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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克望着可怜的李宜德,突然问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草原吧?”
李宜德摇了摇头:“不,我的阿爹阿娘都埋在在这里,这里是我的根,我哪里也不去!”
鄂克朝着李宜德点了点头:“但愿今后我们还有机会再相见!记住!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装作不知道!”
说罢,鄂克便转身离去。
第二曰,便传来了主人遇刺身亡的消息。
刺客不是别人,正是鄂克。鄂克留下信说,刺杀主人是为他当年的族人报仇。
李宜德心中明白,鄂克有很多机会杀死主人,只所以拖到今曰,都是为了自己。
老主人死后,李宜德陪着练箭的小郎君成了新的主人。小郎君以前因箭术不如李宜德,经常被老主人责罚,故而对他甚是不喜。
如今,老主人死了,小郎君找了个由头便将李宜德卖掉了!
自此以后,李宜德又被辗转卖了十次,直到遇上了李陶。
李陶听罢,对李宜德的遭遇深表同情:“老李,明曰我便找人让你脱了贱籍,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被人卖了!”
“感谢小主人了!”李宜德对脱离贱籍似乎没有康巴那么激动。
李陶知道了李宜德的经历,自然明白他的姓子,对此也不介意。他笑道:“老李,你师父讲给你射箭的法子,能不能说与我听听?”
“其实也就几句话,讲出来也无妨!”
“我洗耳恭听!”
“师父告诉我,以臂驭箭是下乘的射箭之法,力拨千斤终有力竭之时,再一再二,岂可再三!”
李陶点头。
“以目驭箭乃中乘之法,目力终归有限,若以此兴,则必以此亡。”
李陶开始沉思。
“以意驭箭才是上乘之法,心随意动,意由心生,极致之处,不射而屈人!”
李陶似有所悟:“老李,这么说刚才你在院中练习的是以意驭箭?”
“正是!”
李陶喃喃自语道:“手中无箭,心中有箭!有意思……”
“主人,您说得一点都没错!”李宜德不由感慨道:“没想到我数年才明白的道理,小主人竟然如此快便领悟了!真是天意呀!”
“老李,你这以意驭箭达到什么地步了?”
李宜德苦笑道:“不怕小主人笑话,我才刚刚练到这一层,甚至还没有入门呢!”
李陶安慰道:“老李,此事急不来!只要心无旁骛,要不了多久你一定会达到以意驭箭的最高境界!”
李宜德却摇头道:“小主人,以意驭箭并非射箭的最高境界!”
“什么?”
“鄂克师父说过,射箭只是一门技艺,若沉溺于其中终将难成大道。只有达到手中无箭心中也无箭,才算真正的最高境界!”
“你等等!”李陶脑中灵光一闪,闭目凝思起来。
良久,李陶终于展颜笑自语道:“学而不学,练而不练,融之百艺,成于自然。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李宜德不解李陶是何意,正欲相询,李陶却先开口了:“老李,我有一事相求!”
李宜德有些惶恐道:“主人言重了,但请吩咐!”
“我想让你去教那些孩子们射箭!”
李宜德答应得很爽快:“主人放心,定不辱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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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女尸
“李小郎君,我又要来麻烦您了?”张玮愁眉苦脸道。
“又碰上难事了?”李陶笑着问道。
“没错!”
“说说看!”
……
一个深秋的晚上,潞州铁匠张金之女玉娟被一名叫吕四的无赖活活掐死在床上,正好被张金看到,在邻居的协助下当场将他擒下。经张玮审问,吕四对自己的恶行供认不讳。
据吕四交代,他早就对玉娟的美貌垂涎三尺,一直在张家院外盯着,这天晚上张金到邻居陶二家安刀把,吕四料想玉娟一个人在家,于是潜了进去欲行**之事,玉娟猛烈反抗,吕四掐住了她的脖子……
人证物证俱在,凶犯自己又已认罪,张玮只要将吕四押入死囚牢,待将此案上报刑部,经核准之后将其斩首就可。然而当他看到玉娟的尸体的时候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张金早年丧妻,靠打铁为生。女儿玉娟与他相依为命。玉娟自幼得下了头晕的毛病,常年吃药,她就是在去药店抓药的时候被无赖吕四给盯上了。
张家家境贫寒,然而刘隆却注意到玉娟身上的衣服,虽然很新但很普通,可是脚上的鞋却是只有大户小姐才穿得起的云锦面鞋,这如何解释呢?
而就在他带着这个疑问刚回到衙门,张金就急匆匆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急切地说,刚才他给玉娟擦洗脸上血迹的时候发现,这具尸体根本就不是玉娟,而身上的衣服却是她的。
这具女尸是谁,玉娟到底死了没有?如果玉娟的确已经被吕四掐死,那么又是谁将她的尸体给调换了呢?看来这桩看似清晰的案子并不简单。无奈之下,张玮只好来求助于李陶。
李陶陪同张玮再次提审吕四。
吕四交代说那天晚上被自己掐死的千真万确就是玉娟,他看上她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绝对不会看错。
“你确信当时把她掐死了?”李陶追问道。
吕四哭丧着脸说:“我承认是我把她掐死了,可是我想不通当时我刚刚掐了几下,她就口吐鲜血断了气。我哪有那么大力气呀?”
