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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教了。”林振华诚心诚意地说道。
在林振华的眼里,朱铁军就像是一本厚厚的书,他与朱铁军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过只是翻开了这本书的前几页而已。朱铁军平时给人的感觉是处理问题简单粗暴,遇到事情的事情,他敢和轻化厅的领导拍桌子干仗,似乎是没有一点城府的样子。
但林振华深知,像朱铁军这种上过战场、经历过无数政治运动的老人头脑绝对不会是那样简单的。他们看问题其实都能够做到入木三分,他们所以在某些问题上表现得过于简单,那是因为他们吃透了其中的奥妙,深知最简单的办反而是最有效的办。真正遇到复杂事情的时候,他们会比老狐狸更加狡滑。
这些人,是运动年代里留下来的宝贵遗产他们有一个骄傲的称呼,叫作老运动员。
“好吧,你赶快去处理这件事吧。你去找一下小孔让他给你派车,叫王擒虎开美国吉普送你去。”朱铁军吩咐道。
“好的。”林振华向朱铁军微微鞠了一躬,以示感谢,然后便退出朱铁军的办公室找孔海江帮忙调车去了。
孔海江听说是朱铁军吩咐派的车,没有二话直接给小车班打了电话,让王擒虎把车开过来。借这会工夫,林振华先给车间打了一个电话,找到杨欣,告诉她自己要去浔阳,吩咐她这些天照顾一下杨文勇,实在不行,让她弟弟杨涛过来和杨文勇做伴,教他一此生活常识。
交代完杨欣,林振华又给汉华公司的车间打电话,要找毕敏。接电话的人告诉林振华,说毕敏不在车间里。结果,林振华刚出厂部的小楼,就见毕敏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等着他呢。
“你怎么回事?”林振华问道,“是等我吗?”
“林经理,你早上没吃饭。”毕敏递过来一个饭盒说道。
林振华好生觉得感动:“毕敏,多谢了。正好,你收拾一下,跟我一块去浔阳吧。”
“真的?”毕敏兴奋起来,“我去浔阳干什么?”
林振华道:“去见见世面吧,以后你们都得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的,多经点风雨,见点世面,对你们有好处。”
毕敏道:“好的,我马上去收拾东西。”说罢,她把饭盒子往林振华手里一塞,飞也似地奔回家去了。
林振华现在觉得自己手里能用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了,赭红阳、彭少哲、赵勇群这三个弟兄,只能说在对他的忠诚度上爆棚,在具体的能力方面还很欠缺。公司里还有一些青工,经过这两年的接触,逐渐涌现出来,能够在某些方面负一点小责任,但距离独挡一面这样的要求,还差得很远。
即使是林振华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今生手呢?如果要说他比其他人更强的一点,就是两世为人所积累的不同经验,尤其是对于市场经济的更深刻的了解。当年的人与后世的人相比,从传媒上获取的信息量要差出很多,后世的人会显得更精明一此,这也是因为平常看多了各种尔虞我诈的小说、电视。
人变得越来越聪明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王擒虎开着美国吉普过来了,毕敏也背着一个包飞奔而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不但收拾起了出门的行李,甚至还换了一件漂亮衣服,头发也重新扎过了一下。林振华突然发现,这个丑小鸭一般低调的女孩子,看起来还挺有几分韵味的。
咱也是出门能带个女秘书的人了。林振华得意地想到。(未完待续。
135 强龙与地头蛇
从华丰到浔阳,有200多公里的路程。饶是王擒虎的车开的飞快。等林振华一行赶到浔阳的时候,也已经是半下午了。
王擒虎把车直接开导了浔自的办公楼下,林振华带着毕敏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周围菜地里的工人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一行。林振华没有在楼下久待,匆匆忙忙地走进了办公楼,正遇到在那里等他的浔自厂办秘书。
和林振华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邱庆洋此时正与几名厂领导和中层干部们在会议室里开会。他交待常伴迷书:只要林振华一到,就把它带到会议室去。
看到林振华走进会议室,邱庆洋站起身,让秘书给林振华安排了一个主宾的位置。其余的干部则是稳稳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没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毕敏,你也坐下吧。”林振华对跟在他身边的毕敏说道。
毕敏老老实实的在林振华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用胆怯的目光看着周围一群正襟危坐的大员们。浔自是省属企业,级别比汉化机械厂还高半级,邱庆洋氏副厅,下面的副厂长都是正处。这都是毕敏需要把波子仰成与地平行才能看到的高官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与这些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开会。
秘书给林振华和毕敏二人倒上了茶水,林振华习惯性的看看茶杯,忍不住有些想笑。想必第一次来,浔自得茶水标准可是提高不少了,待客用的茶叶面显示好茶叶了。韩华实业公司的第一笔租金在前已经支付,浔自账目上有了一点活钱了。
既然已经用上了我的钱,那么吃我的嘴软,想来你们也不敢太过嚣张吧?林振华在心里暗暗地揶揄着对方。
