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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又响起声音回答了我的问题,不过在我质问对方是谁之前,眼前就已经出现了人的轮廓。
一头金色的长发,描绘着几何学花纹的衣服,还有碧绿色的眼楮——
「爱莉莎?」
喊出名字之后,我才发现认错人了。身高别说是爱莉莎了,甚至比我还要高,服装也有微妙的差异,声音更不像爱莉莎那么爽朗明亮,而是有点低沉沙哑的嗓音。
「很遗憾,那是我佷女的名字。」
完全现身的女性笑着说道。和爱莉莎之间最显著的差异——那对丰满的胸部晃动起来。
「你说佷女……」
这个人该不会是……不,从衣服看来肯定没错——
「你是……乌尔特小姐吧?」
「哎呀,你记住我的名字啦?」
由衣以一副不像第一次见面的态度和女性交谈。
「喂……由衣?你认识这个人吗?」
虽然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由衣,但我却不得不先这么问。
「嗯,我逃走的时候就是这位阿姨帮我——」
「阿姨……别看我这个样子,我的主观年龄才二十几岁哦。由衣……我应该教过你正确的称呼吧?」
「呀呜?」
女性拉着由衣的兽耳,并露出让人浑身发寒的表情笑道。
「对、对不起。姊姊、姊姊、姊姊、姊姊!」
「很好。」
女性点点头后,便松手放开耳朵。
「对了,由衣,那条绑在手腕上的布条还不能拆掉哦。虽然妨碍认知的效果已经消失了,但还有封闭《通道》的力量在。所以只要你还绑在身上,就算行踪曝光了,也不会受到遥控的支配。」
「嗯、嗯。」
由衣带着一脸好像很明白的表情应声附和。
「那、那个……」
被晾在一边的我战战兢兢地出声唤道。
「嗯?啊啊,对了对了,我得先跟你们自我介绍才行。我是鸟尔特?柯朗诺?史特林,请多指教颁@!br /》
「柯朗诺……史特林……这么说来,你果然是——」
我原本想确认她是不是来自《方舟》的爱莉莎亲戚,但却被咚地敲了一下头。
「在反过来问我之前,你们也要报上名来奁I 谢爸 笤偎怠!br /》
「对、对不起。那个……我是远见启介。」
「啊,我叫朝之宫阳名。」
「我是冬上雪绘。」
在我之后,阳名和冬上也紧接着做了自我介绍。
「是吗?好,我记住了。嗯——……你叫启介是吧?你就是《魔狼》啊……算了,勉强可以啦。」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可以,但还是颔首同意。
「嗯,是、是这样没错啦……不过乌尔特小姐是《方舟》的人对吧?」
「是啊,就是你刚才认错的那个爱莉莎的阿姨。」
和我从她刚才的言行举止所预料到的一样,我大大地吐了口气镇定心情后,便笔直地注视着乌尔特小姐的眼楮。
「那么我想跟你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
「乌尔特小姐……你是我们的伙伴吗?」
我明白她刚才帮助了我们,不过唯有这点我非得弄清楚不可。既然自称爱莉莎父亲的哈利?莱特是敌人,那就不能只因为对方的身分是《方舟》一方的血亲而马上寄予信任。
「——至少不是敌人啦,但也不表示我会成为你们的伙伴。」
乌尔特小姐盘起手来像是想了一下后,便这么回答。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稍微提高戒心问。
「因为我马上就得走了。既然帮不上忙,自然就不可能成为你们的伙伴,其实我这样就已经有点说太多了。」
乌尔特小姐按着头苦笑起来。
「请等一下!虽然爱莉莎人不在这里,但她现在应该也处于相当危险的状态才对。」
我决定相信不是敌人这番话,于是出声叫住了她。
背对这边正准备离开的乌尔特小姐倏地停下脚步。
「不好意思……那个莽撞的女孩就拜托启介了,其实——我或许是因为很想说这句话才出现的吧。」
我觉得她的声音里蕴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
「可是——」
「我有我该做的事情。不要紧的,我绝不会让你们的未来沦为最糟糕的结果。」
乌尔特小姐用强而有力的语气说道。从这句话我察觉到她自己也正在奋战当中,大概是为了爱莉莎吧。
「启介,无论肩负什么样的重担,那孩子都不会输的,只是现在还不完整而已。所以——就由你去取回那孩子欠缺的东西吧。」
这么说完,乌尔特小姐高呼一声「迅疾光辉」后,便随着闪光消失了。
「啊……」
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她,可是就算伸出手来也已经太迟了。
