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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时间里少女思绪万变,这些柳清雅并不清楚,她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奇怪,之后指了指还在打得难分难解的大堂,道:“东方道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现在应该称为东方幻尘的少女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吐出两个字:“打架。”
“……”柳清雅无语,她当然知道里面在打架了,这个事实只要看到的人都知道,她要的问是他们为什么在打架!“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打架?”
东方幻尘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
柳清雅直直地望着东方幻尘,似乎要从这个来历不明、戒心极重又不好沟通的少女身上看出什么,然而她只看到对方的困惑,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请问东方道友事发之前身在何处?”柳清雅又换了一种问法,身为天麟学府的杰出弟子,以维护兴化镇治安为己任,再难以打交道的人她都见识过了,眼前这个少女不过是小菜一碟!
东方幻尘指着窗户旁边那堆破烂木块道:“这里,我原本的位置。”
“那你为何又在此处?”柳清雅蹙眉,少女事发之前与事发之后的位置只有一窗之隔,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东方幻尘有点不耐烦了,冲着漂亮女子的举手之恩,她愿意告诉对方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但是不代表她会忍受对方把自己当成嫌疑犯来追问的态度。外挂系统损坏之前,她何曾被如此对待过?
“关你什么事。”最终,少女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很自然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柳清雅觉得东方幻尘是她遇见的最难搞最嚣张的炼气期修仙者,没有之一。她抽了抽嘴角,压下涌上来的火气,以无知者无畏来说服自己不要跟区区修仙入门者计较。
“好吧,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柳清雅,柳絮纷飞清新淡雅的柳清雅,临峰柳家是我的本家,现在隶属天麟学府飞云院,维护天麟学府辖区治安是我的职责。”柳清雅快速地吐出一段话,然后似笑非笑地说,“东方道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呢?”
“……哦。”对于女子所说的势力,东方幻尘并没有具体的概念,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更何况自己修为尽毁,低调才是目前的立身之本,刚才稍微过火了。
少女正想着如何缓和这个局面时,一直在观望的中年道人踏步而来,无视了她的存在,径直对柳清雅道:“啰嗦什么,一起带走就是。”
“木元师叔,这不太好吧?”柳清雅有些迟疑,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对方很清楚才是。天麟山脉周边的修仙者愿意遵守天麟学府制定的兴化镇治安管理条例,就是因为执行者一直都是公平又公正,绝不徇私偏袒。
木元道人道:“有事我担着。”
柳清雅欲言又止,然后放弃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木元师叔是前辈,做事总不会没有分寸的。
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话,是故意忽略她的意愿呢?东方幻尘无语地望着对方,若是外挂还在……
这个念头刚起,少女立马甩头,这才过了多久,就一次又一次想起让她落入这种境地的罪魁祸首,不是下定决心要凭自己的能力重返顶端吗?还想着这些做什么,过去不就是太依赖那个外挂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吗?引以为戒,引以为戒啊!
这边东方幻尘在自我调解中,那厢柳清雅注意到她的举动,心里疑惑更甚。这个自称东方幻尘的少女从一出现就是一个谜团,偏偏她对此又好奇得很!
“结束了。”木元道人出声道,一直关注的大堂混战终于停止了,他先前不是没想过出手制止这场混战,凭他的修为是易如反掌。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里面那些人背后的家族错综复杂,以他的身份亦得掂量掂量,因此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他亦是在等待。
慕容燕对沈家人从来没有好感,所以遇到沈家弟子总是不由自主地嘲讽,而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今天,他对沈家的感觉从没有好感升级成了憎恨,尤其是眼前这个居高临下、名叫沈世荣的红脸大汉!
“哟嗬,瞧瞧躺在地上的这人是谁?”沈世荣一手撑着尚未损坏的椅子,一手指着倒地的青衣少年嘲弄道,“这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慕容燕慕容少爷吗,怎么,你也有今天啊?”
“沈、世、荣!”慕容燕虽然动弹不得,但不妨碍他咬牙切齿,他发誓一定要把对方碎尸万段方解今日之辱、心头之恨!
沈世荣的情况其实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他胜在旁边有一把椅子,因此不像大部分人那样狼狈地趴在地上。“我告诉过你们,不许侮辱沈家,这就是你不听劝告的代价!”
