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现在崇祯已经亡故,而崇祯的三个儿子也都未能逃出北京,下落不知,因此只能够选立藩属为帝,而这时还存在的藩王主要有福王、潞王、惠王、桂王等人,他们都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但没有直系皇位继承人的情况下,南京及其附近地方的大臣、勋贵、太监和拥兵自重的将帅就在拥立哪一位藩王的问题,展开了一场勾心斗角的争斗。
第二章 拥立新君(二)
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后世的专家分柝,最有资格,也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选就是福王朱由崧…既使是在当时,许多有识之士,如淮西巡抚路振飞,给事中李清、章正宸,进士郑元勋等人都有过类似的提议。
但因为东林党人在三十余年的那一场立嗣之争,保住了皇长子朱常洛的太子位置,使当时神宗和郑贵妃希望立福王朱常洵即朱由崧的父亲为太子的图谋才化为影。因此他们担心一旦朱由崧登帝位,重翻旧案,自己在政治将会失势。
于是以当时的东林党魁,礼部侍郎钱谦益为的东林党人,以“立贤”为名,到处游说,提议迎立潞王朱常淓继承皇位;强烈反对由朱由崧来继承皇位。而支持钱谦益的,也有南京兵部侍郎吕大器、南京户部尚高弘图、右都御史张慎言、詹事府詹事姜曰广等南京重要的大臣。
但这个提议也遭到许多人的反对,因为潞王朱常淓一来是崇祯的长辈,二来血统也比朱由崧较远,非神宗的嫡系子孙,所谓贤名,其实不过是喜读、好空谈而己,如淮西巡抚路振飞就直言不讳:“议贤则乱,议亲则一。”
而在南京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席大臣南京兵部尚史可法,一方面在内心里也认为应该按伦序,迎立神宗的子孙,但对拥立朱由崧有所顾忌,在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考虑其他东林党人的情绪,因此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即不立褔王也不立潞王,改立远在湖南的桂王朱常瀛为君。
然而无论是史可法还东林党人都没有想到,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他们议论不决的时候悄悄展开。
原来守备凤阳太监卢九德在万历末年,曾在宫中服伺过老福王朱常洵,对朱由崧非常有好感,希望把朱由崧扶皇位,因此也在背后帮助朱由崧策划,并亲自出面联络黄得功、刘良佐、高杰等三名有兵权在手的实力派大将,许以高爵,说服他们拥立朱由崧为帝。
黄得功、刘良佐、高杰贪图拥立之功,因此也都同意,但三人虽有兵权,但声望不足,还需要找一个位高权重的文臣来主导才好,于是卢九德决意找凤阳总督马士英出面主导,而黄得功和刘良佐又提出,最好再说动浙江的商毅一起行事。
因为商毅的资励虽然不深,但在去年下半年率师南下以束,连败李自成、张献忠,平定浙江叛乱,战功赫赫,威震南方,风头之劲远在三人之,如果能够把商毅也拉入拥立福王的阵营中来,也能使福王阵营声望大增,成事几乎就铁板钉钉了。相反如果商毅反对拥立福王,改为拥立潞王或桂王,那可就是一个极大的麻烦了,黄得功和刘良佐心里盘算,自己三人绑在一起,恐怕也不够商毅一顿的量。
卢九徳听了之后,也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因此也决定双管齐下,一方面去找马士英出头,另一方面又派自己的亲信太监袁大祥去联络商毅。
现在商毅也是南方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因此商毅阵营中的主要人物,基本情况也不是什么密秘,袁大祥也知道在商毅的阵营中,周世奇一家占有很重要地位,深受商毅的信任和重用,于是先来到嘉兴府找周少卿,简单的说明了一切。
周少卿到底还是年轾,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同时也认为从血统的尊卑来说,福王确实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如果商毅这次真的立下了拥立之功,不仅是指日高升,而且在新君面前说话也大有份量,那么只要请奏一本,自己这个代理知府也就可以转正了。因此也在袁大祥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力劝说商毅答应。然后带着袁大祥,连夜赶到了杭州。他也知道这时商毅不在浙江,于是先来找老爹周世奇,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其实周世奇为官的时间虽然也有不少,但都是在地方为官,对朝廷内部的斗争所知也不多,再加对南京的信息也不了解,因此也觉的这到是一个好机会,商毅好了,自己一家不也连带着水涨船高了吗?不过他到底比周少卿多吃了二十年的饭,本能的感受有些不对劲,但又不说是那里不对来,不过商毅不在杭州,这件事情自然是要由叶瑶瑱来決断,因此马带着儿子,来见叶瑶瑱。
看完了信,又听完了前因后果之后,叶瑶瑱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摇了摇头,道:“周伯父、周大哥,这件事情们不能参与,请你们替我像袁公公婉言谢绝了。
周氏父子不觉都一怔,周少卿抢声道:“为什么?瑶瑱,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福王本来就是继承皇位的最合适人选,一但福王继位,我们就立有拥立之功,商大人他又可以加官晋爵了。”
叶瑶瑱微微一笑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相公虽然己经位列总兵,但官不过是一介武将,职不也地方之守,只管守好地之,保卫家园就是了。至于拥立新君登基,自有南京六部九卿的大臣在,该由他们去考虑商定,不是我们所能够插手的。”
听了叶瑶瑱的话,周世奇陷入了沉思中,而周少卿听了,却不禁有些着急,道:“此一时彼一时啊,黄得功、刘良佐、高杰不都是武将吗?既然他们都能够插手,为什么我们就不能,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拥立之功被别人得去了吗?”
