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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芸这幅样子,韩旭当然明白了其心中所想,呵呵笑道:“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放心吧,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谁是丑媳妇啦?”赵芸面红耳赤,不依不饶。
乘着休息,韩旭将程行水叫了过来,附耳说了几句,只见程行水不断的点头。吃饱喝足,队伍继续前进,这速度明显快了很多。当再也看不见队伍之时,一人从草丛中爬了出来,快速的的向城西方向而去。
第147章 宁寡妇
五十里左右的路程,韩旭是走走停停,直到日暮时分,江都城的城墙才遥遥在望。
江都隶属扬州府,一条邗沟横贯东西,连接通州,泰州,扬州,是重要的海盐运输河。而大运河纵贯南北,地理位置十分优越。此时的江都实乃大县,城墙亦比一般县城雄壮得多。
城门口的守军眼瞅着一队人马,刀枪剑戟的向江都城这边行来,赶忙派人去通知江都知县魏其才,守军偏将湛敬。
这倒不得不说魏其才和湛敬的速度,当韩旭刚刚到达城门口,这两人已然恭恭敬敬的出城迎接了。
“江都知县魏其才,江都留守湛敬,恭迎按察使大人。”
自从淮扬按察使到达扬州,李重进就已把这消息透露给淮扬各大县衙。是以魏其才也收到了消息,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按察使大人,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奔到他的江都城。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韩旭,心中是百感交集。这魏其才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与自己前身刘旭的小后娘,合伙撸掉自己功名的家伙。有倒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此时此刻的他毕竟已不在是那冤死鬼刘旭,对于魏其才的愤恨,也仅仅是脑中刘旭留下来的一丝残念。然而令他奇怪的是,记忆中的魏其才是个十足的大胖子,有着不下于瓦帮陈有德那两百斤的身材。但面前的这位魏大人,此时却瘦得皮包骨似的,若不是其微微抬头,嘴角边那颗特有的大肉痣,韩旭甚至怀疑这又是个代庖之人。
魏其才也在偷偷打量马上的这位按察使大人,当他第一眼见到韩旭之时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滚滚滴落在地上。这按察使大人简直和刘旭长的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也许就是两人的气质不同。刘旭是典型的书呆子,眼珠子半天不转一下。而韩旭一见就是个精明的家伙,双眼明亮透着伶俐的精光,那嘴角微微扯出的弧度,显示其自信与风度。况且这按察使大人姓韩,而那书呆子姓刘,也许只是长着相似罢了,魏其才自我安慰。
韩旭不发话,众人均不啃声,一大堆人马就这样堵在了江都城门口。往来的行人躲得远远的。
刘长山赶紧给魏其才打眼色。
“韩大人,不如先进城,下官已经备好了酒席,给韩大人接风洗尘。”魏其才扯出个难看的笑容,伸手示意了周围越聚越多的百姓。
韩旭不发一言,朝着刘三点了点头,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城内走去。
。
韩旭一马当先,依着脑中的记忆,径直往原先刘旭的屋子寻去。愈走愈近,脑中的那股怨念就愈来愈强烈。
“韩大人,韩大人,走错了,县衙不在这个方向。”魏其才骑着马赶忙赶了过来,献媚道:“下官早已安排好了住处,就在县衙边上,不瞒大人说,那所园子是下官买下的,环境绝对的清净雅致。”
买下的?强占的吧!韩旭心中暗骂,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呵呵笑道:“魏大人,本官来江都,自然要体察下民情不是,离天黑尚有段时辰,不如走走看看。将来回京城,也好向圣上禀告魏大人的治民有方嘛!”
魏其才微微一愣,赶紧笑咪咪的回道:“多谢大人栽培!”
也许是记忆的片段实在模糊,队伍几乎转遍了江都城,这才在一处民宅前停了下来,这宅子看上去不小,正式前身刘旭的家产,只不过门口的“刘府”两个字,此时却换上了“宁府”的牌匾。韩旭想了半天,也没想起那小后娘倒底是姓什么?难道是姓宁?亦或这宅子被她给卖了?
