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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这次可不敢说什么淡然处之了,毕竟眼前之人可是自己的老父亲了,自己说得难听,就要挨棍子了,连忙转口说时机还没到。
“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典礼?”李庭芝疑惑问道:“建好之日,**礼之时,恐怕不是很好。”
“象山大学开学是九月份,不如等学子到了,再一起庆祝,可好?”见李庭芝有些疑惑,连忙道:“到时人多了,也热闹一些。”
李庭芝也不好做主,只好让张贵折腾,到了晚上,自然又免不了一场庆祝。陆秀夫等人纷纷祝贺张贵找到了一个好父亲,谢枋得等人也祝贺李庭芝找了一个好儿子,反正就是宾主皆高兴,一家便宜两家着。
等众人散去,李庭芝心中有事,竟然还没有喝醉,拉住已有几分酒意的张贵,问道:“贵儿,你如此大方往扬州送粮食,是不是得到什么情报?”
张贵喝了不少酒,反应有几分迟钝,不假思索说道:“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扬州会是鞑子南下的主攻方向。”
“扬州四周地势平坦,一旦鞑子围城,想突围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大宋士卒与步卒为主,在这样的地势上突围,那岂不是告诉蒙古骑兵,老子出来给你们杀?就算是能够突围,鞑子骑兵跟在后面,能跑多远?”
“所以,坚守扬州城,反而是最好的选择,扬州不缺水,不缺人,唯缺少粮食而已。若粮食能够跟上,就算是鞑子围城,也不足畏惧。”
“况且,坚守扬州,还可以牵制鞑子部分兵力不得南下,只要扬州一日不破,鞑子一日就不敢放手南下,扬州之重,甚于京城啊。”
“如今襄樊防御体系已经成型,又有高达老将军坐镇,孩儿在江陵支持,襄樊反而无忧。”
李庭芝更是佩服,想不到张贵年纪小小,竟然能够看得这么透,连忙问道:“贵儿,你认为坚守扬州,除了粮食之外,还要注意什么?”
“坚守扬州,”张贵酒劲上来,胡言乱语说道:“全城皆兵,即可防备鞑子细作,又可人尽其用,取其精壮运送军备、粮食及抢救伤者,取其妇孺准备食物、浆洗衣物、缝补盔甲,用其孤老打磨兵器,制作箭羽。”
“各司其职、分工明确,鞑子又不善于攻城,只要扬州的粮食准备充分,鞑子想攻下扬州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不过,一定要防备朱焕,爹爹不用问为什么。”张贵虽然有几分醉意,可一直插在他心中的那根刺,让张贵潜意识中说了出来:“爹爹只要坚守扬州,不必理会朝廷的局势再糜烂、京城再危险,爹爹也不能突围。”
“不是孩儿自夸,能救朝廷的人,最后恐怕就只有我等几个人了。孩儿已准备了大批的土罐子,届时随同爹爹一起运回扬州,以备不时只需。”
李庭芝早已经知道土罐子的威力,不过还是好奇问道:“你何来这么多火药?要是都给了老夫,你怎么办。”
“爹爹不用担心,”张贵笑了笑,道:“江陵不是鞑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江陵虽不是固若金汤,谅他们也不敢到老子的江陵捣乱。”
“至于火药,均州商队一直在各地收购硫磺和硝石,还可以用一段时间,只可惜朝廷这么多火药,都白白浪费了。”
“贵儿莫要着急,”李庭芝自告奋勇,道:“老夫马上给丞相去信,看朝廷能否给江陵送一批火药过来。”
“那就劳烦爹爹了,爹爹可以跟丞相说明白,江陵愿意多向朝廷交纳部分收税。爹爹难得来一趟江陵,不若让孩儿明天陪你好好走一下。”
