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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49试婚（3）
如果这样，她没有办法和妈妈和儿子交代。
〃小屁孩他懂个头啊。试婚对你也有好处，不合适就闪，双方不损失什么。〃闻菁菁的电话里又在教导汝小曼。
〃那不可能，和孩子都没办法交差。〃
〃那你就苦着自己吧。〃
〃有什么苦的，经常约会不是也挺好吗？干吗非得白天黑夜都绑在一起。〃汝小曼想起圣诞前夜，吃饭的时候，她忽然很想这个平安夜跟冯伟业住在一起。可是，她不能让他住在家里，她就边吃饭边说：〃一会儿我和他去K歌，还有几个朋友已经在歌厅等我们了。晚上可能要K很晚，要是太晚困了，可能就都住在歌厅里了，那就得明天早晨回来了。〃
汝妈妈很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可她不能说什么。明明倒是急了：〃我也去。我也想唱歌。〃
〃那里可都是大人，唱大人的歌，没有小孩去那儿，也不给小孩准备歌。〃冯伟业一下子感受到了汝小曼的温情，就帮着她撒谎，〃下次带你去欢乐谷去动物园。那地方才是小孩可以去的。〃
两个人不敢拉手，就走向930车站。在冯伟业住处附近，汝小曼想跟他亲近，想拉他手，他吓得直躲；等到来到汝小曼家附近，他要拉她的手，偏汝小曼就挣脱开来，说有好多熟悉的人，你疯了啊。两个人就这样矛盾着，不敢把这种感情公布给自己更熟悉的身边的人。
好在，他们如果去市里，偌大的北京城街头那些行色匆匆的人，没有一个认识他们的。他们可以挽着胳膊，牵着手，甚至两个人还敢在大街上轻轻吻一下。
汝小曼会偷偷笑话自己的这种变化。以前看到小男生小女生这样在街头晒感情，都觉得丢人。现在，她是不管不顾了。感情这东西，其实，不是故意晒的，是发自内心，真情流露。
平安夜，西方人闹得欢。在冯伟业的房间里，也是闹得欢的，也不知道是几点才睡去的。冯伟业睡去得早一些，汝小曼看着外面的夜光，有一刻觉得这夜有一点不真实。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竟然敢在外面留宿，还学会了撒谎。只为了和情人相守，连平安夜都不要和儿子过了。如果，两个人结婚了，会不会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住在家里，和家里人共同过这个平安夜呢？
洪大周给汝小曼发完通知电话号的短信以后，心里还在沾沾自喜：〃那个女人，我说什么是什么。我暗示给她以后，她一定以为我又没赚到钱，这样我就可以还住在这里了。等钱再多些，买了房子，我就更不怕了。〃
汝小曼自交出红庙的钥匙，就再也没有去过红庙。她如果去红庙小坐，就会发现洪大周的变化。添新人了，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变化。对汝小曼来说，如果知道洪大周有了新欢，她就更应该死了那个男人混不好还回来的想法了。
第145节：50依赖和争吵（1）
50依赖和争吵50依赖和争吵
暑假马上就到了。汝小曼准备暑假一到就带儿子明明去看医生，给儿子的眼睛做手术。
汝小曼以前就在网上查过，说麻药对孩子的副作用很大，所以迟迟不敢给明明做这个手术，一想到要全身麻，就觉得特别特别地担心。这种担心，如果她一个人承担，就会变得很沉重，如果再有一个人和她一块分担，想那担子一定就会轻了很多。
她以前去过四川，看到那些〃棒棒〃们的辛苦，就总在心里设想，要是山路不那么难走，要是棒棒们不用肩担，直接用车子运输，他们会减轻多少劳累。
