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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女人也不在意,继续摇着大脑袋说:“吃宵夜又不是吃她,再说,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强扭的瓜不甜,我是讲原则的人,你放心吧!”
从小屋出来后,珊曼尼还没从肥女人制造的惊恐中缓过劲来,她问顾文英:“顾姐,那个肥女人是谁啊?怎么这么恶心?”
“一个专门搜查女客身体的工作人员,是个同性恋。”
“同性恋?什么是同性恋?”
“唉,就算你没见过,但你没在小说里见过吗?你不会说你连小说都不看吧?”
“我喜欢看小说。”
“看过郁达夫的《她是一个弱女子》吗?”
“没有。”
“找来看看吧!”
“好,一定!明天我就去买。”
“总之,既然来了,你就别害怕,有我呢。我早说过,听我的,没错!”
“是,顾姐,我听你的。但是我可不想吃她什么宵夜!”
“我还不想吃呢!不过,舞会结束会有国家精英请我们吃宵夜的,哪轮得到那头母猪。她自己吃自己去吧!妈的,一个变态怪物!也不照照镜子!”顾文英骂骂咧咧地带珊曼尼向大厅左边的电梯走去。
电梯不向上升,而是向下,…1层,…2层,…3层,电梯停了,顾文英带着珊曼尼走了出来,迎面站着10个荷枪实弹的人。一个端着长枪的中年男子拉着一条高大的狼狗又继续带着她们沿着一条狭长的通道向深处走去。他随意地把枪扛在肩上,不动声色地在她们身后走着,皮鞋的铁钉在走道里的咯咯声,以及狼狗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让珊曼尼不由紧张起来。
顾文英攥了攥珊曼尼的手,小声说:“别怕,有我在,听我的,没错!”
顾文英的话很灵,像一针镇静剂,缓缓注入珊曼尼的身体,她感觉舒服多了。
二人被带到一道狭窄的小门前,端枪的男人推开它,头一歪,示意她们进去。尽管有心理准备,但珊曼尼还是被眼前的情景镇住了。这间用作防空的地下室太大了,里面被布置成富丽堂皇的舞厅,一支小型乐队正演奏着节奏明快的舞曲,各种颜色的射灯摇曳着细长的光柱向下扫着,男舞客们都是清一色的西装革履,而女人则身着绚丽夺目的旗袍,用婀娜多姿的曲线诱惑着饥渴的异性。他们都沉溺在舞曲中,没人注意到顾文英和珊曼尼。
她们捡了一个空座位坐下来,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侍者端着酒盘立即来到桌旁,他弯下腰,很客气地对顾文英说:“顾姐,有人给你们点了两杯白兰地。”说着就把两杯酒一一放在了桌上。
“谁请我喝酒?”顾文英扬起眉毛问。
侍者的下巴向远处一点,只见那边桌上坐着两个男人,他们见顾文英的眼光扫过去,立即礼貌地举起酒杯。顾文英妩媚地笑了,示意珊曼尼跟她举杯向对方表示谢意。
顾文英仰头把酒干了,见珊曼尼没怎么喝,问:“怎么?不干吗?”
珊曼尼摇摇头说:“不习惯这个味道,锯末似的。”
“不习惯也得习惯,不然你怎么在上海滩混?”
“嗯,也许多喝几回就习惯了。哎,对了,顾姐!”
“什么?”
“那两个男人你认识呀?”
“能不认识吗?不认识能请我俩喝酒?”
“他们一定很好喽?”
“还不错吧!尤其那个吴先生,对待我们这些舞小姐真的不薄,很尊敬我们,从来没有吆五喝六的。旁边那个黎哥也是一个很有男人味的人,很受我们舞小姐欢迎。”
“哪个是吴先生?”
“就是左边瘦点的那个中年人,我跟你说啊,他有一个很好玩的习惯。”
“什么习惯?”
“你盯他一会儿就会发现,他的脖子时不时要扭动一下,特别突然,不知道的还被他吓一跳呢!”
