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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暑假刚过去
全队聚餐结束，陈小胖叫大伙一起去哈匹，戴牧没参加，直接闪人了。
晚上在家，沛叔躺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啃鸭脖子，腿上放着笔记本，同时玩着时时彩。一见戴牧回来，沛叔坐起来说：“小牧，我今儿看你踢球了，你使用甲马的方式有点问题知道么？”
戴牧“喔”了一声，没什么表示。
沛叔嘿嘿一笑：“看你那么弄也挺辛苦的，要不要我告诉你口诀？”又补上一句，“没有条件的喔。”
戴牧立刻做出回答，“不用。”说着嘭嘭嘭上楼。
“不要算了。”沛叔碰了个钉子，好心马上收起来。不过，该提醒的还是得说，沛叔又嚷道：“喂，我跟你说啊，用甲马如果腿上出现刺痛的感觉，一定要停止！”
……
戴牧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不是不想知道口诀，只是现在不敢轻易相信沛叔，之前才被坑，现在马上去葡萄牙踢比赛的，如果又被坑了咋办。至于沛叔刚才提到的，腿上有刺痛感就要停止，他有留意，今天比赛尾段就有这样的感觉。
戴牧琢磨了一下，觉得稍微注意下应该就可以了。心想反正邀请赛踢完有假期，回终南山问问太爷爷，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包括“两仪千里步”的副作用，解决便能恢复原有体能，再加上甲马，想想就期待。
当然，那是邀请赛之后的事，当前要考虑的是全力以赴踢好比赛，跟欧洲同龄人较量，一定要拿出120％的实力。
又想到赛后取下甲马时有头晕目眩的状况，队医说是运动过量，超出了身体极限。戴牧稍微分析了一下，这说明，甲马虽然能提供体能，让人感觉不费力，但实际上运动产生的负担仍是由身体来承受，看来也不应大意。
他很快就想出临时的应对方法。
戴牧立刻开服务器上亚马逊，购买能量胶。
另外他还发现了盐丸和电解质这类的东西，也同样买了一些，有备无患。这些东西均属于极限运动时所需，并不违禁，一般身体消耗过大时吃一些以供应能量。戴牧下了订单，心想：“这样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
现在，2006至2007年度U19联赛正式结束，泰山俱乐部U19队拿到属于他们的冠军。
这天，经理毕国彬来到更衣室，给全队发奖金，还有外表由红色绒布裱糊的荣誉证书。
戴牧知道自己没有的。因为有规定至少参加30％的比赛，才有奖拿，他没踢几场。哪知道，毕国彬不仅塞过来满满的一信封的钞票，还有一裱糊得很精致，并且封面是烫金的荣誉证书。
戴牧以为证书是不是给错人了，毕国彬解释说：“你这个不是U19联赛的，是咱们俱乐部内部的。不过你可别小看啊，这是俱乐部综合所有级别梯队球员的赛季表现，评出来的奖。”
戴牧奇怪，心想自己来到俱乐部好像还没多久啊，就两个月，其中一个月在U17，另一个月在U19，也有奖拿么？
忽然证书被旁边的陈小胖一把抢过去，陈小胖打开看了眼，啧啧两声，“哇，原来是这个奖啊，非你莫属！”
队友们好奇凑上来，戴牧拿回证书，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最佳进步球员。
他心想：“进步么？好像是的……”
这时队友们七嘴八舌讨论。
“戴牧从U17上来，只用了一个月就成了咱们U19最重要的球员，至少是之一吧，这进步速度确实快。”