叶瑶瑱淡淡道:“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以相公的能力,以我们商家军的实犭,那一个新君登基之后,都必会重用,立不立什么拥立之功,其实并无关大局。因此请你们去回复x公公,就说拥立之事,非我辈敢为,因此不能从命。就这样决定了。”
周少卿这下可真有些着急了,道:“瑶瑱,你这样决定,也太轻率了,我想如果商大人在,他一定不会这么决定的。”
叶瑶瑱听了,秀眉也不禁挑了一下,而周世奇己厉声喝道:“少卿,给我住嘴,你太放肆了。”
原来周世奇一直都在沉思着叶瑶瑱的那番,刚才才想明白,先前自己感觉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卢九徳要拥立福王,为什么不去南京,而要来找这些武将。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周世奇才恍然大悟,看来这里面的水实在太深了,还是叶瑶瑱说得对,无论是谁登基,都会重用商毅,抢不抢这个拥立之功,并无伤大雅,相反万一站错了队,那可就在遭了。因此绝对不要去趟这塘浑水。
不过他才想通这个关徤点,马就听到周少卿说的那一番话,不禁又惊又怒,连忙喝止住了周少卿,虽然现在商毅和叶瑶瑱一直敬自己为长辈,敬周少卿为兄长,但周世奇心里十分明白,商毅这是不忘旧,但自己却不能得意忘了形,就真以长辈自居,忘了现在自己一家实质都是商毅的部下这个身份。而且也只有在商毅的部下,才有自己父子的容身之地,在其他人手底下,都别想混到现在这个样子。这个主次关系可不能弄反了。
何况周世奇比任何人都清楚,商毅对叶瑶瑱的宠爱程度,周少卿竟敢这样顶撞叶瑶瑱,那还了得吗?因此也大声训诉周少卿道:“商毅在离开杭州的时候,就说得非常清楚了,他不在就甴瑶瑱替他主持政务,号施令,瑶瑱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你还敢有什么啰嗦的吗?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被周世奇这一顿雷烟火炮砸得昏头昏脑,周少卿也有些懵了,刚刚说了一个字:“爹……”
但马被周世奇给打断,怒喝道:“听见没有,给我滚出去。”
周少卿看着老爹这付怒冲冠的样子,终于明白老爹这是玩真的了,他当时不敢和周世奇顶撞,只好底着头,走出了正厅外。
周世奇这才转身对叶瑶瑱道:“瑶瑱,刚才少卿不过是胡言乱语而巳,你可千万別往心里去。”
叶瑶瑱心里也清楚,周世奇做到这一步也很不容易了,也道:“周伯父,您也太较真了,我们都是自家人,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周大哥心里其实也是为了相么,为了我们商家军好,只是太急了一点,还请周伯父等一会儿好好向他解释清楚。袁公公那边,等一会儿我正式让王先生代笔,回一封信也就是了。”
周世奇听了,也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好了,瑶瑱,洠в斜鸬氖拢揖拖雀娲橇恕!
叶瑶瑱也起身道:“周伯父,我就不送了。”
周世奇来到总兵府的门前,周少卿正在这里等着,而且还是一脸颇为不服气的表情,道:“爹,您刚才怎么不帮我说话,让一个女人来决定大事,这也太儿戏了……”
他还没有说完,立刻被周世奇打断道:“你懂什么?瑶瑱的见识比你强得百倍。”说着才把自己想通的道理像周少卿说了一遍。
周少卿听完之后,也不禁呆若木鸡,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巳确实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第三章 拥立新君(三)
“想不到这一切还真的让商毅都说对了。”叶星士背着双手,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但我却什么也看不出,那么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叶瑶瑱轻轻笑道:“难到现在爷爷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吗?”
叶星士苦笑了一声,道:“其实在十年以前,我就大致能从星像中看出以后二十年中的时局变化,但自从商毅出现之后,星像就开始起了变化,有许多的结果都生了改变,以前我还多少能够看出一点端倪来,但现在星像的变化越来越乱了,己经使我什么也看不明白。”
原来商毅在离开杭州的前一晚,曾和叶星士、叶瑶瑱密谈过一次,直接言明,北京城破之后,南京的官员必然会组建新的朝廷,而且崇祯和他的三个儿子都不可能到达南京,只能拥立藩王为新君,那么围绕着皇位,也必然会引一场明争暗斗。因此商毅再三咛嘱叶瑶瑱,商家军只要守好自己的地盘和产业就行了,不要参与到任何皇位继承的争斗中去。这也是叶瑶瑱拒绝周少卿提议的最大原因。
而现在局势的展己经十分明显,东林党、福王、桂王等各方势力都在各显神通,争斗得十分激烈,尽管商毅没有预见到福王会来拉垄自己,但无论是预先的判断,还是应对的策略,都是非常得当的,因此也难怪让叶星士也惊叹不己。
叶瑶瑱又道:“那么现在爷爷还能够看到那一步呢?”
