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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裁令-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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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子呼啸着,在头顶开始飞舞……

“我臣服了,我的王,你的力度好大,”林丽博唠唠叨叨,开始胡言乱语,“沼泽,银蛇,私通,鸡毛飞舞……我的未受割礼的耳朵。妈妈,别打弟弟,他的头骨已经裂开……”

呓语一波连着一波,都是些简晗听不懂的词汇。突然,林丽博转过身来,她伸出脚,命令道:“来这儿!”

简晗累得几乎虚脱,她气喘吁吁问:“干什么?”

“舔我!”

简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听到的确的是那个恶心的字眼。“不!”她坚决拒绝。

林丽博面露凶光,跳起来,咆哮着说:“听着,没有谁敢拒绝我!很多人排队替我干这事呢,有男,也有女,他们干得无比带劲……”

“你找他们吧!”

“我就找你!”

“不!”

“好!”林丽博气得脸已经扭曲,她拍了两下巴掌,外面立即冲进来两个壮实的女狱警。她们抓住简晗的胳膊,死命把她拽到林丽博面前。林丽博狞笑着,慢慢把脚喂到简晗嘴边,她说:“来吧!能量无限的1838,我等着你呢!让我痛痛快快战栗一次……”

简晗的头发被两个狱警抓着,她根本无法躲开,她只有一种选择,咬掉她的脚趾。

“啊!”林丽博疼得像母猪一样惊叫起来,她的脚趾差点断在简晗嘴里。三个狱警开始疯狂围殴简晗,直到她昏死过去……

简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一样,横七竖八放在身体里,一直拼凑不回原位。她侧头一看,躺在身边的薛妈更惨,她的脑袋肿得像个加足气的篮球,几乎找不到五官。不过还好,薛妈还可以说话,尽管特别费劲。

她看简晗醒来,便蠕动肿胀的嘴唇,悄悄对她说:“简老师,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语音含糊,但透着一股力量。

简晗问:“什么忙?”

“帮我死。”

“什么?”

“我想死,不然我会连累很多人的。”

“薛妈,不要这么悲观好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还记得成都吗?还记得我母亲吗?

“不是悲观,是早晚的事。我害怕我最后扛不住……”

“你不是已经挺过来了吗?”

“没用的,他们还会找我,直到我吐出上线。还有更残酷的大刑等着伺候我呢,我比谁都清楚,逃不过的,不如死。”

“没人来救你吗?”

“救?”薛妈惨笑着,“救人避免不了牺牲,何必让我的同志为了救我而失去生命呢?于心,于理,于情,我都会不安的。”

“可是我无法帮你。”

薛妈无助地叹着气。

过了一会儿,她凑近薛妈,小声问:“薛妈,你真的是共产党?”

薛妈点点头,说:“对,我为我是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而骄傲。”

“那吴先生呢?”

薛妈没有回答,她把话题扯到一边去了,说:“你别碰上审讯我的那个日本人就行,这家伙叫伊藤见司,日本陆军部军务课长影佐祯昭的手下。你看我这个样儿,你就知道他的心有多黑,手有多狠,真不知道他的心是怎么长的。不过,估计他不会亲自审讯你的,他专门对付握有确凿证据的特工,而你不是。”

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午后,墙上铁丝网上落着一排不知名的小鸟,它们呕哑嘲哳,怅惘悲鸣,好像在故意勾起简晗昨晚的遭遇。她承认,她不坚强,有时还在柔弱的女人气里孤芳自赏,她做不来巾帼英雄,那是别人向往的事情,而她从未有过类似的情结。但是现在,她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改变着,起码像一个战士那样,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虽然换来的是一顿惨无人道的围殴。监狱只能培养仇恨,它让你看到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让人兴奋而又无比阴暗的未来。简晗承认,杀人这个字眼已不再显得血腥,不再恐怖,反之,它在督促你以牙还牙,享受其中的乐趣。

