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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刘玄和刘志仁跟在李陶后面默默地走着。李陶也不说话,一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李陶停了下来,他定定的瞅着刘玄。刘玄见到李陶这种目光,他的心里顿时觉得发虚。
“李小郎君,你怎么了?”刘志仁在一旁问道。
李陶也不搭理刘志仁,而是郑重其事的看着刘玄:“刘老夫子,您是读书人,您帮我分析分析,像陈举人这样有钱的读书人,他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怎么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掏钱给咱呢?”
“这个……”刘玄没想到李陶居然问了个这么奇怪的问题,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刘玄见李陶的模样,似是真心向自己讨教,略作思考后答道:“陈举人虽是文人,但他不缺钱,也没去谋个一官半职。组织诗社天天作诗赋词,只有一种可能!”
李陶眼中一亮:“刘老先生,您的意思是他在求名?”
刘玄笑着点点头。
“想出名!想出名……”李陶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出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古今中外,有多少人为了脱颖扬名而绞尽脑汁。在李陶生活的后世,那就是一个出名要趁早的年代,每个人都在想方设法展现着自己的魅力。为了出名改变命运,多少人可谓是不择手段,机关算尽,寻寻觅觅着各种途径。
看来只有满足陈举人想要出名的欲望,他才会心甘情愿从口袋里掏出钱来。
“刘老先生,像陈举人这样的文人,想要出名有那些法子?”李陶继续不耻下问道。
刘玄笑道:“方法不是没有,文人可以拿着自己的诗作,以求教之名去登门拜访那些早已成名的文学大家。如果得到这些名家的赞赏,那么很快就能够出名了。出名的最好地方就是长安,各个豪门望族或者高官经常举办的宴会,只要在酒席上能即兴赋诗,口口相传之下,真正有才华的诗人就出名了。有些人若是有幸得到皇帝或宰相的赏识,便可一夜成名于天下。除此之外,便是象陈举人这样结成诗社,文人之间经常切磋,得到同行的称赞自然就会出名了。”
刘玄介绍的法子,李陶根本无法做到。他是个逃亡之人,生怕泄了足迹,自会认得长安豪门望族和高官呢?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李陶依然不死心。
“那也不是,最起码还有两个办法!”刘玄的话又让李陶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刘老夫子,您快说!”
“一种办法是参加京城殿试,考中前三甲进士,才有可能出名。‘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千古名言正是从此而来。”
李陶听罢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刘老先生,您还是说第二种吧!”
“如果文人做出的诗赋有艺人咏唱,这样也能使他们的作品广泛流传,乃至脍炙人口。”
“艺人咏唱?哪些艺人?”李陶不解地问道。
“这个……”刘玄老脸一红,不知该怎么回答。急中生智之下,刘玄把看向儿子:“志仁,你给李小郎君解释吧,为父有些累了!”。
“啊?”刘志仁没想到父亲会来这一招,愣在了当场。
李陶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刘志仁,无奈之下刘志仁只好说道:“自然是一些有名气的**中的歌记了!”
“哦?既然是这样,陈举人有的是钱,为何不出钱让这些歌记咏唱他的诗赋呢?”李陶觉得有些奇怪。
“歌记唱的曲子,最终要客人喜欢才行!客人要是不喜欢,那可是要砸招牌的。**都是曰进万金之地,怎会分不清孰轻孰重而看上那一点小钱?”刘志仁撇嘴道。
李陶点点头:“这些歌记一般都唱的是什么曲?”
“一般都是固定的曲牌,再填上诗词!”刘志仁回答道。
“难道没有为当今文人诗词专门配的曲的吗?”李陶觉得十分奇怪。
“很少!”
“刘郎君,这潞州有名的**有哪些?”李陶随口问道。
“那还用问,肯定是环采阁、潇湘馆、凤鸣院和金凤楼这四家了!”刘志仁斩钉截铁道。
李陶一脸坏笑地点点头,扭头对刘玄道:“刘老夫子,刘郎君似乎对此道相当谙熟呀!”
“你……”刘志仁满脸通红,指着李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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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传信
刘玄苦笑摇摇头:唉!看来又得自己给儿子打圆场了。
想到这里,刘玄问道:“李小郎君,你刚才去找陈举人所为何事?”
损了儿子,老子出马了。李陶见刘玄有意打岔,心中暗道一声老狐狸。
“哦,我找陈举人是让他召集鹏程诗社众人,五天后来秋风破有要事相商!”
“什么要事?”
“刚才我还不知道,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我的要事就是让肥西诗社和陈举人出名,然后再让他们掏钱给我们。”
刘玄听李陶这么一说,顿时啧啧称奇:“你连什么事情都没想好,就敢邀请人家来秋风破?”
“这有什么?”李陶觉得刘玄有些大惊小怪了。
“陈举人凭什么就听你的?我可听说陈举人在长子县非常傲气,一般人他连正眼都不瞧看一下!”刘志仁本来正生着气,见李陶与刘玄聊得开心,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那又怎么样?他还不是客客气气的把我送出了门,并且满口答应,五天之后诗社将在秋风破隆重聚会!”
