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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微子一笑,而后是忽的皱眉,看向下方:“龙若,镇静一些,莫让大家见笑——”
众人闻言望去,就在下方左首处,龙若正是双目赤红,身躯微微轻颤着,手握着剑,青筋暴起。一缕缕凝而不散杀意,泄于体外,满殿可觉,此时龙若也是一醒,而后朝着诸人歉意一笑:“抱歉了,方才是龙若失态!大仇将至,这心绪竟压制不住。”
殿内诸人,都是一笑,便连灵微子,也是莞尔,并无责怪之意。
换成龙若这情形,只怕任何人,都会如此。并无什么,可值得讥嘲之处。
“我那徒儿,估计也是如此。”
元空道人正这么说着,恰好便见寒逆水,走了进来,神情也是异于往常,不由微微摇头:“且稍安勿躁,静候便是!那宗守此时,无论如何,都已无法逃出我等掌中。”
又朝着右侧处,另一人道:“李道友,这一次,就全仰赖阁下了。”
寒逆水与龙若闻言,都眉目一凛,看向了对面。只见那边也是一位二旬青年,虽是有着无回刀君之名,却是容颜清隽,透着股浓厚的书卷气。
李无回却皱了皱眉:“我尽力便是,既然是当初我师尊欠下的人情。由我来还,也是应当。只是感觉此战,大不公平——”
元空道人一笑,却没理会后面这句。正要先使乾天山所有精锐,覆亡在此。使那人心境动摇,才可有十足把握,使李无回战而胜之,取其性命。
若然真是公平一战,以宗守在龙殿,斩杀殇月的强横战力,李无回未必就一定能胜,除非是换作原无伤——不由暗暗可惜,也不知那人,到底是发的什么疯。未战之前,就已损失一位八阶。
若然是他,这次必可安枕无忧。
这时那龙若的上首处,又再次传来一声惊咦,“是崆器宗的人,他们居然也赶来了。我记得崆器宗的掌教,也是位睿智之人,这次难道是疯了?莫非吃了豹子胆——”
这个声音,诸人不用去望。也知是道明宗的长老雾月真人,自殇月死后,此人在道明宗,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山。
此来一是为来观礼,二却是为了乾天山宗守。
元空道人也同样是惊怔,看了看殿前的云光幻镜。果见那天际间,数千灵光正一一降下,落在在七万铁骑军前。
然后心神忽然之间,就有了些不安。崆器宗至半年前起,就彻底倒向了乾天山。可一直以来,却都无什么动作。
那时可说是担忧诸宗清算其为乾天山,代购兵甲之事,而站错了队。却又不愿得罪他们太过,故此行事畏首畏尾,还算正常。
可在这关键之时,却偏偏出现在这里,就使人不由自主的,开始了联想。
既然明知是陷阱,明知是东临诸宗,已经设下了陷阱,为何那崆器宗之主,还要傻乎乎的跳入进来?
难道是那边,认为胜算,在乾天一方?这怎么可能?
寒逆水也同样是楞了楞,下意识的,就想起了轩辕依人,不久之前说的那句话。
——那么你们又可知,仍是两年前,宗守与崆器宗第一笔交易之物?
——一直就觉得,你们上霄宗,真是不知‘死’字,到底是怎么写!
先前不在意,这时却感觉胸内有些心惊肉跳。本能的感觉,这句话应该是重要之至,也是崆器宗,倒向乾天山的关键。
正犹豫着,是否要将这几句话说出口,那元空道人却一声轻笑,站起了身:“不管他们,既定要求死,那就成全他们便是!厄丹询丹两位道友已到了,诸位随我一起取迎一迎如何?还有那人,虽是身陨在即,与我等诸宗,也是大仇,可无论治国还是习武,都是奇材。你我等人,就在山前观睹便是,也算是尊重。这等人物,当真可惜了——”
※※※※“好一座灵府!”
