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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容哼了一声,“我应该为这次的心情不好而庆祝?”
卫无暇笑笑,“庆祝倒不必,不过既然是难得,总要与众不同一些的。”说着他四周看看,弯腰拈下一朵黄色小花递给赫连容,“希望这份礼物没将嫂夫人难得的坏心情变好。”
赫连容闷着气,却也失笑,“你的礼物还真是没什么本钱。”
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将小花接过来,拿在手中拈玩着,看着转动地花瓣不觉轻叹一声。她才发现,与未少昀在一起这么久,他似乎从没送过自己什么,虽说她不是物质主义,但讲到浪漫,未少昀的确是欠缺了一点的。大概因为他的财势外貌,无需玩什么浪漫,自然可以招来大批桃花。
“嗯……嫂夫人的心情似乎更不好了。”
“没有。”赫连容举了,“谢谢你。”
卫无暇敛住笑脸,跟着赫连容在小径上前行一阵,淡淡地道:“嫂夫人对在下似乎总是有所保留,若说我们相识还是嫂夫人之功,想不到现在却如此生疏。”
赫连容略住了住脚步,看着他正色道:“如果你不以真心待人,何以要求别人以真心待你?我连你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都不清楚,你要我对你无所保留,似乎是有些难的。”
卫无暇怔忡良久,连一贯的笑容都忘了挂到脸上,他极少……不,是从没遇到过这样明白的拒绝,拒绝亲近,连客气都省了,界限划分得清清楚楚。待了半晌,他轻点了下头,“嫂夫人教训得是,不过无暇……并非有意隐瞒……”
赫连容偏着头等他将话说完,谁知只听到这里,卫无暇话锋一转,“终有一天,无暇会将所有的事与嫂夫人交待清楚,那时也请嫂夫人拿出真心
第147章 真实身份(二)
卫无暇的话让赫连容微觉怪异,一时又挑不出哪里不对,眼看己行至花园之中,回头与他道:“我得去前厅迎接巡抚夫人,你有兴趣就过去凑凑热闹,没兴趣我们就此分别。”
卫无暇看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二人正要分道而行,却见前方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原来巡抚夫人己然光临,以未水莲为首的未家成员几乎全数到场作陪,除了正在睡觉的未少昀。
未水莲对卫无暇本没什么好印象,现在见赫连容与他在这聊天而错过了迎接巡抚夫人,有些不快,“弟妹,巡抚夫人大驾光临,你怎地不分轻重,还在此闲逛。”
赫连容调整好笑容,走到被人群簇拥的蓝衣贵妇前道:“有些事情耽搁了,夫人见谅。”
巡抚夫人扫了赫连容一眼,有些讶异,“你不就是那天我回来时当街遇到的那人么?原来竟真的是水莲的弟妹。”
赫连容微哂,其实她与巡抚夫人见过两次面,一次就是她当街与未少昀争执的时候,正巧巡抚夫人和未水莲进城;还有一次是跟着钱金宝陪巡抚夫人去爬山,显然,人家把第二次过滤了,或者说你跟着去爬山,人家根本没看见。
赫连容讪笑了下,“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与夫人还见过一次……”
巡抚夫人却已扭过头去与莲说话,把赫连容晾在一边。
赫连容尴尬了,如果就她自己还好,这还有这么一大家子人呢,一双双小眼睛眨啊眨的都瞄着她,更气的是慕容飘飘也在其中,赫连容飞快地瞄她一眼,本以为会看到她快意偷笑,谁料慕容飘飘微红着一对眼睛。明显没睡好的样子,紧抿着双唇瞪着她,似委屈又有些不服,还是带些敌意,却不见往日的精神活泼和针锋相对。
卫无暇在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见到赫连容眉眼间的尴尬不禁稍一皱眉,跟着走上前去,朝巡抚夫人拱拱手道:“刑夫人?可还记得在下?”
巡抚夫人转过头来,打量卫无暇一阵,眉间渐渐聚拢。突地眼睛一亮,“卫公子?你怎会在这里?”
