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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男直接无视了身后的噪音,第三次对顾浩说:“请吧,顾少爷。”
如果顾浩够聪明,这时应该转身去报警找帮手。
我也重申:“顾浩,你走吧,我已经不是以前你喜欢的那个风琳了。”
但是顾浩却深情地望着我:“不行,我不走!我不能放任风琳一个人留在这里被你们欺负!就算要死,我也要和风琳死在一起!”
我又气又好笑,再也说不出话。
阮诗婷看看顾浩,又看看墨镜男,心下明白自己是不可能离开此处去找别的帮手了。大声叫道:“我命令你们按我说的去做!把这个坏我好事的男人绑起来,然后强暴这个女人!立刻!”
她的话直接被墨镜男当空气忽略掉,反而是顾浩激动得又要冲过来。“我不许你们这么对风琳!如果你们敢伤害风琳一根头发,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本以为顾浩是个冷静骄傲的大少爷,没想到他和阮诗婷的智商竟然同一水平。但说到底他也是真心为我……不,是为了我这个身体的原主人。
“你们都不听我的话是不是?”阮诗婷又开始尖叫:“我要告诉我爸爸,说你们欺负我!我要让你们知道得罪阮家是什么结果!”
78 # 。
“你说得罪谁?”现场状况陷入一种奇妙的僵局。而门口传来淡雅温和的声音再次打破室内诡异的局面。
阮诗婷睁大眼,不出三秒迅速一片珍珠般的眼泪。“大哥,这群人欺负我。”
虽然阮诗婷的告状速度如此之快,但这好歹也在预料之内。令我惊讶的是,先前绑架我来这个仓库的三个彪形壮汉,以墨镜男为首全部聚集到阮仕谦身边,毕恭毕敬垂下头,齐声喊:“少爷。”
阮仕谦淡淡点头:“嗯,你们辛苦了,回去有重赏。”
阮诗婷眼中还含着泪,惊疑不解:“大哥,你们这是……?”
阮仕谦君子面容上笑得温和无害。“这些是我的人。我听说你最近在找人做事,所以就派他们来帮你的忙。”
我恍然大悟。难怪这三个壮汉绑了我来就没有再进一步动作,原来他们是阮仕谦的手下。
“大哥,你、你!”阮诗婷明白过来以后气得浑身发抖。她是骄横,但不笨。“你故意把你的手下安排在我身边,就是为了破坏我的好事,就是为了救这个下贱女人!”
“答对了。”阮仕谦依然如出现时的那样,淡雅微笑,温柔无害。
“不必了!”顾浩忽然拦在我面前:“阮少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救!”
“不让我救?那谁来救?难道是你顾少爷?”阮仕谦慢慢笑着柔和地说:“我本来不打算出场,所以给了你一段时间尝尝英雄救美的滋味,可你这个英雄……把人救出来了吗?”
阮仕谦不愧是阮仕谦,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让顾浩脸色煞白血色尽失。
阮仕谦随意掸了掸外套上不存在的灰尘,昂步向我走来。
我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手心微微出了汗。顾浩则上前一步,不服输地仰起下巴,宝石般的蓝色瞳孔带有明显的挑衅色彩。
然后只过了一秒,旁边的壮汉已经一左一右将顾浩拖了开去。阮仕谦畅行无阻迈步到了我的面前,修长手腕伸到我面前。我条件反射就是躲开,却被他牢牢按住肩膀,他手掌心的温度抚上我的脸颊。
我惊恐犹疑地看着他。
阮仕谦微微一笑,手移下拿到我面前,却是一根尾端发黑的木屑。
“看看你,弄得自己这么狼狈。”阮仕谦的声音温和昵软得就像是在对最宠爱的孩子说话。“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行,不能放这个女人走!”阮诗婷不甘寂寞地尖叫起来:“这个女人得罪了我,我一定要她好看,我……”
话没说完,阮仕谦一个淡淡的眼神瞥过去,阮诗婷刹那间没了声音,表情惊惧仿佛看到了可怕的怪物。
“走吧。”阮仕谦依旧对我微笑,温和如故。
我咬着嘴唇没有动。虽然落在阮诗婷手里很悲惨,但最多只不过悲惨一段时间。被阮仕谦抓住,那就是日日夜夜都活在地狱里,痛苦永恒。
“少爷,这是风小姐的随身物品。”墨镜男递过来一个黑色小包,正是出门时林叔给我的那个。
阮仕谦随手接过就打开,动作在自然不过,完全不觉得翻动他人私人物品有什么不妥。
我就站在他面前,喉咙像是被人抓住,一丁点抗议也不敢,任凭阮仕谦将我的包翻了个里朝天。
“我看看,呵,这么多钱,还有张信用卡。”他动作缓慢,轻柔像是把包合上,轻柔得放在我手里,看着我的眼神温软得如同绮丽的春夜。“你是带着这些钱卷款逃跑?唔,不像。难道你爱上了霍嘉声,终于愿意被他包养?”