叶星士顿了一顿,道:“我能看到的最后一步,也就是关外的满清会马出关南侵,而且这一次不再只是劫掠一番就退回关外,而是入主中原,致于以后再会怎样展,我就真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叶瑶瑱沉默了半响,才终于道:“那么满清南下之后,他们也一定会跟着出关了。”
叶星士点了点头,苦笑道:“当然,他们已经在关外等了三百多年,就只为这一刻的来到,何况当初还有我为他们作出的预言,而且从目前的表像来看,清明鼎革交替,几乎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这样的机会,他们又怎么能放过呢?”顿了一顿,又道:“其实从十年前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暗中布置了,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看出星像的改变。”
叶瑶瑱又道:“那么关于我的预言呢?现在能够告诉我吗?又会不会生改变呢?”
叶星士摇了摇头,道:“你的预言不是我做的,不过你知道了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还是不要多问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个预言会不会生改变,因为面像和星像其实有很大的差异的。如果商毅真的是那个改变星像的人,那么他说不定也能改变你的预言。”
叶瑶瑱又沉默了半响,才道:“我不知我的预言是什么?但我的选择是不会改变的。”
叶星士微微笑道:“商毅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他对你十分宠爱,可惜随着他的权势不断的增加,在他身边的女人也会越来越多,恐怕你终究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叶瑶瑱抬头看着星空,缓缓道:“没有那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和别的女人分亨同一个男人,但我己经认定了是他,就算他身边有再多的女人,我也就只能接受了,所以我不但不会阻止他,相反还会接纳他所有的女人,而且还会善待她们每一个人,因为我越是这样做,那么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就会越牢固,永远都会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一个人。这本来就是我选的,因此我决对不会后悔。”
叶星士苦笑了一声,再也没有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林凤舞果然就启程路,返回苏州,叶瑶瑱也亲自将她送出城去,两人依依语别。而就在这时,主管财务的孙和京匆匆赶到城外,见了叶瑶瑱,道:“夫人,飞鱼一号回来了。还带回来大人的一封信。”说着将信送。
叶瑶瑱接过信来,拆开一看,不仅是写给自己,而且也是写给浙江商家军的所有官员,一来是告诉他们,自己的行程,大约会在五月旬返回浙江,二来也是郑重告戒商家军的所有官员将士,不许以任何形式参与皇位的继承拥立。三是由飞鱼一号带回来六十万两白银,供应浙江的需要。
飞鱼一号是在四月初三到达大沽口海岸边的,同去的还有飞鱼二号和飞鱼三号这两艘新下水的飞剪船,并带去了叶瑶瑱向商毅通报的南方时局情况。
在这段时间里,商毅依然还驻军在大沽口,只等待着北京的局面生变化,然后决定商家军的动向。
接到了叶瑶瑱的信之后,商毅也考虑到,南京将会马选立新君了,而这件事,商毅在离开杭州之前,是无法正式通告全军的,因此只能和叶瑶瑱和叶星士私下说明。如果风声传开,恐怕有人会动心,因此也专程写信,正式下令全体商家军,都不许参与拥立皇位的争斗。
同时在商家军撤离北京的时候,还带走了六十多万两白银,想到这时苏州收购生丝一定己经用去了大量的白银,因此商毅又让吴全福驾驶飞鱼一号返回杭州,将这六十多万两白银也全都带回来。
看完了商毅的信之后,叶瑶瑱心中也大定,持“参与皇位的争夺,以取得拥立之功”主张的,未必就是周少卿一个人,相信在商家军內部,有这种想法的人也不少,一但他们都联合起来请示,自己想压下来恐怕也不容易,现在有了商毅的这封信,也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号令商家军的所有成员了。
而这六十万两白银也来得很是时候,虽然现在刚刚完成了与荷兰人的第一笔生丝交易,白银暂时到是不缺,但现在为了收购生丝,各方面都在紧缩银根,好储备白银,商家军的开支己经压到了最低限,万一出现突事件,恐怕就无力支撑了。这批白银一到,可以大大缓解财务的压力,也能有大大周转余地。
而林凤舞得知又了六十万两白银的进帐之后,也不由信心大增,这回再多的生丝也收得下来了。于是两人再次道别,启程路。
送走林凤舞之后,叶瑶瑱立刻下令,将商毅的信遍示各级官员,宣告严禁商家军的任何人,以任何形势参与拥立皇帝的争斗之中。而袁大祥也只得灰溜溜的返回了凤阳,向凤阳的守备太监卢九徳汇报。
―――――――――分割线―――――――――分割线―――――――――
不过尽管商家军没有参与这一次拥立皇帝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