韩旭不知道的是,在他望着宁府发呆之时,魏其才吓得是两股战战,几欲逃走。最后,见韩旭半天没动,终于忍不住战战兢兢的上前,结巴道:“韩大人……您……还是……赶紧跟下官回府吧。”
韩旭大笑道:“本官刚刚想了半天,圣上一直说体察民情,与民同乐。本官思来想去,这与民同乐,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要走入百姓中去。”说到这,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眼魏其才,又道:“本官决定,此次就住在这户人家。看这宅子也够大,住下几个人毫无问题。至于本官的护卫,在这附近借用几家民宅就行。”
“使不得啊!”魏其才大骇。
韩旭面色一紧,正色道:“为何使不得?”
魏其才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直到其身后一位长得尖嘴猴腮似的师爷人物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才面色大喜,嘿嘿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宁府里住的是为年轻的寡妇,有倒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大人年纪轻轻,这实在有些不妥,传出去,难免被人说闲话,对大人的清廉声誉更是不好!”
“哦?原来如此!”韩旭面露惋惜之色。
此时,韩旭发现魏其才眼中一闪而逝的喜色,看样子自己的那位小后娘确实姓宁了,这府邸也没有其他人!然而另他诧异的是,难道这小后娘没有改嫁?还是说魏其才好那种“妾不如偷”的激情。
“小三,撞门,今个本官就住这了。谁敢乱嚼舌头,老子砍了他脑袋!”韩旭嘿嘿一笑,完全不再理会魏其才的墨迹。
宁府的大门被打开,在丫鬟的惊叫声中,韩旭领着如狼似虎的禁军冲了进去。
“哟,哪个天煞的敢闯老娘的宅子,知不知县太爷和老娘的关系!”
人未到声先至。
听闻此声,院内的禁军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年约三十左右的女子在两名丫鬟的服侍下,一步三摇的走了出来。只见此女子,面若桃花,纱衣薄裙,酥胸半露,莲步轻移之间大腿若隐若现,丰盈的身躯彷佛轻轻一掐都能掐出水来。一颦一笑,荡人心魄!
……
院内一片寂静。
直到腰间传来一阵巨痛,韩旭这才从迷失中回过神来,转头却见赵芸怒火中烧,狠狠的盯着自己。而一旁的程淮秀则捂着小嘴,吃吃直笑。院中的禁军一个个目瞪口呆,眼神迷茫,嘴角的哈喇子直流。
记忆中的小后娘有些模糊,也许是刘旭根本就没正眼看过人家,此时这宁寡妇一出现,韩旭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刘老头会马杀风?魏其才为何会反水?一年不见的魏其才又为何会瘦成这样?……真是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魏大人,这刚刚才走,咋个就又回来了哩。莫不是离不开奴家哩?”宁寡妇见此情景,满意的笑道。
魏其才大骇,怒目圆睁,憋红了脸,骂道:“放肆,按察使大人在此,休得胡言!”
宁寡妇微微一愣,刚想破口大骂魏其才“吃干抹尽就不认账了”,却见魏其才不断的朝自己使眼色。原本她以为这些军士是魏其才的手下,现在看来,那个什么按察使似乎是个比魏其才还大的官。于是转头向穿着官服的韩旭望去,这一看,立马呆滞。
“夫人,本官有礼了!”韩旭呵呵一笑,朝着宁寡妇拱了拱手,微微上翘的嘴角若有所意。
“啊!”
一声尖叫,宁寡妇头一歪,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这莫名其妙的晕倒,顿时让院内之人面面相觑,唯独韩旭心中冷笑不已。
丫鬟大惊失色,连忙扶起宁寡妇。
魏其才面色慌乱,想要上去又不敢,急的眼巴巴的望着韩旭。
韩旭面色不变,呵呵笑道:“小三,将夫人弄醒。”说着,又叹了口气:“长的帅不是本官的错,但帅到晕人,就是本官的不是了!阿弥陀佛!”
