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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客气,喝酒,喝酒!”司马光大笑着配了几倍。
苏轼本来就是豪爽之人,亦好酒,没有客气地喝了几大杯。酒菜下肚,稍稍驱走了严寒,待得酒足饭饱之后,双方都知道,该是进入正题了。
司马光招呼下人把桌宴下了,再奉上热茶之后,让下人都出去,厅里只剩他们两人光放下茶杯,沉静地问道:“子瞻这次回京。打算做到什么程度?”
苏轼早有准备,答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我辈之志愿。苏某虽不才,然而亦是认为为身清正,没有大过大非,又已妻儿,因此前两'首发算是勉强可过了。当然只剩治国平天下了!”
“好个治国平天下!”司马光赞道。“不知子瞻打算如何去做?”
苏轼道:“这不是过来问问相公有何吩咐了吗?”
司马光哈哈大笑道:“吩咐不敢当。只愿能志同道合,一道治国平天下而已!”
苏轼没有绕***,直说道:“苏某现在已经做了选择,就不会三心两意,相公但可放心。”
司马光也道:“子瞻的品行,老夫当然了解。否则也不会请你来过了。你苏轼兄弟都是当今大才,能助老夫,当能事半功倍,届时天下平定,自会论功!”
苏轼问道:“相公可有善策了?”
“子瞻可有?”
苏轼道:“以当今朝的形势。相公与王介甫以是死局,非一方倒下不能制止局势蔓延。老实说了罢,若是一方倒台,以王介甫手下地手段。倒下的一方必无好果。这点苏某更相信相公的人品,大家不过是政见不合而已。只要一方败退,实在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是吧?”
司马光叹道:“子瞻果然是爽快人!这点老夫可以给子瞻承诺,只要朝政恢复平静。天下局势能有好转,老夫就满足了,没有做权臣的心思。子瞻也是聪明人,应该看得出来,老夫虽然是宰相,然而朝形势比之王介甫还要逊色!其实王介甫若能好好为之,以他之才,听以劝谏,不急不躁,大有可为!可是他偏偏急于求成,大刀阔斧以至天下汹汹,老夫看不下去才奋起以之想对而已!”
苏轼叹道:“昔日好友,成今局面,诚然可惜可叹!”
司马光默然,他与王安石地关系,天下皆知,也没有隐讳的地方,更可以拿出来大谈,正如司马光所说他平生没有不可与人言之事,与王安石作对,自认也是禀了公心,没有私怨在内!
“子瞻观王介甫今之政略如何?”司马光突然问道。
“好,亦不好。”
“何解?”司马光有点奇怪了。
苏轼说道:“先说好吧,大宋百年积弊,不单王介甫清楚,苏某与相公皆清楚。当年苏某为其鼓吹变法,引导舆论,也是出于要改革弊端地心思;而相公在官家询问王介甫才华如何时,也答说有大名三十年,用之天下安定。想来当时相公也是想改革这个朝政的吧?”
“当然,不单当时,就是现在老夫也还在做着改变之事!”司马光坦白承认,“我朝弊端,困于财政。一个帝国若没有钱财什么都做不了。老夫当然认为自己于经济之道并不如王介甫,因此大力举荐,欲要一革朝政。可是王介甫支持变法之后是什么状况,子瞻也有耳闻了吧?”
苏轼点头,道:“帝国困与财政,王介甫治国先理财,因此苏某要说好。观其政略,青苗之法,皆是为了提高财政收入,不无创举!总地来说,不少法令皆是良法,是好的!可叹地是他不注重细节!不瞒相公说,其实苏某在回京之前都还是以为这些法没有多大问题的,可是一路过来,耳闻眼见,总算认为到具体的情况了!”
“怎么说?”司马光很是好奇。
“还是那句话,不重细节,也像相公所说地太过急噪。比如这个方田均税法,虽说经过改变,在赋税几何上作了规定。然而苏某一路过来,却听到不少百姓说此法有害,原因是在实行方田时,把田地分成几等,地方上还是有大地主与官僚勾结,把自家上好地田地划为下等,却把百姓贫瘠的田地划为上等。有钱人交的税少了,贫瘠人家反而负担重了!其实此法若是能先划几路来做实验,整出经验之后才分步骤一路路去推行,效果更好!”
司马光默然,良久才叹道:“果然还是'首发生了这种情况,子瞻,这些可能出现的后果当年此法未刊行之前子贤就提到过,可王介甫一意孤行,不肯更改,以为设置监管之人就行了。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呀,我等在京城看不到地方的情况,是什么只能任他们说了!”
苏轼道:“其实变法之令不可能十全十美,出现问题也正常,然而这是一个万里天下,事关万千黎民,一个小问题加上一个小问题,就会成为动摇根本的大问题!王参政太急了,不肯多等几年时间,唉!”
司马光直率地问:“这就是子瞻选择老夫地原因?”
