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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众面前。除了总体目标以外,还应当确定更为具体、在各个不同阶段需要完成的目标纲要——总统和政府要分开制订。所有这些工作不仅要连续,而且还应当并行,不排除进行各种形式的补充和修订。
但是,与普京一起工作的政治艺术专家们的思路中也有自己的道理。就连总统竞选获胜以后,弗拉基米尔·普京在大多数政治观察家们的眼里也只是一个不可理解的人物。亚历山大·鲍里索夫在《明日报》中惊呼:“普京,这位俄罗斯新总统,他是一个‘谜一般的人’,他是从哪里冒升出来的,他有怎样的动机、价值取向和性格,对于这些,不仅绝大多数俄罗斯公民一无所知,就连许多领导层的代表人物也是一头雾水!” 一些自由主义流派的报刊杂志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塔季扬娜·古罗娃和瓦列里·法捷耶夫在《专家》杂志上写道:“对于大多数企业主来说,普京还是一个神秘人物,他嘴边挂着招牌式的神秘微笑,悄无声息地登上了王位。”
应当承认,诸如此类的判断也是有一定根据的。竞选期间,普京当然没有沉默。他说了很多,也回答了不少问题。不过,对于《生意人报》记者“选举胜利后您将如何走出第一步?”这个单刀直入的提问,普京的回答也很干脆:“无可奉告!”但在总统就职宣誓仪式后,弗拉基米尔·普京还是非常精练地提出了自己的优先考虑、观点、计划和打算。对俄罗斯出现的许多问题,普京都保持缄默,不想卷入某些争论,例如国防部长与军队总参谋长、自己的经济顾问与总理的冲突。由此可以解释为,普京从默默无闻一直到成为国家最高领导人,不仅是太过急速,而且也出乎他自己的意料。所以,他需要时间和精力搞清楚“摆在他办公桌上面的”许多问题。对于普京来说有一个主要难题,那就是根据俄罗斯宪法,总统恰恰是国家所有主要问题的最高决策人。在这种情况下,与其做出不那么正确的决定,不如保持缄默。
弗拉基米尔·普京没有打算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总理,甚至还可以成为俄罗斯总统。在答记者问时,他说,“我从来没有觊觎过总统宝座”,“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过去,普京从来没有领导政党和“运动”的经历,也没有组建过任何一个“影子政府”。而久加诺夫、亚夫林斯基等却以自己的政党有“影子政府”而感到骄傲,并且认为有朝一日会将自己的忠实拥护者安排到政府和其他高层权力部门的重要职位上——从总检察长到中央银行行长等。普京没有这样的班子,只有由一些成员不多、他所熟悉的人组成的小团体——他们来自圣彼得堡市政府、情报机关、大学同学圈子和联邦安全局。这些人控制了总统办公厅、白宫、新闻局、总统事务局、国家安全会议、联邦安全局以及战略研究中心等。他们的名字众所周知:格尔曼·格列夫、德米特里·科扎克、谢尔盖·伊万诺夫、伊戈尔·谢钦、德米特里·梅德韦捷夫、尼古拉·帕特鲁舍夫、维克多·切尔克索夫、阿列克谢·库德林、列昂尼德·雷曼、维克多·伊万诺夫等。
初步总结(6)
这些人并没有组成某种政治班子。在媒体中,可以经常看到将普京比作还没有侍从的国王,或是从海底深处走出来、但却没有自己33个大力士辅佐的“黑海之神”。
对于整个政权体系来说,2000年是非常紧张、同时总体工作非常有成效的一年。我们不难确认,就连那些与普京一起走向权力最高峰的10~12个官员也并非铁板一块,因为这些人的观点和建议经常存在分歧, 而且是本质性的分歧。司法部门和强力部门的工作容易一些,因为他们解决的是自己所熟悉的任务,尽管是在权力的另外一个层级。升得最快的是谢尔盖·伊万诺夫,从在权力机关的地位和社会支持率来看,他在这些人当中无疑位列首位。俄罗斯公众对国家安全会议秘书的信任度超过30%,而有时甚至达到了40%。谢尔盖·伊万诺夫甚至成为了一位政治人物,而他与普京之间的合作、融洽和互信没有招致任何怀疑,俄罗斯大众传媒也给予了谢尔盖·伊万诺夫以更多的关注。
处境最为艰难的是自由派经济学家的状况,特别是格尔曼·格列夫。他的许多观点与90年代初期和中期粗浅的自由派经济观点区别不大,而后者如叶戈尔·盖达尔、阿列克谢·乌柳卡耶夫、叶夫根尼·亚辛、鲍里斯·涅姆佐夫、阿纳托利·丘拜斯等经济官僚已经失去了公众的信任。在2000年,格·格列夫和亚·库德林的公众支持率没有超过10%,甚至比总理米·卡西亚诺夫的还低,而卡西亚诺夫并不是普京的旧部。
在2000年,那些在车臣战争中表现出色的将军们政治影响力在加大。是的,整个军队成了普京总统最重要的政治支柱之一。维克多·沙马诺夫将军当选为乌里扬诺夫斯克州州长,维克多·卡赞采夫和康斯坦丁·普利科夫斯基分别担任南方联邦区和远东联邦区总统全权代表,根纳季·特鲁舍夫的军衔得到了晋升、职务也升为北高加索军区司令,西北联邦区总统代表则是特工机关出身的维克多·切尔克索夫将军。
