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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就去。”张贵笑了笑,道:“这人倒有几分本领,黄州都这个样子,这人还能够开店,看一下有什么吃的,也好填饱一下肚子。”
“好咧,吃东西咧,吃东西咧。”张青青欢喜的跑了过去,梁顾和黑帆相视看了一眼,仿佛约定一般闭上了嘴巴。
张贵也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店里萧条,一个人也没有,店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见张贵进门,也不招呼,只是无精打采说道:“客官想吃什么,杂家店里有卤牛(肉)、果术翅羹、盐豉汤、血羹、粉羹、瓠羹、豉羹、石肚羹……”
“哎呀,说漏嘴了,老头这里就只有面饼和劣酒了。”
“哈哈,都端上来。”张贵见老头念得爽快,知道这人以前恐怕是一个大食客,又或是掌勺的大厨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方。
“客官请稍等。”老头见有生意,提醒了几分,不一会儿倒是给四人端来了几盘面饼,又有一壶劣酒相陪。
“呸,这也叫酒?”梁顾打开酒壶,闻了一下就骂了起来,他喝均州烈酒喝贯了嘴。黑帆倒是低头和面饼奋斗起来,一边大喊:“好吃,好吃。”
梁顾扒了几口,也大吃起来,倒是忘记了桌面上的劣酒。
张贵吃了几口,味道还真不错,就连张青青也是安分吃了起来,张贵微笑道:“老爷子的面饼还真不错。”
“那是自然,这一手老头有三十年的功力,平常一般人想吃还吃不着呢?”老头颇为得意说道,对于自己得意的本领,一般人都会非常介意别人的评价。
张贵笑道:“在下听闻均州有发明馆,老爷子这把手艺若是拿到发明馆,可是要获利不少啊。”
“什么发明馆不发明馆的,老头在黄州呆了数十年了,哪里舍得离开。”老头淡然说道,人老思故乡,落叶归根是一个人最大的希望。
“黄州历经战火,老爷子难道没有担心吗?”张贵试探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无论是大宋还是鞑子,他们难道就不用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了吗?没有我们这些老百姓,他们吃什么?”
“这天下,没有老百姓是转不动的。”老头活了数十年,说话都是哲理,人老鬼精灵,说的就是这事。
张贵暗自诽谤了一下,问道:“听说宋军刚攻下黄州,难道老爷子就没几分高兴?”
“呵呵,都一样,都一样。”老头笑了笑。
梁顾和黑帆忍不住跳了起来,梁顾大声道:“这位老爷子,你也蛮不讲理了,均州军拼死拼活攻下黄州,你不但不说一句谢,还说什么都一样。”
老头却不害怕,摇了摇头,道:“老头刚才不是说了吗?无论是鞑子还是大宋,都离不开咱们老百姓,既然这样,咱们何必关心呢?”
“鞑子在时也是这样,宋军来了,难道还不收税?”
“他们你来我往,老头还嫌烦呢?”
“听说当初鞑子是要屠城的,幸好李著老爷子劝阻,若是下次鞑子再打过来,难道老爷子就不怕鞑子屠城吗?”张贵挥了挥手让两人坐下,低声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道:“只是打算而已,还没有呢,鞑子也只不过是想吓吓老百姓,等他日治理起来方便点而已。”
张贵笑了笑,却不再说话,低头吃着面饼,但是却觉得面饼没有什么味道,人生莫不是这样,黄州甚至整个大宋,和老头一样的人恐怕不少,他们没有设么期望,没有什么理想,没有什么抱负,国家、民族对他们来说就是浮云,还不如给他们一石粮食,少收他们一点税。
天下的老百姓,都是最淳朴不过了,他们只要能够填饱肚子,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无关于国家和民族。
“老爷子,这个给你。”张贵掏出了一锭银子,道:“老爷子的面饼不错,若是有意前往均州,可以到均州或江陵找发明馆,就说你做得面饼,矮张吃了也满意。”
老头道了谢,却不把张贵的话放在心中。
带张青青回去,张青青也累了,在fù人的帮忙下睡了过去,又过了一会,郭平回到,见张贵一脸疲倦的神sè,忍不住说道:“大人派人把张青青(强)硬送回庐州给他爹爹,也算是尽了心了。”
“难道大人还想借助弱女子威胁张弘范?”
