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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用去挑动,士兵们也会将这笔账算在日本人的头上。
6章 狙杀,态度
“号外,号外!中央军吉安大捷,击毙赤匪军长黄公略!”
“号外,辽北大水灾,受难十余万民众流离失所,衣食无着落!”
“号外,长江再发大水,受灾民众三百余万,两千余人死于水灾……。”
“冰糖葫芦…。。”
奉天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报童,还有挑着货担的小贩。
“这位先生,来一份报纸吧。”一家路边的小面馆,报童凑到一名蓄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面前,桌子上有一个黑布包,显然装着东西。
姜立掏出铜板递给报童,嚼着面条粗略地扫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对于蒋中正这种攘外必先安内的做法十分不耻,日本人如此强势的情况下,竟然还是只想着消灭异己,调动数十万军队围剿红军,却坐视日军占领东三省,没有一兵一卒北上。
荣殝有个习惯,不喜欢坐小汽车,反而喜欢骑马,不过现在天气冷暖适宜,骑马也确实舒适些,只是这样也方便了姜立动手。
将剩下的一口面条扒进口里,结了帐后,姜立提着包裹进入盛京街西边密林中,密林距离盛京街差不多五百米,这个距离开枪后逃跑完全来得及。
迅速地解开包裹将三八大盖组装好。姜宇爬到一棵树上,居高临下,视野开阔。静等荣殝从这条路去荣祥戏馆。根据这几天对荣殝情况的收集,姜立发现荣殝有个习惯,每天从参谋部公馆出来后,不是直接回府,而是去看大约一个时辰的戏,如果这个狙击点没有机会,呆会还要转移位置,去戏馆三百米外一栋美国人修建的小洋楼,刚好可以看到戏馆正面的情形,也是一处极佳的狙击地点。
得得得…。。
清脆地马蹄声响起,远处六七骑骑兵一路轻驰过来,看到一马当先的荣殝,姜立微微一笑,看来用不着去第二个狙击地点了。
德国货十分可靠,蔡司瞄准镜清晰地捕捉着荣殝的头部,也许荣殝在抗战中作过一部分贡献,不过在918事变中的无能表现却让人诟病,事变后国联的人采访荣殝时,荣殝还有抽大烟的习惯,那些抽烟的器具散落在桌子上,国联的人当时便说指望这样的将军抵抗日军完全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事后荣殝受了刺激,把器具都收起来,在抗战中倒也发挥了一些作用。可在918事变中,荣殝却扮演着张学良传声筒的角色,甚至在后来,荣臻成为日伪政权中的军事委员会委员。
为了不让荣殝像历史上发挥一样的作用,只有牺牲他了。姜立眯着眼睛,扣动扳机。
砰!
子弹越过数百米的距离,准确无误地打入对方的太阳穴中。那完整的脑袋上顿时多了一个血洞,荣殝并不高大的身体栽落马下。
姜立立即顺着树杆滑落到地面,将枪枝分拆重新包好,远处惊叫声响起,不过却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有刺客!”
