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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是关心我,可是现在你只在意你自己,如果不是我提醒你,你记得晨曦的婚礼吗?记得外婆的大寿吗?你只记得帮人找幼儿园!”
张岩的话刺伤了云希,云希扭过头,倔强地忍住眼中的泪水。
一时间无人说话,房间里的压抑气氛让张岩很难受,转身离开了房间,随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云希的泪终于滑落了下来。
何云希提前结束了休假。
二人开始了冷战。
……
何云希在工作上的表现很好,陈主任对她很满意,何云希请假参加Z大硕士的入学考试时,陈主任特意将自己的专车安排给云希使用,接送她考场往返。
考场设在Z大,与总部并不在同一个市,车程大概需要三个小时,好在陈主任的车是辆军用越野车,宽大舒适,开车的小许也很有趣,路上倒不无聊,只是因为连日的大雨,路况并不太好。
考试时间在上午,为此何云希提前一天出发,休息一晚,恢复精力。考试进行的很顺利,当天下午何云希和小许便驱车返回总部。
这场连绵的大雨已经下了一个月,很多路段出现了险情,只是间隔一天的时间,路况又糟了不少。
车内广播不停播报着最新路况,小许越听越皱眉,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前方发生巨石滚落事故,只能绕道,这一绕,起码得绕进去两个小时。
雨势越来越大,天地间连起了一片厚实的白帘,小许不敢再冒险前进,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车子开进了一个小镇,二人决定在小镇找家旅馆过夜。
第二天,雨势还是丝毫没有减弱,二人有些心急,误了回岗的时间可是要受处分的,犹豫了一会,两人还是决定赶路。
路上广播信号并不好,断断续续的,广播突然紧急插播一条新闻,有两个乡镇昨夜发生了泥石流,其中三个村庄灾情严重,部队及医疗机构紧急出动赶往救援。
听到这条新闻,何云希和小许都皱起眉头沉默不语,他们都知道泥石流的破坏性,这三个村庄,是凶多吉少了。
军车继续开着,路边陆续有一些民众招手拦车,他们大多是附近的村民,村子遭受洪水的威胁,村民们就收拾行李带着家人前往大城市避难。这辆军车是路上最受注目的车辆,村民们纷纷向军车求助。
何云希和小许很想帮他们,可是人数众多,最后只能让老人和小孩上车,好在村民们都很通情达理,对这个决定表示理解,没有发生争抢吵闹的情况。
车开到一座石桥前,由于这座桥年代已久,加上现在河水湍急,为了安全,已经立起告示牌禁止车辆通行,只能行人步行通过,而且为了防止发生踩踏意外,两岸都有武警战士维持秩序。
小许将车停靠在一旁,和何云希一起将车上的老人小孩扶了下来,配合武警的指挥,按顺序通过石桥。
小许和武警战士先扶着老人过桥,何云希牵着孩子们等候在桥头。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待通行的人们越来越多,情绪也渐渐开始浮躁起来,有些人甚至要驾车强行通过。武警们尽职地维持着现场秩序,孩子们牵着何云希的衣角瑟瑟发抖。
小许和几个武警回来了,为了争抢时间,他们每人都身上背着一个孩子,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快步过桥到岸。因为每次通行的人数有限定,所以云希继续排队等待。
石桥这头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眼前着河水越涨越高,群众们愈发激动,发生了争抢推攘的情况。混乱中一辆小轿车发动了,加足马力,冲过了关卡,冲过了石桥,顺利到达了对岸。
看到这一幕,群众们更加激动了,纷纷冲击武警的人肉防守链条。
小许在对岸看到何云希被激动的民众冲撞推攘,急得不得了,想过来帮忙,结果刚踏上桥面,突然桥身发生了摇晃,桥面上出现了裂痕,裂痕快速增长变大,身旁的武警赶紧伸手拉住小许,轰隆隆,桥塌了。
武警们紧急架设起绳索连接两岸作为防护拦截,抬出一支冲锋艇过河。
因为冲锋艇载人有限,通行的速度更加缓慢了,按照照顾妇幼的原则,应该先让妇女儿童过河,何云希身为军人,自然排在最后。
运送了好几趟,轮到何云希过河了,这次艇上除了两名驾船的武警,还有三名妇女。冲锋艇行过河中央,突然感觉船底似乎被什么绊住了,船上众人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都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冲锋艇渐渐难以对抗水下的吸力,越来越偏离航线。这个时候只能弃船跳河了,众人跳入河中,两个武警一手攀着绳索一手护着妇女游向对岸,何云希虽是女人,也带了一个。
对岸马上下来了两名武警战士,岸上的人们看得心急万分。
有了两名武警的帮忙,情况缓解了许多,何云希的体力已经无法拖动另一个人了,现在有人接手,心里一下松了口气,看到前方的小战士好像有点体力不支,何云希还游过去拉了一把。
突然云希感觉左脚被什么东西牵住了,使劲蹬了蹬,没有挣开,反而越来越紧了,左腿无法用劲,云希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心急之下又呛了几口水,一个浪头打来,云希被压进了水中。
41、救灾
看到何云希被压进了水中,小许急得大叫;可是河中人手有限;武警要先将群众拖上岸才能返回救援,小许只能一头扎进河中向云希游去。
呛了几口水;云希反倒冷静了一些;她憋着口气潜入河中,摸索着左脚;在混浊的河水中看到一团纠缠在一起的线缆,其中一根在小腿上绕了几圈。云希抽出腰上的军刀;手起刀落;线缆断开了。云希重新浮出水面;看到小许向自己游来。
一回到岸上;小许赶紧打量何云希周身:“小何你怎么样?”