“林经理一路上辛苦了。”邱庆洋自己也坐下来,用平静的口气对林振华说道。
林振华笑了下,说道:“不敢称辛苦啊,我是赶来向各位领导请罪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上都微微一动。邱庆洋连忙回答道:“林经理这话我们可担当不起。这件事,归根到底是我们的工人做的不对。”
林振华道:“这件事情的由来,我目前还只是在电话里听到彭少哲科长的一面之词,不敢作出判断。不过,双方既然发上了冲突,肯定是都有不对之处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嘛。在浔自,我们是客人,浔自得工人和干部是主人。我们以客犯主,走到哪里去都是理亏的。
“林经理太客气了。”邱庆洋皮笑肉不笑德说道,他一时没摸清林正华的底牌,也不便于过多的表态。
林振华接着说:“这件事,是由我们租借浔自得厂房而起的。虽然说我们也是接受轻化厅的委派,但毕竟浔自得工人和干部才是真正的主人,轻化厅也不能越代庖,替浔自做这个主。我们来后,与浔自得工人群众沟通不够,没想到大家不能接受我们,有这样大的阻力,这是我们工作不够细致的地方了。”
邱庆洋扭头看看朗冬,史达伦等几位厂领导,大家脸上都很复杂。林振华这番话,云里雾里的,让人说摸不透。表面上看,林振华口口声声都说错在自己,似乎是一幅服软认输的态度。但细细品味来,这些话似乎都是在暗示各位领导,我们来租浔自得厂房,那是替轻化厅干活的,你们如果不好约束自己的工人,那就是觉得轻化厅不能当你们的家了,到时候,我们没资格找你们算帐,莫非轻化厅也奈何不了你们?
“林经理,这话也不能这样说。浔子毕竟是国家的企业,你们汉华实业公司,也是集体企业,大家都是轻化厅下属单位,不能说谁是主,谁是客的。”邱庆洋不得不表态了,声明浔子并不是一个独立王国。
林振华点点头:“邱厂长这话,实在让我这个当晚辈的佩服,对了,邱厂长,昨天晚上的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详细说说。”
邱庆洋对史达伦作了个手势,史达伦便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在他说的时候林振华向毕敏吩咐:“毕敏,你把史厂长说的情况认真记录下来,一字都不能漏,知道吗?”
邱庆洋和朗冬面面相许,觉得好生无奈。林振华这个态度,摆明了是要留下证据,以便秋后算账。如果浔自方面不承认是自己的错,那么未来到轻化厅打官司的时候,难免会落一个人是错误不深刻地结论。而如果浔自方面认了错,那么这些话都记录在案,以后想抵赖就不那么容易了。
史达伦把事情说完,林振华点点头,舒了口气。史达伦说的情况和彭少哲说的情况差不多。基本上可以认定,错在浔自一方。如果非要找出汉化实业的过错。那就是曹文强不应该把沈国深的铺盖扔到水里去,你应该认真的做思想政治工作。让我们的工人自己把铺盖抱走嘛。当然,这样无赖的话,史达伦也没好意思说出来,好歹是个县处级干部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的。
这样说来,浔自的领导也是认为问题主要是出在沈国申这里了。”林振华看着众人问道
“嗯,主要是他的问题,这一点是没有疑义的。史达伦回答道。”沈国深现在在什么地方呢?”林振华明知故问
史达伦道:“他被***拘了。按照侵占国家财产来论的话,可能要拘留几天了。”
林振华装出十分惊讶的样子,说道:“这怎么行?这只是咋们企业内的矛盾,怎么闹到***去了?是厂长,你没有和***方面协商一下吗?我觉得,沈国深的事情,咋们两内部处理就可以了。”
郎冬有些不敢确信的问道:“林经理,你的意思是说,小沈这件事情,你们不打算追究了?”
“这有什么可追究的?”林振华说道:“充其量就是一个内部矛盾嘛,大家把话说开就行了。不管怎么说,未来砸门两家是要合作做事的,浔自的工人,既是你们的工人,也是我们的工人。有什么事情非要闹到***去的?这样吧,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事情是因我们而起的,那我就亲自去和***协商下,尽量把事情大化小,小化了吧。”
林振华做出这样的姿态,在场的干部都松了一口气。很明显林振华给了浔自面子,邱庆洋自然也要有所表示。他安排林振华坐下后,便向众人说道:“同志们,我现在正式向大家介绍下林振华经理。这段时间,他到浔自来过很多回,有些同志和他接触过,有些同志还没接触过。我给大家说一下他的事迹吧。”
接下来,他便把林振华设计滚齿机,给福特当翻译,参加21万冰机主轴攻关,承包劳动服务公司等事情,都向众人说了一遍。他对这些事情的了解,也是谢春燕的介绍,以及圈子里的一些道听途说,其中难免加进去了一些演绎的成分。不过,越是这样,越显出林振华的光环。
一干人等听着邱庆洋的介绍,对于林振华的态度逐渐升成了崇拜。要出起来,他干的这些事情,也不到了辉煌得逆天的程度。但最关键的是,这个干出如此成绩的人,居然只要21岁,而且还是初中学历的退伍兵。这个反差就实在太明面了。
“呵呵,邱厂长刚才说的这些,有些太夸大了,我都不好意思了。”等邱庆洋说完,林振华沾酒对众人说道:“在坐的各位,都是老前辈,都可以当我的老师,以后大家就要一起共事合作了,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请大家严肃的提出批评。”
“林经理太客气了。”邱庆洋说道
“今天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那么有几句话,我也想向各位汇报下。”林振华说道
邱庆洋连忙说:“林经理有什么话就请讲吧,大家都想听听你的高见呢。”
林振华清了清嗓子,打算系统的成熟下汉化实业公司的立场,以及与浔自方面合作的诚意。谁知,他刚说了一句话。厂办的秘书就一头撞进屋来了
“邱厂长,不好了,沈国生又和汉化公司的人干起来了!”
