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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在人群的大笑声中,一个清亮的声音排众而出,说道:“感谢诸位光临铸剑山庄!”
说话的人便是庄主段连亭,他四十来岁的年纪。打扮得倒是有头有脸,新帽新衣新靴子,眉目俊整。神采飞扬,腰间佩着一把银光闪烁的七星长剑。
“段某今日请诸位旧友一聚……”段连亭的话到一半就断了,他的目光停在李陶与李白身上。
李陶自报家门道:“我叫李陶。”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蓝田王,二位光临真是令得蓬荜生辉。”段连亭接着话锋一转。“可是段某今日宴请的都是老朋友。并未斗胆邀请蓝田王。”
李陶道:“你并未邀请我们,不过有人邀请了我们。”
段连亭诧异,便问:“是谁?”
李陶将血字条递给段连亭,段连亭看完后不解地问:“这是谁写下的血字条?”
商慕云掏出血色梅花手帕,一字一顿地道:“梅、花、杀、手。”
大堂内一片哗然:“梅花杀手来了?”
“他在何处?”
李陶道:“我相信此刻梅花杀手就在山庄里。”
段连亭道:“铸剑山庄只有一条木桥进出,木桥时刻有人守着,铸剑山庄可以说是固若金汤,梅花杀手又如何能进来?”
李陶笑了笑:“我并未有请柬。不也进来了?我想梅花杀手要进来,总有办法。你当真相信一道悬崖、一座木桥能挡住天下莫敌的梅花杀手?”
段连亭道:“这些年来虽然梅花杀手犯案累累。但却从未敢上铸剑山庄,山庄从未发生过行刺行为。”
李陶道:“一切都会改变。”
“那要如何办?”
李陶看了一眼众人:“立刻让宾客们回客房,晚上切莫外出。”
段连亭眼见如此,只得让家丁张罗着送宾客回房,一场原本热闹的宴会,在转眼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片肃杀的气氛。
段连亭盯着李陶:“希望蓝田王得到的消息是真的!
“烦请段庄主配合一下,将宾客的名单给我!”
段连亭点头道:“这个自然!”
客房内,李陶看着名单,突然站起身来。
“怎么了,郡王?”李白忙问道。
“千草神医汤一平竟然也在宾客名单之中。”
李白喜道:“汤一平惯善医药,有他帮忙,我们追查黑色药丸之事有望了。”
客房院子三面是墙,剩下便是一排长长的客房,只有唯一一个大门,数个家丁在大门前严密把守。李陶与李白二人来到汤一平的客房前,敲了敲门。
汤一平拉开门,看着李陶二人,一怔后说道:“蓝田王连夜登门,想来必有急事。”
李陶道:“我们确有急事需要前辈相助。”
汤一平:“是何事?”
李陶道:“不瞒前辈,朝廷数名官员被人下了毒,所下之毒十分特别,特来求救于前辈。”
汤一平略微犹豫,拈须答道:“汤某承蒙朋友厚爱,得了千草神医这一虚名。现在汤某年已老迈,老眼昏花,早已不能悬壶治病了。老朽实在是爱莫能助,蓝田王还是另请高人吧。”
李陶道:“汤神医似乎言不由衷,是否有难言之隐?”
李白亦道:“汤神医莫非是忌惮那梅花杀手?”
汤神医脸色一变,道:“我不认识什么梅花杀手,又何来忌惮?”
商慕云道:“但梅花杀手已经潜入山庄中,现在山庄里人人自危,你能助我们对付梅花杀手。”
汤一平沉吟后道:“我已经老了,不想再过问这些事情了。”
李白冷冷道:“你如此闲情逸致,万事皆高高挂起,但是如果梅花杀手要杀你,你该如何办呢?”
