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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那个绝望的面孔。我突然有种感觉，这光头佬就是那个狙击手。威廉分析的很对，这古堡里的人跟恐怖份子有很大的关系，而这个光头明明是个美国人，为何处处帮着恐怖份子？
最后真的毫无悬念，古堡里的人在狙击手的掩护下，冲了出来。二十多个特警加上普通警察一共三十几个人被歼灭了，一个活口不留，这些悍匪真的是手段残忍，还放出汽车的汽油，一把火把尸体全部引燃。古堡里出来的总共就十一个人，带头的向林子里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带着小兵们开车逃离了现场。这场大火无疑会引来国民警卫队，我没有把握去追踪那个光头，也不敢过多逗留，悄悄撤离现场。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我原路返回，换好衣服，扔掉手枪。沿路有许多军警设防，天上还有直升机不停的巡逻。幸好我有士兵卡，一路畅通无阻。我没有直接回威廉的单身公寓，而是在城边找了间小旅馆。脑海里全是晚上那血腥的一幕，很显然那伙武装人员并不知晓警察要来，不然早就跑了，何必交火。只是今晚那个狙击手倒底是不是光头。如果是，下午有足够的时间通知里面的人撤离，为何非要搞屠杀？我想不明白，因为可能关系到自身安全，不停的给史密斯打电话，老打不通。电视里的新闻也播放了，只是提到双方交火各有伤亡，并没有提到死亡人数，看来美国的新闻也不靠谱。
第二天我到了大学图书馆，准备告别威廉。我不想这个好兄弟被牵扯进来，虽然他很厉害，毕竟已经断了一条手臂。进去之后居然发现他正和那个眼镜小妞有说有笑，我打了个招呼，威廉就告诉我，他已经看新闻了，不过他不担心我的安全，绝对信任我的身手，眼镜小妞听的一头雾水。我没有告诉那个狙击手的事，闲聊了一会儿就向他告别。威廉很遗憾，问我如何舍得露西那么漂亮的屁股，我直接无语。不过我还是祝福他，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走出大学的大门，正要赶车去夏洛特市，不是去看陆姐，因为她前几天已经回国休假了。那里除了离基地很近，而且还可以碰碰运气，因为赵晓珊的家也在那里。一辆小汽车在我身边按喇叭。我侧头一看，居然是露西。听说我要去夏洛特市，正好她也要进城，问我是否想搭个顺风车进城？我也不客气。
车上她先自我检讨，没想到那个古堡居然是恐怖份子的窝点，自己差点被利用不说，还差点连累我和威廉。我点点头，没有说话。露西又告诉我，他的父亲是个农民，在经营了一个农场，年纪大了，早晚咳嗽很厉害，自己很担心，所以才做了这么愚蠢的事。我多嘴的问了一句她父亲多大了，“六十”。
估计史密斯要是现在能和杰西卡结婚，他小孩这么大的时候，他也六十了。我会不会也要像他们一样，三十好几再结婚呢？脑海里不自觉的又出现了赵晓珊的影子。我正在胡思乱想，手机震动了，不用看就知道是史密斯的电话。我只好示意露西停车，假装撒尿，跑到路边的树林里接电话。
简单的问候之后，史密斯告诉我下午他有任务出去了，刚回来，很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也不含糊，先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两年前在河底被我干掉的人真实身份，很明显他知道。然后我再把昨晚遇到的光头跟他详细说了一遍。
史密斯沉默了片刻说道：“还是那句话，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过那个光头我认识，你最好别惹他。本来你碰到他，必死无疑，我也奇怪他为什么不杀你。”我听的一身冷汗，问道：“托马斯不是说你帮我顶着，我就没危险吗？”史密斯说道：“我只能让那个光头背后的公司不找你麻烦，并不能保证他本人不杀你，因为在河底被你杀掉的人是他亲弟弟。”我明白了，原来好人坏人都他**的一个圈子里的人，我根本就是局外人，被他们的利益分配划来划去。我情绪激动，质问史密斯：“我拿你当朋友，当大佬，你居然瞒我这么久。居心何在？而且那家伙有协助反美武装的嫌疑。”