卫无暇让过赫连容半开玩笑地道:“这位是在下地恩公。在下混进府里。想找机会报恩呢。”
巡抚夫人愕然一阵。朝赫连容点了点头。未水莲在旁疑道:“夫人竟识得卫公子?”
卫无暇笑道:“在下与刑夫人在元淑公主地满月礼上有过一面之缘。”
未水莲听罢更为惊奇。“元淑公主?可是淑妃娘娘去年为皇上添地那位公主?”
巡抚夫人忙道:“正是。这位是淑妃娘娘地亲弟。皇上赐封地轻衣侯。你可别说你不知道。”水莲瞠目结舌。打量卫无暇半天。“我、我地确不知……”
不止未水莲。未家其他人也都极为诧异。赫连容惊道:“这就是你要交待地身份么?”
卫无暇苦笑一声,“在下是不想诸位因这身份对我产生隔阂,况且我也没那么特殊,入宫的是我姐姐,不是我。”
众人齐齐失笑,巡抚夫人笑道:“怎会不特殊?淑妃娘娘圣眷正隆。公子可是咱们宁夏的国舅。”说罢埋怨未水莲,“明明有贵客在府。居然这等怠慢,也不怕侯爷怪罪。”
未水莲慌忙向卫无暇道:“我真的不知,侯爷莫怪……快,快来见过侯爷。”
未水莲说着就要搅和众人向卫无暇见礼,卫无暇连忙拦下。“二小姐无须多礼,一切遵照往常即可。在府上叨扰多日。全靠诸位照拂,如果诸位因无暇的身份多了麻烦。无暇只能就此告辞
巡抚夫人喜道:“卫公子不妨去我府上小住?知章若是知道我怠慢了卫公子,定要与我发火呢。”
未水莲立时紧张起来。连连朝赫连容使眼色,赫连容就当没看见。她还没告诉卫无暇未水莲想赶他走那事呢,要不现在说说?
卫无暇笑道:“刑夫人不必多礼,皇上常与在下说刑大做着知县的事,此等好官己不多见了。”
听前半截时,巡抚夫人的心提了八尺高,直到听见最后一句,才惊喜地道:“皇上果真这么说?”
卫无暇轻挑眉稍,“刑夫人可是不信任在下?”
“不不不。”巡抚夫人喜上眉稍,“如此卫公子更要过府小住。”
卫无暇摆摆手,不欲进行这一话题,“不叨扰,在下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
卫无暇坚持,巡抚夫人也不好强求,卫无暇特地向赫连容拱了拱手,才转身走了。
未水莲忙推了慕容飘飘一把,示意她跟上去,慕容飘飘皱了皱眉,拧不过未水莲,只得没什么好脸色地跟上去,大声道:“卫无暇,等等我。”
未水莲急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巡抚夫人明白她地心思,不甚热情地道:“放心,卫公子平易近人,像侯爷这类的称呼是最不愿听的,叫他的名字反而更亲热点。”
未水莲这才放下心来,又觉巡抚夫人话里话外似有嫉妒之意,不由开心起来,频频向卫无暇离去的方向眺望,看慕容飘飘追上他没有。
巡抚夫人则对赫连容更为好奇,向她轻移两步,“卫公子说你是他的恩人?你二人因何相识?”
赫连容心中好笑,明白卫无暇多存了让她下台的心思,过来公开身份,便与众人简单说了,又将话头引到老夫人身上,“其实卫公子此次前来主要是为探望奶奶,上次奶奶随口说了句茶好,他就带了许多特地送给奶奶呢。”
“原来如此。”未水莲惊喜得过了头,赶快揽着老夫人,“奶奶腿有风疾,不能多行,我们还是回厅里叙话。”
一时间老夫人成了众人焦点,连巡抚夫人说话间都客气许多,看着缓缓朝大厅移动的人堆,赫连容长叹一声,眼角瞥见个人影,抬头道:“你怎么不去?”