“参谋长,参谋长!”跟在后面骑马的几个军官相继下马,其他人拔出手枪戒备,可放眼望去,只有零落的房屋,远处的树丛,偶尔路过的行路,哪里能看到什么可疑目标。
“参谋长怎么样了?”藏式毅是个文人,匆忙下马,看到荣臻太阳穴上的血洞,红的白的脑浆从洞内流出,顿时没了言语,这种伤势神仙下凡都救不活。
“一定是日本人寻衅滋事,快回参谋部,奉天怕是有大变了,我要立即联系少帅。”
藏式毅捶胸顿足,跟黄显声一样,藏式毅是最早觉察到日军意欲鲸吞整个东北的人之一。黄显声南下北平亲自面见张学良,也有藏式毅的劝说。藏式毅一再要求张学良回北平坐镇,可此时正在戒毒,又处在温柔乡内的张少帅,对日本人畏之如虎,哪里有功夫北上。
另外几个军官或是害怕,或是义愤填膺,各自上了马,载着藏式毅的尸体往来时的方向疾驰。
东北军参谋长遇刺身亡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引起市面上一阵恐慌。整个奉天城的警察开始戒严,日军也很快感受到了这股急剧漫延的紧张气氛。
……………。
“咳咳……”车上张学良急剧地咳嗽着,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烟瘾一再发作,让他的恢复比正常人要慢上许多。
赵一荻连忙拍打着张学良的背部,好半天张学良才缓过气来。
“这次多亏有你在身边照顾,不然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挨过去。”张学良虚弱地喘气着,这次生病,由于烟瘾频犯,使得体形削瘦得厉害。病也拖了很长时间没好。
“又不是什么绝症,什么挨不挨得过去,说些不吉利的话。”赵一荻皱眉说了张学良一句。
汽车在石家庄一处护卫森严的小院面前停下。
“张司令,委员长已经在院内等着了。”陈诚接到机场那边打过来的电话便早已经侯在门外,看到张学良此时还一脸虚弱的疲态,关心的问了两句。
“无妨,军情紧急,正要跟委员长商量。”张学良摆手让赵一荻扶他进去。
“汉卿,来得挺快啊,快坐下,国事日艰,你也要注意身体。”屋内蒋委员长热情地起身,招呼张学良坐下。
“委员长,刚才我下飞机,收到奉天方面的电报,我军驻奉天参谋长荣臻已经遭到暗杀,不治身亡,暗杀荣臻的是日军现役三八式步枪弹。”张学良语气凝重地说道,今年以来,日本人的小动作太多了,前几天黄显声还特意从奉天乘车至北平,向张学良交待这段时间收集的证据和资料,建议张学良加强东北防务。日本人很可能近期起事,张学良没有多想便将这件事联想到日本人身上。毕竟此时整个东北军,包括警察队伍都没有装备三八式步枪的。
“嗯,你下飞机之前,我也收到电报了。这次正是要跟你谈东北的事情。”蒋委员长说道。
“请委员长指示。”
“民国现在还十分疲弱,久战方歇,国力不及日本十分之一,不宜与日军起全面冲突,对于日本的挑衅暂时应以忍让为上。取逆来顺受之态度,以待国际公理之判断。”
“委员长所言甚是,日军强盛,此时若是开战,恐有败无胜。”张学良深以为然地点头道,中东路的惨败让张学良此时仍然心有余悸,不敢再与列强起冲突,蒋委员长此时表态正合他意,况且东北与南京方面貌合神离,此时中央军绝不可能大举北上,一旦与日军开打,都是他的东北军顶在前面跟日军死扛,打赢打输东北军都是元气大伤的下场。
“逆来顺受,待国联公正之态度,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矣。日本方面岂会因为中央的坐视而收手?”藏式毅得到张学良的回复之后,气得直跺脚。
从石家庄回北平后,李济川已经焦急地在张学良住处等待着,军情如火,如今在奉天的高层谁都能感到东北局势的严峻。
“少帅,你总算回来了,驻日公使发来密电,近日日本政府决定了对满蒙政策的最后方针,已令驻南满路沿线的铁路驻军采取相尖事宜。奉天的形势已经十分严峻了,辅帅派卑职过来请少帅回去主持大局。”
刚去石家庄与蒋委员长会面,张学良精神已经十分萎顿,乏力地摆手道,“我跟蒋委员长已经碰过面了,关于燕北的问题已有计议,请老把督择日北上奉天主持政务,严加督促各军,倘偶遇日军进攻,东北军警不得抵抗,武器弹药须存入库房。”
李济臣还想再劝几句,张学良神色疲倦地下了逐客令,言中央决策,不容更改,语气生硬。李济臣重重地叹了口气,沿原路返回。
7章 计划, 变化
大连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不时有成群结队的浪人与日军经过,给此时的大连凭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息。一股危险的气氛已经弥漫在大连的上空,用不了多久,从这里登陆的大军便会在东三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在日军驻大连指挥部内,几名身着和服的男子跪膝而坐。
为首一人举起酒杯向对面那人道,“河本君,帝国大计在此一举,拜托了!”
