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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能力如何,只这品性,就较之庄羽,更是难得。
若是这此域诸界,都有这样的人在。
他宗守想要征讨外域,如陆家与后世神皇一般,掌控千百世界。怕是穷万年之力,也难达成。
那么此人性命,到底护还是不护?
宗守目光闪了闪,接着是一声唏嘘,手中信符蓦地燃烧,化作了飞灰散去。
却已是一道灵光,从他袖内飞出。
倒戈易帜第一人,无论如何,他都需要全力以赴,保全其性命。
目光流转,只见那洪九尘在座上口唇蠕动,似乎在与什么人说着话。
片刻之后,就有几道遁光,从这武莘仙宫腾飞而出。遥遥感应,都是在灵境之上。
宗守顿时暗自摇头,这应该是洪九尘手中,最后的力量。
青涧峡与极鞍山下两战,光是死在庄羽手中的灵境,就已达五人之巨。
风太极剑下,亦小有斩获。
也不知弱水她,能否应付得来?
旋即就又暗暗自嘲,弱水悟性不差,只资质稍逊。
几个月前就已渡过了灵境之劫,两成的灵武合一,寻常修士根本就奈何不得。
待得那几位灵境,遁出了武莘仙宫,洪九尘就默然坐在金椅上,不再言语。
只能从那不断抽动的面肌,还有那眸中闪过的狰狞之意。可以看出其心理活动,其实极其剧烈。
谭镜也是目光闪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刻之后,却忽然出言,打破了这殿内的沉寂。
“国君!如今战局至此,已是清晰了然。最多是僵持之局,彼此都奈何不得。不如你我三家,就此握手言和怎样?”
那洪九尘闻言微怒,旋即就又平静了下来,依然是一言不发,坐于金椅之上。
宗守则笑,到这时候,才晓得要求和?
这个谭镜,真个有意思。最开始唤他君上,国君,然后又换成了宗兄,宗道友。到此时,又换成了原本的称呼。
还真当他宗守宗某人,是毫无半分脾气,可任意搓捏的泥人——正摇头不语,那伏越神情微动,殿外又是一道幽光,冲落了进来。
这十几时辰,几乎每隔一分半刻,就有新的消息,从元莲界内传至。
不过大多都是重复,又或者于大局毫无影响,众人也不以为意。
只是当片刻之后,那伏越散人,却是哈哈狂声大笑:“琦罗国大将左霜叛,部属三十万人,尽皆倒戈!已遣十万精骑,在鬼道城袭城得手。洪兄,你那南线一百七万大军。只怕是溃败之即了吧?粮路截断,后路被抄。以那庄羽的用兵,怎会放过这等良机?不对,该是他有意为之才是!南线溃散,其余诸处,怕也是难撑上太久。尔半月前与玄尘那厮勾结,逼迫老子放弃元莲界之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说到此处,伏越散人便只见那洪九尘赤红的眸子瞪视了过来,却是毫无惧意,一声冷哼。
“自己做过的事情,别人莫非就说不得?”
宗守在旁静听,这消息其实片刻之前,他就已先知晓。
毕竟是庄羽策动之事,故此比这些在座之人,提前一步。
至于这伏越散人所言的‘玄尘’,却不知是谁。
只能从其言语中猜测,应该是那位极绝圣地的部属之一。对这伏越,有管辖之权。
也早就已看出,无论是慕方也好,伏越散人也罢。对于离开云界,都有些不情不愿。
摇了摇头,宗守再次逼视那慕方。
“考量的如何?这是最后一问,错过这次,就再没有以后。孤即便冒险一些,把整个中原腹地占据,也未必就不能守住。那时只需十载经营,慕兄在这元莲世界,就真是一无所有。”
又微微一笑:“若是还是顾忌玄灵修会,不若慕兄再问一问这位洪兄。可愿再用一小千世界,来与慕兄交换?”
