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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她看到一个很普通的报告书。那是一则红十字会在撒哈拉沙漠试图救获一个“外星人”的报告。
这个“外星人”有着极大的头,却有三分之一是充沛的血液,大脑小得可怜,四肢细长,全身还覆着稀疏的毛发,没有性别,当然没有生殖能力,赤裸的趴在沙漠中,虽然被游牧民族救了,但等红十字会的人员赶到时,已经死了。
她试图想要翻出解剖资料,却发现档案损坏。
有一种极度厌恶的感觉让她有些反胃,她就着这点稀薄的档案,继续追查。发现类似的报告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地点几乎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她相信,有人跟她一样注视着这些资料,并且循线抹除痕迹。
她终于找到一个漏网之鱼,但那唯一有标本和解剖资料的地点,居然是太空总署。
。。。。。。早知道就不要弄得那么华丽,她才刚得罪过A国,现在要去他们太空总署。。。。。。
“走吧,蕙娘。”她叹口气,“不,还是先吃顿好的吧,华府的饮食根本就是在虐待我的胃。”
“。。。。。。。这次你要炸白宫?”蕙娘张着嘴。
“不,我希望这次能够文明的进入太空总署。。。。。。。”麒麟摆摆手,“不过有时候‘希望’和‘实际’有很遥远的距离。”
“。。。。。。”
(2)
靠着红十字会的恶势力,太空总署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麒麟的‘参访’,却死也不愿意让她参观资料和标本。
“。。。。。。原来太空总署也怕华府的恶势力啊。”麒麟摇摇头,“我还以为太空总署是独立自主又超然的顶尖科学研究中心。”
“谁说我们怕华府来着?”署长大怒。
麒麟耸了耸肩,“不用生气,是我说得太直了,预算捏在别人手心,当然不得不低头。。。。。。”
正为了预算和华府产生剧烈摩擦的太空总署,例外的让麒麟参观标本,还提供了详细的解剖资料。
麒麟迷惑的转头,“。。。。。。这不是什么外星人。”
负责解剖的医生耸肩,“原本就不是,但不弄点神秘色彩,就没有预算。”
这是人类,不管外观多奇怪,没有性别,但依旧是人类,他们的DNA完全吻合人类的特徵,虽然他们有异常发达的循环系统和过小的脑,但依旧是人类。
“你认为呢?”她问着医生。
“我是异想天开过啦,但我要说,这只是幻想。”医生强调,“这有点像乳牛。”
“乳牛?”
“我想美洲野牛看到乳牛也会很惊骇吧?过度发达的乳房,超过小牛该喝的奶水好几百倍。对野牛来说,乳牛是一种畸形,是人类为了牛奶育种出来的。。。。。。”
麒麟的脸孔惨白了。
近万年的时间,吸血族一直都在人间,他们真正的核心并没有外出打猎,因为。。。。。。
他们发展了“畜牧”。
眼前的这个标本,就是个“养殖人类”,专供吸血的人类。
这让她有些想吐。
“小姐,你还好吧?”医生关怀的看着她。
“。。。。。。。还好,只是胃里有点不舒服。”麒麟异常客气的告辞了。
吸血族的“人类牧场”,到底在哪?
如果,吸血族豢养育种“养殖人类”已久,可能比人类还早获得基因的秘密,而他们根本没有人类的伦理道德观念。。。。。。
弥赛亚!
他们想要“养殖”出弥赛亚?
但并不是纯血人类就是弥赛亚。。。。。。虽然经过基因科学的操弄,的确可以培养出最纯种的人类。
麒麟的心中,涌出无法遏止的怒火。
你们。。。。。。你们这些该死的移民!这样对待我的眷族,居然这样扭曲恶待我的眷族!
“等我找到你们。。。。。。”她咬牙切齿的说,“我非从你们的脊髓榨出汁来不可。。。。。。这是什么时候了!末日来临,你们这群该死的吸血蛭还来添乱!我非把你们灭个干干净净不可!”
