帮她梳头。这情景让他陌生,这是徐志摩和叶赛宁常说的爱情吗?他像被丘比特打了一针,而非射了一箭。闻着老梅发间的清香,看着她如云的发,他竟想起了马大葱。他赶紧驱赶这无耻的念头,心像偷了东西一样怦怦乱跳。
二人在回家路上尴尬起来。到了她家门口,陈麦推着车站着,呆呆看着要进去的老梅,仿佛在盼着什么发生;而她只微笑了一下就进去了,然后又回头看他。灯下的老梅手作喇叭状,羞羞地说了句什么,他听不到。老梅又蹦跳着跑过来,四看无人,抱住他的脑袋,在他嘴上狠狠亲出一个响,又扭头跑回去了。陈麦傻笑起来,直到她消失在那道窄门之中。
电线杆上的喇叭播着单田芳的《百年风云》,城市笼罩在这乌鸦般的声音里,带着回声。陈麦嫌它干扰他回味老梅的甜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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