“好勒!”刘三连忙应到,可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扭头呆呆的望着韩旭。若是个男人,二话不说,上去几巴掌打醒就是,可这女子,而且是如此娇滴滴的女子,这可为难他了。
“瞧你们那样,还是男人不?”赵芸冷哼一声,跑到院内的井边,提着桶水,来到宁寡妇身边,在众人目瞪口呆的震惊中,将整桶水浇到了宁寡妇的脸上。心中大骂:“骚狐狸!”
“嗯……”
一声迷离的低吟,宁寡妇悠悠转醒了过来。
此时,魏其才在也忍不住了,连忙上前将宁寡妇扶起。这一桶水下去,宁寡妇原本就薄如蝉翼的衣纱,更是紧紧的贴住了她那丰满的躯体,曲线毕露。引得禁军士兵一阵骚动。魏其才也顾不得了,让丫鬟赶紧脱下外衣,给宁寡妇披上。
这动作在别人看来,倒觉得魏其才怜香惜玉了。而在韩旭看了却嗤之以鼻,魏其才在给宁寡妇披上衣服的同时,似乎在其耳边低声说着什么。等衣服披上之后,宁寡妇原本看向韩旭那战战兢兢的眼神,却又变得娇媚起来,就连苍白的面色,也变得红扑扑的。
显然魏其才是将韩旭的身份告诉了宁寡妇,他和刘旭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看样子,夫人有些不方便,本官还是另寻他处!”韩旭呵呵笑道。说罢,转身告辞。
“大人,慢走!奴家这宅子大得很,况且就奴家和几个家仆住,若是大人不弃,就暂且住下!”宁寡妇娇声笑道。
“哦,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切花费本官加倍奉上!”韩旭也不推迟。说罢,让刘三招呼禁军安置起来。
……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宁寡妇将韩旭安排住进了原本刘旭的房间。另韩旭奇怪的是,这屋子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动过,而且干干净净的,似乎常有人打扫。抚摸着那书架上一排排的“经史典籍”,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的片段。
“哼,那宁寡妇一看就是个骚狐狸。”赵芸冷哼一声,气鼓鼓的说道:“韩旭,你为何一定要住在这里!”
一声长叹,韩旭缓缓开口道:“芸儿,淮秀,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韩旭将刘旭的一切娓娓道来,直说到掌灯时分!
“旭哥儿,故事中的刘旭就是你自己吧?”程淮秀眉头微皱,问道。
韩旭看着两位双眼微湿的女子,笑道:“不错,就是我!入京之后,无颜以对老爹,改刘姓韩,韩姓是我那老娘的姓氏。”改姓是大事,原本刘旭记忆中的老娘似乎姓李,但不管这些,韩旭总归要糊弄过去。
“旭哥儿,我错怪你了!”赵芸弱弱的认错,转而面色一变,狠声道:“都怪魏其才和那个宁狐狸!”韩旭微微一愣,见赵芸那气嘟嘟的样子,摇头笑道:“有些事,总归是要算一算的!”
第148章 夜深人静,寡妇敲门
夜深人静,书桌上的烛火微微跳跃。
韩旭随手翻动着书桌上的一本《周易》,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些注释,看样子应该是书呆子刘旭添加上去的注解,亦或是读后感之类。韩旭看了一页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即使有刘旭的记忆片段做底子,他依然感到一阵玄乎乎的头疼。
这房间不大,且赵芸有了程淮秀作伴,搬到隔壁屋子去睡了,韩大官人成了孤家寡人,这一时之间反而有点不习惯。
“吱嘎。”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呵呵,怎么又回来了?离开我,不习惯了吧?”韩旭呵呵笑道,抬起头,转向门口,这一看顿时傻了眼:“怎么是你?”