「乌尔特小姐走掉了呢。」
由衣遗憾似地轻声呢喃。
「啊啊,是啊——呃……」
一阵晕眩突然袭来,这种感觉是魔术造成的疲劳。
「阳名,附近没有敌人吧?」
我这么问完,阳名便将视线扫过周围,然后才点了点头。
「……是、是啊,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看不见气息的面具附身者,不过至少不像是有《群聚》的魔术师在的样子。」
那就没问题了,我解除了保持发动状态的《三头狱牙》。虽然《三头狱牙》很强大,但却跟《贪食魔狼》不同,无法调整力量的输出,所以消耗也很剧烈。
「你没事吧?启介哥。你脸色看起来很差,还是暂时休息一下会比较好哦?」
「我知道,可是在那之前——」
我看向紧握着我的右手手腕不放、在一旁担心地仰望着我的由衣。
虽然她自然地融入了被留下来的我们之中,但和乌尔特小姐比起来,由衣出现在这里更令人感到惊讶。
「怎么了?哥哥。」
不过由衣却歪着头,彷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的样子。这个举动活脱脱就是我记忆中的妹妹。
喜悦、悲伤,各种情感混杂在一起,让我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但一想到现在哭还太早了,我便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我想道歉。我想赎罪。我想低下头来请求由衣的原谅。因为我在海里无法拯救她……我放开了原本应该紧握着的手。
不过现在得先确认才行。
「那、那个,你……真的是由衣吗?不,就算你是由衣好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像看到莉露在眼前变成由衣的样子。」
我慎重地问。
「嗯——该怎么说才好呢……现在的我并不是单一的存在——」
「不是单一的存在?」
「我虽然是由衣,但也是和哥哥你们在一起的莉露,而且还是《魔银之锁》这个束缚着《魔狼》的锁链。」
「魔银之锁……」
那是哈利?莱特刚才呼喊的名字。而在束缚我的右手时,他也说了同样的名字。据阳名所言,那似乎是北欧神话中束缚芬里尔的魔法之锁。
「我一开始是名为《魔银之锁》的道具,根本没有自我存在。只是用来对付朱尔军神的右手、用来压制魔狼的锁链罢了。不过在不久前,朱尔军神的右手超过了容许量,进而使我的机能运作起来时,我才连上了哥哥的意识,并想起了真正的自我。」
「等、等等,我听不太懂。为什么由衣会是《魔银之锁》这种东西呢?还有你说朱尔军神的右手……你也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吗?」
「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透过不是自己的部分知道了所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嗯——……《魔银之锁》与《朱尔军神的右手》,这两种概念要素是用来将《反牙》置换成《魔狼》这种限定存在的枷锁……好像是这样。因为全是些很难懂的字眼,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就是这么一回事。」
由衣所说的话让我有种知识与理智对不上的感觉,越听反而越混乱。
反牙?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字眼。
「那、那个啊,由衣,你能说得更简单明了一点吗?」
于是由衣半睁着眼看我,这是她感到傻眼或瞧不起人时的表情。
「咦——你听不懂吗?」
「……你也说自己不懂不是吗?」
我这么反击后,由衣吐出舌头嘿嘿地笑了,不过她马上变回严肃的表情,结结巴巴地开始说道︰
「就是啊,我和哥哥两个人构成了《魔狼》这个魔术。哥哥的右手是关住《魔狼》的牢笼,我则是将缠绕着牢门的链条锁起来的锁头。在那片海里,我们变成魔术的活祭品了。」
海——汹涌的黑色浪涛,从船上被甩进去的冰冷深渊。在那里由衣也……
「可、可是我一回过神来,由衣就不见了——」
「那是因为我已经完全变成魔术了……我一直在哥哥的右手里哦。掉进海里之后,哥哥一直握着我的手,连一次都没有放开过。」
这句话大大地撼动了我的心,因为这三年来我一直背负着的罪过突然消失了。虽然明白这是应该高兴的事情,但我却有种脚下的地面逐渐崩毁般的感觉。
「没有——放开过?」
「嗯。」
脑海里闪过最近梦到的情景。那么那真的是我的记忆吗?其实我还记得那时候的小情吗?