“算是吧。”苏轼也坦承,“其实除了方田均税法,还有均输、市易等法,在地方上苏某就听说了,均输法是在江南实行,为了抵制地方商贾从贡运中谋私,因此由官府来做,好是好了,结果却是损了商贾的利益,也会造成赋税的降低呀,又引起民怨,就得不偿失了!进京城之前,苏某就打算与王介甫好好说一说,让他做些改变,然而与子由一番交谈之后,苏某也就死心
司马光哈哈笑道:“子瞻这个死心,却是便宜了老夫
苏轼笑道:“多亏相公高看一眼了,苏某惭愧!”
司马光道:“什么高看,子瞻之人,堪为相才!连仁宗官家当年都说了,得你苏家兄弟,就是为子孙得两宰相!如今仁宗之后,已有两代官家,也该是这个子孙享福的时候
苏轼更是叫惭愧了,不过心里却是大动了,司马光是宰相,说你有相才,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做接班人培养了
“苏某不才,不知相公今后会如何安排苏某去处,而苏某又该去做些什么?”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召见
司马光没有立刻回答苏轼的问题。 //而是说道:“子瞻。除了针对变法条例的问题外。你知道老夫反对王介甫的另一个原由吗?”
“可是用人?”苏轼猜测着说道。
“子瞻真是明白人!”司马光叹气说道。“正是用人之事。王介甫上台主持变法。用人之策。不论贤与不贤。只要是赞同附和变法之人都会引荐到高位上去;而反对之人也不管对方对与不对。皆要请官家罢黜!像韩持国等人。当年还是他们大力举荐王介甫上台。如今只因为对新法有别的。因为身为言官就要弹劾。王介甫遭到弹劾之后不仅没有反思。而是要把范纯仁等人放出朝去。再把支持他的人安排到御史台去!像蔡确之流。现在竟然也身为言官。当年就是他们把子贤挤出朝去。唉。子瞻。本朝规矩。御史之用全在官家。宰相也不能插手。就是为了防范有人把朝堂搞成了一言堂。王介甫此举。妥当吗?”
苏轼也不由唏嘘:“用人之道。在于的人。要把能干事之人安排到手底下做事本无可厚非。可要是把反对之人罢黜出去。就说不过去了。古人言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王介甫本意是办实事。可这样下去会害了天子呀!”
“子瞻能明白老夫的立场光说道。“其实王介甫为人还是不错。虽然倔强却也谈不上是小人。可是他没有识人之明。偏偏给一帮小人包围了!说到他的手下。当以吕惠卿此人为首!”
“吕惠卿?”苏轼恍然。“此人苏某当年亦是见过。为人复杂。平常聚会。时而高谈时而沉默。如今再想。此人却是攻于心计了!”其实苏轼对此人并不大了解。可是经不住苏辙几封家书的影响。
苏辙之前也深的官家信任。因为之前与苏轼一道鼓吹变法。也入了王安石的法眼。给他编进制置三司条例司的行列。后来觉的王安石的某些法令会出问题。时常劝说。惹了王安石的讨厌。接着是吕惠卿此人对其大加攻击。在王安石面前说了颇多他的坏话。王安石大怒之下。向官家建议把他放出朝去。好在的到司马光与范纯仁的庇护。最后给编进了御史的行列。
可以说。他对吕惠卿是颇为痛恨的。因此在给大哥的家书里不无怨言。对此君颇多谩骂之言!还时常以“小人”称之。久而久之。深信弟弟的苏轼对其也没有多大好感
一提起吕惠卿。司马光也是颇多怒气:“此人精明。然而却是小人!这是当日子贤给他的称谓。据说在攻击子贤一事上他就出力颇多!不过小他口才极佳。擅长辩论。给王介甫推荐为崇政殿说书。此职亲近官家。时常伴君。以他的口才。着实把官家迷的厉害。好多手段都令老夫深感无奈。还在如今有子瞻了!”
“苏某?”苏轼不明白司马光到底何意。
“哦。子瞻刚回京城。也许还不清楚朝中形势。就让老夫仔细为子瞻说一说吧。我朝政财兵分开。有中书。有三司。有枢密。算是三足鼎立。再算上御史台与谏院的等言官。算是四者互相制横吧。本来四者互不统属。各有各的负责人。”
苏轼赞道:“我朝太祖太宗官家深谋远虑。制出这番机构。就是要避免唐代朝臣祸乱朝纲之事。”
司马光点头道:“诚然如此。可是王介甫主持变法以来。这种相对平静的局面就给打破了。全因制置三司条例司的创制。此司一出。三司可谓全没了功用。只能作为此司的附庸了。而王介甫打着为国理财的口号。深的官家信任。就连韩绛这个三司使也甘愿附翼。除去枢密院王介甫不敢打主意外。他又在中书为参政。也就是说。四个机构。他的了一个半的力量。”
苏轼点头。枢密院很好解释。这是军事机构。就算强如王安石也不敢打他的丝毫主意。否则就算官家信任你也要够戗!司马光又道:“御史中丞现在是范纯仁。暂时支持着老夫。可是御史台也有不少支持王介甫的官员了。而老夫虽然身为宰相。在官家面前却不及王介甫那般信任。因此朝中形式可以说是老夫以一个力量对王介甫的一个半以上的力量。让老夫深感吃力。除此之外就是吕惠卿这一点了。说书是个近臣。加上他最近又迁修起居注。更是每日都在官家身边。倚仗他的口才。着实能颠倒黑白。把死的说生!种种加起来都令老夫束手束脚!”