珊曼尼“扑哧”一下笑了,说:“人真是不可思议,还有这样的怪毛病。”
“这有什么新鲜的。男人有顺眼的,看着心里舒坦的,更有天下五大怪,瞎麻跛驼癞。”
“顾姐,你觉得吴先生顺眼吗?”
“还行。”
“我想让他喜欢上我,然后甩掉他,我打算把他定为我第一个引诱的目标。”珊曼尼说。
顾文英点燃一根香烟,说:“傻丫头,我告诉你,吴先生一般不跳舞,他和他朋友每次来都是喝一会儿酒就走,最多跟几个舞小姐打个招呼,请舞小姐喝几杯酒,我还从来没听说他跟哪个舞小姐有那种关系。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这么说来,这位吴先生倒让人尊重。他是干什么的呢?”
顾文英不满地盯了珊曼尼一眼,埋怨说:“到这里来,你千万别打听对方的身份,这是这个舞厅最忌讳的东西,谁触犯,谁就别想再来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找爱人,只要你看他顺眼,他看你舒坦,就可以在一起跳舞,喝酒,谈天。当然,你们要是互相有需要,也可以上床。目前这个混乱的年代,明天还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及时行乐吧!人生如草,转眼就败了,尤其我们女人,好年华就那么几年,能玩就玩,能赚钱就赚钱,其它都不是我们能关心的,也关心不到那儿去。”
正说着,顾文英像发现了什么,她急忙拉过珊曼尼的胳膊,说:“看!看!进来的那个男人!”
“在哪儿?”珊曼尼到处张望,不知道顾文英指的是哪个男人。
“就是刚刚进来那个!拄一根拐杖,瘸子,一身黑色西装的那个,看到没有?”
“看到了!看到了!”
“是个麻子,一个很怪的麻子。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千万别跟他说话。”
“为什么?”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天下五大怪,瞎麻跛驼癞。惹一个都够呛,何况他占两样。”
“他有那么坏吗?”
“何止坏,简直是吃人的魔鬼!”
“吃人魔鬼?”
“是!我有两个最要好的妹妹,也是我把她们带这里来的。一个叫黄小荷,一个叫兰雪柔,一个22岁,一个才19岁,两人美若天仙,风情万种,很快就成为这个舞厅的焦点。你猜怎么着?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魔法,竟然先后让两个丫头迷上了他。”
“他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就是啊!我也奇怪,两个丫头就像喝了迷魂汤一样,被他哄得团团转,最恐怖的是……”
顾文英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最恐怖的是什么?”
“不说了,不说了,说起来我就起鸡皮疙瘩。”顾文英边抽烟,边摇头叹气。
“告诉我嘛顾姐!”
“唉!说起来真是蹊跷,两个丫头先后被他带走,最后竟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啊!?”珊曼尼不禁捂着肚子趴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了?”顾文英低头观察珊曼尼,“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被吓着了?”
“我的胃突然有点疼。”
“是不是刚才吃牛排吃的?”
“没关系的,一会儿就好了!你别管我,我在这儿坐一会儿,你先跳舞去吧。”
“真的没事?”
“真没事,我有慢性胃病,喝点热水就好了。”
顾文英让侍者给珊曼尼端来一杯热水。
“他叫什么名字?”珊曼尼问。
“钱白胤。”
“钱白胤?听名字就不像好人。”
“说得太对了!”顾文英话音刚落,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便走上前来邀她跳舞,留下珊曼尼一个人独自坐在桌前慢慢品着刚才没喝完的白兰地。
顾文英被那个男人紧紧搂着,男人的手一点也不老实,有一只就放在她丰腴的屁股上。她一边敷衍着那个男人,一边想,待会儿必须再次提醒这个傻妞儿,别被那个麻子加瘸子迷惑了,这小妞儿跟我挺有缘的,我失去了黄小荷和兰雪柔,不能再失去她。
5分钟后,她发觉大事不妙,珊曼尼不见了。开始她以为珊曼尼被哪个男人邀进舞池跳舞了,左右打量半天,根本没有珊曼尼的影子。
她到哪儿去了?不会自己走了吧?不可能!她一个人是出不去的,这个舞厅的规矩是,谁带来的人谁再带走,不准单独行动。她即使想出去,门口那个端枪的男人和那条大狼狗也会把她吓回来的,这个傻妞儿,第一天上班就到处乱窜,一点不懂规矩,唉!毕竟是刚从学校大门出来的,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如果她口无遮拦,到处打听不该打听的事情,所有罪过都会让她顾文英一人承担,这不是没事找虱子放自己脑袋上吗?
