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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的一个火长(注2)向何康和凌震禀报道:“南面侧门前道路相对狭窄,门前地形估计仅能同时展开不到两千人的军队,但有一段宽不到四十丈的堡墙仅高三丈,正好可以让我们的飞梯搭上堡墙。堡墙上也有巡逻队,但远没有西墙严密。”
“从南面攻堡,飞梯队先上五架,抢占一段堡墙,接应后续部队。”何康沉声问道:“那几位勇士愿意先上堡墙?”话音刚落,抱定必死决心的宋军中就站出上百人,争先恐后的低声说道:“丞相,我愿去。”“丞相,末将愿先上堡墙。”“丞相,让我们去吧。”凌震本来也想带头上去,但何康却不允许,仅是让他负责领导第二论攻击,危险性最高的第一波攻击的领导人,则被何康交给了一个叫宋景休的阵长(注2)。
“弟兄们,跟我上。”待宋军大队潜伏到距离浒黄州堡墙弓箭射程之外后,被何康挑出来打头阵的宋景休低呼一声,带头匍匐着摸向三百步外的堡墙,后面以二十人为一组,每组抗着一架飞梯,匍匐着飞速爬向堡墙。漆黑的夜空和天上的蒙蒙细雨帮了宋军的大忙,在这冻雨飘零中,堡墙上的蒙古军士兵对墙下监视并不严密,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帮胆大包天宋军正在爬行着飞快逼近他们。但宋军前进的路途中并不是一帆风顺,快爬到堡墙之下时,爬在最前面的宋景休忽然双手一空,上半身落入一个陷坑,险些头朝下栽下去,所幸后面的一名宋军士兵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小腿,将他从陷坑中拉了出来。借着堡墙上微弱的火把火光,宋景休赫然看到陷坑中竟然横拉有一根绳子,绳子上还系有几个大铃铛!如果不是被同伴及时拉住,宋景休的身体只怕已经撞响了铃铛。
“妈的,卑鄙的狗鞑子,竟然在堡墙下挖了陷坑。”宋景休暗骂一声,低声吩咐道:“小心摸索陷坑,千万别碰到陷坑里的铃铛。”宋军依令行事,很快在稍矮那段堡墙下找出十几个装有铃铛的陷坑,并小心避开,悄悄摸到了堡墙之下。恰在这时,堡墙上又有一队巡逻队经过,宋景休赶紧命令宋军士兵隐蔽,借着堡墙的阴影隐藏身形。
“***,都是那帮狗南人害的,这么冷的天还要巡逻——本来今晚我们轮休的。”堡墙上传来巡逻队士兵骂骂咧咧的声音,马上又有一个声音骂道:“闭嘴!少***发牢骚!小心盯着下面,要是不小心让南人摸上来了,老子第一个砍了你!”
“杂种!狗汉奸!”宋景休在心底暗骂,原来南人是投降蒙古的汉奸对南宋军民的蔑称,蒙古人则是骂南宋军民为南蛮子,只要听他们的称呼就能知道他们是汉奸还是蒙古鞑子。好不容易等那队巡逻队过去,宋景休站起身来,看准堡墙上守军之间的空隙,指着空隙一挥手,一辆飞梯立即无声无息的搭在堡墙上,宋景休先抽出一把短刀咬在嘴中,手脚并用便顺着飞梯爬了上去,悄无声息的第一个摸上了堡墙。
宋景休所攀爬的飞梯恰好搭在两个持刀而立的蒙古军士兵之间那仅有三丈宽的位置,宋景休爬到飞梯顶部后并没有急于上墙,而是看准了两个蒙古守军转头的机会,这才抓住女墙的缺口将身一跃,轻轻落到堡墙之上,然后飞快压低身体,慢慢摸索向右边的蒙古守军,利用他转头的机会猛然站起,从背后蒙住他的嘴巴,手中短刀递出,狠狠刺进那蒙古守军的心脏。但恰在这时,左面、也就是西面传来吆喝声,“大家都听好了,斥候来报,南人宰相贾似道有可能亲自率领敢死队偷袭我们,从现在开始,对南面的堡墙也得严格戒备。一会就要往这边加派人手,在援军上来之前,你们一定要千万小心,一有情况就马上鸣警!”