史密斯表示很无耐，说道：“我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坏还是好。这些事很麻烦，你最好回基地当你的大兵，基本就没什么危险，你要不老实在外面游荡，我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反正你的伤也好了，等大选过后，再想办法把你弄过来。这里没有你实在不好玩。”我不好说托马斯不让我回基地的事，又提起拿了绿卡就退役的想法。被史密斯臭骂一顿，直接挂了我的电话。我理解他心情很不好，也不再打扰他。钻出树林，才发现露西还在等我。
在车上露西又问我去夏洛特市干吗？我脑海里还回忆着史密斯的话，随口回答了一句“不知道”。露西笑了，问我是不是迷路的男孩。我好奇的问道：“什么是迷路的男孩？”于是露西就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小男孩怎样在森林迷路，遇到大灰狼，后来在许多小动物的帮助下，用智慧打败了大灰狼，走出森林回到了家。也不知道是故事的内容精彩还是露西讲的很好，我听的很入神。
快要到车站的时候，露西又问我：“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可以邀请你到我父亲的农场玩吗？”我看着露西蓝蓝的眼睛，那种眼神似曾相识，口不由心的答应了。露西很爽快的掉头就走。我不停的在给自己找借口，我只是想去乡下去躲一躲，一路上始终不再敢看露西的眼睛。
车子一路向北，路上有许多苍翠的深林和湖泊，这种大自然的美真让人眷恋啊。5个多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一块整平的山坡上，一望无际的小麦，西面是苍翠的森林，东面是圈的草地，很多黑白色的奶牛正在懒洋洋的晒太阳。我们绕过麦地，在几棵巨大的枫树旁有一栋别墅，其实我知道那不过是农家普通的房子而已，不过在我看来比别墅的档次高多了。天空传来马达声，我看见一架飞机正在头上盘旋，露西告诉我，那是他父亲正在给小麦撒药水。
我被这豪华的农场震惊了，问这里需要多少工人啊，工资怎么样，我在盘算以后是不是可以到这里打工，人生有此生活别无他求。露西淡定的告诉我，这个农场只有他父亲一个人工作，只有农忙的时候，她才回来帮忙。我这个土包子彻底开眼界了。
飞机终于停了，一位大伯走了过来。如果露西不说，我绝对不相信这个大伯有60岁了。老伯很友好，让我直接叫他名字，汤姆。露西进屋做点心，汤姆大叔也不客气，直接让我帮他做事。什么远来是客的道理，根本不懂。忙了一下午农活，吃晚饭的时候，汤姆大叔夸奖我，小伙子不错，当兵的吧。
我点点头默认了。露西很惊讶，只听过威廉是退役军人，却不知道我也是军人。这下我们的话题多了起来，原来汤姆大叔以前也是老军人，年轻的时候受过伤，现在年纪大了，老咳嗽。我没有讲多少自己的故事，因为我一直觉得我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没有任何光荣使命感，反而每天都在忏悔自己的罪恶。而老汤姆所讲的故事，不是吹嘘他曾经立过哪些功，参加过什么危险的战斗。更多讲诉的是对生命的尊重，对战争的罪恶感。我们一老一少，讲的很投入，虽然年纪，国籍和文化的差异很大，但是在对待战争和生命的立场是一样的，我们成了忘年之交。而露西坐在旁边，双手拖着下颚，对我们的谈话充满了崇拜。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聊了一晚上，汤姆一直没问我怎么跟他女儿认识的，是什么关系等等。晚上我被安排在楼下休息，半夜能听见汤姆痛苦的咳嗽声，确实很严重。第二天一早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我揉揉眼，稀里糊涂的去开门。是一个陌生的老头站在我面前，背着渔具袋，手上提着一个桶，见到我的陌生面孔也很诧异。