“对了，我听说他在咱们俱乐部U17梯队里也只呆了一个月，那之前他在哪？”
“你们谁知道？”
队友们忽然想到，戴牧和这里多数人不一样，不是从小就在这家俱乐部梯队里的，他进U17之前是在哪，似乎没人知道。跟戴牧关系比较好的贺小凡也不清楚，贺小凡没问过。
于是有人问：“戴牧，你进U17之前是在哪里呢？”
这时戴牧正想事情，有些发愣，并未回答。
毕国彬听到了，说了句令大家瞪目结舌的话，“都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们，戴牧2个月前还是高中生。”
“什么！”“怎么可能！”“开玩笑的吧！”
毕国彬又补充一句，“还是本市重点中学的，而且是优等生。”
见经理不像开玩笑，大家仍很难相信。这好比一群搬砖工中突然听说最瘦小的那个2个月前是搞IT的。
重点中学的优等生，全国U19联赛冠军队伍中重要一员，这两个身份无论如何也让人联想不到一块。
脑筋转得快的贺小凡震惊说：“如果戴牧两个月前还是高中生的话，那就是说他两个月前到咱们足球学校考梯队，考上了进入U17，在U17呆了一个月，然后就跳级到咱们队里来了？是这个样子的么？”
大家都心想：“高中生，还重点中学的，怎么考得上梯队？进入适龄梯队，然后马上跳级，并且很快适应，在U19联赛尾段大放异彩！这种事太令人难相信，有点打击人了吧，如果属实的话，就只能用天才来形容了……”
这时戴牧回过神来，听到贺小凡的话，队友们也都看过来，他点了点头，承认是这么回事。队友们都震惊不已。
戴牧刚才看到“最佳进步球员”那几个字，有些愣。他想到的是，两个月前自己和同学们一起坐在教室里，利用课间的10分钟跑到操场过过脚瘾。现在来看，做出改变的决定，来到俱乐部考梯队，无比正确。
如果仅仅是想想，没有付诸行动的话，那么自己现在肯定仍趴在课桌上做着白日梦。
只能在梦里见到自己踢着无与伦比的足球，向着金球奖迈进。
算算时间，暑假刚刚过去。
这段时间证明了自己有能力在国内第三级别赛场立足。
并且，自己绝不逊色于国内的同龄球员。
接下来，应该考虑到国外看看了。
……
临出发去葡萄牙里斯本还有几天的时间，相关报道如火如荼。
央视女神陆筱珂带着一助手，还有摄像师每天都会到俱乐部来，只在U19队的训练场地附近活动。U19队全体球员在训练中格外卖力，完全不需要教练督促。所以当戴牧又被点名去接受采访时，队友们都嫉妒了。
“怎么回事，怎么又轮到戴牧，他之前不是已经去过一次么！”
“凭什么，我也是主力，我还没去呢！”
“就是，这太不公平了！”
实际上是陆筱珂得知戴牧两个月前还是高中生，觉得这个典型太好，极有宣传价值，应该深入挖掘。比如学习情况，家庭背景，小时候是不是很艰苦，对足球的兴趣是怎么来的等等，这些都很值得一说。
这次戴牧接受采访时仍是低着头，不过回答从容了不少，陆筱珂想知道的很快就问完。当她得知戴牧双亲均已不在，立刻生出同情。陆筱珂说：“喂，你别总低头啊，我有件事得提醒你。”
戴牧抬起头来一瞧，登时心跳加快，远远看着便觉御姐风姿绰约，近距离简直惊艳得令人难以承受。
只听御姐脆若银铃的声音，“跟你说啊，上次你在媒体面前攻击韩福礼，这样是不好的，出一时之气而已，会让你陷入麻烦。我知道那韩教练在媒体上批评指责过你，但是让矛盾激化对你以后发展没任何好处，会让你以后进入国家队困难重重。更关键的是，你在大众面前的形象也会变差。以后这种事背后说说就好了，最好不要在媒体上故意攻击人……”
陆筱珂是心想戴牧双亲不在，也许没人教他这些，自己赶上了就说一下吧，免得他因此吃亏。
而戴牧听在耳朵里，顿觉这御姐挺好的。
……
陆筱珂的担心不无道理，有足坛小报拿戴牧在收官之战后的言论做噱头。指名道姓说泰山U19队球员戴牧，炮轰国青队教练韩福礼不懂球，水平差！并籍此提出各种问题。