驻足原地的未少阳笑笑,“本来也是二姐强拉我回来摆排场地,现在她应该不会在意,因为她己经比巡抚夫人更有面子了。”
赫连容为他的大实话发笑,未少阳叹道:“不过没想到无暇居然是淑妃娘娘的弟弟,他可真是瞒得我们好苦。”
赫连容点头道:“是啊,不过从刚刚的情况看来,我也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透露身份。”
未少阳失笑,打量赫连容半天,“对了,二哥可有将那对耳坠交给二嫂?”
“耳坠?”赫连容问了个明白,才没好气地道:“大概
第148章 无理取闹(一)
少阳微哂,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轻笑一下,“二在未必知上下的功夫不少,大概忘了这事。”
赫连容呼了口气,有些郁闷,不给她礼物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她的东西都忘了给她。不过郁闷归郁闷,也不好在未少阳面前抱怨,便问了问他未少昀在未必知的情况。提起这事,未少阳大为夸赞,做古董需要天份,未少昀无疑是极具天份的,虽然有近十年的空档期,但那些欠缺的不懂的,只要稍加点拨,他便能迅速地吸收消化举一反三,短短几天,己让店内的老行尊们对他刮目相看了。
听到这里,赫连容的心情好了一点,又隐隐带了些骄傲的意味,这才是刚刚开始,未少昀的才能还没到开始显现的时候呢。
未少阳突然叹了一声,惋惜地道:“如果当初接管未必知的是二哥,现在的未必知定然还要壮大。
”
赫连容笑笑,“你也不差啊,现在他回未必知和你一同努力,未必知的将来真就是‘未必知’了,天知道会壮大成什么样子!”
未少阳被赫连容夸张的语气逗得一笑,点了点头道:“是啊,二哥天份超绝,欠缺的只是经验,只要他肯努力,在古董界一定是所向披靡的。”
于是赫连容又原谅了未少昀一点,一整天的心情都变得不错。
当天巡抚夫人特别延长行程,用了晚饭才离去,离开前特地约赫连容哪天有空过府去玩。
相比之下未水莲的姿态就摆高了些,对着巡抚夫人不亢不卑的架式,连笑容都自然很多,不见平时的讨好之色。
送走了巡抚夫人,赫连容不欲与未水莲多谈,找了个借口回了听雨轩。离着院门还有不远的时候,瞄见门前站着一个人影,借着门前悬挂的灯笼隐隐约约看着像是慕容飘飘,赫连容皱了皱眉,怕她又是来找麻烦的,今天腾了一天,实在是没精力了。
慕容飘飘也看见了赫连容。她并不过来。只等在门前。等赫连容近了些才板着脸递过一个小小地布包。“未大哥地东西。还给他。”
赫连容向碧柳示意一下。碧柳上前接过东西。也不查看。又退回赫连容身后。慕容飘飘本以为赫连容会问问。谁料等了半天。赫连容只站在那看着她。半天才问了句。“还有事?”
这种不甚重视地态度让慕容飘飘有些恼火。眼看就要冲口而出地话不知为何又被她压下。做了几个呼吸。慕容飘飘硬声道:“蕊心地事我地确想地不够周全。不过你明知道蕊心受了欺负。还听之任之。错处更大。”
“还有别地事吗?”赫连容没有反驳她地话。不管起因如何。结果己经造成。现在才来讨论这件事地对错根本毫无意义。
慕容飘飘地双唇紧紧抿着。半晌。放缓了口气。却仍带着些不服。“未大哥是很好很好地。你、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赫连容面色微沉。口气也变得不耐。搞什么?她地男人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对待么?居然要一个正义感过剩地丫头来警告她!