李陶亦道:“世上两个惯善医药之人,一个是安仁堂的徐郎中,一个是前辈你。徐郎中已经遭了梅花杀手的毒手,我只怕梅花杀手会冲着前辈来。”
汤一平淡然一笑:“老朽已到知天命之年,生死无常早已看破,天地如逆旅,人生如过客,生又何欢,死又何惧?三位还是请回吧,老朽爱莫能助。”汤一平说完关上了房门。
李陶与李白面面相觑,李陶皱眉道:“这汤神医的言谈反应都有些古怪。”
李白道:“我们且明日再来,所谓医者父母心,我不信他会如此铁石心肠。”
李陶和李白的客房在中间位置,离汤一平的客房并不远。院子里种着五彩斑斓的花,开得正艳,但院子里空空荡荡,全无人气,显得冷清寂寥。
回到客房里,李陶闭目盘腿,运行起五禽戏内功心法。李白不解衣带,披衣而睡,将长剑牢牢抓在手边。(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宾客之死
第二天天一亮,突听门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李陶急忙开门,只见门外是一个侍女,正在紧张地用手比划着什么,她竟是一个哑女。这哑女一番比划之后,李陶才明白了大概意思:庄主要他到客房的最后一间去,那里似乎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李陶急忙叫上李白,来到客房的最后一间。段连亭与汤一平早在房间里,两人双眉紧皱,他们身旁躺着一具脸庞浮肿的尸体,尸体旁是一个木水桶,地上流着一大摊水渍。
李陶询问道:“这是?”
段连亭道:“这是张家堡的堡主张振。”
李白问道:“他怎会这样?”
段连亭道:“清晨巡查的家丁路过屋外,看见有水从门缝下浸出,家丁便敲了几次门,屋里却无人应答。家丁于是推开房门,只见一个人脑袋栽倒在水桶里,一动不动。家丁又叫了几声,依然没有应答,家丁赶忙来报告给我。我得知后立刻叫上汤神医一起前来察看,只见张振头栽倒在盛放着洗澡水的水桶里,全身已经冰凉。”
汤一平说道:“我初步检查后,发现张振是在水桶中溺死的。”
李白不解地道:“张振乃一方豪杰,如此一个人,怎么会在水桶中溺死?”
段连亭道:“张振昨夜喝了不少酒,看样子他是回房后想洗把脸,结果酒气上头,不省人事,一头栽倒在水桶里。”
李陶蹲下察看尸体。但见脸颊浮肿,显然是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全身上下并无受伤的痕迹。也无内伤的迹象,他点点头道:“初步来看,他并非是受外力致死的。”
李陶又打量整个房间,房间中一切井井有条,并无外人人侵的迹象,他向段连亭道:“方才你说家丁推开了门,证明门并没有上锁。”
段连亭点点头:“门是掩着的。我想张振昨夜喝得醉醺醺的,回到房间后只是合上门,并未上锁。”
汤一平叹道:“醉酒误事。张振这一误,误掉的是自己的性命。”
李陶却冷冷地道:“酒后溺亡只是表象,这是谋杀!”
段连亭惊问道:“谋杀?是谁,是谁杀了他?”
李陶淡然道:“自然是梅花杀手。”
“他人在哪里?”
李陶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谁。但张振便是被他害死的。”
汤一平道:“但在张振身上并未发现有受伤的痕迹。”
段连亭亦道:“这间房是这排客房的最后一间。如果梅花杀手要加害张振,必须路过一整排的客房,宾客中有不少武林高手,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能听闻,试问有谁能悄无声息地从他们门外走过去?”
李陶问道:“这客房的前一间房是谁人居住?”
段连亭道:“一个富甲一方的大富豪——陶万。”
李陶又问道:“再前一间房呢?”
段连亭:“是石进夫妇。”
李陶低头思索,段连亭追问道:“难道蓝田王认为我的宾客中有人便是梅花杀手?”