四川是汝妈妈老家，这两年汝妈妈还想回四川看看：〃老家没什么人了，回家看看那里的人和树，心里就踏实了。人越老越想归根。〃这个愿望，还没待实现，一场汶川地震，就震惊了全国。
这一天是2008年5月12日。
她一边健身一边听着音乐。手机短信忽然响起来，是萌萌发来的：〃地震了，我从二十四层写字楼跑下来的，鞋跟都跑掉了。我以为世界末日了。〃
地震？汝小曼并没有感觉到。当上网查到震中在四川，而通州也有3。9级震感的时候，当又得知这次地震带来的重大灾难的时候，那几天，汝小曼就跟泡在泪水里一样。她还赶紧给洪大周发了一条短消息：〃晚上听说还有余震，地震的时候，不要走电梯。〃
第146节：50依赖和争吵（2）
洪大周回了一句：〃谢谢。〃
下一个人，她想起了冯伟业。她报告了地震的事情，期待着被他安抚一下，结果冯伟业没什么反应。那个人一天大大咧咧的，地震来了，估计他还能呼呼睡大觉。她就说今晚上还有余震啊，远在东莞的亲戚还告诉她晚上去广场睡帐篷。
汝小曼天生就胆小，这一夜，穿戴整齐，收拾好细软，看着孩子睡觉。家里没有大男人，她得撑起一片天，她不想睡了。汝妈妈也没敢睡卧室，那屋里有书架，汝小曼生怕书架倒了，砸到人。
再跟冯伟业提起，冯伟业说，那来我家吧。汝小曼就说，我们可是三个人啊。他就做出一副惊讶状，天哪，这么多人，末了还是说，你们来燕郊吧，这里没事。
一想他的房子也大，楼上楼下，够四个人住了，可终究还是没去。这么大一个部队杀过去，阵势有点太大。何况是四川地震，毕竟离北京远得很。只是，她汝小曼身边没有个大男人照顾，就不得不把这件事情给弄得严重了。她其实，只是需要一个宽厚的胸膛让她靠过去，仅此而已。
汝小曼就是这样一个胆小的女人，轮到儿子明明要做眼部手术，就已经把她怕得不行了，其实这算是一个小手术。
七月份，暑假。她准备给洪大周发条短信。
近来，洪大周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电话也不给明明打一个。汝小曼知道，多半是前段日子她偶尔会跟他提红庙房子的事情，让他觉得烦了。可是，她认为有权利提，你洪大周一声不吭，算怎么回事？只管住了两年多了，按王萌萌的话就是，太惯着他了，凭什么说借半年还继续借他。〃要我，一天都不借他住。〃王萌萌说。
又一轮争吵，是在两个月前，还不待汝小曼说话，洪大周就说：〃别急，我会尽量早点搬出去，省得受你的气。〃
汝小曼总是觉得很奇怪，你住着前妻的房子，我又没去骚扰你，你倒有理了，我怎么就给你气受了。她想，多半是他自己本身住着前妻的房子，是心理上过不去，所以，在气焰上他本身就败下阵来，又偏在嘴上拿话损汝小曼，好让他自己好受些。
第147节：50依赖和争吵（3）
〃下次你不用直接把生活费送过来了，直接打我卡上吧。〃言下之意，也不用到家里来看孩子了。离婚两年多的时间里，他没少往家跑，而且差不多每次他说话都带有一种不满。她不明白他到底用那些不满掩饰什么？汝小曼当然也知道，你因为不满才离开我，那离开了，你还有什么资格以以前那种说话态度和我说话？
于是两个人常常就话不投机。王萌萌就说她：〃你也有自己的私生活，你就不应该让他还回来看孩子。人家冯伟业也是个大男人，你说你周末让孩子爸还回来，这算怎么回事？想看孩子，自己接出去。〃
〃想得美。〃洪大周听说让把生活费打卡上，自是不愿意。
〃我有什么想得美的。一见面就这种态度，不是我没管好明明，就是你住在红庙，还偏说受着我的气。我见到你一分房租没有，说给房租也是你说的，说借半年也是你说的。你喜欢这样，我还不喜欢呢，以后不用回来看他了，钱打卡里。〃