“呵呵,张弘范哪会是这种人。”张贵苦笑,道:“当年他就敢把他弟弟当赌注,张青青,恐怕威胁不了。”
“就算真能够从张弘范哪里换来什么东西,老子也不会这样做。”
郭平笑了笑,道:“在下就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但是大人总不能把她带到身边?”
“若是让清惠公主知道了,清惠公主虽是明事理之人,但可是真正的河东狮吼哦?”
“看你说的,”张贵瞪了他一眼,道:“在下跟张青青是清白的。”
这话说了等于不说,张贵只好叹了一口气,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不会为了八卦而来?”
“探子回报,阿里海牙水师已开始逆流而上,恐怕伯颜将会有下一步动作,我军何去何从,大人可要想要了。”
“还有,这些投降的汉军,是带上还是放弃,是送回均州还是放走,大人可都要做一个定夺。”
“带上。”张贵连想也不想,道:“但是大小将领,选择一部分换上均州军的人,同时把均州军的待遇和福利给他们说一下。”
“不过,有一点要注意。”张贵突然说道:“这些新降的汉军,都只能拥有均州军一半的待遇。”
“等一段时日,或他们立了功之后才能转正,哦,是提高待遇。”
“你做一个标准出来。”
郭平苦笑,觉得自己是过来找麻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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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弘范这几天觉得心神不宁,庐州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攻下来,然而méng古骑兵又在背后虎视眈眈,张弘范也不敢偷懒,指挥将士猛攻庐州,然而庐州就算是生了根一样,任凭他们死伤无数,庐州还是那个庐州。
王惟义跑了一趟鄂州,发现鄂州已是人去空,连百姓也少了许多,又过了不到两天时间,竟然传来张贵攻破黄州的消息,张弘范又多了几分担忧。
“大人、大人。”王惟义气喘吁吁跑了过来,道:“阿里海牙、阿里海牙的使者到了。”
见了面之后,使者给张弘范带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张青青失踪。
张青青失踪,张青青竟然失踪了,张青青竟然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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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步步为营(6)
( )第十六章步步为营()
王磊从噩梦中醒来,他已很长时间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梦中的他看到自己分开两半,一半是越长越大的自己,一半却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然后传来了一阵小娃娃的哭声。。niubb.NET
王磊醒来,全身几乎被冷汗浸透了,他的右tuǐ非常痛,他的脚表面上看起来虽没什么大碍,但毕竟是受过伤,一旦用力过度或劳累过度,还是会痛。但王磊已经习惯,若是没有这个痛疼,他反而不能安然入睡呢?
疼痛的脚,反而给了他无上的信心,他知道他一定能行,他相信自己,就如张贵曾经对高句说过,手没有了,只要心还在,弓箭就会再次射出去。
自己比高句的条件更好,难道自己就不能跑得更快吗?自己一定要说:tuǐ虽然瘸了,但只要心还在,一定会跑得更快。
王磊,成了拼命三郎,他在江陵时就已开始拼命训练,后来更是主动要求来到这个离汉阳最近的小城:平湖镇。
平湖镇原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镇,然而当汉阳落入鞑子之手时,平湖镇就成了江陵与鞑子接触的前沿阵线,幸好鞑子大部队并没有打算从汉阳南下的意思,但纵使如此,也让平湖镇成了江陵的风头。
王磊之所以能够调派到平湖镇,是因为他在马术、箭术和刀法三样考核之中,获得了马术、箭术第一,刀法第三。
他的右脚虽然残废了,但是他还拥有一双完整无缺的双手,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的心还在,这是永不放弃的意志,这是力争第一的勇气。
平湖镇只有矮小破烂的城墙,再加上四周宽阔的平地,对鞑子来说就简直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城池。平湖镇约莫有三万人,但部分分散在各地,而居住在镇上的人不会超过一万人,平湖镇土地肥沃,粮食丰收,民风淳朴,也不是豪勇之人,以平湖镇之兵,难道可以抵挡住鞑子的豺狼之师吗?