他的微笑毫无动摇,他的语气和声音永远都是柔和,那就好像一道又一道夏日的风席卷拍打着心房。可我绝不会忽略尾音时那眼角一闪而过的冷锐寒光。
有同学质疑文中人物无理取闹的真实性,你们可以翻翻天涯贴,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大有人在。
79 # 。
“依依生病了,我去医院照顾她,这是霍家给的日常花费开销。”在阮仕谦谈笑间散发出的巨大威压下我说了实话。
“那你究竟有没有被霍嘉声包养呢?”阮仕谦仿佛不经意的语气,却是步步紧逼。
“没有。”我坚定回答:“我并不打算被任何人包养。”
“是吗?原来是这样。”得知我并没有被霍嘉声包养,阮仕谦愉悦地笑起来,灿烂如阳光刹那间将危险的气息驱散。“这么说你现在是要去医院照顾依依,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阮先生你不必客气……”我想拒绝。
“怎么会客气呢?”阮仕谦师出有名。“我是依依的舅舅,去医院看望生病的外甥女是理所当然。”
我再无话可说,只得低下头。
阮仕谦亲昵地挽起我的肩膀,顾浩在一旁大叫一声:“风琳!”
那叫声是愤怒,更多的却是悲伤与不甘心。
我叹了口气,问阮仕谦:“顾浩一心救我,可不可以请你不要为难他?”
“当然。”阮仕谦温和微笑。“顾少爷英雄救美,我钦佩他都来不及,怎么会为难。我这几个手下会送顾少爷回家,请你不必挂心。”
阮仕谦虽然冷酷如魔鬼,倒也言出必行。我也不再多话,沉默着任凭阮仕谦揽着出了仓库。
经过门口的时候,阮诗婷满面怨怼愤恨看着我,却是一眼也不看去看阮仕谦,并且什么话都没说。
夜雾悄悄笼罩了天空,满城的霓虹灯辉煌闪烁。车窗摇下,微风轻而柔软。
遭遇绑架虚惊一场,此时又继续踏上去医院的路。只是旁边坐了个阮仕谦,我的心情没法轻松起来。
正沉默郁闷着,阮仕谦的手指又侵犯过来勾起了我的下巴。“你怎么比上次见了还瘦了许多?在霍家没有好好吃饭?”
墨镜男在前方认真开车,目不斜视好似我们不存在。
我又羞又怒,一扭头别开阮仕谦的手,语气冰冷。“阮少爷真是好眼力,这才几天不见就能看出我瘦一圈。”
阮仕谦笑如春风。“我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头也不抬,装死不说话。
阮仕谦毫不在意,装作忽然想到什么事的口吻。“听说霍少爷新婚在即,礼服都选好了?”
我不理他,沉默。
阮仕谦摇摇头。“我是在为你可怜,可怜你接下来的日子。”
我还是沉默。
阮仕谦继续笑得惬意。“霍家老太太是个极难相处的人,而这次要嫁入霍家的新娘子听说也与你水火不容。接下来你想继续待在霍家那是难上加难。要想待下去,除非……无论霍家的人怎么对你,你都暗自吞咽忍耐。以你的脾气能做到吗?”