“。。。。。。主子,小声点,这里是机场啊。。。。。。”
麒麟正在翻天覆地地寻找吸血族的大总部而徒劳无功时,明峰却意外的得到线索。
这时候的他,还一无所知。他原本照麒麟的指令,去非洲国家巡逻修复地维,却在东非发现了一个偏远地区的“先知”。
这个内乱不断,贫穷落后的国度,几乎没有交通可言,人部分的时候他不想引起注目和疑惑,都得搭乘长途到令人崩溃的破旧公车,有些地方得等到深夜,召唤英俊来加班才可以飞抵。
他们的适逢难得的雨季,所有的马路都成了烂泥巴,每走一步就得费力把腿从烂泥中拔出来,等他们发现人烟时,不禁感激涕零,最大的希望不是有干净的床铺,而是有个地方可以换件衣服,把泥巴从腿上刮下来。
这群蒙着头巾,像是阿拉伯人的土著,看到他们就四下逃散,他们狼狈的走入一户人家,这家人居然跳窗跑掉了。
。。。。。。若说他们是回教徒,不至于男人也要蒙面吧?
他和英俊相视一眼,默默的从行李里掏出衣物来换,抹掉小腿和脚上的泥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很老很老的老人家,佝偻的走进来,盯着他们不放,然后五体投地的趴了来。
让他们惊讶的是,他居然说着标准英语!
“大神,伟大的大神!”他哀求着,“请吃了我的血肉,就此离开吧,我们只想安安静静的活下去。。。。。。你们不会少我们几个奴隶的。。。。。。。”
“什么大神?”明峰的眼睛都直了。
不断用额头敲着地板的老人,疑惑的抬起头。明峰看到他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冷颤。
若在漫画中,这样的眼睛当然漂亮,甚至是少女漫画的标准规格,但在现实中看到这样水汪汪,瞳孔大到非比寻常的眼睛,还是会打从心底冷上来。
“你!”老人一骨碌的爬起来,死死扣住明峰的手腕,“你没去魂魄?你不是弥赛亚吗?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你想干什么?”英俊大怒,明峰却举手制止她。
(3)
这个老人没有恶意,他很恐惧,使他言行有些失常,但他并没有任何恶意。
英俊自从有了性别,结婚生子之后,妖力一日千里,完全成了完全体。这样一个妖力高深的姑获妖鸟像是个会走路的杀人兵器,他必须比英俊冷静才行。
“老人家。”他安抚着惊慌失措的老人,“我们只是路过的旅人,你在害怕什么?什么是大神?”
老人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你是什么?”
虽然摸不着头绪,明峰还是本能的回答,“我是人。”
“人?人类?”老人喃喃着,拉低他的头巾,“你们是怎么来的?没有路!根本没有路可以上来!”
这个落后贫穷的村庄在一个群山环绕的台地,的确连个勉强算是路的野径都没有,但有个地维的结在这附近,若不是英俊载着明峰飞上来,还真的不知道怎么靠近。
但明峰并没有想太多,他以为是路径隐藏在他没注意的地方,只有当地人才知道。
“我是人类,”他指了指英俊说。“我的妹妹却不是,我们是飞上来的。”
老人死死的看了英俊几眼;又看看明峰。她喃喃的道歉,抹去额上的血迹。“。。。。。。让客人见笑了,但我们村子不欢迎外人。也请。。。。。。别告诉别人我们村子的存在。你们可以过夜,但天亮就请你们离开。”
明峰踌躇了一会儿,“。。。。。。来人家,虽然冒昧,但可否告诉我,你们在害怕什么?”