“啊?不会吧?你使了什么法子?”刘志仁满脸惊异。
“我只是告诉了他一种叫做标点符号的句读方式,然后又给他出了三幅对联!”李陶满不在乎道。
“什么是标点符号?”刘志仁成了好奇宝宝。
“标点符号就是一种句读方法,你可以问刘老夫子,当初我告诉过他!”李陶对刘志仁道。
“哦,你说这个,我知道了,爹曾经给我讲过!”刘志仁点点头。
“难怪呢!无论是哪个读书人知道了这种断句方式,都会欣喜若狂的。这陈举人想必也不会例外。”刘玄这才恍然大悟。
“你刚才不是说还出了三幅对联,是什么意思?”刘志仁锲而不舍地问道。
“我和陈举人打赌,我出三副对联,如果他能对得上来,我转身就走。如果他对不上来,五天之后就得在秋风破组织诗社的聚会。”
“陈举人对上了嘛?”
李陶看了刘志仁一眼,笑着摇摇头继续往前赶路。
“嘣!”刘志仁的脑门被刘玄狠狠敲了一下:“你傻呀,李小郎君之前都说了,陈举人答应在五天后去秋风破举行聚会,若是能对得上来,他还会去秋风破吗?”
说完,刘玄紧追李陶而去。
“说的也是!”刘志仁自言自语。
刘志仁三步两步追上李陶:“李小郎君,你出的是什么对联,能不能给我说说?”
刘志仁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一听李陶的对联难倒了陈举人,自然有些技痒难耐。
李陶一边闷头赶路,一边在思索着什么。听刘志仁如此一问,他知道若是不告诉刘志仁,这一路就别想安生。
于是,李陶停下来,转过身望着刘玄和刘志仁:“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虑,不希望你们打扰我。我把三副对联的上联告诉你们,你们可以慢慢想,没想出来之前,这一路你们谁也不得说话,如何?”
刘志仁赶忙点头,李陶又看了看刘玄,刘玄也点了点头。
“听好了,第一联的上联是‘南通前,北通前,南北通前通南北’,记住了吗?”
“第二联的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第三联的上联是‘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
“好了,你们慢慢想吧!记住,不准打扰我噢!”说完,李陶头也不回的继续赶路。
这一路,李陶很难得耳根清净了。刘玄和刘志仁可就惨了,他们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出合适的下联,又不能出声发问,别提憋得有多难受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秋风破,刘志仁赶忙拽住李陶。
不待刘志仁张口李陶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没对上来,看在你一路没有打扰我的份上,我把下联告诉你!”
刘志仁虔诚地点头:“李小郎君,你说,我听着呢!”
“听好了,第一联的下联是‘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刘玄点头道:“不错,的确对仗!”
“第二联的下联是‘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刘志仁拍了拍脑袋。
“第三联的下联是‘求人难,难求人,人人逢难求人难’。”
刘玄问道:“李小郎君,这对联……”
李陶当然知道刘玄要问什么,赶忙打岔道:“好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走进院中,李陶大声喊道:“张老丈,张老丈!”
“哎!李小郎君,您喊我?”张凌风探出头来应道。
“您到我屋里来一下,对了,把您的二胡也带来!”
说罢,李陶便一头钻进了屋里。
……
约摸一个时辰后,院中又传来了李陶的喊声:“刘老先生,您到我屋里来一下,对了,把您的笔墨也带来!”
……
傍晚时分,李陶将几封书信交给刘志仁:“刘郎君,辛苦你一趟,明天一早去潞州送几封信!”
刘志仁接过信一看:环采阁主事亲启,潇湘馆主事亲启,凤鸣院主事亲启,金凤楼主事亲启。
原来是让自己去给潞州四大**的主事送信,刘志仁不知道的李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疑惑地看向刘玄。
刘玄倒是一脸的平静,四封信都是由他这个“私塾夫子”誊写的,所以他并不吃惊。
李陶对刘志仁说道:“你到每家**送信,必须在里面待上一个时辰。记住,只准一个时辰……”
“这?这不合适吧……”刘志仁满脸通红喏喏道。
“为何不合适的……”李陶奇怪地问道。
“那个,反正是不合适……”刘志仁期期艾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陶见状发火了:“我不管你合不合适,反正你给每家都说清楚,只等一个时辰的回信。超过一个时辰没有回信,就当作不愿与我们合作,你转身就走便是……”
“啊?原来是这样……”刘志仁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你以为是哪样?”李陶莫名其妙。
“噗……”在一旁的刘玄早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自己好歹也是读书之人,真是太伤自尊了,刘志仁郁闷之极,赶忙揣好信,转身逃离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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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品诗会
五天之后,鹏程诗社在秋风破举行聚会,长子县的众位才子在山间吟诗赋词,好不快活。
诗社聚会结束后,李陶与陈举人等诗社中人达成了意向:秋风破负责鹏程诗社众位才子创作的诗词在潞州四大**传唱,保证鹏程诗社闻名于天下。作为报酬,鹏程诗社为每首诗作支付五百贯钱。
“李小郎君,你的想法我等颇感兴趣!只是我等如何才能相信你呢?”陈举人的话说出了众位才子的心声。
五百贯钱不是一个小数目,至少够买几十亩良田。但这对于渴望成名的陈举人等才子来说,五百贯钱并不算多。相反,他们觉得只花五百贯钱便能闻名天下,的确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现在,唯一让他们不放心的,便是秋风破是否有这个能力。
“陈举人,您的担忧无可厚非。不过,我有一样东西给您过目,想必您看过之后就不会再有此想法了!”