那洪九尘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张了张,似欲出言,却又说不出话来。
若是能完整占据这元莲界,九都仙朝自然是不吝于用小千世界来换,可如今情势至此。此前的交易,根本就无从谈起。
那慕方也只思忖了片刻,就不再犹豫:“我若助君上,那么又能有何好处?”
“天方会之地,尽归慕兄所有!”
宗守淡淡言道,这是欲踢那谭镜出局。
第八四五 不守规矩
“天方会之地,都尽归慕兄所有!”
宗守淡淡言道,这是欲踢那谭镜出局。
慕方的眼眸顿时一亮,天方会所辖,也是东南一侧,却靠近海边。
地域虽小,却是真正的膏腴之地。极其富庶,养军数百万都不在话下。
那谭镜则是怔住,嘴唇旁竟是一丝鲜血溢出。
知晓洪九尘已败,根本就无余力来维护他。
而这二人一旦定下,只怕这元莲界内,真的是无有他的立足之地!
胸中隐约一阵惶恐,元莲界内的基业,可不止是他一人所有。更是整个天方会,辛苦经营而得。
若是因他之故,前功尽弃,被逐出天方世界。
可以想见,他谭静最后是何下场。
丧命虽未必,可天方修会,却必有惩戒。
修行用的灵药、灵地,武技秘法,各种资源都将断绝,与散修无异。
他资质本就是不佳,如此一来,再进一步的可能,等同是断绝。
头一次感觉,这一次决策,与洪九尘联手,是否太焦切了一些?
能在云界以一弱国,成就东南霸主,最后更击退道门这等庞然大物。
如此人物,果是不凡。
只是此时,悔又有何益?
看这宗守情形,分明是已再无与他多言之意。
他先前出言诓骗威胁,欲联手将这位逐出元莲界。对方这时反过来如此,也是理所应当,无有可指摘之处。
那么唯一可争取的,就只有慕方。
深呼了口气,谭镜努力使自己心绪平复下来。
“慕兄!这位国君之能,你如今已然知晓。我与洪兄联手,也仍是落到狼狈收局。把我谭镜与天方会逐出元莲世界,就凭尔等,莫非就能抵住此人?”
宗守闻言,是笑笑不言。似慕方这等聪明人,无需他多说。
那慕方却也未怎么思索,就慨然应道:“若再加琦罗国三省,慕方愿助君上一臂之力——”
此时局面,是几人联手,也未能拿宗守怎样。
虽说他与伏越,这一战中都只是悄悄边鼓。心有不甘之下,并未真正全力以赴。
然则如今洪九尘已现大败之势,他们几方,此刻即便倾力联手,也未必就能拿这宗守怎样。
双方胜负,只是七三开而已。
胜自然是好,将宗守逐出云界,却还需与这几人争。
而若是败,就真是一无所有,
倒不如此时,将东南之地,全数拿下!
诚如宗守所言,只有手中掌握更多的实力,才能取得玄灵修会支持。
那些膏腴之地,在谭静手里,倒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个居心叵测,摇摆不定的盟友,又有何益?
腹心之患,有如芒刺在背!去了之后,才能全力应敌——
“可!”
宗守轻笑,慕方愿助他。那么今日这一战,就真的是已差不多尘埃落定!
谭静闻言则一阵木然,脸上血色褪尽。而那洪九尘,更是双手轻颤,整个身躯都是微微发抖。
最后一丝希望,只能寄托于那伏越散人。今日已不求能胜,只求不被驱逐,彻底出局就可。
然则以此人性情,之前的言语,只怕未必就能如他们所愿——
“国君手段,当真让人配合!妙,果然极妙!”
那伏越大笑,接着又神情微凝,肃然道:“我伏越若欲出兵锦上添花,不知国君可愿以这位洪兄之地,来偿我伏越?”
宗守的眼微微一眯,看了此人一眼,而后也微微颔首道:“你我两家,就以洛水为界!道兄据洛水之北,孤领洛水之南!”