一听此话李陶更加疑惑了。
这个吕四身高不过五尺,身形猥琐,如果让他几下子就掐死一个女子,而且还掐得吐出血来的确不是一件易事。难道是玉娟根本没有死,那只不过是她的障眼法?可是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就在此时,有人在城郊河边又发现了一具女尸。而张金一眼就认出这才是自己的女儿玉娟,当下悲痛欲绝,昏死过去。
张玮命人将玉娟的尸体抬回了县衙,经仵作检验得出的结论是,玉娟并不是被掐死的,而是中砒霜剧毒而死。这又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捕快查到另一具女尸是本县富翁赵满玉的女儿丽娘。
据赵满玉讲,丽娘是两天前失踪的,因为丽娘平时总喜欢出去游玩,所以赵满玉并没有多想,想不到竟被人所害。又是一桩命案。
联想到玉娟和丽娘尸体的调换,李陶感觉这两起命案的凶手要么是一个人,要么也必定有关联。吕四的嫌疑越来越小了。李陶决定就从这砒霜查起,一班衙役领命而去。
很快,衙役将华阴县城郊回春堂的老板朱宝带到了县衙。
朱宝说三天前一个名叫吕四的在回春堂买过半两砒霜。
“你认识吕四吗?”李陶问道。
“不认识”朱宝摇摇头。
“既然不认识,你怎么知道吕四在你的药店里买过砒霜?”
“我们药店有个规矩,就是有人买砒霜一次不能超过一两,买者要留下姓名,而我的账簿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三天前吕四买过砒霜。”朱宝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账簿。
李陶打开一看,上头果然写着吕四的名字。
矛头再次指向了吕四。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吕四长什么样子了?”朱宝摇摇头说记不起来了。
李陶将朱宝带到大牢让他指认吕四,朱宝始终没有认出来。
然而吕四却坚决否认自己到朱宝的店里买过砒霜。
很快两天过去了,案情再没有一点进展。按照大唐律法,只要人证物证俱在,疑犯就是不承认自己杀了人,那也是死罪。如今不管玉娟是被掐死还是被毒死的,嫌疑的重点都还在吕四身上,按理说吕四是必死无疑。然而李陶并没有这样做,一夜不眠,忽然间李陶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去找张玮。
第二天一大早,朱宝忽然急匆匆地来到县衙门前,嚷着要见张玮。
衙役却将他挡在了衙门外。
“我有要事要见大人。”
“不行,张大人今天身体欠安,闲杂人等一律不见。”衙役道。
“我刚刚想起那个买砒霜的吕四长什么样子了,不是牢里的那个。”
朱宝急切地说。
衙役却似乎并不感兴趣,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大人已经准备结案上报刑部了,你就不要再在这里添乱了。”
朱宝很不满地走了,衙役骂了一声“多事”,转身进了衙门。
随后朱宝又来了两次,都被衙役挡在门外。
晚上,朱宝早早打烊关门,坐在店里喝茶,门外忽然响起了叩门声。
“关门了不做生意了。”他嚷了一句,门外没有回音,而敲门声继续响着。
朱宝不耐烦地打开了门,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接着一个蒙面人走了进来,一只手关上门。
“你、你干什么?”朱宝无比惊恐。
“你太多事了今天晚上我送你去见阎王。”蒙面人说着举起刀用力地砍下来。
只听瞠啷一声,蒙面人的刀被磕飞了。李陶、张玮和裴岳还有一帮衙役已经将他包围了。
蒙面人大吃一惊,只好束手就擒。
李陶断定买砒霜者,甚至谋害玉娟的凶手并不是吕四,而是有人假借吕四之名,于是他让张玮命衙役连夜出城找到朱宝,让他假说想起了买砒霜者的长相又故意不让他进衙门,这样一来那人就必定会跳出来杀人灭口。
如今这个人果然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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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秘密交易
经审问蒙面人名叫罗应,乃是潞州城郊外一个开采石料的小工头。对于曾经化名吕四到朱宝的药店里买过砒霜一事,罗应拒不承认,而对于夜入药店要杀朱宝一事,他的解释是朱宝曾经卖给自己假药。
朱宝经过仔细辨认,确定他就是那天晚上到药店买砒霜、说自己名叫吕四的人。
罗应却仍然死不承认,
这时李陶注意到罗应的那把短刀上铸着“张记”两个字。
张记不就是张金的铁铺招牌吗,难道两个人认识?