“嗯。”李庭芝想起范友信说的话,竟然难得同意,要知道李庭芝当初就是在江陵跟贾似道出道,现在还真想好好看一下张贵把江陵折腾什么样子了。
养马岛,风吹草低见牛羊。
岛上原来的茅屋附近,热火朝天的修建起一排排房屋,烧砖的烧砖,伐木的伐木,有三百个人强马壮的汉子,就算是把养马岛挖空了也不是什么难题。
芝罘古巷现在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老人家充数,以掩盖青壮的去向,这一百多青壮,都被组织起来,分开批次来到养马岛,他们都是一群没有去路的人,他们都是一批等着饿死的人,既然有人带头,他们怎么也要拼一把。
陆秀宗用极高的价格,向岛上原来的居民,其实也就是李三叔的那些小兵购买了多余的粮食,然后开始修建营房,还有茅屋以便这些青壮居住,最后就是集中力量在象岛开垦良田。
象岛是一片好地方,土地肥沃得可以捏出水来,养马岛上的畜力又丰富,所谓人多力量大,大规模组织起来的人力,证明了这一点。
此刻,养马岛西面,怪石、悬崖、峭壁,在一个大石头之上,陆秀宗、陆云、李三叔、李冰、郑大世还有文衡等几个人正在摆弄着一架奇怪的机关。
“大人,这弩箭真的可以杀死大蛟。”李三叔好奇问道。
陆秀宗到了养马岛,才知道这岛上附近的海域还真有大蛟,想起自己曾经带着一瓢部下在海中潜游就有点心慌,心中发了狠,要杀死这所谓的大蛟,不过他们已在大蛟经常出没的地方待了三天,连小鱼也不多见一条。
“这大蛟,一般是什么时候出没。”陆秀宗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这架弩弓是他们用来准备攻城的武器,巨大的弩箭绑了一条长长的绳索,陆秀宗不但要把这所谓的大蛟捕杀,还要用事实告诉岛上的百姓,这大蛟并不可怕。
“说不准,”李三叔皱了皱眉头:“但多是狂风暴雨时才会出现。”
陆秀宗看了看晴朗的天,嚷了几句,然后闭上嘴不说话。
郑大世是受不了寂寞的人,扬言要到海滩走走,陆云看了陆秀宗一眼,见他有默认的眼神,于是也自告奋勇的跟上去,监视这个好动的徒弟。
他们两人下了海滩,文衡等人再也受不住,要知道现在是八月的辣老虎,晒死人不赔命的天气,众人在大石头监视了三天,连一个影子也没有,早已把对所谓大蛟的恐惧丢到爪哇国去了。
陆秀宗也不好做坏人,毕竟在这里等是飘渺,他之所以坚持了三天,只不过是想碰一下运气,现在既然运气不好,就没必要再继续等下去。
最后连李冰和李三叔也下了海,陆秀宗毕竟是大将,至少表面上要稳重一些。计划了一下日后的计划,又看了看天色,像往常一样掏出千里眼,举目望去,一片迷茫,李冰和李三叔两人在浅海中说话,而郑大世、陆云和文衡三人竟然换了潜水服,下了深海,仿佛是陆云在训练他们两人水下的搏击之术。
突然,远处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陆秀宗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黑影越来越快,心中大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蛟。
陆秀宗着急起来,连忙大叫,然而大石头离海滩还有一段距离,海滩上的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又大,众人竟然没有听到。
陆秀宗大急,不停吆喝,陆秀宗的异常总算是惊动了比较稳重的李三叔,见陆秀宗神色紧张,不停向他们挥手,知道有什么事发生,连忙大声叫起来:“大家都小心了,陆大人好像要说什么?”