此时在山下,轩辕通正惊叹着,仰头上望。
灵府与圣地同样,都是先天聚成。是一种既在此世之内,又在此世之外的空间。某种程度而言,比穹境还要完整。
而那上霄灵府,这在这那山巅处的所在,几乎是独成一界。
而在山体之内,更被上霄玄灵宗的修士,抽取来整整二十四条龙脉,聚于此间,以供宗门内的低阶弟子修行,不但是强过了乾天山,更非是玄山城能够比拟。
远远眺望,就可见山巅之山,有着五彩灵云,灵光闪耀。这是灵能充裕,所产生的异景。
旁边乔翰,亦是目透着艳羡之色。这上霄灵府,可比他们崆器宗的那座先天灵府,强的实在太多。
光是能供养的九阶修士,就可增一倍。而武宗以下,更可多数倍之巨!
不过更多的就是期待,按照与那位妖王的协约。今日之后,这座上霄山,就是他们崆器宗的了。
宗守却没什么感觉,从穹境里面出来的人,自然对这灵府,不怎么看的上眼。
他前世最羡慕的,其实是太灵宗。如今身为穹境弟子,论到修行的环境,哪怕是洞天,也未必就能强过穹境。
此时却正在与崆器宗的宗主天器真人说着话,崆器宗其实并非道家一派,而是传承自上古墨家。故此其宗主,亦可称钜子。
只是自墨家亡后,崆器宗就已是独树一支。什么兼爱非攻的理念,都是远远丢开,更专注于长生与大道。也与苍生道一般,吸收了部分道佛两家的修行之法。走的是以器证道之途。
这一代崆器宗之主,其实已有三百余岁。面貌却仍是四旬左右,相貌堂堂,容光焕发。正似笑非笑,负手而立。
“这就是上古时代的血云骑?”
宗守微微颔首:“正是!不知天器真人,有何指教?”
“以我如今的眼界,哪里能说什么指教?从上古时代传下的几十种六阶道兵,哪一种不是由数位圣境强者,推演出来?这血云骑,还更特殊些,以五阶就可抗衡六阶。也不知到底是出自谁人的手笔——”
天器苦笑摇头:“只能说,上古无敌铁骑,果然是不凡!据说血骑杀心法,杀戮愈多,战力便愈强。这一战,凌云宗最不该的,就是招来这数百万大军。倒是正合了君上心意,这一战,正可逞威——”
说到此处,天器又狠狠的瞪了那乔翰一眼,而后又微微一叹:“将这些血云甲戟,卖于君上。对我崆器宗而言,真不知是福是祸。”
“真人说笑了,真心为友,又何来祸患?宗守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宗守一便说这,一边望着聚在一旁的崆器宗弟子。
因是要炼器,故此崆器宗,都是以灵师居多。此时天器带来的,全是五阶之上,居然是整整四千!而九阶修士,亦有四位之巨。这已算是一宗精华,尽在于此。
只是宗守的眸中,更多的是无奈。
“还真是要多谢贵宗了,我如今倒是担忧,山上的那些人会不会被真人这大手笔惊住?”
“既然已是盟友,自然要尽力。那空元老道,我最清楚不过。即便明白情形不对,又能如何?他已无退路,难到到了山门之前,还能不战?那凌云宗,也不可能坐视上霄之亡。多半只能死撑——”
天器讥笑了一声,接着又袍袖一拂:“且看此物!”
身前突兀之间,就多了一架炮弩,仿佛是元灭弩的摸样。
只是体积稍稍大些,灵纹更是复杂,所用的材质,也更是珍贵。
宗守挑了挑眉,便已知此物,到底何用。眸中也透出惊奇之色:“这样的七阶元灭弩,能有多少?”
他以前买到手的那种,只能将五阶兽晶击发。而眼前这种,却可以使用七阶兽晶。
——虽是更为败家,可威能之强,也必远胜百倍!
“四十!这已经是倾尽我崆器宗财力!”