曾经属于鲍里斯·叶利钦在克里姆林宫圈子的亚历山大·沃洛申仍旧留在办公厅主任的高位。弗拉基米尔·普京不止一次宣布,他完全信任自己办公厅的工作。留在俄罗斯联邦政府工作的还有尼古拉·阿克肖年科、叶夫根尼·阿达莫夫、弗拉基米尔·鲁沙伊洛和米哈伊尔·列辛,传闻他们也属于那个名声不佳的“家族”圈子。这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普京是鲍里斯·叶利钦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来说,在所有关系中保持政权的继承性至关重要。但是,当被一家西方女记者问到“您是否感到自己是叶利钦政治和精神上的儿子?”这个问题时,普京迅速而明确地回答:“不,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有自己的孩子。”
在政府中,米哈伊尔·卡西亚诺夫显然卓尔不群。到2000年底,俄罗斯民众对他的支持率提高到30%,他成为政府成员中民意支持率最高的一位,当然这不包括所有社会民意调查的长期红人谢尔盖·绍伊古。在俄罗斯著名政治家的名录中,社会信任度和声望最高的还有叶夫根尼·普里马科夫、尤里·卢日科夫和阿曼·图列耶夫。他们没有进入普京的总统班子,不过可以断定,他们支持普京的政策。这里还应当谈一下不久前留任俄罗斯联邦中央银行行长职位的维克多·格拉先科,他在俄罗斯近年来所取得的经济成就中的功劳非常大。
伴随着新总统上任而产生的期望还有很多,它们中的一些甚至还是互相矛盾的。但是一些期望已经开始在2000年的生活中成为现实。弗拉基米尔·普京做出了一个清楚的定位: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恢复俄罗斯的世界大国地位,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他认为,俄罗斯有权取得这样的成就,并且以前就具备了达到这一目的所需的一切——除了足够富有成效和智慧的领导层以外。
在2000年底和2001年初,无论是政治上还是经济上,俄罗斯都只仅仅走了最初几步。不过,普京最主要的成就在于,向正确方向迈出了步伐。
2001年春天。评价和期望
在俄罗斯,2001年的冬天和春天过得要比一年或两年前平静得多,在社会生活和国家活动中都明显地出现了稳定的特征,经济步伐前进明显,国内居民的实际收入提高了——这在12年中是第一次,与此相适应的是公众的情绪好转。
有超过26%的俄罗斯居民认为,对自己个人和整个家庭而言这一年的结果总体是好的、甚至非常成功,这在近年来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超过50%的国内居民表达了对2001年的积极期望,即无论是本人还是全家都会变得更好。绝大多数俄罗斯公民宣称,他们既不相信国家还会有解体的可能,也不认为经济会继续衰退,更不相信会有重新建立独裁统治制度的可能性,同时还排除了俄罗斯完全成为西方经济、政治附庸的可怕前景。
弗拉基米尔·普京本人也积极评价自己以及政府工作的成果,尽管他也发现,并没有做到自己想做的一切。 在总统大选和普京总统宣誓就职一周年的时候,许多报纸基本上都积极评论了政府工作成就,尽管也有不少作者宣称,总统的许多活动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出人意料的。
玛莉娜·沙金娜在《路标报》写道:“有许多论据来谈论普京总统施政第一年的成就:垂直政权得到了巩固,没有预算赤字,与国家杜马的合作富有成效,奉行了平衡的对外政策等等。但我们也可以从其他角度审视一下任务的完成情况——尝试说明普京施政风格和内容的某些典型特征,这对于公众来说也都是意外惊喜。总统政策的主要特点是,在自由经济改革进行过程中的超强稳定性和系统性。普京从所有基本方面推动了市场改革,其中包括通过立法减税、规范海关税率、倡导货币自由兑换、实现贸易非官僚化、完善退休保障体系、寻找重组自然垄断部门的方法和途径。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简单地抓住问题,而后再抛开它——不,在他的视野中没有放弃与国家杜马、联邦委员会和实业界精英人士讨论和解决问题的步骤。他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期限并控制解决进程。普京既没有完全放任,也不是全身心地投入,而是有条理地工作,以使局势不会走向极端并导致失控。这就是普京的管理风格——谨慎、温和、独立、善于等待以及不喜欢被别人驱使。”
初步总结(7)
就这一主题,阿列克谢·博加图洛夫在《世纪报》上写道:“克里姆林宫的成绩是显而易见的。还从来没有哪一个总统的权力有他这样稳固。不过,胜利不仅是成就,而且还是试验。他具有超人的智慧、自我发展的能力以及对自己和合作者的严格要求。普京完成了自己计划的第一阶段。他的基本成果是使议会更加温顺和自我约束、让实业界重新‘洗牌’、使联邦主体黏合在一起的‘总统圈子网’得以稳固。这足以说明,普京是一个房屋建设者,这多少是相对于他的前任——那位‘破坏者’而言的。但是,还应当保持那种紧张期待的氛围!”