“不然……”慕容飘飘嗫嗫地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总之你好好待他就是,对待别人的手段不要用要他的身上,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我一定后悔?”自慕容飘飘出现,赫连容的好心情便消了大半,现在又听她的一番苦口婆心,越发觉得自己在同一个精神异常人士对话,所有的耐心全都消失殆尽,也忘了自己曾说过绝不再与慕容飘飘一般见识的话。
冷笑一声,赫连容上前一步逼至慕容飘飘身前,“慕容姑娘,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如此关心别人的相公,妥当吗?”
慕容飘飘自认态度尚算良好,本打算与赫连容好好谈谈,被她这么一喝不由怔住。再稍一琢磨,满面通红地怒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慕容姑娘己经
,不是吗?”赫连容冷眼瞧着她羞愤的模样,心中满)|'“如果我说错了,那请问你是以何身份与我说这些话?又是以何身份参与到我的家事之中?我对少昀如何……又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未大哥的朋友……”
“笑话!”赫连容冷喝一声打断她的话,“什么样的女人满大街的与男人做朋友?谁又想与你做朋友?你的一厢情愿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是否要少昀不顾二姐的面子亲口对你说出厌烦二字你才会明白?”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我……”
“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何能让人对你做出这种评价!”
“不是别人,只有你!”
“真的?还是说有些人受了你那些自以为是的恩惠,吃了苦头又难于启齿,就像蕊心那样,亏你还得意洋洋沾沾自喜!人生在世,自重最为重要,一个不自重的人有多讨厌、有多麻烦,这个道理你爹娘没教你?你哥哥没教你?”
赫连容说到兴头上,正想乘胜追击,却见慕容飘飘不知何时红了眼眶,见她望过去,紧咬着下唇退后一步,撇过头去,似有几颗晶莹甩落,单薄的肩头轻颤半晌,慕容飘飘才发出一声模糊的哽咽,“对,你说的对,没人教我。我娘早就去世了,我爹又娶了二娘、三娘,没空理我,大哥更是忙得连见面的时间都少,这些道理要谁教我?怎么教我!”
似乎很值得同情。
赫连容住了口。她不是同情心泛滥人士,但也不是一个刻薄到底的人,如果慕容飘飘拿出前几天的骄傲架式这场辩论赛还进行得下去,但现在……似乎得提前退场了。
人人都有软肋,父母大概就是慕容飘飘的死穴。像她种缺乏关爱,到处寻求瞩目的例子电视上不知演过多少,不同的是赫连容看到的多是叛逆不羁、惹事生非的孩子,而慕容飘飘是到处发光发热,但是寻求的本质是相同的。
“故作忧伤并不会使你看起来很特别。”赫连容做了结束语,转身走进听雨轩。
慕容飘飘抹了抹眼睛,怒道:“我没有故作忧伤,我是真的伤心难过,难道我伤心也不行吗?”
赫连容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眼角渗出的一点晶莹,摇了摇头,“你是伤心,还是希望别人看到你的伤心而同情你、关注你?你的父亲、哥哥起码还在你身边,有些人明知道亲人还活在人世,此生却再无相见之期,经历的种种就像做梦一样,不知道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境,不敢再轻易尝试、不敢再付出真情,面对真情以待犹豫着不敢给予回报,怕到头来又是一场梦、一场空。那种滋味,你了解吗?”缓缓而深长地吸了口气,赫连容回过身去,“真正的伤心……你不会希望任何人去分享它。
”
身后再无声音,直至赫连容行至堂屋门前,才听慕容飘飘在院门外大声道:“我明天就走了,不在乎你怎么说我,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却知道未大哥一点也不快乐。就算你再怎么说我都好,他都是不快乐的,他、他那么好的人,应该要快乐的!”
赫连容愣了一下,说不上是因为慕容飘飘说要走,还是她说未少昀不快乐。回头再看向院门外,己不见了慕容飘飘的身影。碧柳将手里的布包递至赫连容面前,出了口恶气似的,“少奶奶,说得好!”
赫连容却连苦笑都笑不出来,最后一番话,她到底在说给谁听?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境?她己做好了迎接未来的准备,可会不会……在某一天睁开眼睛,她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原来她心底一直惧怕着,惶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