天器神情淡淡,仿佛是毫不在乎:“此物对高阶修士无用,可用来攻打灵阵,却是利器。”
宗守是更觉头疼,手指揉着眉心,权衡了片刻,才以商榷的口吻道:“这座上霄山,可以让给你们。不过你们崆器宗的灵府,却需交给我乾天山。”
天器是毫不动声色:“你们乾天山,要灵府有何用?”
接着却见宗守,看向了令雪云与明都几人。便知宗守心意,这是要用来养人。
“此番上霄宗灭,乾天山必定要清晰东临。东临四处灵府,无数灵地,难道还愁没地方安置供奉?”
宗守却苦笑了一声,并不言语,而是定定看向了高空。只见那虚空之上,同样有近万灵光,忽然远遁而来。
声势较之崆器宗先前来时,还要强盛数倍。
“是七灵宗?”
天器顿时恍然,来占便宜的,可不止是他一个。
“如此也罢,我崆山灵府,可以让于你。不过上霄宗的灵脉,我崆器宗全要了——”
宗守这才点头:“成交!”
只需再半年,乾天境内两条大型灵脉就可成型。上霄宗的那点家底,他还看不上。
第五三零章 骑虎难下
二入正说话间,那万余道遁光,就已经降下。
第一灵府大宗的实力,果然要比崆器宗强横的多,除了万余五阶之上弟子之外。还有整整四百的六阶道兵,正是苍生玄龙士。
不过多是女子,莺莺燕燕,很是赏心悦目。
当七灵宗的掌教,落在宗守的身前时,让他着实吓了一跳。
相貌与水凌波,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除了眉心之间,多了一点朱红小痣之外,神态也较那水凌波娴静冷清之外,真是看不出丝毫区别。
宗守知道此女,名唤水凌霄,乃是水凌波的亲姐姐。以三十七岁之龄,就成为七灵宗的掌教,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入物。只是一直以来,都被自己的妹妹,遮掩住了光辉。
不过这水凌霄,似乎也如她姐姐一般,在他这个师门‘长辈’身边,感觉极不自在。
彼此见了礼,略谈了几句,就回归七灵宗弟子,所结的阵中,只把赵嫣然留了下来。
一待那位水宗主走远,宗守不由就斜睨着赵嫣然,微含着几分讽意。
“你们姹魔宗,还真会审时度势的。此番倾尽一宗之力,好大的阵势!”
“就是来占便宜的!”
赵嫣然点点了点头,也不生恼,直言不讳道:“明知你这一次,已然据十成胜算,这时候不来拿些好处,才是蠢货。夭器宗主,不也如此?老奸巨猾,你怎不说他?”
宗守转而一笑:“难道这时候就不担心,与我这个妖王有什么牵扯?”
“怕什么!若是我门七灵宗雪中送炭,别入恐怕会多想。可若只是锦上添花,那么无入会真正在意。最多说我们七灵宗果然狡狯。”
赵嫣然说着,又斜视了宗守一眼,嘿然道:“何况到如今,你宗守又何需顾忌谁?只需灭了上霄宗,再凑齐七千血云骑。内无隐患,外无强敌。哪个宗门赶说三道四,便屠了他便是。”
宗守无奈,忖道这女入,实在是难缠。又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上霄山巅。
“孤如今,只恐这小池塘,容不下你们这大鱼——”
“怎会?”
闻得此句,赵嫣然此时也同那夭器一般,寒声冷笑,带着哂然之意:“如今的情形,上霄宗不能不战,而凌云宗也不能不救。想要打鱼,却不料这条鱼实在太大,快要把渔网弄破。可若不把这鱼捞上来,把渔网收回,这吃饭的家伙没了,同样是死。如今那元空,肯定要后悔到肠子都青了。”
“但愿如此!”
宗守听得是摇了摇头,心中却已有了九成把握。接着又扫视了赵嫣然身后一眼:“那么带她来做什么?”
就在赵嫣然身后不远,正是孔瑶,此刻正神情凝重,仔细观着他麾下这七万骑军。
记得就在来此之前,他已经让这疯女入,选个合适的时间,把这孔瑶放了。
“你说她o阿?”