傍晚,薛妈开始发高烧,是伤口化脓引起的。简晗想去叫狱警,给薛妈找个狱医来看看,薛妈拒绝了。简晗知道,她死心已定,没人可以阻拦。可是问题出来了,母亲被杀的秘密怎么办?也许薛妈就是一个知情者,或者是参与者。她恨过薛妈,但得知薛妈是为抗日而将要牺牲的共产党时,她却犹豫了,几次想当面问问薛妈,可话到嘴边,又她失去询问的勇气。她曾经发誓,管他什么政党,只要是谋害母亲的凶手,她一定不会放过。说是这么说,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不可能无的放矢。冤有头,债有主,除了吴瘦镛,薛妈会不会参与其中呢?她实在拿不准。

第5天上午,当一声犀利刺耳的哨声响起时,连简晗都知道,这不是开饭。龚姐腾地跳起来,说:“轮到我了!”说着,打开了当作枕头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把缺了很多齿的梳子,然后迅速在花白的头发上划拉几下。她问简晗:“我头发睡乱了,现在呢?”

简晗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挺好的。”

“你再看看我头发后面有没有稻草?”

简晗看了一下,没有。她不敢触摸那颗即将被子弹击碎的头颅,生怕自己不小心先把它碰碎了。此时此刻,她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的头颅是那么的脆弱,像个陶瓷。

收拾好自己以后,龚姐来到铁门前,对着紧闭的铁门铿锵有力地唱了起来:

革命的青年,快准备,智仁勇都健全;

掌握着现阶段的动脉……

这是军统训练班上最著名的班歌,有一次刘晓鸥给简晗唱过,可惜她还不太熟悉曲调。简晗试着在心里默默吟唱,跟着龚姐的节奏:

国家长城,民族先锋,是我们!

革命的青年,快准备,智仁勇都健全……

“哐啷——”2号囚室的铁门被打开了。林丽博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她先是恶狠狠地盯着简晗,说:“你是属狗的吗?我的脚已经化脓,你知道该怎么办,时间有的是!”然后她用警棍一指龚姐,说:“你,出来!”

龚姐猜得没错,今天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龚姐拍拍衣服,又拢拢头发,然后挺直腰板,对林丽博说:“狗日的汉奸,你会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的。”

林丽博狞笑着说:“哈哈,可惜,你看不到这段历史。如果历史真像你说的那么演绎,我会在你的坟前告诉你的。”

“你没机会来我坟前给我赎罪了,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林丽博没理龚姐,她又用警棍指着薛妈:“你,也出来!”

怎么?还有薛妈?简晗发现自己的腿开始微微颤抖。

薛妈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劲,她霍地坐起来,然后把手伸给简晗,坚定地说:“拉我起来!”

薛妈的腿在第二次受审的时候被伊藤见司用军刀砍断了,裤腿里空荡荡的,全是血。龚姐一步抢过来,拉起薛妈,把薛妈的一支胳膊绕在她的脖子上。龚姐笑吟吟地对薛妈说:“感觉怎么样?国共第一次在监狱合作,一块儿英勇赴死,到时候我们要统一喊一样的口号,你说喊什么?”

薛妈说:“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抗战进行到底!”

“好!一会儿到了刑场,我们一起喊!要大声点!吓死他们!”

两个人面无惧色,好像商讨着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简晗发现身后有什么动静,回头一看,是胡斯枚慢慢走了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她把自己打扮得特别干净,那副深度眼镜擦拭得透亮透亮的,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双深邃的双眸。她的上唇有一层浅浅的绒毛,上面渗着一点微小的汗珠。她问林丽博:“有我吧?”

林丽博盯着她,嘿嘿笑了:“女人的第六感官特别敏感,它可以引导你走向一条正确的路。亲爱的作家,我们有过一段令人销魂的故事,我会记得你的。一起走吧!”

妈的林丽博,这时候都不给胡斯枚一点尊严。

胡斯枚没理她,上去把薛妈的另一条胳膊绕到自己的脖颈上,她想和龚姐架着缺了一条腿的薛妈走,三个人在一起,路上好有个伴。

“薛妈!”简晗大叫了一声。

薛妈脸上的伤疤顿时红了,简晗看见薛妈的眼里滚着泪花。薛妈说:“简晗,我最后给你唱一支歌好吗?”