李陶点头:“铸剑山庄建在悬崖峭壁之上,想要潜进来的确很难,所以我推断你的宾客中有一人便是梅花杀手。”
段连亭直摇头:“我的宾客都是故人旧友。他们均来过铸剑山庄数次了。”
“这并不能排除嫌疑。”
汤一平奇道:“即便真有梅花杀手,能悄无声息地进入此房间。但是张振亦身怀武功,他如何能悄无声息地让张振溺亡呢?”
李陶分析道:“也许梅花杀手先下了迷药,迷倒了张振,然后让他头垂在木桶里,制造酒后溺亡的假象。”
段连亭道:“如何证明你的说法?”
李陶道:“解剖张振的尸体,察看他的胃,一验便明白。”
段连亭为难道:“张振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他亲属的同意,又岂能随便解剖。万一只是一场意外,张振亲属兴师问罪,我如何担待得起?”
李陶道:“段庄主,你赶快发一封哀信给张振的亲属,并征询他们的同意,我让蓝田县的仵作迅速赶到山庄!”
段连亭道:“即便张振的亲属同意,这一去一来,至少也要三四天。”
李白喃喃道:“三四天,只怕太迟了。”
段连亭正色道:“无论如何,没有征得同意之前,谁都不能妄动张振的尸体。”
“我们墨守成规,梅花杀手却没有规则。”李陶盯着段连亭道:“你们早晚要为迂腐付出代价。”
……
“我明白了!”
天色已近黄昏,天边残阳如血,李白立于窗边,愁眉不展,已经冥思苦想了一天,此时突然惊喜地说道。
李白问道:“郡王,您明白了什么?”
李陶道:“我有办法证明张振是被谋杀的。”
李白甚是惊喜,忙问道:“如何证明?”
李陶道:“若凶手对张振下了迷药,除了在张振的胃中有药残留,还有一个地方亦有残留,在那水桶里!”
李白恍然大悟道:“正是,张振栽倒在水桶中,水会灌进他的鼻腔流进胃部,而亦会有水从口鼻中倒流而出,因此水桶里的水还有少量迷药残留。”
李陶二人来到张振的客房中,此时门外只有一个家丁看守,而房中尸体与水桶均已经不在。李白急忙问家丁:“这些东西都去了何处?”
家丁答道:“汤神医让人将这些搬往西边的玄武楼里,之后他一个人留在玄武楼里。”
李陶心下懊恼:“坏了!”
李陶来到玄武楼外,小楼一片寂静。
“汤神医!”李陶连叫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李陶推开门,房中却不见有人。李白拔剑在手,突然惊恐地大叫一声,原来汤一平已经横躺在桌子后的地上。
李陶急忙四下观察,确认楼中再无人后,来到汤一平身边,一把脉,发现汤一平已身体冰凉,仔细查看后道:“汤一平也没有受外伤。”
“难道是中毒死的?看样子也不像是中毒。”李白皱眉问道:“那汤一平是如何遇害的呢?”
“慢着!”李陶突然拨了拨汤一平的耳朵,只见耳朵里有一个红点,细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处微小的血迹。(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线索
“原来如此,一根细针刺杀了汤神医!薄如毫厘的细针从他的耳朵里刺入,一击毙命,之后再飞快拔出,几乎不留伤口痕迹。如果不细心,根本看不出来。”
李陶道:“这么说来,张振也是这么被杀死的。凶手将雷震头栽倒进水中,一是制造雷震自己溺亡的假象,二是头部泡在水中,更能掩盖耳朵上的痕迹。”
“这是?”李白突然发现汤一平的手掌一直紧紧握着,使劲掰开后,只见手中是一片山海棠,他揣测道:“汤一平死前将一片山海棠紧紧握在手心里。他想暗示着什么?这山海棠必定跟凶手有关。”
李陶感叹道:“想来汤一平定是知道了杀人凶手的真面目,可惜他再也不能说出来了。”
李白道:“虽然我们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出梅花杀手,但是山庄里接连死了两个人,这下段连亭终于得相信,杀人魔头开始大开杀戒了。”
段连亭半蹲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汤一平的尸体,他眼睛里满是疑惑,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一根细针从耳朵穿过,要了汤神医的性命?”