“糟糕,看来丞相的亲兵队长和高达将军说话的内容,确实是被蒙古斥候听到了。”宋景休心中叫苦,但他左面三丈外的那个蒙古军士兵已经转过头来对他说道:“老旦,听到没有?咱们这边也得盯紧了。”因为宋景休是背朝那名蒙古军士兵,身体恰好挡住了那名已经被宋景休刺死的蒙古军士兵,黑夜之中看不清楚,所以对宋景休说话那蒙古士兵并没有发现异常。而宋景休也明白这一点,身不敢动,头不敢回,含糊的说道:“听到了,咱们盯紧点。”那蒙古军士兵中计,毫无戒心的扭过头去继续注视南方,宋景休这才慢慢将那尸体放下。
“兄弟,你看你右手那边是什么?好象是火把?”宋景休一边含糊说着分散注意力的话,一边快步靠近开始说话那蒙古军士兵。那蒙古军士兵再度中计,果然将头扭到右边,宋景休乘机扑上一把蒙住他的嘴,如法炮制以短刀结果了他的生命。然后宋景休这才向堡墙下发出信号,五架飞梯立即搭上堡墙,口中咬刀的宋兵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爬,仅用小半盏茶时间就有九十余名宋兵顺利登上堡墙。但这边的动静也终于被远处的蒙古守军发现,“什么人?”“好象有人在爬墙!”
“暴露了,弟兄们,杀啊!”宋景休大喊一声,举刀第一个冲向飞奔过来的蒙古士兵,顷刻间就与敌人交上了手。而堡内的警报铜锣几乎在同时响起,无数蒙古士兵呐喊起来,“敌袭!敌袭!”同时堡外的何康也是大手一挥,凌震立即带着剩下的十五架飞梯冲锋而上,飞一般冲到堡墙之下,将十五条飞梯搭上堡墙,后面的宋军士兵争先恐后向上攀爬。
“敌袭!弓箭队,上!压制敌人冲锋!”蒙古守军十分迅速,南墙之上迅速出现大量弓箭手,准备用弓箭压制宋军的冲锋。但宋军之中也有弓箭手已经冲到堡墙近侧,抢先以弓箭压制墙上的蒙古军射受。因为缺乏战马的缘故,宋军历来就最重视弓弩的装备和训练,军队之中弓弩手比例最高时甚至达到六成,所以宋军的弓箭威力并不亚于名扬天下的蒙古骑射,又抢占了偷袭的先机,便成功的将蒙古射手暂时压制。只见那天上箭镞来去如蝗,嗖嗖嗖嗖的破空声连绵不绝,墙上守军中箭摔下,惨叫声划破长空,地面上鲜血飞溅,染红大地。
“二十名投弹手准备,左右各十人,每人一弹。”因为手雷仅有五百枚的缘故,何康不得不对手中这张王牌珍惜使用,直到登上堡墙的宋军左右两侧都出现大队敌人,靠亲兵盾牌掩护的何康这才大喝道:“目标,左右两侧敌人大队,投!”
“咝咝咝咝。”伴随着何康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宋军投弹队中奔出二十人,各自拉出引信,快步冲到距离堡墙七八十步内,将二十枚手雷狠狠掷向堡墙上从左右两侧包抄宋军的蒙古军队大队……
注1:飞梯为宋朝时宋军改进的云梯,首端装有双轮,便于蚁附登城,轻便实用,相对云梯要便于携带,但长度较短,最长仅有三丈。出自《武备志·飞梯图说》
注2:火长、阵长:宋神宗改革时宋军重新整编军队,以10人为“火”,5火为队(50人),10队为营(即指挥,500人),若干个营组编为“将”(根据战役需要3000—10000人不等),被称为“将兵法”,为宋军基本战斗单位。
第一卷 鄂州鏖战 第十五章 偷袭浒黄州(4)
更新时间:2009…2…5 22:02:06 本章字数:5070
“快,给老子上,宰了这帮胆敢偷堡的狗南人!”
“上!跟老子上!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杀一个狗南人,赏钱一贯!杀三个升官一级!别错过了这机会!”
两支蒙古军叫嚣着,分别由两个蒙古汉军百户率领着左右包抄向已经爬上堡墙的宋军,蒙古汉军的编制十分混乱,两个百户统领的军队各自都达到了五六百人,而已经爬上堡墙的宋军不过两、三百人,一旦被他们包围,后面的宋军便很难有机会再爬上堡墙。但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堡墙下忽然飞上来二十余个黑乎乎的东西,分别砸向两支蒙古军百户队。尽管那些东西数量不多,那两个百户还是下意识的同时喊道:“飞石!举盾!”