不过,普京总统的对手并未改变他们一贯的消极评价,即使在总统大选的一年后仍旧如此。“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普京竞选时所做的承诺一项也没有兑现。我们听到了许多,但却没有看到他哪怕是做了一件实事,人民的生存环境还在恶化。”俄罗斯科学院著名经济学家帕维尔·布尼奇在2001年3月这样认为。政治理论家谢尔盖·卡拉…穆尔扎指出:“普京迅速褪去了自己超凡的外衣。一个盲人领着一群盲人。我们落入了一个圈套。不负责任的保证与不负责任的民主联合在一起,政权失去了所有合法性的机制。” 而根据莫斯科“卡耐基研究中心”专家安德烈·里亚博夫的观点,2000年的一系列事件证明,普京没有彻底解决俄罗斯社会各种冲突的根源:“普京的问题是缺乏政治决断和政治意志。国家中还保持了叶利钦时代的思维惯性和模式,当局没有去解决实际问题,而是继续没完没了的竞选活动。”
《新时代》杂志的观察家舍林确信:“普京身上的精力已经枯竭了,而当局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喝彩者和那些不友善的人曾经异口同声认为强硬的双手,现在也开始颤抖起来。”舍林认为,普京在自己的总统职位上实际什么也没有干,而与寡头的斗争“明显表现出是悲喜剧的演出”。甚至就连实质性地提高老人和病人的退休金也被舍林认为不比平民化措施好多少,就是说,不如将多余的石油美元回馈给西方投资人……
带有类似偏见的、非常不客观的评价见诸对国家事务现实状况各个方面,影响了国内大多数居民的意见。2001年冬春,所有的政治观察家和社会学家均认为,弗拉基米尔·普京从社会各阶层获得这么高的支持率非同寻常。早在1999年11月,当普京还是总理的时候,他的支持率就达到了40%。专家们指出,这一水平“达到了极限”,在俄罗斯对政治家的信任度超过这一水平“原则上是不可能的”。但过了一年,2000年11月,普京的支持率提升到60%~65%,而到2001年3月更是增加到了70%。这样高的支持率一直保持到2001年的4~5月份。在这种情况下,专家和分析人士时而懊恼、时而满怀期望,他们不得不指出:“支持普京的人占了大多数,很稳固,但却不会太持久。” 甚至就连国家杜马“亚博卢”议会党团的主要活动家之一谢尔盖·伊万年科也不得不承认,俄罗斯总统选举后的第一年是“普京年”,国内老百姓开始信任政权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就连《明日报》记者在与《苏维埃俄罗斯报》论战时也指出,弗拉基米尔·普京在入主克里姆林宫后的一年里做了大量工作,“作为领导人,其声誉也有巨大的提高”。毫无疑问,这一评价非常接近实际。
在相当短的时间内,俄罗斯新总统解决或者推动解决了许多国家的、经济的以及意识形态方面的问题。他平静并且自信地至少推动了10个方面的工作,不断将工作重心从一个方面转移到另一个方面;他基本上解决了最为棘手的车臣问题,也就意味着解决了俄罗斯的统一问题。国际恐怖主义的武装被摧垮,所有种类和形式的分离主义势力都在退却。众所周知,不仅在车臣,而且在北高加索分离主义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结束分离主义倾向和巩固俄罗斯联邦的国家政权,是改革联邦委员会、建立七大联邦区的诸多原因之一。普京统一了联邦和地区的法律,并且恢复了垂直政权管理体系。更早的时候,在没有预期的震荡和大的代价前提下,总统大选提前结束了——这一点,无论是对普京,还是对整个俄罗斯来说都很顺利。在俄罗斯历史上,这是第一次将政权从一个领导人手中移交到另一位领导人的手中,并且是根据人民的意愿,以平静、民主的方式完成,迅速而无阵痛地结束了国家政权与寡头阶层分享权力的荒谬秩序。国家控制与理智自由派的国家资本主义混合体取代了寡头资本主义和买办资本主义的地位。
社会保障政策与民族资本、民族—国家利益结合在了一起。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以及社会服务和护法机关得以巩固,国防工业开始复苏,俄罗斯产品的出口规模有了根本性的扩展,工业生产、建筑以及农业增势良好。国家金融系统更加巩固,全额并且是在规定的期限内偿还了所欠债务,俄罗斯已经能够拒绝向外国政府和金融机构借贷,并摆脱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自身经济的控制。
在所有领域,俄罗斯都恢复了积极和独立的外交政策。老人和病人的退休金有了实质性提高,失业率明显下降。俄罗斯联邦拥有了新的国家象征。在这种情况下,国内社会状况保持平静,所有政权体系保持团结。克里姆林宫和白宫的这份成绩单还可以继续列下去。
初步总结(8)
当然,并不是说摆在国家面前的所有问题都得到了解决。例如,在克服医疗保障、教育、文化危机等方面几乎毫无进展,最乏善可陈的是俄罗斯科学;国家生活——公用市政基础设施继续恶化,人口危机没有得到克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