“一百厢兵,四百乡兵。”团练况玉清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家伙,他老爹是平湖镇的乡绅,他能够当上这个团练也是有一半依仗他父亲的威风,当然他自己是读书之人,文人出身,能够当上这个团练也不完全是依仗父亲的威风:“这还是张大人入主江陵后才组建,就连属下也是新任命不久。”
“哦。”王磊想当然认为这是张贵拉拢乡绅的一种手段,不过对于张贵能够提前预知鞑子南下而组建厢军和乡兵,倒有几分佩服。
当一个人被神化之后,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不是英明就是未卜先知,高瞻远瞩这样的话会成为他每次出现的修饰语,张贵就是这样。
张贵之所以逐渐厢军和乡兵,一个意思当然是为均州军准备后备军,但另一个意思就是模仿后世逐渐基层的派出所,维护当地的秩序而已。
“平素就是到乡下走走,抓拿一些小húnhún,乡兵就更不用说了,几乎就是平头老百姓,只是农闲之时训练训练。”
“张大人定下的规矩虽然严格,然而江陵这一年来发展也实在太快了,这些乡兵参加训练虽然也能拿一些补贴,然而毕竟比不上地里的收获。~”
“因此有一大部分更是不愿意费劲训练,就算是人到了心也不到,心到了力气也不到,都是糊弄过去,糊弄过去。”
况玉清却是不敢糊弄王磊,王磊虽是瘸了tuǐ,然而送他过来平湖镇的人况玉清正好认识:江陵的后军统领高句。
况玉清的老爹是平湖镇的名人,在江陵虽没什么名声,然而鼠有鼠道,他老爹一个大闲人,知道的事情倒也不少,所以得知高句亲自送王磊过来平湖镇时,赶紧吩咐自己的宝贝儿子不要得罪这人。
“听说王大人箭术、马术第一,刀法第三,若不是瘸了tuǐ,估计刀法也是第一了。”老父亲一辈子精灵得很呢。
“听说王大人原来是王氏马车行的掌柜,腰缠万贯,竟然还舍得抛弃这份家业,不简单啊,不简单啊。”
“所以,你小子跟王大人好好hún,说不定还能hún出一个人样,比你老爹还要好。”
况玉清也是佩服得不得了,要知道正常之人想要练好马术也不容易,而更甚的是王磊瘸了tuǐ还能得到第一,这人若不是疯子,就绝对是狂人。
这两种人,无论是哪一种,况玉清都非常喜欢,因为无论是那种人,都是会出人头地。
幸好王磊是一个好说话之人,谁当了几年车夫,脾气再坏也会变成一个好脾气之人:“况大人辛苦了,江陵这一年的发展,大伙也看在眼里,即使条例再严格,也有松懈的时候。”
“法理不外乎人情,况大人倒不必放在心上,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算了。”
王磊这一说,况玉清更加佩服了,若是一般只会打打杀杀的武夫,况玉清反而不会放在心上,然而王磊说话条理清晰,语气缓和,想必亦是文人出身,这就好办了。
“大人不敢,若大人不拘,敢请大人直呼玉清便可。”况玉清礼仪十足:“如今玉清观鞑子虽没有从汉阳南下的意图,然而汉阳却有不少méng古汉军,听说鞑子不给méng古汉军发饷银,若是这些人急坏了,说不定会打平湖镇的主意。”
“确实这样。”王磊过来平湖镇之前,已想得清清楚楚:“平湖镇得天独厚,土地肥沃,特别是张大人到了江陵之后,平湖镇百姓收入颇厚,难免méng古汉军会红了眼。”
“大人高见,却不知大人有何见解。”况玉清尊敬说道:“平湖镇的一切就依靠大人了。”
他们况家就是张贵入主江陵以来最大的受益者,也是平湖镇的最大地主之一,所以况玉清还真是有心守住平湖镇,守住了平湖镇,也就是守住了他的家业。