李陶点头:“正是!”
段连亭疑惑道:“这耳朵上的痕迹会不会是汤神医自己做针灸留下的痕迹,也许汤神医是疾病突发身亡的。”
李陶摇头道:“昨夜张振意外溺亡,今日汤神医疾病而亡?世上不会有这么多意外,他们都是被梅花杀手谋杀的!”
看着李陶坚定的目光。段连亭只好问道:“梅花杀手为何要杀汤神医?”
“现在还不得而知。也许是汤神医开始怀疑张振是被谋害的,梅花杀手生怕事情败露,先下手杀了汤神医。”
段连亭问道:“蓝田王找到那根细针了吗?”
李陶摇头:“尚未找到。”
段连亭道:“蓝田王。我相信你的话,但是我该如何向别人解释呢?”
段连亭这句话问倒了李陶,李陶无言以对。
段连亭又问道:“蓝田王曾怀疑梅花杀手是宾客中之人,现在可有眉目了吗?”
李陶依然摇摇头。
段连亭叹道:“还烦请蓝田王尽快找出凶手,给逝者一个交代,拜托了!”
看着段连亭离去的背影,李陶手中捏着山海棠。出神道:“梅花杀手用血书引我们来铸剑山庄,他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胜算甚微。现在我们仅有山海棠这个线索。”
李白也思索着:“汤一平到底想用山海棠暗示什么呢?”
李陶目光一闪:“也许有一个人知道这山海棠的秘密。”
李白抬起头来:“谁?”
“你还记得带我们进入山庄的袁风吗?”
袁风看了一眼山海棠后,又将山海棠默默递还道:“你们不要再查了!”
李陶惊讶道:“袁掌门何出此言?”
袁风催促道:“你们赶快走吧,尽快离开山庄。再不走你们要大难临头了!”
李陶不紧不慢问道:“为何如此说?”
袁风解释道:“因为山庄里从未发生过命案,这里是铸剑山庄。山庄固若金汤。庄主威震江湖,而宾客皆是一方豪杰,且都是旧相识、老朋友。如果说山庄里有梅花杀手,大家自然都不愿意怀疑老朋友,但命案确实发生了,所以他们会怀疑上其他人。”
李白一听,额头立刻冒出冷汗来:“那‘其他人’便是我们二人,我们二人不是他们的旧友。”
袁风点头道:“你们试想。山庄从未出现意外,你们二人一出现。梅花刺客就来了,命案就发生了。在他们看来,你们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李白此刻非常紧张,以他一人之力保护李陶肯定是不行的,虽说裴岳在暗处随时可以出手,可这万一要是……
“袁掌门,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白急急问道。
袁风劝道:“蓝田王,在情况尚未失控之前,你们赶快走吧!”
“我明白了。”李陶恍然大悟道,“梅花杀手留血书引我们来铸剑山庄,原来是要在此将我们陷害成凶手,他要借刀杀人,这是一个陷阱。”
李白恨恨道:“这一计未免也太毒辣了。”
袁风倒是挺仗义道:“我送你们下山,有我作担保,必定无人敢阻拦你们。”
李陶却摇摇头,淡淡地道:“我们不会离开。”
袁风很是诧异,但李陶的脸上却看不出表情,只是淡淡地重复:“我们不会离开,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袁风劝道:“蓝田王,梅花杀手已经布下陷阱,何必逞一时之勇?”
李陶笑道:“上山之前,我便料到梅花杀手会设下诡计。但无论他布下什么陷阱,我不会怕他,最终谁陷住谁还很难说!”
李陶的眼中尽是坚毅,袁风也不再劝说,问道:“蓝田王要如何赢他?”
李陶道:“汤一平死前留下了山海棠作暗示,解开山海棠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