身边的李冰也反映过来,可是郑大世、陆云和文衡三人已游到了深海。海水清澈见底,陆云没有错过这个机会,真的在水中教两人搏杀之术,一边打着手势,一边示意他们向自己进攻。
突然,陆云一愣,向郑大世和文衡两人猛挥手,两人疑惑的看着陆云,见他脸色瞬间惨白,迅速向他们游过来。
陆云拼命的踢着水,速度飞快的下潜,一把抓住郑大世和文衡两人的脚用力一拉,两人只感觉到头顶一黑,一个庞然大物划过自己头顶。
“大蛟。”文衡大惊,差点叫了出来,水往嘴巴里灌。
陆云用力一推,竟然把郑大世和文衡两人推到身后,并示意他们赶紧离开,大蛟身手可比他们矫健得多,错过了一次机会后转身又向陆云三人扑过来。
陆云咬了咬牙,紧紧抓住手中的匕首,就算是死也要让大蛟的日子不好过。眼看大蛟扑向陆云,郑大世和文衡两人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手执匕首向大蛟游过去。
眼看大蛟巨大的嘴巴、锋利的牙齿就在眼前,大蛟却突然停了下来,陆云反应非常快,知道其中必有变故,双脚用力蹬水,竟然险之又险的离开了大蛟的跟前。
然而,此时郑大世和文衡却已扑了上来,大蛟却突然拼命的挣扎起来,陆云这才看到,在大蛟的身侧,一支巨大的弩箭穿透了它的身体。
“啪”“啪”,郑大世和文衡被狂怒的大蛟拍打飞了出去,陆云顾不得大蛟,连忙向两人的方向游去。
很快就找到了已经昏迷过去的郑大世,文衡水性向来要好,看到不妙时已经转身,给大蛟碰了一下屁股,倒没什么大碍。
大蛟虽被射了一个洞穿,然后一时半刻还没死去,一片海域也被大蛟搞腾起来,文衡和陆云等人远远离开,不一会儿,看到大蛟竟然拉着绳子和弩箭架子往深海游去。
文衡向陆云作了一个手势,竟然跟着大蛟游了过去。
“大世,你终于醒了。”陆云那个还带有稚气的紧张的脸,终于松弛下来。
郑大世见到陆云,差点没哭出来:“师傅,徒儿是不是很没用。”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陆云想起刚才郑大世奋不顾身来救,笑道:“今天要记的三个字,就不用记了,可是明天的三个字,可不能偷懒。”
郑大世笑了笑,腰间之处传来一阵冷痛,然来自己被大蛟打断了几根肋骨。
在西侧的海滩,养马岛所有的人都集中在这狭小的海滩上,文衡软无力气的瘫倒在海滩上,在他身边是小山一般的大蛟。
只见大蛟有一个巨大的嘴巴,嘴巴露出了两排锋利的牙齿,吻突很短,但与额部界线清楚。背鳍高大醒目,呈镰状后曲,基部幅广。
背部黑色,腹部白色,头前部和上颌黑色,下颌仅吻端黑色,其余白色。体侧眼后达腹侧为白色,沿背路基下侧至尾基的体侧为从白色带,口角至鳍栉前基。并越过路肢后基前肛门间有一黑带。
看起来就是一个黑白怪,也怪不得众人害怕,现在虽知道大蛟被杀死,可是除了陆秀宗和没有半点力气的文衡外,其他人都是远远围观。
看到洞穿大蛟身体的弩箭,芝罘人看陆秀宗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畏,此刻的陆秀宗正对着大蛟描绘,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相信张贵知道。
果然,将近一个月后,陆秀宗收到张贵的来信:
此乃鲸鱼,肉可食,脂肪可制油,可入药;鲸脂能够用来制作皂子、蜡烛,有一种鲸鱼脑袋里面小小的器官,里面就是最著名的“龙涎香。
但最后却指出,鲸鱼是海洋的霸主,是人类的朋友,不能过多杀戮。
陆秀宗把张贵的来信公布在养马岛之上,百姓便不再畏惧所谓的大蛟,养马岛的捕鲸业进入迅速发展起来,成为后世最著名的鲸产业基地,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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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淮左名都(13)
( )第四十七章淮左名都(13)
范友信回到扬州,第一件事就是建议李庭芝修路。
“扬州的官道在大宋来说,已是足够好了,为什么还要修路?”李庭芝疑惑的看着范友信:“这劳民伤财之事,友信知道老夫是不会去做的。”
“凡修路,必先征用民夫,民夫之苦,苦不堪言,友信难道不知?”