听了况玉清的话,王磊心中也有了打算,守城最担心的就是人心不齐,既然况家支持,那事情就好办很多。
“事不宜迟,在城墙还没有修葺好之前,先在城门及破损的城墙放置拒马,还要放上这次带过来的土罐子。”
“我看了平湖镇周围皆是肥沃的水田,如今虽还不是农时,但亦可发动百姓,犁松田地,放水浸泡,这样一来既可以阻碍méng古汉军骑兵的骑兵进攻,亦可让百姓潜意识中有归属感。~”
况玉清眼前一亮,最重要的就是水田的那一招,若是真能实施起来,到时必定会让méng古汉军的骑兵举步艰难,这些百姓潜意识中抵抗了鞑子的进攻,就会对平湖镇产生一种归属感。
“大人奇思妙想,属下实在佩服,只是时日未到,百姓不知是否会配合?”况玉清摇头说道:“百姓愚昧,不知是否会听?”
“这个倒也容易,”王磊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告示:“这是葛老爷子的话,就说这是耕种新方法便可。”
“啊,葛老爷子”况玉清抢过告示,仔细看了一遍,最后看到是葛老爷子的签字和印章,点头道:“大人厉害,若是有了老爷子的告示,那百姓多半会从。”
葛老爷子这两年来,为均州、江陵的农业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就算是平常老百姓也多听过他的功劳,而且葛老爷子刚好来过平湖镇,还在他况家呆了一段时间,还说平湖镇最适合种植粮食,日后说不定平湖镇就是江陵的示范粮田,把平湖镇的百姓高兴坏了。
“玉清,你明日把大伙召集起来。”王磊语气突然严肃了几分:“以前他们怎样,在下一概不究,但是从明日开始,他们就要听在下的话,接受我的训练,若是误了事,老子定然按照均州军军纪严惩。”
王磊说到最后,刚开始表现出来的和谐可亲的形象消失尽怠,突然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军人,只有经过杀戮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话。
况玉清不由自主缩了缩头颅,连忙点头:“是,属下马上照办。”
次日,平湖镇的厢军到了八十二人,十八人被罚绕平湖镇跑三圈,乡兵到达人数是三百一十二人,其余八十八人绕平湖镇跑了两圈。
让厢军和乡兵预想不到的是,这个瘸了tuǐ的新来的大人,竟然带着一只曾经受伤而瘸了的tuǐ带他们一起跑,到最后一圈时,瘸了tuǐ的王大人,几乎是拖着一条tuǐ一边爬着前行。
“大、大人,你别跑了。”跑在他身后的厢军,忍不住哭道:“我们自己会跑,我们自己会跑。”
“跑,给老子跑。”王磊虽是瘸了tuǐ,但是他的心不瘸,他的意志坚强只因为他把自己当成了军人,是的,只有军人才会如此。
“哭,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平湖镇,你们好好看看,那是良田,这是你们的家园,你们的亲人,你的生计,你们的一辈子都是在这里,无论你们日后会走到哪里,这里都是你们的根。”
“朝廷,远得很,江陵,也不近,老子不说什么忠君爱国,老子不说你们需要爱戴大人,但是这里是你们的地盘,你们的地盘就应该他妈的你们做主。”
“包括老子在外的均州、江陵所有人这两年都是张大人施政的受益者,若不是张大人,我们每天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