“哪怕为帝国霸业捐躯也是军人的最好的归宿与荣誉,卑职一定会尽心竭力,成功地执行这项光荣的任务,感谢花谷正少校与石原参谋的栽培。”工兵出身,熟悉爆破事务的河本末守一脸狂热,激动无比地双手捧杯将杯中清酒一口饮尽。
蹬蹬蹬…。军靴踩在木板上的声音急促地响起。
“八嘎,不是已经吩咐下去召开重要会议时不能打扰吗?”石原莞尔噌地站起来,一脸怒色走到门口拉开门想要将冒失的家伙狠狠训一顿,看到来人却是一惊。
“板垣君,你不是去处理支那东北军参谋长被刺杀一事了吗,怎么这般急切地到这里来了?”
“计划有变!”板垣征四郎走进来面色严峻地说道,“大本营不同意在近期内发动事变,陆军大臣南次郎将军已经派建川美次部长前来东北,制止此次行动,建川美次部长出发前有意走漏风声给参谋本部俄国组组长桥本,桥本用私人电码给我发过来的加急电报,催促我们在建川美次部长赶到东北之前提前发动。”
在座的人听闻国内对行动态度的转变,面色均是大变。
“建川美次部长什么时候到东北?”石原莞尔沉声道。
“9月18号傍晚!”
“那便更改计划,在9月18号提前发动柳条湖事变!”石原莞尔当机立断地说道。
“如此一来原计划可就全部打断了,恐怕会有失败之忧。”板垣征四郎忧心忡忡地说道。
“支那各地方军相互忌惮,张学良生病多日,又染上烟瘾,中东路一战后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锐气,东北军精锐已经大部被调至关内,更重要的是支那政府的软弱,无论是南京政府,还是张学良,都对国联抱有幻想,等他们在国联上诉,咱们拉关东军下水,对东北形成事实上的占领,大本营没有再按兵不动的道理。军部也断然不会再坐视。”石原莞尔冷冷一笑,“这还有几日的准备时间,沿线所能动用的部队全部准备就位,抓紧时间进行武装演习,以柳条湖的爆炸为号,各部整装待发的士兵立即对既定目标发动攻击!”
…………。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对此时的姜立来说也是如此。也许是荣臻的死惊到了王以哲,平时没有什么事务王以哲根本不再离开军营,在北大营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既然王以哲龟缩在北大营不出,姜立也不气馁,这几日与营里的士兵打成一片,把关系也理顺了一些。倒是621与622团的团长经常外出,对于这两个团长,姜立倒没有下手,为了跟这些兵癖打成一片,姜立也学会了抽烟,烟酒不沾的话,在没什么娱乐性活动的北大营,很难把关系搞起来。
“营座。”马壮与另外一个连长王三炮,还有两个排长看到姜立躲在营房墙角抽烟,哂笑着凑过来,“我说营座去哪里了,原来躲在这里吞云吐雾。”
“滚你的蛋。”姜立将剩下的大半包老刀牌扔给马壮,“把烟散了,这日子越过越紧张,指不定这是你们抽的断头烟,好好珍惜抽两口吧。”
“只听说过有断头饭,还没听说过断头烟的。”王三炮嘿然一笑道,“不过营座说得也对,上面些个人眉眼通透,消息也灵通,真要出了什么乱子跑得贼快,营座是黄司令的外甥,想必路子比我们下面这些人要广,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能有什么风声?我是第7旅的,难道我舅父一句话,我就能把你们扔下自己跑路?”姜立斥了对方一句,“咱们当兵的跑了,奉天的百姓怎么办,把他们扔给日本人?当年日本在旅大可是杀了上万人,千金寨那边的煤矿万人坑一个接一个,咱们这些当兵的不出头,过不了几年,万人坑能从千金寨一路挖到奉天城来。”
“现在上头都在说日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开始动手了,这么说营座是不会离部而去咯?”徐胜问道。
“他娘的,你们跑光了老子都不会跑,大不了上面扒了老子这身军衣,自己想跑,总不能生拉硬拽,把老子绑着走吧。”姜立猛抽了一口烟将烟屁股扔在地上,“都是大老爷们,你们怎么说,日本人动起手来,你们是灰溜溜逃到关内去找少帅,还是跟我提枪干日本人一家伙?”