我咬咬牙,为了依依,决定接下来无论霍家怎么刁难我都是忍字为先。
“就算你肯忍。”阮仕谦好像无论我心中在想什么都能猜到,顿了一顿,微笑说:“就算你觉得吃苦没什么,那依依呢?后母虐待小孩的事情古往今来绝不是罕事。我记得依依在霍家本身就不受宠,以后的日子就更难熬了。这次依依生病住院就是个教训。”
“不,这次依依住院是我的错。”我冲口而出。“我不会让依依受委屈,我会保护她。”
“保护?”阮仕谦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你一个保姆,谈什么保护?别把自己想得太万能了。自以为是的后果,你真能承担得起?”
我怔住。阮仕谦说得没错,我并不是万能的,身份限制了太多的东西,这次依依食物中毒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今后再出什么事,我就算恨死自己也改变不了结果。
“你、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话音刚落,听到自己求助的声音,我吓了一大跳。
“办法是有,看你愿不愿意。”阮仕谦每逢重要关头就变得轻描淡写。“不如你带着依依一起投奔阮家?”
他就是像悠然自得的猎豹,漫不经心玩着狩猎游戏,一次又一次给予猎物逃走的机会,对方却始终逃不出天罗地网,直至猎物困入绝境,然而他微笑着用轻描淡写的口吻提出解救的办法,却只不过是从一个深渊挑落至另一个深渊。
“瞧瞧你的手颤抖得这么厉害,我难道是吃人的猛兽,让你这么害怕?
阮仕谦握了握我的手,我一下子用力挣脱出来。他不在意的笑了笑,随手挑起我的一缕发梢,微靠过来附在我耳边,用最温和最柔软的声音说:“就算我是吃人的猛兽,想吃的也只是你。只要依依幸福快乐,你难道不愿意为她牺牲?哦,我忘了你只是个保姆,依依就算死了也和你没关系。”
我颤抖得更厉害,几乎是憎恨的目光怨毒地望着阮仕谦。不只因为他现在对我说的话,更因为过去他曾经毁灭了我对亲人的梦想。阮仕谦是我在这世界上最想依靠的人,却变成了我最为恐惧最想逃离的人。
阮仕谦还是轻轻微笑,安抚宠物一般摸了摸我的头。“我不会强迫你做决定,你自己考虑。”
是的,他从来不会主动强迫,因为猎物会自动跳入陷阱。
80 # 。
短短的半个小时车程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车一停在医院大门口,我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跳下去。阮仕谦微笑着迈着沉稳优雅的步子跟在其后。
按照霍嘉声给的地址找到依依的病房,是个豪华高档的单人间。除了完善的医疗设施,书籍玩具应有尽有,专为有钱人打造。
到了病房前我有刹那的犹豫,因为害怕看到依依插满氧气管躺在苍白的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场景。幸好推门进去的时候一切如常,依依坐在病床上一个人拿着个毛茸茸的玩具正玩得不亦乐乎。我刚松口气,下一秒惊得差点尖叫。
依依摆在手心里的不是什么毛绒玩具,而是一只活蹦乱跳摇着尾巴、灰不溜丢刚满月的小老鼠。
医院里的病床上竟然会有老鼠?一瞬间仿佛炸弹在我脑中开了花。
“依依,那个不能玩,快丢掉!”我大喊一声,冲上前去想逮住那只可怕的老鼠。
但那只老鼠虽小却灵活得很,早在我打开门的一刹那就吱了一声,灰色的小影子一下子蹿下床跳出窗外,三步两步消失不见。
“咩咩……”依依还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我。
“你怎么可以碰老鼠,还不快洗手!”正好旁边有杀菌用的酒精,我毫不心疼地倒了一大半在盆子里拿来给依依洗手,就怕有可怕的病毒细菌传染到依依身上。“以后不许碰老鼠了知不知道!”
依依眨着眼睛看着我:“可那不是老鼠,那是小喵……”
“胡说!小喵是猫,怎么可能是老鼠!”我语气近乎严厉了,连带地将依依的手臂搓得通红一片。“总之以后不许碰那么脏的东西!”
是不是再用热开水烫一下比较好?不对,还是先换一家干净点的医院才是首要?
“咩咩,疼……”依依的大眼睛里泛起了委屈的雾气。
我一愣,动作停了下来。
身后有人按住我的肩膀,和和气气的声音说:“让我来吧。”
我看着阮仕谦站到我身前,同时他的手下打来热水和毛巾,他坐在病床前,动作轻柔小心擦拭着依依的肌肤。问道:“疼吗?”