他不答话,只是摆摆手。“客人,天亮即行吧。问这些做什么?若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就是”他犹豫片刻,“就叫我先知吧。村子的人都这么叫我。”
虽然疑惑,但明峰没有继续追问。他已非当年的少年,知道了许多人间的不得已。这些年东奔西跑,和许多人接触,越发圆熟。他深深相信,最好的相处知道乃是互相尊重。
他尊重先知的缄默。
先知倒是想当善待他们,遣人送了热水和食物过来。送食物来的女子不慎送了头巾,随时惊鸿一瞥,倒是让明峰为之一愣。在这种荒村,女子却如此美丽,但这种魅力有种奇怪的地方。。。。。。
超乎比例的大眼睛和听者的鼻子,润红得像是假的魅力嘴唇。一种奇异的部署服用了上来,女子也慌张的压住头巾,仓皇逃出。
难道是容貌有异所以使他们与世隔绝?有可能。他见过许多奇怪的人种,默默地生存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不为人知。这并不是最奇怪的一族。
很快的,他忘了这些疑问,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在泥()中跋涉整天寻找地维的入口,再也没有比一深干爽更舒服了。
吃过简单的晚餐,英俊回家了。他独自在小屋中,窗外依旧淅沥沥,无尽的雨。
听着听着,他取出古筝,调了调弦,和着雨声,开始谈了起来。
他对乐理其实没有太深刻的研究。但音乐这种东西,靠天分居多。而他又是因为罗纱学琴,琴声里天生带着三分多情,一半靠着罗纱的指导,一半靠着这些年的历练,他的琴被麒麟笑有爵士风,和严谨的古琴弹奏相差甚远。
这样散漫随性的琴声,悠扬在雨声不禁的荒村。惶惑不安的村人纷纷抬头凝望,朝着琴声的方向。
像是安抚,像是拥抱。像是最美好的一切。春天的风,秋天的碧空。所有的伤痛都被抚平,所有的眼泪都被洗涤
低低的饮泣声此起彼落,却被雨声冲刷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明峰就告辞了。意外的,雨居然听了。
他呼唤英俊,而英俊从天而降,一头蛇发还来不及变化。村人却非常镇静,似乎司空见惯,让他的疑惑又添了一层。
不过他还是礼貌的没有多问。“若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不要客气。”他艰难的翻译成英文,“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以报。”
随人他将中国成语翻译的荒腔走板,但先知还是听懂了,笑开了一脸皱纹。“好心的客人,我们已经收到你的回礼。”
啊?他摸不着头绪。待要走,他又有些踌躇。掏了掏口袋,发现只有英俊帮他准备的小蓝碎花OK绷。
搔了搔头,他用针笔在小小的OK绷上画符。这是大走访云南的时候,一个老道士教给他的信符。
“先知,这个你拿着。”他递过去,“若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就扯开来贴在伤口上。这样我就知道你找我了,我会尽快赶来。”
虽然是如此可笑的符,先知还是慎重的收了下来。
他挥手告别,寻找到地维,安定了地维周遭的力流。很快的,他就忘记了这个插曲。毕竟比这更奇怪的多的是,尤其又是这样异变不断的时刻。
但两个礼拜后,信符却意外的启动了。他的左眼瞬间火红,透过信符的传像,除了血和尸体,他什么也没看到。
满头大汗的,他站起来。
此刻他和英俊正在开罗,红十字会的非洲分部正在开会。他霍然站起来,惊吓到所有与会人员。
“抱歉,我不舒服!”他吼着,“英军!”他立刻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整个会场静悄悄的,正在做简报的干员,手里的荧光笔宁在半空中。
“。。。。。。这里是二十三楼欸!”
明峰顾不得那些骚动,伏在英俊的背上,化身位姑获鸟的英俊转过头,满眼困惑。
“。。。。。。你还记得两个礼拜前,那个奇怪的荒村吗?快!我们快过去!”
英俊点点头,扬起巨大的翅膀,呼啸而去,像是一抹流星。
尽管他们用战斗机般的速度尽快抵达,依旧无法改变整个村子被毁灭的事实。他整个脸都变色了。
那是非常凄惨的景象,凄惨到他做了很多天的噩梦。遇到污秽就想吐的毛病早已经不再发作,但此时此刻,他又有强烈呕吐的冲动。
稳住,稳住。。。。。。他拼命深呼吸。现在不是吐的时候,先不要愤怒,不要惊骇。首要之急,实现搜寻有没有生还者。。。。。。
翻找着犹有余温,却干缩如木乃伊的尸堆,等他几乎绝望的时候,英俊喊着,“主人!主人!这里,这里!”