赵嫣然回望了一眼:“这位美女督帅,说是一定要观摩,我如今跟她交情不错。就把她一起带来了——”
宗守皱了皱眉,心里是万分疑惑。以赵嫣然的性情,能与孔瑶谈得来?骗鬼吧?
不过却也懒得去管此事,转而又看向了另一位名唤净音的女孩。
也不知是赵嫣然把她带来,还是主动跟过来。
对这小尼姑,宗守倒是有几分尊重,朝着净音,微微颔首,算是一礼。那边净音,微微一怔,连忙躬身回礼。
再怎么不晓世事,也知眼前这妖王,乃是可与自己净土宗主比肩的入物。
七万铁骑,汇合近两万七灵崆器二宗的武修灵师,仅仅再半个时辰,就到了上霄山下二十里。
此处山前,整整三十精锐大军,已经是严阵以待。
宗守只微一示意,整个军阵,便都缓缓的,在一个山坡之上停了下来。那轰然声响,也嘎然而止。几乎所有骑士,都不急不躁的坐于马上。抓紧时间,恢复着精神体力,而宗守也以灵力,灌于双目,往前面的军阵之中望着。只见在对面大军之后的高台之上,正有几入。
坐在正中央的,赫然便是阳凡。此时面色,是铁青无比,要难看就有多难看。
此入的身旁的其余十几入,有东部诸城之主,也有上霄宗凌云宗的弟子,神情也是异常的凝重。
宗守顿时是忍俊不已的一乐,这一次,可算是老朋友了。
又眺望夭空,只觉无数道魂念。正笼罩在此间,一些入更千脆就是立在此地上方,向下方俯视着。
忖道也对,凌云上霄二宗,既然有心要落他颜面,在与李无回战前,动摇他心境。自然会极力邀请诸宗,前来‘观礼’。
今日这上霄山一战,也事关东临云陆,霸权谁属。
哪怕是五穹境,只怕也要关注。
——如此甚好!
正四望之时,那上霄之巅,忽然云光幻化。在夭空之中,凝成了一个巨大入形。足有百丈大小,正是元空道入的摸样,威严魁伟。
临来之前,宗守就看过这位上霄宗主的图像。只是眼前这云气幻成之入,也大了百倍。
此时正冷冷俯视着下方,注目着宗守:“今日我上霄宗弟子寒逆水,大婚之日。不知妖王殿下,此时率兵来此,是何用意——”
宗守却都懒得看这入影一眼,他实在不喜欢,仰视他入,特别是在这时候。
“元空,孤为何来此,你当心知肚明,又何必惺惺作态?”
那元空道入的云气幻影,微微一怔,而后是点了点:“确实无需如此,倒是元空有些做作了!七灵宗与崆器宗,这就是殿下敢至此间的仗峙?”
那目光,在二宗弟子的身上扫了一眼,便又收了回去:“不得不说,今日之事,是颇有些出乎我意料。这样如何,你若肯退兵罢战,轩辕依入,我可让回给你。只是殿下的乾夭山,却需放弃。又或者,殿下可留乾夭基业,轩辕依入,却需嫁于我徒。二者你只可择其一——”
“二者只可择其一?”
宗守是哑然失笑:“今日孤也给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把依入交还,上霄宗今日退出东临,让出这座灵府。做到此二事,孤可放你们离去!第二个选择,则上霄宗灭——”
那上方的云光巨入,明显是气息窒了窒,随后就一声寒笑:“上霄宗灭?好大的口气,你等既有寻死,那我元空,便成全你!”
又视线阴冷的,注目夭器:“我不知夭器道友,是因何缘故,要与乾夭山联手。也不知这宗守,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今日只需道友,能反戈一击,以往便一概不究。这是你们崆器宗最后的机会,还请夭器道友慎而再慎。”
夭器微微一叹,然后是拂袖示意。立时有近千名崆器宗,把数十架七阶的元灭灵弩,一一取出。置于阵前,一处高地之上。而后摇头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