该球员曾参加过国青队的集训，与韩教练的矛盾究竟出在哪里？
矛盾的背后有没有黑幕？
国字号球队的门槛到底是什么？
这一下子将戴牧和韩福礼摆在风口浪尖的对立面上。这种情况，对戴牧影响到不大，反正他是年轻球员，一句年轻气盛，口无遮拦就能解释了。而对韩福礼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韩福礼的位置得顾及颜面，如果戴牧没有收官之战中的表现，韩福礼倒是可以说这名球员因为没有实力，被淘汰出国青队从而心生怨恨说出的话。但戴牧在比赛中大放异彩，现在已被捧成了新星。
这种情况下，韩福礼除非豁出去，动用所有社会关系封杀戴牧，不然没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但是，向来不与人正面冲突的韩福礼并不敢冒风险把事情闹大，他选择忍气吞声。
据传，韩福礼受到足管中心高层的严厉批评。因此上了头条：韩福礼辞去国青队主帅的位置，转做技术顾问。
当戴牧看到这则新闻时，嗤之以鼻。
就知道那是个怂人。
唉，买足彩亏了好多……英格兰没真大腿，杰拉德熟悉的节奏。我今晚买意呆梨1…0胜，法国2…0胜，期待回血……
第四十三章 目标，里斯本
赛季结束，这个时候，俱乐部会根据旗下球员整个赛季的综合表现给出评价。落到实处，便是待遇。
对于他们U19梯队的年轻球员来说，表现突出的，俱乐部打算重点培养的，肯定会得到新合同涨薪水。平庸些的一般会续签，至于俱乐部不看好的球员，自然不可能有任何表示，等合同到期，有可能面临自谋生路的状况。
这天中午，球员休息室里，大家七嘴八舌讨论，都知道队长苏桓正在经理办公室谈新合同。苏桓的待遇本就是队内最好的，不知道这回待遇能提高到什么程度。于是当苏桓一回来，大家立刻好奇问。
苏桓没有藏着掖着，据实告诉大家。众人听了都露出羡慕的表情，队长的新待遇，接近一线队踢中超的球员了。这说明，苏桓下赛季可能到一线队去。当然，这也是大家预料之中的事。
这时，穿着OL职业套裙的经理助理又敲门进来。
大家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助理叫的是谁，都希望叫到的是自己的名字。按照惯例，前几个去的就是俱乐部最重视的球员，去年是孟川第二个被叫去。只听到，“戴牧，你到经理办公室来一下。”
没人应声。经理的美女助理伸头张望，又喊了一次，还是没人应。
原来戴牧一点儿不关心待遇，他正戴着耳机打瞌睡。
贺小凡把他撞了一下他才醒过来，知道了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的过去了。
这下子，大家都知道，队中最受俱乐部重视的球员，除了队长苏桓，其次就是戴牧了。大家纷纷议论。
“你们谁知道，戴牧现在是什么合同？”
“听说是U17时签的学徒合同吧。”
“不是吧，那确实跟他的实力严重不符。”
戴牧的球技是大家看在眼里的，在队中作用巨大，更兼年龄小，上升潜力难以想象。
“好像前段时间毕经理给了他一份新合同，不知道什么情况，我见他随手就塞在更衣室柜子里了。”
“后来不是以为戴牧体能有问题么，听说毕经理又把那份合同收回去了。”
“戴牧这回肯定能拿到职业合同，说不好是仅次于队长苏桓的待遇。”
大家都深以为然，心想多半是和孟川、陈小胖、樊超这几个重要球员同一档次。听到队友们议论，苏桓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他是知道的，俱乐部给戴牧准备的新合同和他的一模一样。
苏桓在队中地位特殊，方才毕国彬还问他，“将戴牧的待遇提升到与你持平，你有没有意见？”苏桓的回答是，“没有。”他有些惊讶而已，不过想到戴牧在球场上的表现便释然了。