简晗哽咽着点点头。

让简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薛妈竟然用四川话唱起那首让简晗永远不会忘记的歌谣:“王婆婆,在卖茶,三个观音来吃茶。后花园,三匹马,两个童儿打一打。王婆婆,骂一骂,隔壁子幺姑说闲话……”

“薛妈,你……”简晗惊呆了。

薛妈嘴唇动了动,似乎想笑。她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睛,说:“很长一段日子,很长,我和他都不能确定,”她咽着口水,嗓子似乎疼痛难忍,“但最后还是把你认出来了,你的眼睛跟你母亲太像了。关于你母亲,我只能告诉你一句,当时我没有死,但有人要我必须死。你可以问他,直接问,他会告诉你真相的。出去后,请转告他,谢谢他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对了,我床铺褥子下面有一张旧报纸,那是我多年来一直珍藏在身边的东西,如果他来给我料理后事,就把它跟我埋在一起。简晗,我走了!有缘,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我再也不带你去提督街捡别人丢下的菜叶子了,我只给你唱这首歌谣,好吗?”

泪水从简晗的眼里涌了出来。

薛妈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包括龚姐和胡斯枚,她们的轮廓在简晗眼里逐渐远去。她们互相搀扶着,大声唱着,笑着,去迎接子弹……

第十三章 去繁就简的维吉尼亚密码

简晗在龙华监狱备受煎熬时,“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经汪伪“国民党六届一中全会”决定宣告成立,其下设“特工总部”——即“七十六号”——全称“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特工总部”,因位于极司非尔路(Jessfield Road)76号而得名。早在3月的时候,这个特务机关就在日本军部代表土肥原贤二及其助手靖气庆胤、日本大本营陆军部军务课长影佐祯昭的大力支持下建立了。开初直接归日本大本营指挥,8月归影佐祯昭在上海建立的“梅”机关,9月归汪伪“特委会”,由周佛海任特务委员会主任委员,丁默邨任副主任委员,李士群任秘书长。特工总部由丁默邨任主任,李士群为副主任。

由于“吴宅事件”,潜伏极深的共产党特工吴瘦镛受到排挤,本来丁默邨许诺给他的机要处处长一职成为泡影,仅“分配”一个“特工总部”第一大队副队长一职。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吴宅事件”如果细究,吴瘦镛肯定凶多吉少。

有一件事让“吴宅事件”不了了之。

起因是吴宅保镖队队长娄兆三,他跟钱白胤撸胳膊比划文身的举动被其它积极展开自保的保镖检举,丁默邨把娄兆三绑在老虎凳上,还没动刑,娄兆三便哭爹喊娘地交代出来,说他虽然不认识麻脸修理工,但通过“盘海底”、“对切口”,直至比照文身图案,得知他是同年同月同日拜师入门的弟兄,二人皆为顾四爷门徒。他们的接头暗号是:国破山河在——恨别鸟惊心!按照帮规,他必须接应供食,赠送盘缠,解决疑难,直到拔刀相助,否则将被江湖唾弃。

按照娄兆三的交代,钱白胤似乎是青帮顾四爷手下的人,关于这一点,丁默邨倒没听说,但顾四爷,丁默邨是非常了解的。

顾四爷大名顾竹轩,黄包车车夫出身,后加入青帮,娶了扬州小寡妇王月花后,在王的资助下逐渐做大,遂控制了上海滩最底层也是最广泛的帮派市场,成千上万名黄包车车夫以及马路难民,都是他的徒子徒孙,成为名副其实的“丐帮帮主”。由于“群众基础雄厚”,顾的耳目遍布上海每个角落,要跟踪一个人,暗杀一个人易如反掌。后顾竹轩与同门帮派头目黄金荣为争夺娱乐市场,在上海滩大开杀戒,黄金荣手下有很多人就死在黄包车上。通常的情况是,人上了车,就被拉进一个死胡同,然后车停下来,还没弄明白,就见车夫转过身,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再看远处的路口,早已被其它黄包车封死。还有的被直接拉进黄浦江,喂了鱼虾。