又淡淡看了那察候虎一眼:“察兄与孤相邻,领有二十三省。孤欲以整个琊国,与察兄交换。不知察兄可愿?”
这是保全那位东海王风墨尘之策,易地之后,才能护翼——
更不知如何,殿中数位仙阶,就只有这一位,才令他真正感觉到危险。
总觉得此人,极不简单。
移国东海,与他暂不接壤,还是让慕方伏越二人头疼去。
那察候虎笑了笑,不曾说话。只是举起了酒杯,朝着宗守致意,而后一饮而尽。
几人竟是三言两语间,就将整个元莲界瓜分妥当。也浑不在乎,那谭镜洪九尘二人,就在殿内旁听。界域争夺,本就是这般残酷。
这前谭洪联手,欲将他几人扫地出门时,也没跟他们客气什么。
便连那位枯瘦老者,此刻也停止了吃食。眸光阴翳的,扫望着着殿内。
最后是突兀的嘿然一声,震荡殿内。使慕方几人,只觉耳目晕鸣,再说不出话。
那洪九尘这时才恢复了几分生气,朝着这位老人一礼。
“毒老可是有言,见教于我等?”
那枯瘦老者看了他一眼,也不置可否,只冷冷的笑。
“没用的东西!”
依然是音如锣鼓,刺人耳膜,而后才又面朝众人。
“元莲世界,我九都仙朝是必欲取之!此是我朝中圣帝令谕,不容有违!”
宗守闻言一笑,以杯沾唇。
圣帝令谕,不容有违?那么然则如何?
却见一丝丝的绿雾,弥漫在这殿堂之内。
使在场诸人,都是神情微凝,现出防备之色。
“故此老朽,请尔等几位,再仔细思量一二才好。”
那枯瘦老者眼半睁半闭的说着,语气里却满斥着不容拒绝之意。
“再有之前,我九都仙庭对两位的承诺,依旧有效!那两处小千世界,依然不变——”
慕方闻言蹙了蹙眉,承诺不变?
换作以前,自然是只能答应,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如此。
可现下,却已是时移势易,情势已与几十日前,截然不同。
一处只有四千里地的小千世界,更非是他慕方完全拥有,如何肯甘心?
吞下谭静之地,他今日所得,只会更多。
那伏越就直接出言讥讽:“你们九都仙庭,倒真个大方!这算盘也打得不错。只可惜,我伏越实在实在看不上——”
“却是由不得你等!”
那枯瘦老者一笑,毫不在意:“不知伏越道友可信,老朽今日,可让你出不了此间?或者在某日,无声无息,无缘无故而亡,旁人觉找不到因由?”
伏越一怔,而后是暴怒,双拳紧紧的一握:“你敢?”
“你何不敢?”
那毒老摇了摇头:“难道伏越道友,还能指望玄尘,能为你出头不成?至于极绝圣帝,怕是无瑕顾忌此事!我九都仙朝,无非是多付出些代价,买一仙阶之命!伏越道友以为然否?”
只淡淡的一句,就使伏越的气息一窒,便连那慕方,也目光闪烁了,迟疑了起来。
宗守在下首处静静听,唇角旁也渐渐透出几分讥讽笑意。
“出不了这武莘仙宫?无声无息,无缘无故而亡?”
宗守心念一起,那口无名剑,便已悬停在了袖口处。
剑意蕴在体内,勃然欲发。
“若是孤不曾理会错,这语中之意,似是威胁?道友莫非,是要直接插手这元莲界争夺?”
那枯瘦老人闻言,亦是颇感兴趣的,看了宗守一眼。
“算不上威胁,不过即便是又如何?国君能耐我何?”
反问了一句,老者摇头失笑:“今日老朽且教国君一次乖!这外域征伐固然有成规在,却更需变通。就譬如这元莲界,我九都仙庭是必欲拿下!哪怕违了规矩,也在所不惜!这玄灵修会与极绝仙朝,若然不满,自可报复回来,与我仙庭相争。可如是不愿轻启战端,也无非是协商一番,多拿些东西出来。慕道友,不知老朽此言,可曾有错?”