“举盾——!”蒙古军士兵训练有素,几乎是在呼喊的同时举起盾牌,靠劫掠发家致富的蒙古军装备的盾牌多为铁盾,防御近距离的刀砍枪刺都不在话下,更何况这区区几块每砖头大的石头,只听得砰砰几声,那些黑乎乎的石头或是砸在盾牌上,或是落在蒙古军人群中,仅有一块石头砸在一个蒙古军士兵头上,砸得那蒙古军士兵破口大骂,“***,什么鬼东西?好……。”但那蒙古军士兵准备说的‘疼’还没说出口,便发现脚下火光一闪,接着那蒙古军士兵也飞上半空,那蒙古军士兵不由大为奇怪,“奇怪?我怎么会飞了?”当然了,这个反应也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意识……
“轰隆!轰隆!轰隆!”巨大的轰鸣声在堡墙的东西两侧先后响起,火光映满了半个天空,包抄宋军的蒙古军士兵或是当场粉身碎骨,或是象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上半空,沿着抛物线狠狠摔到堡内堡外,更有许多蒙古军士兵被手雷爆炸后射出的碎片击中,被射中要害的当场毙命,被射中头脸身体的疼得哇哇大叫,或是抱住伤口满地打滚,或是摔下堡墙,在堡墙下翻滚惨叫。待硝烟散尽后,包抄宋军攻城梯的蒙古军两支队伍已经倒下大半,剩下的则无不是魂飞魄散,或呆立当场不知所措,或抱头鼠窜,顷刻间便溃不成军。而堡墙下的何康则一把扯去裹在身上御寒的披风,再度在箭石交加中露出精赤的上半身,举剑高呼道:“大宋——!”
“大宋!大宋!大宋!大宋!”事前得到过何康指点的亲兵队整齐的、有节奏的高喊起来,接着攻堡宋兵全军也高声呼喊起来,“大宋!大宋!大宋!大宋!”在这令人热血沸腾的高喊声中,精忠报国的旗帜来回招展,攻堡宋军向发了疯一般向堡上猛攻,不要命的与堡墙守军展开血战,即便不小心从堡墙上跌落摔落,宋军士兵也不会检查自己是否受伤,爬起来攀着飞梯又往堡墙上猛冲,只要一冲上堡墙,这些宋兵就会象疯子一般杀入敌群,不顾防守的猛攻猛砍,将蒙古守军砍倒砍翻,逼下城墙。
“大宋!”呐喊声中,宋军士兵钢刀上凝聚的力量比之平时陡然加大了数倍,每高喊一声就是一刀劈下,素以臂力见长的蒙古军则在这样疯狂的呐喊和冲杀中士气崩溃,纷纷倒在宋军刀下,本应该以弓箭压制宋军飞梯队的蒙古军射手也遭到了宋军的迎头痛击,手中仅有弓弩的他们更是宋军的刀下羔羊,被宋军杀得七零八落,更别说放箭压制攻城宋军了。随着越来越多的宋军冲上堡墙,蒙古守军的队伍越来越是凌乱,只见那宋军的钢刀一刀刀落下,暗红的血液乱溅,片刻间就染红了灰黄色的堡墙。而每当有大批蒙古军赶来包抄宋军的飞梯时,堡墙下的宋军投弹手便会将手雷一颗颗无情的砸到他们头上,惊雷般“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中,蒙古援军象割麦子一般倒下,象断线风筝般抛起,既无法靠近宋军向上冲锋的飞梯阻击,更没办法增援正象羔羊一样被宋军屠杀的堡墙守军。
“大宋——!”伴随着何康第二次举剑声嘶力竭的嘶喊,凌震率领的宋军敢死队已经全员登上堡墙,牢牢占据了浒黄州堡垒南面的一截堡墙,利用相对的堡墙顽强阻击增援过来的蒙古军队,何康也舍弃战马,带领亲兵队伍与投弹队登上堡墙,抢占了南面堡墙的制高点。投掸队登上堡墙后,立即按何康的吩咐向堡内敌人密集处投掷了数十枚手雷,炸得堡内守军人仰马翻,鸡飞狗跳,成片成片的倒下。何康又宝剑一挥,高喝道:“杀——!”