〃想得美，我还就不搬走了。〃洪大周走的时候，把门关得山响，还狠狠地扔下这句话。
当两个人再在短信里交流，洪大周就告诉她，我就不搬走，你能把我怎么样。看到这，汝小曼的心一紧，觉得自己一下子败在了无赖的手里。端着手机看了好半天，她无力说太多，只回了一句话：我真看不起你，洪大周。
她也做好准备了：那房你就住吧，收不到房租，我就当没这房子。
想不到汝小曼的那条短信竟然起了作用，也不知道碰到了洪大周的哪根神经。没过几天，洪大周发短信说过来取户口本，还告诉他如今办了一件对汝小曼来说有利的事。他不说，汝小曼自然猜不到。
洪大周告诉他，他在方庄买了房子，说是从亲戚家借了几十万。
先前，洪大周是发短信过来跟她说的，当时他还没从红庙搬出来。他说他已经交了订金，可是他又犹豫了，他是想从银行贷款的，可是每个月要付几千块的月供，有些担心。
汝小曼就回复他，说如果有压力就先别买了。不行，就损失那两千订金吧，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洪大周当时回复她说，谢谢，但是他想赌一把。
第148节：50依赖和争吵（4）
后来一天中午，洪大周就把电话打了过来，绝对没有以前说话的那种蛮不讲理的态度，语调也是很平和的那种。说他要买房了，跟亲戚借了几十万，让汝小曼陪他去银行取钱。汝小曼说你自己去取吧。他就说，去吧，两个人更安全些。汝小曼说中午要给明明做饭，后来看他还在央求的样子，只好说，那好吧。这一刻，汝小曼第一次拒绝为洪大周做事情。
她心里面竟还有一丝窃喜，原来洪大周还是依赖她的。他们就那样一前一后或者一左一右地走着。去了北京站广场前的邮局，取了钱出来，汝小曼递给他一瓶水，他打开喝了一口。
汝小曼说：〃不怕我水里放药，打劫啊。〃
洪大周就笑。两个人又去另一个地方的银行。取完钱，汝小曼听到洪大周还给亲戚打电话，说钱收到了，谢谢之类的话，最后还要去建行存，总之很麻烦。他存钱排号的时候，她说她要先走了。冯伟业的短信进来了，她说过下午要去他那的，结果被这事给耽误了？这也正是中午她不太愿意跟他去银行的原因。
紧赶慢赶地去坐公交车。汝小曼还不忘给洪大周发短信：〃存完钱，好好对对数字。〃而洪大周早已经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车。
没过多少天，红庙那边的钥匙就交还给了汝小曼。接过钥匙的那一刻，汝小曼知道，自己和洪大周自此算是有了完结篇。他们之间除了明明，再无一丝挂牵。这一次是一种彻底挡不住的滋味，看着远去的男人，心里面明白，那胸膛是永远不可能让她停靠了。
可孩子还是他的孩子，明明要做手术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必须得告诉洪大周，而那个晚上洪大周一直不回短信，她觉得很奇怪，就震了一声，结果对方的电话是通的。难道他出了什么意外？她有些担心，就再发一条，告诉对方如果不回短信就报警了。
电话竟然回拨过来，说你汝小曼除了要钱、除了要房，你还能不能会点别的。汝小曼愣了一下，整个心就颤在了那里。汝小曼对洪大周所有的宽宏，在洪大周眼里竟然都不值一钱。
第149节：50依赖和争吵（5）
他也不说明明的手术到底去不去，只对汝小曼吼着，你报警啊。
谢天谢地，他还没出什么意外，人在就放心了。汝小曼心底有一刻真的以为洪大周出了什么事。不过，据王萌萌分析，他那么个大人，没必要取个钱还喊着前妻。汝小曼想想也是，想当初在广州的时候，自己从银行拿出九万块，还想骑自行车到银行给洪大周汇过来呢。