苏轼也看的通透。算是明白了。恍然道:“相公是说让苏某也谋一个贴近官家的职位?”
司马光笑道:“子瞻真是聪明人呐!不错。老夫是这样想的!”
“那……具体是何职?”苏轼心动了。他早有思虑。现在朝中各个机构都是势力纠缠。司马光与王安石打的火热。重要的位置都沾的差不多了。他再插进去也没有多少意思。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做馆阁之职。可观如今的局势。就算翰林学士在朝中都没有话事的权力。何况翰林学士对他来说还暂时无望。
现在司马光给了一个选择。做近臣。就算品级不高却也是个重要的位子。特别是今日局势。这个位置能给司马光很大的帮助。俗话说雪中送炭才最是珍贵。若能在此位上。也不枉他的选择了。
再说了。以他苏轼的才能。都靠近官家了。还怕没有出头的机会?苏轼再豁达也是往后的事。他现在年轻力壮。也是大有为之时。当然也想在朝中有一席之的。
“做知制诰如何?”司马光笑着问道。
“什么。知制诰?”苏轼吃了一惊。不是这个位子小了看不上。而是吃惊太大了。知制诰编在翰林院里。算的上是皇帝的顾问。需要有大学识之人方可胜任。免的皇帝询问时无言以对。
“那韩持国怎么办?”苏轼又问。韩维虽然从开封知府上打倒。不过他怎么说也是官家当年的藩臣。有立帝之功。为人学识上还是深的官家信任。不做知府之后还有翰林学士的名头。再让官家迁为知制诰。算是给他一个安慰。
“韩持国……唉。他也是一个人才。可惜与其兄成为了对头。他早就和老夫说对朝政心灰意懒了。要专心做个学士。占着知制诰之位。很是不安。不过为了不让官家身边给小人占尽。这才在这个位置上熬着。他为人方正。官家也不喜他枯燥的说理。因此。只要老夫和他说一声。他肯定愿意为你让贤!”
苏轼讶声道:“这怎么可以!”若是别人他还真要争一是个人物。当年大家都有交情。现在去坐他的位。别人还以为是己把他干下台的。会怎么说己呢?
司马光像是了解他的想法。正色道:“子瞻。如今正是朝政纷纭复杂之时。有助于纠正朝政之事。你都要当仁不让。岂能有妇人之仁!再说人家韩持国都没有意见。你还怕什么?”
“那……就让苏某当仁不让一回吧!”苏轼也不是矫情之人。当即痛快的说道。何况知制诰也是个诱惑呀。连王介甫都是做上这个才为众多朝臣所熟悉。可见其中前途了。
司马光笑了。道:“既然同意。子瞻就好好准备吧。你的大名。想必官家也知道。也许不日就要召见你问对呢!只要官家满意。老夫再和韩持国进言让你为知制诰。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苏轼点头应是。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之后就是司马光嘱咐苏轼要在意的事情。
等苏轼从相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此时的天公很作美。开始放晴。而苏轼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也有了欣赏雪景的兴致。在回程的路上还吟出了一首应雪的诗来。
这日之后。苏家的门槛又给一帮人踏的差不多要烂了。虽然大家都不说来意。不过苏家兄弟很明白。无非都是听到了苏轼投向相爷的风声。过来叙情罢了。当然。其中除了一些当年的朋友外。更多是在朝中站在司马光一方的人。至于王安石一边的人。暂时没有任何动静。想来也是思考该如何应付这个年轻的才子了
十一月最后的一天。官家终于有了动静——在福宁殿召见苏轼。而在此前。他就已经下诏让苏轼恢复丁忧之前的官职。也就是大理评事。对于这个决定没有人有意见。否则就会引起众怒了——基本上大家都有丁忧的一天。如果丁忧完毕回来却把官职丢了。那样之前的大半生岂不是白混了?
而苏轼有此官职在身。司马光对于他的升迁就更有信心了。这一次不是普通的召见。福宁殿里头除了当事人苏轼外。还有政事堂的三位。另外修起居注吕惠卿与知制诰韩维亦是在场。
这一天。是苏轼回京之后第一次;这一次也是他作为王安石敌对之人而存在。也许今日殿中会有一番争论了。
本来是想保日更六千字的月勤。现在看来不行了。只能像上个月一样保三千的。昨日缺更。今天要更回一万八千字才算完成任务。不行了。现在鼓捣了几个小时。只出这章。累死了。这几章很难些。没有感觉。比往常的速度还在调整中。这个月也许完结不了。应该能码到一百五十万字的篇幅。书生发现了个规律。本书章节篇幅越长订阅就越高。三千字的反而不行。因此虽然是求日更三千字的月勤。不过会根据节奏来码。更的会长点也说不定。期待大家的订阅支持。
说到昨日的缺更。有必要解释一下。大家也知道书生没有存稿。只能每天现码现更。一旦有事就难了。昨日我们这里过节——也许大家会奇怪。今天才是中元节。昨天是哪门子节日?不过就是这样奇怪的。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