何云希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没事。”
小许很是后怕:“你刚才沉下去吓死我了知道吗?”
“我是下去看看什么东西缠住我了;呵呵,原来是线缆,估计是上游冲下来的。”
“线缆?那你怎么脱身的?”
何云希抽出军刀:“这个。”
“你怎么带着刀?”小许凑近看,很是好奇,“这是什么型号的军刀?”
“型号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野狼队的元队长送给我的,是上次两个军区联合演习的纪念军刀,我经常拿它来切线缆,很锋利很好用。之前一直放在车上的工具箱里,下车时我别到腰上带下来了,还好带了,不然就惨了。刚才我就是想起它了,才潜下去的。”何云希将刀递给小许,小许细细端详,刀鞘上只有简练的花纹,刀把上刻着一颗狼头,拔出刀,刀身上有两道槽,森冷的寒光在刀刃流转。
何云希和小许的换洗衣物都在车上,而车在河对岸,浑身湿透不停滴水的二人只能尽量拧干身上的衣服,倒出鞋里的水,草草收拾一番,幸好有武警战士递来的毛巾,还不至于太过狼狈。
冲锋艇覆沉了,运载工作暂时停摆,武警维持着现场秩序,现在只能等待支援物资的到来。
何云希的手机因为进水停机了,幸好小许身上的手机安然无恙,小许给陈主任打电话汇报情况,陈主任命令他们立刻回岗,现在部队已经进入待命状态,每个军人都得在岗。
张岩和陆教导员时刻关注着电视新闻,很多水库河流的水位已经超过了警戒线,随时都有可能征调部队前往支援。电视上一直在播放各地灾情,特别是遭受泥石流侵袭的村庄,情况很糟糕,因为发生在夜晚,很多人尚在睡梦中便失去了生命。
张岩的情绪有点不安,突然想和云希说说话,自从上次吵架,二人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了。避开陆教导员,张岩偷偷回办公室给云希打电话,结果一直打不通,听筒里完全没有信号回应,张岩更加不安了。
张岩正敲打着短信,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了刺耳的铃声,接起来一听,原来有一处堤坝发生了险情,上级指示立即赶往支援。
接到命令,张岩立刻放下手机,紧急召集全营官兵赶赴堤坝。
等赶到堤坝处,张岩和陆教导员才知道情况有多危急,上游的水量太大,而这段堤坝正好在河道拐弯处,所以水流非常湍急,堤坝在水流的强大冲击下,已经产生裂纹了,更糟糕的是,大雨仍然在下,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张岩和陆教导员没时间多做安排,立即下令官兵装填沙石袋加固堤坝,尽量减少水流对堤坝的冲击力,同时检查堤坝,封堵管涌,注意渗水情况。
当地县政府已经在疏散群众了,可是人员有限,县政府请求部队支援,张岩让陆教导员带三连四连前往支援,自己则留在堤坝上来回奔走。
汛情危急,上游发来了紧急通知,有一波高峰要过来了。
张岩急得要骂娘,沙石袋才堵了一半堤坝,堤坝中间段还空着呢,他们装填沙石袋的速度再快,也不是三头六臂的无敌铁金刚啊,按这通知上的水速计算高峰到达时间,很紧迫啊,他们根本赶不上这高峰流经的速度啊。
时间紧迫,张岩只能当机立断要求堤坝上的官兵进行疏散,同时打电话要求边上的挖掘机队紧急集中到堤坝中段,沙石袋来不及填了,只能用沙土把堤坝后方先填充一下,挡一挡高峰。
这边挖掘机队抓紧时间填充沙土,那边高峰到达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张岩睁着赤红的眼睛不停抹汗,时间看了又看,在高峰到达前五分钟,张岩命令所有人员、机械队退出堤坝,疏散到安全高地。
平安回到总部的何云希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时时关注着电视上不停增加的救灾新闻,当看到张岩的部队前往堤坝抢险的短新闻时,她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新闻内容很短,不到一分钟,内容是部队对堤坝进行了紧急巩固,但堤坝还是溃堤了。
这个新闻让何云希坐立不安,情绪十分紧张,关注着堤坝的一切进展,尤其是官兵的伤亡情况。虽然身为军人有为国捐躯的心理准备,但何云希仍然冷静不下来,理智上,她明白这是军人的责任,可是感情上,她又无法消除对张岩的担心。这种复杂纠结又带着期盼愧疚的情绪无法对人言说,她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心绪起伏不定,甚至私心地希望伤亡的那个永远不是他。
何云希想打电话给张岩,又怕影响到他,他现在一定很忙,没有时间接听私人电话。拿起手机,修修改改,终于写好了一条短信,“岩,注意安全,空闲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很想你”,何云希纠结着点击了发送。
不知道是张岩太忙还是信号故障,何云希一直没等来张岩的电话,这让她更加担心张岩的安全了。
受连续一个月的雨情影响,很多基站、信号杆出现故障,越来越多的营团单位发来维修申请,硬件支持组的工作量一下骤增。
陈主任知道何云希的情况,明白她现在的心情,在工作上尽量给予照顾,安排何云希留在组里协调工作,不用外出维修,免得她心神不宁,反而出错。陈主任希望何云希忙起来后,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不会有太多时间去纠结担心。
何云希知道陈主任的好意,也很感激,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张岩,时不时便瞄一眼滚动新闻,生怕错过了张岩的消息。
救灾新闻下的滚动条终于有了堤坝的最新消息,堤坝的缺口长达十米,经过一昼夜的敢死突击式填堵,暂时堵住了缺口。
这个消息让何云希稍稍松了口气,转眼再看到新闻上那一张张疲倦至极、躺在湿地上睡姿各异的战士照片,何云希心里酸酸的。
在播放的照片里,何云希看到了陆教导员,他正在指挥战士们疏散群众,张岩呢?他在哪?