储蓄员如果不提醒她，她肯定不会打车，多半骑个车子或者遛弯一样就拿着钱去广州建行汇往北京建行了。〃他洪大周有洪大周的想法，他肯定只想告诉你：从此他是靠借钱过日子的人了，以后孩子的生活费、手术费，你少跟我提。不然，为什么现在一直不给明明生活费呢。〃
偏偏汝小曼一根筋，只以为洪大周还在依赖她。她哪里知道，小丫头和洪大周早就同居在一起。买房的事，小丫头自是知道的，洪大周没有带她一块去取钱，他其实也很复杂。
第150节：51揭穿男人的谎言（1）
51揭穿男人的谎言51揭穿男人的谎言
买了房子的洪大周，在汝小曼的眼里，他当着她的面，跟亲戚借了那么多钱，那明明的生活费，她真的不能太催了。
像洪大周说过的话，他有钱以后会一块全给她补上。她信。他的每句话，她都信，除她以外所有的人都不相信。
红庙的房子，是应该租出去了。这样，就算洪大周暂时拿不出生活费给孩子，那汝小曼也有了一份相对固定的收入，尽管房子太小，不会有太多房费。
上那边去要坐电梯，汝小曼的小女人胆量，汝妈妈是知道的。汝妈妈非要跟汝小曼一块去那边收拾一下。
房间里的床是不见了。那张折叠沙发床，是汝小曼当初陪洪大周一块从八里桥买回来的。柜子还在，打开来，里面空空的。曾经悬挂在里面的那些男士服装，如今都挂在洪大周的新房子里。
汝小曼不知道洪大周的大门从哪边开，她也无权知道。方庄，她倒是对那边很熟。王萌萌曾经在那边住过。
窗帘不在。那幅汝小曼极不喜欢的破白布绘出来的窗帘，总让她看到了上面的血腥，以及绘画的不规则。她不明白，一个正常人家的房间里，为什么要挂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说它是窗帘，正挂在卧室里，其实一点都不像卧室，倒像是绘画工作间，或者更像是仓房。
阳台有几只纸箱子，电风扇、电饭煲的箱子和装电话的纸盒子，炊具和热水器的箱子也堆在墙角。它们于原来的主人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之处。所以搬了新家，当废物一样的扔在这里。
简陋的热水器挂在小小的卫生间墙上。马桶早已失去了当初的干净和光泽度，渍了一层黄锈。水龙头坏了一个，关闭总阀门就好，不然会没完没了地滴水，这是最让人心烦的一件事情。
厨房有一个电饭煲没有被带走。它孤零零的，忧伤着主人为什么把它丢弃在这里。它曾经陪伴着洪大周度过了两年多的日月。他是不会忘了带走的吧？汝小曼给洪大周发了条短信：〃我在红庙，电饭锅忘了？〃
〃坏了。〃洪大周回短消息。
把它扔在那堆破纸箱里。汝妈妈从衣柜旁边的夹缝里，拿出一个纸袋，从里面翻出几本画册杂志，问汝小曼这些东西还要吗，汝小曼想都不想地说不要。
汝妈妈把画册拿出来准备放到废纸箱里。汝小曼接过来，随意翻了翻，挺好的画册，竟然没有拿走，是不是忘了呢。作品看上去有一定的档次，应该说比洪大周要强上几倍，功底不错，但是画家的名字，她不是很熟悉，至少不是她身边的人，她原本就没太介入这一行。当初洪大周就不让她介入，让她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他说过，这个行业太难太难，他操作起来都费劲，何必一个家里要搭上两个人呢。曾经的汝小曼也是喜欢画画的，因为喜欢，所以结识了有同样爱好的洪大周。他们的人生，从那一刻，开始改变。
画画的事情，毕竟不是一个稳定的、可以挣来工资的工作，一份朝不保夕的爱好而已。如果当做事业来做，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后盾支持，又怎么能够顺利地成功？所以，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