依依吸了吸鼻子,摇摇头,奶声奶气地说:“不疼。”
阮仕谦连眼里都染上了笑意,摸摸依依的头,哄道:“依依真是个乖孩子。”
我站在旁边怔怔地看着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做母亲。虽然有心,但寻不到办法。没有人给过我正常的爱,所以我不懂得如何正常爱别人。即使没有霍家的人,我这样的性格也会伤害到依依。
手腕被人扯了扯,我恍然回神,发现依依眼巴巴看着我,蝴蝶翼一样的睫毛扑闪扑闪。“咩咩,我饿。”
我看看房间。虽然这里什么都有简直和宾馆差不多,但为了保持病房卫生自然不可能设立餐饮厨具。
我不自觉软了声音:“想吃什么,咩咩给你去买。”
“想吃肉肉。”依依龇了龇牙,露出一口小小的洁白牙齿,全然一副嘴馋的模样。
我点一下她的鼻子。“小馋鬼,这就给你去买肉肉。”
“不行。”阮仕谦果断否决道:“依依刚洗胃,只能吃清淡的食物。”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依依刚洗胃?”
“刚才在楼下我问过了医生。”阮仕谦语气随意。“你放心,医生说休息两天就没事了。我已经叫了人去给依依买粥,很快就来。”
我垂下眼帘沉默不语。阮仕谦还是这样心细如发,在我还没想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
阮仕谦说的很快果然就是很快,他话音刚落没个几分钟,先前绑架过我的墨镜男拎了食盒进来。“少爷,我把粥买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粥,才把食盒盖子打开,一股异香满溢在房间。像是露水的清韵,又混合了鲜嫩的肉香。奇妙的是从外观看起来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纯净白粥,连片菜叶都没有。
我看得惊奇:“这究竟是肉粥还是米粥?”
阮仕谦不以为意笑了笑。“这是宫廷御厨流传下的秘方,只有阮家的人才能知道。”
接下来他是不是要说,如果想知道就必须跟他回阮家?我立即闭了嘴。
依依拍着手欢呼:“肉肉、肉肉。”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没有肉肉,你看都是白白的米。”话虽如此,还是盛了一碗给她。
依依高高兴兴接过,捧着小碗呼呼地吃得满脸都是。
看到依依难得高兴成这样,我心底又冒出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也许依依去阮家真的比较好?但下一秒我立刻就将这个想法否定。阮家有个精神不正常的阮诗婷,还有个难揣圣意的阮正声。真去了阮家又不知是怎样的是非。
81 # 。
夜雾降临,临窗的街道化作灰蒙蒙的一片,沿路的灯火在雾色中暗灭点缀。
“快下雨了。”嗅嗅空气,潮湿微冷。我用眼神示意赶人。“你应该回去了吧?”
阮仕谦一派从容,反身问那个墨镜男手下。“手续办好了没?”
“我都办好了,少爷您看。”墨镜男递过来一张单据。“您的床位就在依依小姐的旁边。”
我意识到不对劲。“你说什么旁边?”
“哦,我也住院,由于医院床位紧张,医生安排在这间房加一个床位。”阮仕谦口气随意,唇角微弯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漆黑的眼瞳在灰雾的夜色中深邃明亮。
我差点弹跳起来:“你为什么要住院?你又没有生病!”
阮仕谦像是看着老鼠胡乱蹦跳的猫。“你怎么知道我没病?我病了,病得很严重。”
我怀疑地上下打量他,他半开的领口露出优美的锁骨,喉结轻轻滑动,肌肤光滑,肌肉绷紧富有弹性,怎么看都是健壮有力。不禁恶意猜测:“你得了什么病,难道是花柳?”
阮仕谦好脾气笑着看我,倒是依依扯扯我的衣袖:“咩咩,什么是花柳?”
真不该在小孩子面前胡言乱语!我立刻后悔,连忙捂住依依的嘴:“咩咩刚才什么都没说,依依听错了。”
依依发出呜呜的声音,扑扇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阮仕谦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