何云希看遍了所有的照片,还是找不到张岩的身影。
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的眼睛一定很红,嗓子肯定也喊哑了,他是个急脾气,会不会和战士们一起跳入河中去堵漏?
何云希眼前闪过各种各样的抢险画面,每一次抢险都是在拼命,受伤几乎在所难免,按他的脾气,会不会受伤了也不管?何云希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在煎熬中等待着新闻的传送。
张岩大致地清理了一下手指,包了块创可贴。刚才搬石块时他被不小心砸到,骨头没事,就是破了皮流了血,张岩觉得只是小伤不要紧,就拿了矿泉水冲了冲,肉里的小沙尘也没空管,就直接包上了。
“老张,给,先吃两口垫垫吧。”陆教导员递过一块面包,“困不困?要不要去眯一会?”
张岩撕开面包的包装,咬了两口:“不用了,反正也没地方躺,兵蛋子们都直接睡在地上了,躺满了,哪有地方挪给我。”
“没事,挤一挤就有地方了。”
“算了算了,我还撑得住,等不行了再去躺。老陆,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你身体不好,不要累坏了。”
“我没事,刚在车上眯了一会。”陆教导员才从县里赶回来,在回来的路上打了一个盹。
张岩仔细看了一下陆教导员,看他精神还成,就不再说了。
“对了,你给小何和晨曦打过电话没?”陆教导员问道。
张岩愣了一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我忘了。”
陆教导员斜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忘了,晨曦都打到我这里问你怎么样了。你快点给她们回个电话,别让她们担心了。”
张岩听到晨曦这么关心他,心里暖了一下,可惜紧接着他又不爽了:“云希没打你电话吗?”
陆教导员虽然与张岩相处的不算久,但也算了解他的小心思:“得了吧你,别蹬鼻子上脸啊,小何也是个军人,现在是救灾期间,她也一定很忙的,能抽时间给你发几条短信就不错了,你还想她一天十八通电话的担心你啊?”
张岩撇撇嘴,有点不甘心:“只有短信,连个电话都没有。”
“你连短信都没回呢。”陆教导员看不上他这副矫情样,“行了,一个大老爷们,你别唧唧歪歪婆婆妈妈的成不?赶紧把面包吃了,给小何和晨曦打个电话报平安。看你这副矫情样,真不想说你是我们侦察营的营长,丢人。”
张岩觉得老脸热了热,闷头啃起了面包。
42、百年好合
一天又一天,各地灾情的新闻和图片持续增加;每篇抢险报道都让何云希忐忑不安;每当看到战士们冒险救援的图片,她的心便止不住的难受;她此刻才真正体会到军人家属们那说不出的挣扎和牵挂;因为她的爱人也在那里。
终于接到了张岩的电话,听着他嘶哑的声音;何云希的心一阵阵地泛疼,她知道他很辛苦;压力很大;她帮不了他;只能柔声叮嘱他注意安全;别为了赶险情伤了自己。
听到何云希温柔的嘱咐;张岩求关注求安慰的玻璃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他矫情了这么久,不就是想听到她的关心吗,谁说男人只能刚强的,男人有时也是需要女人温柔抚慰的。
这通久违的电话,让两颗焦躁的心都得到了抚慰,两人的感情也缓缓升温。
在艰难的等待中,何云希终于盼来了好消息,堤坝的险情解除了。
何云希长长出了一口气,连日来悬吊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何云希躲在卫生间的隔间里偷偷抹泪,很奇怪,明明该开心的,可是却怎么也压抑不住上涌的泪水。掏出手机,何云希很想给张岩打个电话,最终只是看着那名字久久出神,然后将手机放回口袋。
悬着的心放下了,何云希终于进入了工作状态,为了弥补之前因失魂落魄而连累同事工作量加大的愧疚,何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