“我呸,沈羽妍就是倒贴都没人要的货色,装什么正经……唔!”慕容燕破口大骂,仇恨扭曲之下毫无名门弟子风范。最终制止他口出恶语的,却不是强弩之末的沈世荣,而是被迫一起进来的东方幻尘。
少女终于想起沈羽妍这个耳熟的名字所代表的形象——一个梳着环型双髻、与自己有过一段渊源的小女孩,原来这里是她的故乡。听到关于那个小女孩的不堪言语,东方幻尘想也不想地走过去,直接踩上对方的嘴巴,终结对方未尽的话语。
“唔,唔!”慕容燕挣扎地想要摆脱少女的摧残,奈何未果……
沈世荣对慕容燕谩骂沈氏祖先感到愤怒,因此很感激出手相助的少女,道:“多谢姑娘。”
柳清雅奇怪地看着东方幻尘,对她的踩人行为很不理解。难道说少女认出地上这个人就是之前差点撞到她的罪魁祸首?有没有这么神?柳清雅也是听到对话才知道对方的身份,进而想起这一桩事来。
东方幻尘脚底用力,慕容燕的嘴巴被踩得严严实实,憋得难以喘气,再加上本身伤势严重,很快地憋晕过去。少女确认对方没办法再口吐秽语,这才移步站到一旁。
木元道人对这一幕不置可否,他的视线扫了一圈大堂,刚才斗得不可开交的修仙者们现在个个东倒西歪,伤势不一。他想了一下,走到陷入昏迷的店小二身边,掰开嘴巴塞了一颗药丸,确保对方生命无恙。然后对着昏倒的掌柜做同样的处理,同时从对方身上摸出一张白色的符箓。
白色品质的东西向来是最低等的,只有练气期的修仙者受修为限制不得己使用之外,但凡修为筑基或以上者皆不屑之。但是,有一种东西例外,那便是符箓——辅助型符箓。
木元道人拿到的这张符箓便是辅助型的记录符,它虽然是最末等的白色品质,却是此次事件最有力的见证者。多亏掌柜在沈世荣怒吼之时临时起意使用,这才把事件原原本本地还原出来。
木元道人使用灵力激活符箓之后,众人的上方出现一道椭圆型的光幕,随着“慕容燕,你不要欺人太甚!”的怒吼,之前的情景一幕幕回放,红脸大汉与中年道人的争执,红脸大汉与青衣少年的争斗,赤色符箓爆炸之前橙衣少女跃窗而出……
重温刚才的混乱争斗事件,众人反应各异,或羞愧,或恼怒,或悔悟,其中以沈世荣为最。他不后悔为了捍卫祖先的名誉而战,却对被牵连进来的无辜者感到抱歉。
木元道人了解事件始末之后,心里有一番计较,便出言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他说话的对象赫然是东方幻尘,这个从头到尾处于旁观的少女。
东方幻尘一头雾水,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是什么意思?她这样想,便这样问了。
“爆炸的时间与跳窗的时间过于巧合,况且你还一直在窗外观察,这又作何解释?”木元道人撇了撇摊在椅子上的红脸大汉,意有所指道。
眼神的暗示过于明显,沈世荣怎能不明白木元长老的打算,但是他不愿意再牵扯无辜,更何况对方是阻止慕容燕口出恶言的少女。他连忙道:“前辈,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的事与这位姑娘无关,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木元道人并未理会他,而是继续诘问沉默的东方幻尘,道:“还有一事,方才你为何对慕容子弟下手?是不是与沈家有关?”
柳清雅从白色符箓回放之后,一直在作壁上观,她对少女充满疑惑,因此没有对木元师叔的做法提出异议。她想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东方幻尘会抛出什么样的底牌。
少女笑了,轻声地笑了。她本不是愚昧之人,眼界亦非眼前所有人可比,只不过反应有时会慢了一些,但这不妨碍她的判断。
东方幻尘忽然想起故乡有句俗话“看戏有风险,围观须谨慎”,现在的情况,可不就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酒楼风波(下)
木元道人不管少女心里所想,他直视对方,无声地释放结丹期威压,道:“为何不回答。”
刹那间,强烈的气流笼罩整间酒楼,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胆怯,从而敬畏,直至服从,这就是高级修仙者对下位修仙者的压制!这就是兴化镇治安管理条例的执行者!
混战参与者后知后觉地想起,眼前之人亦是这家酒楼的幕后东家!懊悔,此刻萦绕众人心中的情绪只有懊悔,再无其它。
东方幻尘不笑了,现在的她只是最末等的修仙者,自然受到结丹期威压影响,由于吸收灵气而有所缓解的天劫内伤因为威压亦有了隐隐复发的迹象……
现场唯一不受压制的只有柳清雅,这是木元道人放水的结果。她看着东方幻尘因为威压而产生痛苦、压抑、忍耐……等种种情绪,但是有一种情绪却从未出现,那就是畏惧。柳清雅再次意识到少女的不同寻常,若非确认对方的修为真真切切只是练气期一层,她会认为这是上面的人隐藏身份出来玩耍。
东方幻尘觉得她又回到了渡劫的那一刻,虽然世间已过百年,对她而言却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那时,来势汹汹的天劫降下,本该辅助自己建立防御屏障的外挂却失灵,被天劫劈中的瞬间她居然并不害怕,哪怕即将魂飞魄散,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恐惧的,甚至有了解脱之感。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因为她就要死了。
要死了吗……东方幻尘闪过这样的念头,或许死了解脱了也挺好的。不对,不是这样的!她又自我否定了。死亡并非解脱,而是逃避,逃避一切不想面对的事实!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
少女的意识从迷茫渐渐变得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气地让人想亲近的美丽女子,其次是一个不怒而威的道人,大堂内其它事物亦尽收眼底。她舒展五指,活动筋骨,身体里骚动的灵气顿时安静下来,慢慢地回归丹田,一点一点地缓解天劫内伤带来的疼痛。
原来是这样啊……东方幻尘终于明白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说到底,还是天劫内伤发作了,产生了幻觉,让她把不同的两件事重叠在一起,分不清虚幻与现实。幸亏在最后关头她记起了最重要的东西,从而摆脱幻境,同时因祸得福地解除了结丹期威压对她造成的影响。
东方幻尘恢复正常之后,发现大堂内还站着的包括自己只剩下三个人。其他人个个带伤,受不住威压带来的负面情绪,皆已昏厥过去。
“以势压人,这就是你的作派?”
