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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安却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孙权出声之前开口:【这医生是你父亲指定让你带来的?】
“怎么?”孙权知道语安问这个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孙总校长让他检查我的声带,或许是想看看我还有没有机会开口说话吧?】
这是修饰过了的好意,直白地说,就是孙坚想确定相语安是不是真的已经失声。漫长的等待之后才开始求证,这是一点一点打消疑虑然后取得信任的打算。只可惜,相氏一族的倾覆教会语安的第一件事就是,除了宁洛,对谁都不能报以全部的信任。防范是必须的,因为她还不想这样轻易放弃,她还想让自己能够周全地存活在这世上。
作者有话要说: =v=木有拖剧情,略感动~
☆、Chapter 26
孙权微皱了眉:“相氏的存在真的就那么重要?”这才是他至始至终不能理解的一点。
【如果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天下,你会不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语安表情淡漠,【虽然这么说夸张了些,毕竟预言只是结果而不是过程,但是没错,相氏的预言师的确很重要。】
语安渐渐扬起微笑来:【相氏是大汉开疆辟土以来的传说,数百年来已经几乎被神话。相氏先人辅助过一代帝王,如今偏安一隅只是不想再牵扯进这些家国天下的事情,只是事与愿违。当今天下时局混乱群雄并起,相氏已打算全族迁徙,只不过,没来得及而已。】
语安并不避忌地在孙权面前提起了有关相氏的事情,只是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孙权一眼,双手交握轻抚着指间的戒指。
孙权听不见,所以他只是读着语安的唇语,完全没有注意其他。当语安的唇瓣不再翕动,他才开口:“父亲要的是你的预言?”
【相氏的预言师必须亲口把预言说出,用声音一字一字地念出才能成功。我没有声音,所以根本没有预言的能力。】语安平静叙述事实,尽管他们之间仅剩下那么一点少得可怜的基于合作关系的信任,但她知道孙权会相信她的话。
“可那些不放弃寻找你的人,没人会相信这些。”
【没错,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想求证相氏留存的最后一条血脉是不是在装聋作哑,又是不是真的失去了声音。实在可惜,他们只能失望了,】语安面向孙权,笑着继续,【包括你的父亲孙总校长。】
孙权只是笑了笑,满不在乎中带着傲慢的自负:“江东要成就霸业,根本不需要这些不知真假的可笑预言。”
【可是就为了这不知真假的可笑预言,相氏一族已经赔上了所有。】语安心绪微动,好不容易压下的疼痛再次在体内蔓延开来,她微蹙了眉,努力平复心境。
宁洛守在一旁一直看着他们,此刻想走上前去,却还是硬生生停下了步子。
【这里是东汉,你来是为了什么?】语安换了话题,想同时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无关的事情,就不会再牵动自己的情绪,她是这样想的。
“父亲让我带医生来看你。”孙权却是这么回答她。
【好不容易来了东汉,一不为查探消息,二不为招纳人才,那是不是还存在第三个理由?】语安似乎在自言自语,视线随意地落在不远处那棵大树上,微风中,枝叶轻微颤动,她似乎看得目不转睛。
孙权的目光带着防备,毫不掩饰地投向语安。
【你的野心,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察觉了。】语安没有看他,径自说了下去,【那时候我就说过,我想看看你究竟能完成多少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那时候我就好奇,你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
“我记得。”孙权突然就不想再用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注视她,他记得那天发生的事,记得他们这两个分别失去了听力和声音的人之间以着诡异方式进行的第一场交谈,也记得在知晓眼前这个女孩竟然无法发出声音时内心的震动。
他同样记得在那一刻在他心里升起的莫名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们是那样相似,因为残缺而偏激,也因为残缺而更加执着。而现在他知道,其实她比他更疯狂,明知身周豺狼环伺,她竟然什么都不怕,她这样的人表面温顺内里却是不顾一切,他甚至相信到了紧要关头,她会直接用自己的命来和那些人较量。
【可惜我已经不想再看下去。】语安浅笑着,【我不会让任何人得到预言,我还会找出相氏的仇人,我不想在无关的事上浪费精力。】
孙权猛地皱眉,竟生出几分不甘。
语安视线偏移,落在孙权指间,察觉他竟然也没把墨羽戒摘下时,眉心微动。孙权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下意识就伸手将戒指盖上,这个冲动而突兀的动作令他错过了语安唇瓣相触问出的那一句【为什么】。
当孙权故作漫不经心地扫过语安摩挲戒指的动作再抬起头时,语安却已望向别处,似乎孙权手上的戒指和她手上的一点干系也没有。
【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你会做什么呢?】
语安的问题,孙权答不上来,他只是这样说着:“我会把我要的都握到手里。”
这句话似乎让语安有些动容,她忽地直直对上孙权的眼。冷冷淡淡的眼就那样直视着孙权,令他有一瞬失神,他看不清这双眼里有些什么,可他觉得他似乎已经被看透。有些狼狈也莫名心虚,连他眼中最威严的存在孙坚的视线都敢坦然面对的孙权在这一刻突然就退缩了,竟成了先移开视线的那一个。