“杀!”双眼通红的宋军疯狂呐喊起来,同样疯狂的杀向逼过来的蒙古守军,象潮水一般涌向敌人,在狭窄的堡墙上与蒙古军撞击在一起,顿时撞击出无数腥红的液体……
……
“贾似道?真的是他吗?!”蒙古汉军万户张杰目光入电,在南面堡墙上搜索昔日旧交的身影。刚才斥候来报,说是在鄂州城下听到贾似道亲兵队长与鄂州守将高达的对答,南宋右丞相贾似道将亲自率领敢死队偷袭浒黄州堡垒。开始张杰还大笑不信,但是在阎旺的建议下,张杰还是通知了防御南墙的守军,让他们提防偷袭,并组织军队增援南墙协助防守。不想援军还没有登上南墙,宋军就已经展开了对南墙的偷袭,并且宋军中还出现了一种威力巨大的可怕武器,炸得增援部队死伤惨重,并全歼了堡墙南面的所有守军,以极小代价占领了堡垒南墙,控制住浒黄州堡垒的至高点。张杰心里这才明白——这次来偷袭的宋军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统兵大将要么就是罕见的猛将勇将,要么就真是贾似道亲自上阵,这才能将宋军的战斗力鼓舞到疯狂的地步!
“将军,南人军队太疯狂了,又占据了堡墙地利,弟兄们冲不上去。还好他们人似乎不多,不如咱们把他们引下堡墙,利用地形开阔的优势把他们包围歼灭。”一个汉军向张杰提出建议道。张杰先点头然后摇头,“你说的办法虽然有道理,但花费的时间太多,如果鄂州的南人军队增援这里,那他们只要冲开堡门,我们就是瓮中之鳖了。”说到这,张杰咬牙道:“不能让他们下墙,传令全军,不惜一切代价猛攻,一定要把南人军队消灭在堡墙上。”
“弓箭队,集中射击!”因为天色太黑和堡墙上太过混乱的缘故,张杰放弃了搜索敌人主将的打算,命令弓箭队上前,以弓箭射杀堡墙上的宋军。而堡墙上的何康也一直在提防着蒙古军队以弓箭队集中攻击,当蒙古弓箭队集中张弓时,何康立即喝道:“投弹队,二十枚!敌人弓箭队!投!”
“嗖嗖嗖嗖。”抢占至高点的宋军投弹手全力掷出手雷,居高临下的优势使宋军投出的手雷比平地上投出更远,准确的落入蒙古军弓箭队中,闷雷般的爆炸声在蒙古军弓箭队中响起,将一个个蒙古军弓手抛上半天,数百人的密集弓箭队几乎在顷刻间全灭。虽说也有零散的弓手向堡墙上射出羽箭,但这些零落的羽箭在潮水一般的宋军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除非是集中射击,否则根本无法抑制宋军冲锋的势头,但因为向上抛射的缘故,蒙古军射手只能到手雷投掷距离内集中放箭方能射上堡墙,可是在那威力巨大的手雷面前,蒙古军弓箭手集中队形放箭,又变成了羊入虎口,被手雷炸得死伤惨重,血流成河。
向堡墙上冲锋的蒙古军步兵命运也比弓兵好不到那里,在处于癫狂状态的宋兵面前,他们的根本讨不到任何便宜,宋军将士则因为看到他们的右丞相以文官身份亲自上阵、在刀山箭海中赤膊指挥战斗而士气大振,杀得一个比一个猛,砍得一个比一个狠,一个宋军战士倒下了,后面的同伴就踏着他的尸体补上,将杀害他的凶手砍死,鲜血顺着通往堡墙的台阶直接流到堡内,在低洼的地上血塘;被砍断的手脚、头颅和尸体顺着台阶乱滚,在堡墙下积累如山;更有那奋不顾身的宋兵冲入敌群,疯狂砍倒数名敌人后才被敌人砍成肉酱;还有宋兵拆下堡墙上守军用来烧毁云梯的猛火油柜,砸烂点燃后抛下堡墙,猛火油柜中的火油乱淌,在堡墙形成一片火海,烧得堡墙下蒙古军哇哇乱叫,狼狈不堪,浓烈的焦臭味中人欲呕。
“果然是贾似道!”借着猛火油柜升起的火光,张杰先是看到那面白底黑字的‘精忠报国’大旗,接着又在旗下看到了赤膊上阵的老熟人贾似道,张杰忍不住惊呼起来,“他疯了还是傻了?竟然让这么点人手强攻浒黄州?还亲自带队?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先别管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