来人转身,轻轻带上房门。
嘴角含笑,眼泛桃花,双颊绯红,莲步轻移,一晃三摇,正乃此间主人宁寡妇。此时的宁寡妇似乎刚刚沐浴不久,头上未挽发髻,散落及腰,身上也换了一身更加轻薄的绿纱衣,里面的抹胸清晰可见。
“韩大人,奴家见这屋子灯还亮着,特地吩咐厨房熬了碗参汤。”宁寡妇低声媚语,行至桌前,将手上的托盘轻轻放到书桌上,翘起葱葱兰花指,揭开白瓷盖。
韩旭脸颊发烫,这才发现宁寡妇是端着参汤进来的,自打她进门,韩旭就一直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
一阵幽香扑鼻,不知是碗内的参汤,亦或宁寡妇的体香。
“咳咳。”韩旭强自镇定,身体后仰靠向椅背,尽量离隔着书桌的宁寡妇再远点,缓缓道:“有劳夫人了,但本官夜间从无夜宵的习惯!”
韩旭这后仰的动作在他自己看来是自然随意,天衣无缝。然而在“阅人”无数的宁寡妇看来,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凭这一点,宁寡妇已断定这位长的和刘旭一模一样的韩大人,十足的是个雏。一想到此,心中不由泛起一丝窃喜,吃吃笑道:“大人,这南方湿气重,比不得北方。一碗参汤,滋阳补气,乃奴家的一点心意。”
“哦,是嘛?”韩旭呵呵笑道:“不过,本官身体一向健壮,无需进补,更不需壮阳。再说了,这夜晚吃东西,容易发福。依本官看,夫人最好也改掉夜宵的习惯。”
听得壮阳一词,宁寡妇面色突的一下变得绯红,无名中一股酥麻从头流到脚,双脚几乎站立不稳,不经意的靠在了书桌上,娇嗔道:“难道大人认为奴家胖吗?”说罢,还故意挺了挺胸口。
这不挺还好,一挺之下,胸前那一阵颤颤的晃动,真是晃瞎了韩大官人的双眼。
“不胖,不胖,胖点也好。”说完这话,韩旭突然一个激灵回来神来,连忙连连咳嗽,掩饰内心的尴尬。心中大骂不已,娘的,乱了乱了,这宁寡妇怎么说都是自己这幅身体的后娘,太没节操了!
“咯咯咯咯。”宁寡妇轻掩小嘴,笑得花枝乱颤,眉宇之间一片春意。好一会后,抚了抚胸口,气喘吁吁的娇声道:“大人难道不请奴家坐坐吗?”
韩旭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屋里除了书桌后自己坐的这张椅子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可坐之处,难道要坐到床上去?眼瞅着面前的宁寡妇若有所意的望着自己,韩旭不由呵呵一笑道:“夫人有话就说吧,这屋里也无其他可坐之处!”
此话一出,宁寡妇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这年轻的韩大人有如此定力,一向对自己的魅力信心十足的她,反而不知所措起来,第一次怀疑自己难道真的人老珠黄了?暗吸口气,左手拂着桌面,围着书桌莲步轻移。
白皙指尖,弹琴般的拂过笔架上那一根根挂着的羊毛笔,沿着砚台的边沿拂过,沿着书桌的边沿移动,最后停留在了那本《周易》上面。娇嗔道:“难道在大人眼里,奴家还比不过一本破书吗?”
破书是破书,破鞋是破鞋;破书可读,破鞋亦可穿。呸呸,什么狗屁玩意。韩旭连连甩头,抛开心中猥琐的心思,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正色道:“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说罢,韩旭不紧摇头苦笑,估计自己他娘的是第一个深更半夜对着一位俏寡妇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家伙了。
宁寡妇怔了怔,出身勾栏的她,虽说不是那种才情风流的女子,但对于诗词也有一定的欣赏能力,这可是她们的必修课。韩旭的话直白得很,她当然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是没想到的是,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面前的这位韩大人。想到此,微微一笑道:“韩大人,奴家只是个寡妇,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不知韩大人为何会选择住在奴家这里呢?”
韩旭淡淡一笑,并未回答宁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