哈利?莱特也说了一些让我很在意的话,什么记忆之锁的。
「——哥哥。」
由衣尖声呼唤着我,于是我试图抓回来的梦的记忆迁渐远去,再也想不起来了。
「咦?啊,怎么了?」
「我可以继续说了吗?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是莉露吗?」
由衣带着可怕的表情问。
「啊啊……」
被她的气势压倒,我点了点头。
「我不能不逃,《魔银之锁》的使命是在时机来临前将《魔狼》封印起来,可是那个人却告诉我时机近了。」
「那个人?」
「刚才飘浮在空中的人。我和那个人透过《通道》联系在一起,所以对方的感情与思考都会传过来给我。」
她是说哈利?莱特吗?那家伙说过他要让《魔狼》显现,并利用《天使王》加以歼灭。
「那么那个时机指的就是《天使王》苏醒的时候吗……?」
「嗯,那个人打算要破坏我,因为破坏《魔银之锁》后,才能把《天牢》化为《魔狼》整个拉出来。这样一来,哥哥就会完全被吞噬掉,所以当哥哥试图创造新的魔术时,我就会介入想像,好让你创造出对我有利的魔术。」
无论是那时听到了由衣的声音,还是脑海里自然浮现出魔术的《姿态语言》,看来似乎不是幻听,也不是因为状况很好的样子。
「该不会连这也是吧?」
相似的情况很多。创造出《贪食魔狼》的时候,以及被爱莉莎彻底夺走精神力而动弹不得的时候,我都听到了由衣的声音。
「嗯,虽然平常感觉上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不过我偶尔会因为哥哥的声音而醒过来,而那大多都是哥哥陷入危机的时候。」
由衣难为情似地搔了搔脸颊。
「是吗——原来你一直把力量借给我啊……你会从房间里消失,也是为了要躲避哈利?莱特吗……」
「对啊。那时候是刚才的阿姨……不对,是乌尔特小姐救了我,她说只要把这个绑在身上就不会被找到。」
由衣指了指绑在手腕上的布条。仔细一看,上头描绘着一部分的几何学花纹,而且还隐约散发光芒。印象中刚才乌尔特小姐说过只要把这个绑在身上就能阻断《通道》,这或许是跟魔术有关的东西也说不定。
「⒎、⒎,可以打扰一下吗……」
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冬上开口了。
「怎么了?」
「那个,这孩子……是我们在找的那只叫莉露的小狗吗?」
面对这个问题,由衣自己点头承认了。
「嗯,不过不是狗,是狼啦。哥哥使用的魔术其实应该会切离魔狼的一部分,而创造出更大只的狼才对,不过因为跟抑制力量的《魔银之锁》融合的缘故,结果才会变成小孩的外形。看好了——」
由衣这么说完,项圈立刻绽放银光,回过神来我才发现一团黑色毛球端坐在原本由衣所在的地方。
「汪!」
以狼的姿态果然还是无法说话的样子,于是莉露摇着尾巴吠了一声。
「好、好可爱……」
我听见冬上的轻声呢喃。虽然她像是被吸引似地接近莉露,但在试图抱起它的前一刻,银光再度闪现,莉露又恢复成由衣的模样。
「其实我也没想到能够像这样变成人类的外形,不过因为怎么样都出不了哥哥的房间,在我强烈渴求人类的手脚之下就变成这样了。虽然要说是人类也有点奇怪啦……」
这么说完,由衣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与尾巴,一旁的冬上失望地垂下肩膀。
「是吗……我大概了解了。」
我已经大致掌握了整个情况。虽然在小细节上还有数不清的疑问,不过——我已经到极限了。
「呀!」
我冲动地抱紧了由衣。尽管由衣惊讶地大叫起来,我却丝毫不以为意。
「对不起,都是由衣在保护我,可是……你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这么拚命……」
「因为那个人一直在监视哥哥啊……」
我知道,我知道由衣是有苦衷的,不过什么忙也帮不上还是让我感到很不甘心。然后以此为开端,一直压抑住的情感全都涌现出来。
「由衣在这里对吧?」
「嗯,我在这里哦。不过有点痛呢。」
大概是因为我急欲确认她不是幻影而用力过头了吧,由衣呻吟了起来。
「抱歉——不过你再稍微忍耐一下。因为我没想到还能再度在现实中跟你交谈——还能再度踫触到你。」
于是由衣用有点颤抖的声音呢喃着︰
「哥哥……虽然我是由衣,可是说不定不是真正的由衣哦?或许化为魔术媒介的我已经死在那片海里,如今在这里的只是拥有由衣记忆的《魔银之锁》也说不定哦……不,这点大概是错不了了。」
「这有什么关系?像这样子抱着你我就明白了。你是由衣哦。」
听我这么一说,由衣的身体顿时放松了力气。
「——嗯。」
由衣在我怀里点了点头。
「嘶……呜呜……」
某个地方传来哭声。那不是由衣,虽然我现在好像也快要哭出来了,但我还没有发出哽咽声。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阳、阳名?你、你怎么了?」
流着大颗泪珠的是阳名。
「因为……呜呜呜……嘶……」
啊——对了。
我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阳名是把我们兄妹俩跟自己与阵重叠在一起了。
「对不起。」
我伸出左手抚摸阳名的头,这是我唯一能说的话。
「启介哥~~……」
阳名抱住了我的手臂。就在我的眼泪也终于快要溃堤的时候,耳边传来冬上嘀咕的声音。
「远见同学是……对吧?」
「你、你说什么?冬上。」
我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又多了解远见同学一点了。」
光听讲话的内容是很正常,但她嘴角那抹空虚的笑容却让我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