“妈了巴子,老子一家老小早年在旅顺就被日本人杀了个干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营座这种家势都不怕,我怕个球,跟营座干了。”王三炮骂了一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东北军的高层此时大多意识到了日军不同寻常的举动,下面的士兵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以讹传讹的消息,上面越是制止,消息传播得越快,甚至有传闻到日军大批军队正在大连登陆的谣言。
“参谋长!”
队伍里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第7旅只有赵镇藩一个参谋长,对军队纪律约束颇严。这下被他当场逮到在营房旁边抽烟还了得。
姜立反应也快,劈头指着马壮几人骂道,“你们几个胆子越来越肥了啊,都他娘的躲到这里来抽烟,嫌平时训练太轻松了还是怎么的?瞪什么瞪,就是说你马壮,别他娘的给我愣在这里,全部去校场跑十圈,没跑完不准吃晚饭!”
说完,姜立又转向赵镇藩说道,“参谋长,我已经对这些士兵批评教育了,你不在参谋部,到营房来做什么?”
“嗯,平时训练已经比较严格,私下里不要太较真了,这段时间形势比较紧张,下面不宜压得太紧。”赵镇藩说道。
“嗯,既然参谋长开口,这次就算了,再有这种情况,必定严惩。”姜立虎着脸转身背着赵镇藩瞪了憋着笑意的王三炮,赵铁树等人一眼。
“荣参谋长遇刺身亡,明天王旅长要去出席辽北水灾赈济会,这两天不会回来,621与622团团长也有事外出,下面的士兵你要约束好一点,不要出了乱子,否则少帅怪罪下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赵镇藩又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开。
王以哲要去辽北水灾赈济会?两天不会回来,后天不就是9月18吗?姜立瞳孔一缩,就是621与622团的团长也不回来,整个第7旅也只有赵镇藩与王铁汉团长两人坐镇,这未偿不是一个机会。既然王以哲不回北大营,暂时倒用不着再去暗杀他了,毕竟现在已经是16日,谁能保证历史还会沿着原来的轨道前进,没有一点变动?原本后面投敌的荣臻还不也被他杀了?
赵镇藩走后,憋住笑意的马壮等人再也憋不住,哈地放声大笑起来。
8章 血色918(1)
时间进入到9月17日,王以哲应水灾赈济会的邀请离营而去。此时赵镇藩也听到部分消息,北大营的气氛空前紧张起来。
为了防止日军的暴动,赵镇藩对北大营也作出了一系列布置。虽规定衅不我开,但也作出一旦日军进入北大营城墙七八百米处,便可开炮轰击。所有官兵一律不准回家,修整北大营内工事,加强侦察。为防止日军冒充东北军军官伪装进行偷袭,所有军官改变姓名,更换符标颜色,将其放在裤兜内。
赵镇藩的警觉很有先见之明,可惜蒋委员长与张学良的态度决定了918以悲剧收场。
“枪械入库,小心清查!”由于气氛的紧张,北大营对于枪枝弹药的管理也严格了许多。
营舍内,徐胜看到姜立在灯下摆弄着一张地图,不由凑上前来问道,“营座,你在看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