他跑过去,正和先知的眼睛对望。
先知快死了。明峰全身发麻,他的印堂透出强烈的黑气,那时死亡将临的影子。他几乎谈不到先知的脉搏。
“别费力了,我要死了。”他低声,“我的血已经被抽干了。”他骷髅般的脸孔挤出一个恐怖又可怜的笑,“如此暴虐血腥的神。。。。。。比妖怪还不如。”
明峰将自己的气灌进先知体内,减缓他的痛苦。他它喘过气来,望着明峰。“你是弥赛呀?我以为米赛亚的灵魂都被抽走了。”
米赛呀?听起来像是希伯来的救世主。
他心底一沉,“。。。。。。就血缘上来说,我大约是人家讲的‘继世者’。”
先知怔怔的望着他,用仅存的力气狂笑起来。“原本我只是希望能够换你来帮我们收尸。。。。。。我们最大的希望也只是想像个人一样,尘归尘土归土。”他喘息一会儿,“没想到却引来真正的弥赛亚。”
他们是大神的奴隶,大神的牲口。累代都被放养在结界包围的旷野。
他们虽然都是人类,但形象各异。大神有计划的鱼种,让他们这些‘牲口’有着不同的功能,有些是当宠物、有的观赏、有的劳役,更多的是拥有丰沛的血量,成为大神的神粮。
在残酷而扭曲的育种过程中,她们大半都失去生殖能力。拥有生殖能力的女人,几乎都在怀孕、生产,好维持庞大的‘牲口’数量。
“。。。。。。我是某个大神的随从。”先知喃喃的说,“众多大神中,她算是个人次的人。她卧病已久,靠吸食毒品解脱痛苦。为了方便,她容许我读书识字,让我为她管理产业。”
从小就被眷养在贵族家庭的先知,因为代管产业,第一次接触到‘牲口’。他受到相当大的冲击和震惊。
她的同类,穿着残破、两眼无神的放养在广大的地下。没有知识,没有希望,顶多只能活到三十岁。所有的人口都由两个女人生下来。
(4)
那两个女人抬头时,眼中只有无尽的绝望。
“当时我跟外面的人类已经有接触了—我的女主人还拥有广大的外界资产。”先知无泪的啜泣,“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人类,我们却只是奴隶宠物和神粮?”
每年都有牲口逃脱,即使是智商极低的神粮牲口。他们设法找到结界的漏洞。一场建新的逃出地下牧场,九三外面往往是广大的树海或沙漠。
不知道是生物的本能,还是身为人类天生的自尊,许多牲口都甘愿这样就死,而不是等待宰杀。
先知被这种盲目的勇气刺激,悄悄德在同为宠物的人们中散布着‘自由人类’的真实。最后他的女主人猝死,他鼓足勇气,带着所有追随者逃亡到这里。
“我们。。。。。。只是希望活得像个人而已。”她的声音渐渐底了下来,“随人意之担惊受怕,但我们也算过了段人类的生活吧。米赛亚。。。。。。我在大神间听过你的名字,他们畏惧你,非常畏惧你。。。。。。畏惧到试图制造更多的弥赛亚。去看,去找。。。。。。”
颤抖着手,他指着东方,“用你的眼睛去看。。。。。。”
先知的眼睛渐渐朦胧暗淡,“夏绿蒂,你在哪?心爱的夏绿蒂。和你生活这段时间,我最像个人。。。。。。等等我,我这就去找你。。。。。。”
他绝了气息。
眼眶刺痛,明峰抱着他良久。她将所有的尸体都安葬在一起,因为他不知道哪一个是夏绿蒂。
他想,先知应该不介意吧?
他的左眼,非常非常痛。他第一次这样放大自己的视线范围,这样催逼着自己的极限。
他和吸血族交手几次,对他们非常的熟悉。更熟悉那种引发他呕吐的污秽感。
最后他终于锁定了目标。
在一个无月的夜晚,他和英俊悄悄的,入侵了吸血族的领地。
吸血族的领地用接近完美的隐蔽咒、迷惑咒,和坚固结界,已人世划分开来。
这原本是广大无垠的沙漠,人类的微型客机在吸血族眼中只是可笑的玩具。任何人都找不到这个巨大的绿洲,和位于绿洲之下的牧场。
很可惜,只是接近完美。而所有的结界河障碍,对明峰一点用处也没有。沈伟明峰的式神,只要主人召唤,这些结界也等于无物。
这是个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