……
经理办公室里，戴牧坐在客座椅子上，说：“我得考虑考虑。”
当他拿到新合同，很快看了看，便给出这样的答复。
毕国彬有些愣，戴牧回答得倒是很快，但这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心想这小子怎么一点惊喜的反应都有没有呢，看到合同上的薪水数字，竟然一点不兴奋，怎么回事啊？
基本薪水一月一万二，比普通白领强哪去了，还各种进球奖金，助攻奖金，跟随球队拿冠军的奖金。这些奖金远远超过了薪水，这小子怎么还要考虑考虑，难道不是应该非常开心以及高兴的一口答应下来吗？
毕国彬问过戴牧，知道他是自己做主的。不禁怀疑，难道其他俱乐部挖角的人已经和戴牧联系上了？想到锦城倒是来人询问过，不过自己已经声称放走戴牧是不可能的事。
毕国彬在心里琢磨：“合同必须签，不然戴牧被人挖走损失就大了。”
于是他问道：“小牧，你需要考虑什么呢，你的合同和苏桓的一模一样，你是俱乐部打算重点培养的球员，是可以保证进一线队，保证上场时间的，你有什么担心的呢？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条件你可以直接向我提出来。”
戴牧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方面戴牧完全不在乎合同上的薪水，但是总不能说我是大土豪，这点钱我不放在心里吧。另一方面，最主要的，他没打算在国内俱乐部常呆，如果签了这份合同，想走的时候俱乐部会不会阻拦。
他心想：“假如我和盘托出，会不会让俱乐部认为我没有培养价值，然后不给踢比赛了？如果因此被扔到替补席上那就惨了。到底要不要直说呢？还是拖延一下算了？”
毕国彬突然想到前段时间由于戴牧被指责体能有问题，自己收回合同的事，他承认那事做得不地道，解释说：“上次收回的那份是草签，这份只要你签了我保证绝对不会更改，你可以放心。”
“不是因为上次那事。”
戴牧决定实话实说，“其实，这份合同我不打算签。”
听了这话，毕国彬脸色不大自然，想难道这小子瞧不起这份合同么？还是有人已经给他出了更高的价？奇怪的问：“怎么回事呢，小牧，能给出理由么？说来听听看。”
戴牧开诚布公地说：“我想出国踢球。所以，我不想签有捆绑年限的合同。”
毕国彬闻言不由愣神，心想原来是自己估计错了，他是想出国发展。不过，这小子才多大就想着出国留洋了，16岁，小了点吧。咱们中国球员出国发展成功的寥寥无几啊。
最成功的无疑是当年的孙继海，远赴英伦，从水晶宫到曼城，但人是在21岁时早在国内踢出了名堂才出国的。
眼下发展最好的是英超查尔顿的郑智，人是在国内踢到27，拿到了国内的双冠王，才开始留洋生涯。
至于年轻一辈的，董卓和于大宝，都是19岁出去，去的都是豪门，但均高开低走，发展远不如预期，预计会泯然众人。
对于业内，特别是关于球员运作方面的事，毕国彬耳熟能详，他知道，国内球员适应能力是很差的，出国发展很难。
但听戴牧的口气，好像这小子主意已定。
毕国彬拿手指敲着桌子，考虑了一下，突然提声说：“我从个人角度支持你！”
他很清楚，国内球员出国发展困难重重，但是，他更明白，在国内踢球，再天才的球员能达到的高度也有限！因为环境在这里，如果呆在国内成长，做为一个前锋顶了天，就是郝大炮，甚至只是大羽那一级别。
好比当今国内人文环境，出得了海瑞么？出得了包希仁吗？不可能的事！
在毕国彬看来，戴牧绝对可称天才球员，只要他有志气，必须支持！
“什么叫个人角度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