说罢,李陶将几封信递给陈举人
陈举人接过一看,原来是潞州四大**主事的亲笔信。四大**主事在信中明确表示,将会亲赴秋风破参加下月初一的品诗会,并将其中的上品带回潞州传唱。
陈举人看罢,又递给其余人,众人看罢这才心悦诚服。
十一月初一,品诗会正式在秋风破举行。不仅环采阁、潇湘馆、凤鸣院、金凤楼四大**的主事都来了,而且包括四大**的头牌红牌姑娘,凡是稍有些名气的歌记都如数赶到了秋风破。花枝招展袅袅婷婷数十人,让众人有些头晕目眩。
说起**,人们自然就会想到“**”二字。其实,并不是所有的**都可以叫**的,只有高级的**才可称为**,就像环采阁、潇湘馆、凤鸣院、金凤楼这四家。**普通人一般是进不去的,客人的素养是很高的,主要以文人士大夫、富商、江湖豪客等为主,其中尤其以文人居多。文人的口袋里揣着的银子与诗稿,是**大院最受欢迎的。
娼和记也是不同的,娼出卖肉体,属下九流。而记卖艺不卖身的,不但需要绝色倾城,而且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收费昂贵,不是一般人能请得起的,放在后世就是所谓才女。这些女子只不过是因为生活所迫而出卖自己的才艺,地位并不低下,往往最后还能嫁个好人家。**中的头牌或是红牌姑娘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也不是有钱就能够办到的事情。得了花魁名誉的**女子,一旦成名之后,背后就会有许多有权势有财富的人物作为靠山。一般说来,她们是不会随意见客的。即使有客人有幸见到了她们,也都是客客气气,不敢对其动手动脚。
陈举人见李陶几乎将潞州**花魁一网打尽,心中对李陶的能力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不仅是陈举人,就连刘玄和刘志仁也是纳闷不已:李陶究竟有何魔力,竟然凭着一封信,就能让这些眼高于顶之人乖乖屈尊来到秋风破。
李陶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些人会来秋风破,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魔力,也不是因为品诗会对她们有什么吸引力,其实自己也是沾了别人的光。
当李陶了解到**歌记唱的主要是一些古代曲牌的时候,就开始琢磨用后世自己知道的音乐去吸引这些歌记的注意。当然,他不会考虑过于前卫和新潮的因素,毕竟时代不同,这样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最终,李陶想起了邓丽君,她曾经有一个诗词歌曲特辑《淡淡幽情》,不仅让人比较容易接受,适合这些歌记演唱,而且老少皆宜,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为了给这些歌记一个香饵,让她们欲罢不能,李陶哼唱了专辑曲目中的代表作《但愿人长久》,让张凌风记了歌谱。
然后李陶给四大**主事每人写了一封信,让刘志仁送到潞州。李陶在信中告诉他们:秋风破有大量新曲,定于每月初一品诗会推出。为长期合作,特邀四大**出席秋风破首次品诗会。若不到场,今后秋风破将拒绝与其合作。为表诚意,特送上一首新曲曲谱。
有些**的主事识货,一看乐谱,便知道轻重了,不是乐坛大家,是不可能谱出如此上乘的乐曲的。
有些主事虽然对音乐不太精通,不过没有关系,**都有头牌姑娘,她们都是识货的。
总之,在刘志仁送信等候的一个时辰内,四大**主事毫无例外地将亲笔信交给了刘志仁,并客客气气地把他送到大门外。在他们看来,歌记可以花钱买来,可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名曲却千金难求。能求得一首好曲,比买来一个头牌姑娘重要得多。
事实的确如此,刘志仁走后仅三天时间,《但愿人长久》便已传唱到潞州的大街小巷。
四大**生意异常火爆,尤其是点头牌姑娘《但愿人长久》唱曲已经排到了三天后,如此景象多年难得一见。看着大笔钱财不断流入,四大**主事更坚定了与秋风破合作的决心。
品诗会由刘志仁主持,本来李陶是打算让刘玄主持,可是刘玄不喜出头露面,加之刘志仁见过四大**的主事,所以主持人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