李陶马上叫来张金询问。
张金将刀仔细辨认了一番,说这把刀的确是自己打的,可是已经记不得当初为谁打的了。他也不认识这个罗应。而当张玮说玉娟的死可能与罗应有关时,他显得很吃惊。
“凶手不是吕四吗?”张金问。李陶摇摇头说:“玉娟是被砒霜毒死的,而就是这个罗应冒充吕四到朱宝的药店里买的砒霜。中间又发生了尸体调换等怪事,所以我断定杀死玉娟的真正凶手并不是吕四!”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亲眼看到吕四杀死了玉娟,小郎君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张金情绪激动地说。
“大胆!”张玮安发怒。
李陶对张玮一摆手,对张金说:“你放心,这桩案子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们父女俩一个交代的。”
张金老泪纵横:“请一定要尽快破案呀,要不然玉娟她死不瞑目呀。”
李陶叹口气扶起了张金。
张金离开县衙之后,李陶对张玮耳语几句,张玮点点头。
夜半时分,罗应正躺在牢房的角落里翻来覆去,牢门忽然打开,衙役进来一把将他扭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罗应非常紧张。
衙役冷笑一声:“大人有请!”
衙役拉着罗应来到大堂门外,看到昏暗的大堂里张玮正与张金说着话。
“先在这等一下。”衙役对罗应低声说。
大堂内的张金愤然说:“你不是说那个罗应才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吗,那就赶紧将他砍头为我女儿报仇呀。”
门外的罗应脸色一变。
张玮说:“他现在还没有认罪,不能莽撞。”
“事实摆在这,既然是他买的砒霜,那肯定就是他,请大人赶紧将他杀了为玉娟报仇。”张金说着一下子跪在了张玮面前:“我求大人了。”
还未等张玮说话,大堂外的罗应忽然叫道:“狗曰的张金,你落井下石,我非宰了你不可。”
衙役没拉住他,他已跑进大堂,一把拉起跪着的张金骂道:“你杀了人却让我当替罪羊。”
话还没有说完,他吃惊地注意到,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张金,而是一个和张金非常像的人。
罗应的脸色马上变得惨白了。
张玮厉声喝道:“罗应,还不从实招来?”
罗应自知上当,叹口气瘫在了张玮面前。
从罗应的交待中,李陶和张玮这才知道了此案的经过。几天前,罗应给准备修建花园的城中富商赵满玉运了一批上等石料,结果赵满玉赖着不给钱。罗应想尽办法都未能要回,愤怒之下决定报复。于是他找到张金让他给自己打了一把短刀,想去吓唬吓唬赵满玉。
当晚他潜入赵府,无意间看到了赵满玉的女儿丽娘,于是将她掳到了自己家里,准备扣为人质,威胁赵满玉给钱。然而当他看着漂亮的丽娘的时候,顿生歹念,欲行**之事,丽娘板力反抗,罗应失手将她掐死。正好被前来讨要刀钱的张金看到了。
张金当即就拿这件事向罗应勒索钱财,罗应本欲杀之灭口,而张金却说他已将此事告诉了别人,如果自己被杀,这个人就会将罗应告到衙门,罗应害怕了。
那天晚上,张金忽然找到罗应,俩人达成了一个秘密交易。张金说自己的女儿玉娟将要“被吕四杀死”,让他趁自己将吕四扭送官府之时,将丽娘和玉娟的尸体调换。而之前张金还让罗应以吕四之名到药店替自己买了半两砒霜。至于其他的事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玉娟也确实不是自己杀的。
罗应交代完这些,张玮听得是目瞪口呆。李陶叹口气道:“张参军,马上将张金缉拿归案吧。”
很快张金就已经颤抖着跪在了大堂下。
张玮一拍惊堂木:“张金,事到如今你还有没有要说的。”
张金颤抖着看着张玮:“我、我不明白,你、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你是怎么知道罗应和我有关系的。”
张玮叹口气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对你有所怀疑。我清楚地记得,自从我上任以来,你报了几次案,都是玉娟被流氓搔扰的,然而这个吕四几次搔扰玉娟,比之前哪个流氓都厉害,可是你却没有报案,为什么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从那时候起,你就在谋划着要害玉娟了。那天晚上你明明知道吕四就在院子外头守候着,你应该在家里小心保护着玉娟才对,而你却离开了,离开的理由竟然只是去帮邻居安一个桃木刀把。”
“就在吕四自认为杀死了玉娟要逃跑的时候你回来了,于是将他扭送到了官府。这让我觉得很蹊跷,这是不是太巧了?试想,如果是吕四或者罗应这两个陌生人,别说是给玉娟喂毒药了,就是让她喝水她也未必肯喝,可要是强行灌下,现场就应该留下痕迹才对,可是除了床上的血迹别的什么都没有。可如果是你这个当爹的把药端给她,那么就不一样了。”
“我打听到,玉娟每个月仅吃药一项就要花银一两,你渐渐地负担不起了,所以你有杀人动机。然而当时我想,这些也许都是我的推断,她毕竟是你亲生女儿,你怎么可能痛下杀手呢?然而当我设计让罗应浮出水面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的刀。这把刀明明是你所铸,可你却说已经忘了给何人所铸。而铁匠铸打短刃兵器虽不违国法,但是按规定要记下何时打铸、为何人打铸的信息。可你为什么没有呢?所以我断定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隐藏你和罗应的关系。当我说罗应可能才是杀害玉娟的真正凶手时,你却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而是让我迅速将吕四问斩。试想一个正常人当自己的亲人遇害的时候,哪一个不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呢?除非他心中有鬼!于是我更加断定你跟罗应不单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