老头主动给我打了个招呼，说年轻人不能睡懒觉啊。说的我脸红，确实这两个月没有坚持跑步了。正在尴尬之中，露西从2楼跑下来，见面就叫“Uncle”。原来是汤姆大叔的老战友，汤姆大叔一早就出门，到小镇上买东西去了。老头也不进屋，对露西说道：“露西，我看你的车停在外面，就知道你回来了。老规矩，午餐等我的美味。”露西敬了一个军礼说道：“YES，Sir。”
老头走后，露西就给我介绍，那位大伯叫约翰，是他爸爸的老战友。经常开车过来钓鱼，这栋房子的后面，走10几分钟的路，就有一个美丽的湖泊。湖里的鱼熬成汤特别鲜，大伯很喜欢品尝她的厨艺。整个上午，在我的好奇心下，露西教会了我如何挤牛奶，如何开拖拉机，如何做牛排。午餐之前汤姆和约翰都回来了，钓了几条新鲜的鱼，被露西迅速弄成鲜汤。
约翰也是个健谈的老头。一边夸奖露西的厨艺不错，一边找我问话：“小子，听说你也是军人，在哪个部队服役？”我报了北卡罗来纳州基地编号。约翰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那里的部队可不一般啊。除了正规部队，很多承包商也在那里训练吧。”我知道他说的承包商就是雇佣兵，可是我在基地的日子基本都在仓库附近度过的，基地那么大，我根本就没观光过。约翰问道：“你的专业技能是什么？什么军衔？”我老实的回答：“二等兵，狙击手。”这下约翰和汤姆都笑了。
吃完午餐，约翰邀请我有没有兴趣陪他去钓鱼。露西想跟着一起去，结果被汤姆大叔给叫去帮忙做农活。我帮约翰提着桶来到湖边，果然是个好地方，湖边很多枫树，湖水清澈见底，隐隐能看到水里的鱼儿。约翰先撒了一把鱼饵在湖面，引来大批鱼儿，然后再把鱼钩扔到鱼群中。我大赞他的手法高明。
约翰没理我拍马屁，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露西那小妮子可是第一次带男人回家。”我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急忙解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过这种事情往往越解释越乱。约翰也不在意，说道：“我对你感兴趣可不是因为露西，而是听汤姆说，你也是一个对战争有觉悟的人。像你这个年纪的军人，能有这些觉悟很难得啊。”我感叹道：“也许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约翰被我这句话弄愣了，我又仔细的给他解释了一下，总算让他弄明白了。
约翰很高兴，对这句话很满意。他又接着问我，接受过哪些方面的狙击手培训。我回答：“在爆破巨响中，在晃动的小船上，在漆黑的夜里，在烈日的沙漠中，在高寒的雪山上，在大风呼啸的峡谷中。”约翰点点头，说道：“这些训练最多说明你经过特种培训。”我继续回答：“我能在1200米精确击中目标，我在1500米的距离成功狙击过目标。”约翰继续说道：“这些只能说明你是个经过特种培训的神枪手，而且用的武器好。”我有点不服气了，继续说道：“我懂得如何利用地形隐蔽自己，懂得如何长时间的野外生存，懂得如何选择最有效的位置消灭敌人，懂得如何拍摄地形为友军提供导航。”
我正等着约翰下面的评论，结果他刚好叼起一条鱼，我只好帮他把鱼取下来，放进桶里。过了片刻，约翰才继续说道：“就算如此，你也只能勉强算个C类狙击手。”我好奇的问道：“什么是C类狙击手？”约翰一边喂鱼饵一边说道：“C类狙击手就是具备你所说的那些训练。当然还有B类和A类。划分一个狙击手的素质，可不是单独靠射击距离和精确度。”
我承认自己不是最优秀的，但对他的这个C类还是有点不服，继续请教他什么是B类狙击手。约翰答道：“B类狙击手嘛，要学习的可多了，必须了解世界上各种不同的狙击步枪，还得熟悉各种其他型号的步枪，手枪，机枪，甚至火箭弹，飞机，坦克等等。如果不掌握这些，你就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跟敌人保持安全距离，制定最优秀的战斗计划。还得掌握多种国家的语言和民俗习惯。”我连美军的轻武器都没有完全掌握完，谈何掌握飞机坦克？