上海沦陷,国难当头,帮派组织也四分五裂,卷入历史的璇涡。“青帮三巨头”之一、多年担任中国红十字会副会长的杜月笙,组织成立了上海市救护委员会,救护抗日受伤军民数万人,积极为抗日募捐,并与戴笠合作,创建了一支有一万多人的抗日别动队,基本由帮派人员组成,配合国民党正规军,参加抗战。另外他还通过共产党人潘汉年向八路军无偿援助1000具荷兰进口防毒面具,并向共产党表示,决不让手下妨碍中共的救国运动。

而黄金荣则以年老体弱为由,谢绝伪职,既不抗日,也不卖国,保持中立,两耳不闻窗外事。实际上,他参与组织了上海市难民救济委员会,担任副会长,将他的“大世界”开放为难民收容所,容纳数千难民。后又将“共舞台”“黄金大戏院”“荣金大戏院”和“金荣小学”改为难民收容所,为饱受炮火袭击,妻离子散的难民提供遮风挡雨之地。

另一个“巨头”张啸林则与杜月笙、黄金荣背道而驰,在日本特务机关的授意下,张啸林成立了“新亚和平促进会”,主要经营物资供应,为日军收购、运销急需的煤炭、大米和棉花等重要物资,在经济上大力支持侵华日军,成了日本军队的好“后勤”。

而此前与黄金荣打得不可开交的顾竹轩,其地位已直逼“三巨头”,大有后来居上之势。抗战爆发后,他审时度势,走的是另外一条路。1937年9月11日,他在《申报》刊登大幅公告《顾竹轩正告江淮同乡》:“谨与诸同乡约,在此国难当头,宜各竭其心力,对国家尽一份责任,即是对自己泄一份私愤,最要帮同政府,消除汉奸。凡有丧心病狂、甘为敌寇效死,暗中为敌方作鹰犬者,无论是何骨肉至亲,绝对举发,使难逃国宪。而我前敌阵地,乃愈加巩固,始不愧为中国国民,始可对我列祖列宗。”顾竹轩在苏北移民中具有相当的影响力,四天后《申报》报道,南市、闸北、沪西汉奸已绝迹。后来,他更是为抗日不遗余力,摇旗呐喊,并大力支持共产党,掩护中共地下党员,给共产党运输枪支弹药,购买药品,还把自己15岁的小儿子顾乃瑾送去参加了新四军。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话用在帮派也合适。顾竹轩的手下人马并没有全部跟着他抗日,战火纷飞,人心涣散,分崩离析,比如像娄兆三这样的角色,就为了丰厚的俸金投靠了汪精卫。丁默邨看不惯顾四爷手下这帮虾兵蟹将,地痞流氓,即使甘心情愿为“新政权”效犬马之劳,也令他不齿。但历史上任何一个政权草创之际,对鸡鸣狗盗之辈都是无所不容的,毕竟队伍壮大才是最重要的。话虽这么说,丁默邨还是想早早收拾这帮乌合之众,免得将来像顾四爷那样,越做越大。娄兆三为江湖义气把钱白胤放进了吴宅,丁默邨掏出手枪,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颗很不江湖的子弹,正中他的卵蛋。

现在的问题是,钱白胤到吴宅干什么去了呢?丁默邨顺藤摸瓜,派人把当天“东华暧气公司”来吴宅修理烟囱的修理工抓来审问。陆财根和闫铜正恨得咬牙切齿,被刺的马师傅刚刚咽气,遗下一对孤苦伶仃的母子,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于是他们便一五一十地把当天发生的事细细向丁默邨描述了一番。琐碎而冗长的情节丁默邨都可以略过,他真正感兴趣的是钱白胤说“只想到吴宅取点钱财”。这句话让丁默邨眼前为之一亮,他立刻想到吴宅的前身——法国海上冒险家吉尔布雷送给他情妇伊雷娜·克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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