那慕方不曾说话,气色却难看无比。那枯瘦老人见状,冷冷的一笑,似早有料到,随即又道:“君上若是不服,自可请人过来,与老朽理论。只是今日此间,却必需得依我之意方可!不如就依谭镜之意,双方作罢,握手言和——”
话音未落,就听殿内下方处,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请人来与你理论么?却是无需了!”
一道匹练般的剑光,忽然间充斥室内。寒影乍闪,血光璀璨,使众人不自禁的,就生出了退避之心。
而那满殿绿雾,也被这漫卷四方的红影,挥斥一空。
毫不觉那剑光凌厉,也不曾感应到剑意凌压。殿内几人,却都是心中惊悚诧然。
只因知那浩荡剑影之中,所有武道之意,所有的锋锐,都已集中在了一点,绝无外泄。
是杀戮剑意!
枯瘦老者更是又惊又怒,从不曾想,这宗守居然真敢对他,悍然动手。
旋即就又心生讥嘲之念,杀道剑术,哪怕是到了魄镜巅峰。又如何能能奈何得了他?
心念一起,身周上下,都一股七色彩雾喷出。
阻挡那冲临而来的剑光,却旋即就觉不对。
那剑影纷纷,竟是全不受这七绝毒障所阻,仿佛将时光碎裂,穿入了进来。
身周也出现了数个隐约的星辰,使他浑身内息魂力,全然失控。
而后剑影一搅,他颈上的人头,就已经抛飞而起。
待得诸人回神,就见大殿上首那位枯瘦老人,只剩下了无头之躯,立在那台阶之上,体内赫然已声息全无。
第八四六 燃髓祭灵
随着那位枯瘦老者的人头落地,那漫天剑光,也忽然一收,回到了宗守的袖内。
他宗守既然已经守了这外域的规矩,就容不得别人,别人不跟他守规矩!
洪九尘在一旁,兀自还在发怔。半晌之后,才终于意识到什么,瘫坐在了自己椅上。
而此时除了惊之外,还有惧!
那剑实在太快,这毒老到底是如何死的,他都没看清楚。
只知是杀戮剑意,却又似是而非。
也绝不可能,单单只是杀道之剑。只到魂意巅峰层次的武道剑意,灵境修为,怎么可能杀得了已经是接近仙境巅峰的毒老?
心中无数的疑问浮起,不过此时没无瑕去细思推敲。
此时洪九尘的胸中,只有惊惧。
既然这宗守,能够将毒老一剑而斩,也同样能杀得了他!
若想要他身殒,是毫无难度。
这时才觉后悔,早知如此?何必定要在这武莘仙宫之内设宴?
“此人孤已斩之!你们九都仙庭若是不服,尽管寻人来与孤理论。是谈是战,那时再说——”
宗守说到此间,又笑望那慕方伏越:“今日之事,就这么定下。二位若有异议,想要反悔,可尽早明说。孤细细思量,只觉这位毒老之言,是颇有些道理。这元莲界如今,必定要按孤的意思来才好。”
那慕方伏越二人,皆是面色如土。这时候,却哪敢不识相,说这反驳之言。强自一笑,纷纷起身。
“我等省得,必定依约而行!”
“如此便好!”
宗守这才一笑,将手中仙酿一饮而尽,而后长身站起身道:“既是如此,那今日之宴,也可散了。这里吃食不错,歌舞也佳,孤甚是满意。”
四下望了一眼,宗守一阵犹豫,是不是将这洪九尘,也顺便一并宰了?
这武莘仙宫真个是不错,惹人艳羡。
双目眯起,眸光明灭不定。宗守还是摇了摇头,往殿外方向行去。
杀那位毒老,是因此人坏了外域之规。
对这洪九尘,却是没有足够理由,可惜了——
虽说这人,也颇是令人生厌。
而且此刻,他时间不多,也无功夫去祭炼收取这座仙宫。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