136 收买人心
听说汝国申叉和汉华公司的人干起来T,会议室甲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按时间来算,林振华打过电话之后,***把沈国申放出来,沈国申再走回厂里,也就是差不多这些时间了。这也就是说,沈国申一回厂,一分钟都没耽搁,就立刻跑到汉华实业的工地上去继续干仗去了。
“太不像话了!”邱庆洋怒道“这个沈家二流子,怎么给脸不要脸!”
史达伦也说道:“这才州出***呢,怎么又闹起来了,看来真的得把他拘起来,让他在拘留所里好好反省几天。”
其余的中层干部也都议论纷纷,总体的态度都是倾向于认为沈国申太过份了。虽然大家不清楚又出了什么事情,但沈国申这个人的劣迹大家都是清楚的,出了什么事情,十有**是他的错。
会议肯定是开不下去了,邱庆洋等人陪着林振华,匆匆地往生产区赶,要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到了生产区,只见在那几间房子前面的空场上,围了足足有上百人,其中有汉华实业公司的工人,也有涛自的工人。汉华公司这边的人都是一脸愤怒的样子,而诗自那边的人,更多的是一种冷漠的表情。
诗自的工人们,对于这一场冲突的心态是非常复杂的。从道理上说,他们知道沈国申做得不对,毕竟是人家自己掏钱盖的房,你没有任何理由能够去侵占。但大家想到的事情,要比这更多,其中还包含着一种作为弱势群体的无奈。
没错,诗自垮了,一两百万的银行贷款,完全停滞的生产,已经让诗自走投无路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汉华实业公司过来租借厂房,而且还要雇用本厂的职工,这是给了诗自一条生路,大家对于这件事的意义是能够掂量得清的。许多职工其实一直都在等着汉华公司的设备改造尽快完成,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能够尽快上班,领导说过了,上班之后,加班费、奖金之类都会有的。
但是,作为一个国营大厂的职工,被这样一个大集体企业给雇用了,吃着人家的饭,听着人家的管,这种失落的感觉,不是轻易能够排遣得了的。沈国申与汉华公司发生冲突,然后直接就被***拘了,这相当于在所有诗自人的脸上打了一记耳光,无论错在哪方,诗自的工人们都觉得心里络着一块石头。
大家已经听说汉华公司的负责人到了诗自,正在厂办与领导们会谈。大家并不知道沈国申被放出来是因为林振华说情的结果,他们都在纷纷猜测着,汉华公司会向诗自提出什么样恶劣的要求,这些要求,决定了未来诗自工人在这场合作中的地位。
沈国申从***回来后,径直到了头天晚上打架的现场,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他一拎起铺盖,发现铺盖已经在水注完全浸湿了,这可给了他发飓的机会。他是那种没事都能找人碰瓷的主,现在有道理了,哪里还会放过。
于是,他便拎着铺盖站在空场上大闹起来,口口声声要求汉华公司赔偿他的铺盖,扬言如果对方不赔,他就要坐在这里不走,要如何如何的。
诗自的工人都围了过来,站在一旁看热闹,也等着看厂领导以及汉华公司的负责人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汉华公司的工人们也都围过来了,一个个愤愤不平,有喊着要拾掇拾掇沈国申的,也有大声说着马上撤走,让清自工人去喝西北风的。两边的工人泾渭分明,心里的想完全不同了
林振华等人到来的时候,沈国申正骂得来劲呢,手舞足蹈地,已经进入了一种亢奋的状态。在他的对面,彭少哲正满脸通红地拦着施国俊和曹文强两个人,不让他们上前去动武。
“有本事你们就来啊,想欺负人是不是?老子不怕你们!有种就别叫***,我们一对一来干”沈国申大声地喊叫着。他看出来了,诗自的那个小头头似乎是想息事宁人的,越是如此,他就越跳得欢,因为知道人家不会动他。
“小子,你等着,看老子不打断你的骨头!“曹文强也大声地吼叫着,想挣开彭少哲的阻挡,上前与沈国申对练。
彭少哲一面死死地抱着曹文强,不让他动手,一面嘴里不停地劝道:“老曹,你不要冲动,小华已经来了,正在和他们厂长谈话呢。什么事情等小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