“大人,请听在下细言。”范友信像是胸有成竹,拱手道:“在下到了江陵,所见之处皆用大字写道:路通财通。”
“初时,在下不明白其中奥妙,见有一老者,身穿光鲜,以为是地方豪绅,走到跟前,却发现不过是一个普通老农,正在地里干活。”
“这位老人家,请了。”范友信拱手道。
老农显然是经常见人,见了范友信到也不害怕,拱手还礼道:“这位客官请了,不知道客官有何事要问老头子。”
“在下见此地道路畅通,又有大字写着所谓路通财通,这官府修路,向来是劳民伤财之事,不知此地却是为何支持官府修路。”
“呵呵,这位客官是外地人,客官一路前来,可发现老头这村寨什么最多?”老头放下手中的活,颇有兴致的看着范友信,范友信虽从军旅多年,可是毕竟骨子里头还是儒生,长相也是一脸和善。
范友信原来就是有心之人,见老头反问自己,笑了笑,道:“在下一路前来,所见皆是枇杷树,这地方自然是枇杷树居多。”
枇杷是江陵的特产,头年秋天开花结果,次年五月果实成熟,果实呈球形、金黄色,味甜而略带酸味,每果有一至三个核,叶和果都可入制中药。
枇杷是常用的中药,范友信自然清楚得很,初时他看着此地竟然有这么多枇杷树,还觉得颇为奇怪呢?
“客官好眼力。”老头笑了笑,道:“咱马家寨什么也不多,就是枇杷多。”
“也不怕客官笑话,几个月前,咱们马家寨还为一瓢水源大动干戈,幸亏张大人劝阻,大伙才缓下关系。”
“后来张大人入主江陵,征兆民夫开始修路,大伙自然不愿意服役,然来还不到两天,服役的民夫高高兴兴回来。”
“然来服役不但能吃好,每天还有一百文钱,这一个月算下来就有三两银子,大伙兴致高涨起来,拼破了头要去服役。”
“到了五月份,路竟然修到了马家寨,张大人亲自给老头来了书信,言马家寨之枇杷,不但可以入药,当果子吃味道也不错,在也是一条财路。”
“大伙不明所以,老头吃了不少枇杷,酸不可言,哪里来得味道好?后来在江陵干得好好的一个小子回来,摘了几十斤枇杷到了江陵,当天就回来。”
“然来这城里人没有吃过生的枇杷,大伙尝得新鲜,都觉得味道不错,张大人一个人就买了几十斤,大伙这才发现原来平日任由烂在地里的枇杷,竟然成了城里人的美味。”
“听说张大人后来还在江陵日报特地发了一遍文章,专门介绍枇杷果子的效果,说能护肝护肾,养肝养胃,反正好处就多了。”
“这样一来,枇杷卖得好啊,再加上这路到了门口,又有马车往返,大伙都赚了些钱,也就没有人再为那瓢水源生气了。”
“所以说啊,要不是修好了这条路,这枇杷哪里能够运到江陵,若运不到江陵,谁要这果子?谁知道这果子还能吃?”
“得到了好处,大伙就积极了,别的村子也摔膀子修起了路,又有乡老代表民意,申请修路的款,张大人派人过来核实之后,只要是真实可靠,全部给钱,一分钱也不少。”
“听说楚都那里的朱桔,已被商人看好,早早就下了订金。”
范友信还在荆湖之时,就听说朱桔是桔子的一种,因皮呈红色,故名朱桔,其味甘甜,有核,果实丰满,个头不大。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这种桔树就在楚都江陵一带大量栽种。
范友信也仅知道枇杷可以入药,却想不到还可以生吃,不过范友信相信这枇杷果子味道肯定不是很好,之所以在江陵城卖得好,恐怕就是张贵那篇介绍枇杷的文章所引起,见老头洋洋得意,也不点破。
“在下敢问一句,老爷子的枇杷可卖了不少钱?”范友信试探。
“呵呵,”老头笑了笑,道:“也不多,江陵的枇杷买的贵啊,一斤枇杷就要三百文钱,老头仅买了不到五百斤,不像吴家老头,差不多一千斤,怪让人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