幻境之后,少女宛如新生,因为幻境让她察觉到以前的自己灵魂深处的渴望。正是这种渴望,阻碍了她真正融入修仙世界,才会事事依赖外挂系统,才会有了后来的一切事情。如今,是时候做一些改变了。
面对东方幻尘的嘲讽,木元道人嘴角上扬,对方的变化他同样看在眼里,而且他比柳清雅更清楚少女一度陷入幻境之中,这可不是自己的威压能做到的事。这个发现让木元道人更加坚定原本的计划,他淡淡道:“能达成目的,何必在乎手段。”
“说得也是。”东方幻尘点点头,“那么,我若配合你得到想要的结果,于我有什么好处?”
若是以前的少女,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接受文明教育的洗礼,法制法规深刻地铭记于心,养成她一根筋的性子,完全不知变通。现在,东方幻尘愿意去尝试不同的生活方式,只要不违反最基本的原则底线。
柳清雅错愕地望着东方幻尘,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是这种反应,更让她吃惊的是木元师叔之后的举动——直接给少女扣上本次事件主使者且意图贿赂执行者的罪名,并要强行带走!
“等等!”柳清雅连忙拦住木元道人,“木元师叔,这不符合规矩。”试探是一回事,定罪又是另一回事,毕竟真相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东方幻尘完全是躺着也中枪。
木元道人还是那句话:“有事我担着。”
“虽然你是师叔,但是今天负责值班的人是我,这件事不能这么处理!”柳清雅表现出强硬的一面,并抽空看了一眼东方幻尘,却发现对方没有一丝丝不满。
这让她有些疑惑,联系之前的对话,莫非两人已经用传音入密达成什么协议了?想到这个可能性,柳清雅感到失望,但不知失望的对象是木元师叔还是东方幻尘。
“除了天麟弟子这个身份,你还是柳家的直系子弟。”木元道人的视线扫过大堂,东倒西歪躺了一堆人,“慕容家与沈家直系子弟违规斗法,王家旁系牵连其中,李家、白家、张家、林家、魏家……等等各有直系或旁系被波及,这件事爆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作为此次事件的处理者,你,或者是柳家承受得起各家的怒火吗?”
东方幻尘伫立一旁,没有插话,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清雅顿了顿,道:“但是东方道友是无辜的。”她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自己之所以急着赶来便是为了把事件影响减小到可控制范围,但是不代表她会拿无关之人顶罪。
“无辜吗……”木元道人保留意见,话锋一转,“人,我是一定带走的,这里你来善后。”
路过柳清雅身边时,东方幻尘对这个偶遇以来基本保持善意的漂亮女子笑了笑,道:“没关系,还有,谢谢你。”
柳清雅眼睁睁看着对方远去,却无能为力。因为在她的心里,其实也认同这样的处理结果是最好的,只要操作得当,天麟学府公平、公正、绝不徇私的形象依旧不变,天麟山脉的世家们明面上仍是和和气气,你好我也好。但是抗下这个罪名的少女呢,她知道今后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吗?她的未来……柳清雅不敢想象。
东方幻尘并不知道自己被人致以同情与默哀,她现在正搭乘木元道人的飞行法宝——青锋剑前往未知的目的地。在兴化镇,只有修为达到结丹期及以上者,方可允许使用一切代步工具,包括飞行法宝。
在现代社会,人类因为对天空的向往从而制造了飞机①。在修仙大陆,飞机变成了各式各样的飞行法宝。但是少女不喜欢使用飞行法宝,她更愿意自己飞行,亲身体会在空中翱翔的浪漫。
不过飞行术并非所有修仙者皆可掌握的,最起码修习者的修为要达到结丹期,而且飞行术的初期速度不如同阶的飞行法宝。久而久知,修仙者更喜欢使用飞行法宝,忽略了对飞行术的修炼。
就在东方幻尘怀念飞翔的感觉时,青锋剑降落在一处四合院门前。这座院子门口摆放两尊抱鼓石,正门匾额上书“招生院”三个大字。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里的杂役,记住你的身份。”离开有间酒楼之后,木元道人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杂役?东方幻尘愣了一下,这个代价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