约翰接着说道：“当然那样的条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B类狙击手其实就是为克制C类而存在的。在战斗中如何有效的消灭敌军的狙击手，是至关重要的因素。你觉得你能在战斗中轻松消灭N个C类狙击手吗？”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起了那个光头，他就是我的噩梦。我问道：“那A类狙击手又是什么类型？专门克制B类的吗？”
约翰笑道：“A类和B、C的差别很大。如果你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而没有被别人干掉的话，你总会明白的。”我问道：“你就不打算直接告诉我吗？”约翰没有回答，而是又拉起一条大鱼。等我取下鱼，他才继续说道：“就像这条鱼，明知道这是个诱饵，偏要来试试。年轻人总要走一些弯路，比一直走直路好。”我看的出，约翰是个有文化的人，总喜欢给我讲哲学寓言故事。
我问道：“那你是狙击手吗？如果是，你又是什么类型？”约翰侧过头，神秘的对我笑道：“我就只是个钓鱼的。如果你以后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来这里找我，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有空多教教你们中国的古话，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非常有意思。”
下午收工的时候，约翰提着他的战利品开车回家去了。露西做了很多点心，汤姆大叔又给我们讲了许多农场的趣事和种植心得。虽然他一边说话一边咳嗽，但是我看的出他很开心。我没见露西的母亲，很可能已经不在了，所以一直没问。一个老人最怕的就是孤单，难得两个年轻人陪他聊天，那种开心是幸福的。
第二天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干了一天的农活，我看露西的眼神越来越不好意思。正打算问露西什么时候回学校，自己也好找借口开溜。结果晚上就收到了托马斯的电话。让我明天火速赶回基地去向他报到。汤姆大叔知道我有任务也没留我，只是让我以后有空的时候来玩。第二天露西也要返回学校了，正好把我送到波士顿，赶飞机回基地。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到达基地之后，我还是在那个偏僻的仓库，见到了托马斯。仓库里就我和他两个人，托马斯先跟我寒酸了几句问候的话，就直接问我：“我让你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怎么就闲不住提前回来？”我没有回答他。托马斯继续说道：“前几天在波士顿郊区与警方发生一次交火，军方派去6个狙击手全军覆没。根据情报，那次行动军方有人暗中支持反美武装，但是得不到相关证据。我得到情报，有人看见你在那次交火地点出现过。”
我依然没有回答他，暗暗揣摩他这句话是威胁还是警告。仔细回忆，除了光头，还有设卡检查的军警看过我的证件，这很难分析是谁给他透露我的行踪。托马斯又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你记住我用你的理由，除了你是我的黑马，我一直以为你很听话。”其实我当时的内心还是有一丝奢想，认为自己为美国政府卖过命，只需要通过背景审查，就可以获得绿卡，我不想因为得罪这个家伙，让自己的付出没有任何回报。（注：正常情况，在美国必须要有绿卡才能参军，服役满3年后可以获得公民资格。当然也有当了兵再申请拿绿卡的，不过这种特殊情况非常非常少，要进入精英部队更是想都别想。）
接下来托马斯开始给我交代任务：“那伙武装份子已经潜入北卡罗来纳州某地，FBI已经得到情报，准备将那伙人一网打尽。我要你在在FBI行动之前，将那伙人歼灭。”我问道：“为什么要去干涉FBI的行动？为什么选择我？”托马斯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指着墙上挂的星条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