语安于是错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宁洛,宁洛会意走近前来。
【已经晚了,我该回去了。对了,麻烦你下次要演戏的时候,演技不要再这么糟糕了。如果你连自己都骗不过,那就更加骗不了别人,尤其,是那些虚假得可以的关心。】宁洛的靠近,令孙权将目光又移了回来,可语安却是没打算和他好好告别的,因为没有必要,【不过,应付孙总校长,应该已经够了吧。】
她转身就和宁洛一起走远,只留下孙权坐在原处带着恼怒看她们走远。没过多久,他才站起身来,走远了的仲王部队立刻回到他身边,他当下就没有任何迟疑地带着他们离开。
“大小姐,你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宁洛回头,看着孙权和仲王部队离开,才收回视线问着语安。
【他会得到他想要的,江东会是他的,既然要彻底离开江东,那就让他恨不得我能够不再出现。】语安唇边的笑意没有停过,【不过我必须说,孙权的容忍度倒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以为他不会容许任何人窥探到他的野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不要说我差点忘记更新了。。掩面(*/ω\*)
改个字。。另说语安妹纸乃想多了╮( ̄▽ ̄〃)╭
☆、Chapter 27
宁洛不懂语安那些所谓退路实际却是逼得自己退无可退的安排,她只知道一件事:“大小姐,看来孙家二少爷从来都没有把墨羽戒摘下过……”
是习惯了还是临时戴上的实在很好分辨,如果孙权只为了来到语安面前做个样子戴上了戒指,手上多出异物的感觉会让他忍不住去在意手上的戒指,可他完全没有任何表现出任何不自然。得出这个结论,令宁洛突然对孙权有些微改观,这一点上,可以算作他对大小姐这个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假未婚妻的尊重吧。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有过一个希望。】语安再次抚上墨羽戒,【我希望,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做他的耳朵,他能成为我的声音。我们都是残缺的,如果能彼此依靠,成为彼此的信赖,那么……】
她扬起笑来,笑容苦涩:【这样的愿望很可笑是不是?我明明就告诉了自己的,他不会是那个人。即使墨羽戒认可他,我还是不能相信。】
“可是大小姐,你也没摘下过墨羽戒。”宁洛低声点出事实。
【是啊,这种巧合……】语安几乎已经握住戒指要把它摘下,可下一秒她还是放弃了,颓然道,【我真没用。】
“大小姐,在宁洛看来,你已经很努力了。”
【只是都是白费功夫,什么都做不到。】
“大小姐,在阴极磁区的时候,你……”宁洛想起当时语安的样子还是后怕。
语安咬着唇,终究对这个陪着她到现在的人坦白:【我想杀人,那一刻我根本控制不住这个念头冒出来。】她抬起双手,【那不是我的念头,是银枝,我不够能力控制它,所以反而被它操控。上一次,我真的不该就那样把银枝唤醒,是我太不自量力了。】
上一次……宁洛想起便是心惊,死亡的恐惧离她那么近,若不是语安动用银枝,只怕这世上早已经没有宁洛这个人了。她看向语安,满是感激:“大小姐,虽然身为你的贴身护卫,宁洛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冲动了,但是大小姐,你救了我。”
【换做你,你也会的。】
“可大小姐,我的职责本就是保护你。”宁洛微微笑着。
【而我的职责是让相氏不至于彻底断绝。宁洛,你也是属于相氏的,相氏仅存的一切,我已经不能再失去分毫了,更何况是你。十几年了,如果没有你陪着,叫我怎么能习惯?】
“大小姐,宁洛终究会离开你的。”宁洛无奈地重复着这句话。
【但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宁洛,你现在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从小就是宁洛护着她,语安清楚,如果相氏灭门后的日子里没有宁洛陪着,仅凭她原本那样天真的心性根本不会有勇气坚持下来。
“大小姐,若你一直都没变过,或许现在也不会让自己这么难受,是宁洛没能护好你,让你不得不强逼着自己担起这一切。”变得坚强也变得尖锐,这样的语安让宁洛觉得心疼,觉得悲哀。
【你只是为我找了一个继续下去的理由而已,你没错,你一直都在拼尽全力保护我。抱歉我不够强大,必须依赖你。】语安直视着宁洛,目光坚定,【如果我终究还是控制不了银枝,宁洛,杀了我,这也是保护我的方法。】
“不会的大小姐!”宁洛厉声道,“不会有那样一天的,你一定要做到,如果连你都不愿相信自己,那你就已经输了。”
语安抬手掩上双眼,眸中酸涩:【我很怕,宁洛……我真的很害怕……】
“大小姐,银枝是战魂,你的懦弱你的退缩都是它反抗你的理由。你知道自己要走的路有难,你也知道自己做下的每一个决定有多疯狂,你根本就没想过退路,那为什么不能更勇敢些,更努力些,让银枝臣服于你?你要掌控它而不是反过来被它操控,就像……你的父亲那样,让银枝心甘情愿认你为主为你效力。”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崇敬,宁洛略微顿了一下。
然后她拉下语安的手,看进那双微微泛出泪意的眼里,以着不同以往的严厉姿态告诉她:“大小姐,你要为你的决定负责,你要把你选择的路走下去。相氏一族都会站在你背后,哪怕那是错的,所有人都会陪你走下去的。”
【如果我的决定会赔上我们的命,让相氏血脉自此断绝,让相氏自此走向真正的灭亡,也不要紧吗?】
“大小姐,我相信你不会。即使真的会走到这样的结果,不要紧的,我想那只能是相氏的命运。”
【宁洛,为什么?】为什么不惜一切地保护她,为什么不顾一切地相信她?十几年来,语安只是习惯于宁洛的存在,却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想问个究竟。
“大小姐,你还能记得清宁洛在你身边多久了吗?”
语安愣了愣,然后摇头。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残存脑中的所有有关过去的一切里都有着宁洛,宁洛陪了她多久,她不记得,她只知道所有的回忆都是和宁洛共享的,快乐的、悲哀的,全部都有着宁洛和她一起。
“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你五岁那年,大小姐。”宁洛笑着说,“大小姐或许已经不记得了,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大小姐,是你救了我。”
语安看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是我失声之前的事吧?】她微微有些好奇地问着,【我是怎么救你的。】
“你说,不要我死。”宁洛笑着将那句改变她命运的句子重复,“大小姐知道的,相氏一族得天独厚,所以总有一部分人寿命不长,而这一类人多数就是生在像我这样的旁支里。幼时夭折的孩子太多,族中老人从来只能哀叹而无计可施,他们说这是上天赐予相氏恩惠的同时收取的代价。”
【我知道。】语安当然记得族中老人的这句话,她也曾听过,还是在她幼时从与她同出嫡系的一位刚失去了孙女的姑祖母口中听到的。而那位姑祖母也说过其它的话,那些话即使是如今想来,语安依旧觉得诛心。
作者有话要说: _(:з」∠)_终于文案里那句话写出来了。。
语安和宁洛的童年回忆还有一点,下章继续。。这回忆是单方面的说。。
☆、Chapter 28
语安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那个老妇的话,每一个字她都记得:【相氏这一代的预言师是我,所以,身为继任预言师,我的预言能力是他们的生命换来的。】
“不是的大小姐。”宁洛声音暖暖想起,温和得不像她平常的样子,“你救我的时候,甚至还没被确定是相氏预言师的继任者,这一代有预言潜力的本就不止是你。”宁洛之后的话有些残酷,却每一句都是事实,“我甚至觉得,他们那么早离开,是一种幸运,否则,相氏一族灭门时,他们一样逃不过。”
【之后呢?】语安不想再提起那些被相氏定义为代价的生命,这些就是该由她背负的罪孽,她不想推脱分毫。
“之后,我没有被放弃,所以我活了下来。因为你是继任预言师的候选人之一,你的要求,他们不会拒绝。”宁洛想起昔日,有些感慨,“那之后,我就陪在了大小姐身边,我的命是大小姐给的。”
【发了一场烧,没了声音,还忘了那么多事,看来真是烧坏脑子了。】语安摇着头不由自嘲,这些事她真的完全不记得了。六岁那年一场高烧,语安整整过了两天两夜后才醒来,那之后就失去了声音。甚至连发了高烧这件事她都不记得了,只是听家里的人是这么说的。
“大小姐,你只是因为那时候年纪还小才忘记了的。”
【你也不比我大多少。】
“多少比你大一岁呢~”宁洛笑着调侃语安,伸手戳了戳她鼓起的脸颊。
看到语安康复让阿香很高兴,学校里的生活也变得平静,似乎连董卓都没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了,这让所有人都觉得轻松起来。阿香没有提到之前被孙权挂了Siman的事情,她不想让语安不开心,可是她不知道孙权到过东汉,更不知道语安和孙权已经见过面了,只是一味在心里暗骂着她的二哥。
不过老实说,孙权这一趟来去,连语安都觉得不真实。她没有对阿香提起,只是尽量当做那短暂的交汇不曾存在,依旧过着和从前一样,在东汉生活、远离着江东一切的日子。
*
大汉疆土上频频出现异状,都是一瞬即没,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只是当奇观看待。刘备和阿香、关羽和貂蝉两对的感情稳步发展,五虎将把两个女生称作大嫂、二嫂,显见是承认她们并且嘱咐这两对的。
可意外的是,一天早上,貂蝉的脸上莫名长出了红斑,而且那红斑越长越大。不少女生之间口耳相传,说貂蝉的红斑会传染,都对貂蝉避之不及。可语安和宁洛却在听闻貂蝉昏倒赶去校医院看她时,听阿香说起,貂蝉的症状不仅是长出红斑,还有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