顾文英开始后悔不该带这个丫头进来。
又过了10分钟,她听到一声刺耳的娇笑,接着她喉头一紧,开始嘶鸣,她发现珊曼尼正坐在钱白胤桌前,微笑着向钱白胤敬酒。
钱白胤虽然是麻子,但他的衣着是这个舞厅所有男舞客中最奢华的,也是最帅气的,如果不是顾文英给珊曼尼灌输那么多这个男人的不是,她会马上施展女性魅力勾引他。现在不行,她不敢施展魅力,她把这种女人的表演本能压到最低点,尽量让自己显得矜持一些。也许这样效果要好点。
“可以吗?”珊曼尼盯着钱白胤旁边的空位问。
“请坐吧!”他的声音很有磁性。
“怎么不跳舞?”珊曼尼啜了一口酒,问。
钱白胤果然不同凡响,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漂亮女孩。他说:“我很少跳舞,如果我看上哪个女人,我会直接跟她说,我想跟你上床。”
听到这么露骨的性直白,珊曼尼不禁全身燥热起来。她坐在那里,不安地扭动着自己的臀部,好像告诉对方,她已经有了一点反应。当然,这一切逃不过那个麻子的眼睛,他甚至侧头,从酒桌的边沿观察珊曼尼性感的臀部,好像要证明那里不禁蠢蠢欲动,更是春潮泛滥急不可耐了。
“叫什么?”
“珊曼尼。”
“珊……曼……尼……”他咀嚼着这个韵味十足的名字。
“先生,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老钱就是。”钱白胤边回答边把眼珠鼓出来,然后把它放在珊曼尼的锁骨上。
“钱先生,能请我喝一杯吗?”珊曼尼向后靠去,胸从紧绷的领口向外凸出来,一副风骚无限的样子。她看见钱白胤的眼珠从锁骨滑下来,最后死死盯在细腻白皙的胸脯上,再也不肯离开。
“是跟你在一起那个骚娘儿们带你进来的?”
“是的。”
“离她远点!她不是个好东西。”
“她也说你不是个好东西。”珊曼尼笑着说。
“那是肯定的,”钱白胤喝了一口酒,“她一定说我把黄小荷和兰雪柔骗了,并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你怎么知道?”珊曼尼吃惊地问。
“她跟任何进入这个地方的女人都这么说。”
“实际情况不是她说的那样吗?”
“当然不是!”
“也就是说,黄小荷和兰雪柔并没有失踪?”
“是的。黄小荷的老家在江苏乡下,她是因为父亲病重没钱医治,才来到上海滩闯世界的。她需要挣够一笔钱,好给她奄奄一息的父亲付汤药费。”
“正好你可以提供?”
“没错!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施舍是一种侮辱人的行为,所以黄小荷给我想要的,我给她父亲生命。”
“也包括一去不复返?”
“复返不复返不知道,总之我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回乡下照顾她父亲去了。至于照顾多长时间,那是她的事儿,与我无关。”
“兰雪柔也是这种情况吧?”
“对!兰雪柔跟黄小荷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因为经济困难。你知道吗?金钱是个很怪的东西,它简直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大坑,你不填满它,它就让你陷入坑底,根本爬不上来,直至坑壁坍塌,葬你于尘埃而万劫不复。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人活着就是为了填满这个坑,即使填不满,也要尽量让坑底浅点,好给自己留一个爬上来的机会。”
“你说得真好!”珊曼尼赞美道,“古人有言曰:‘共君一夜话,胜读十年书。’我算是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钱白胤说:“若一日有所得,何止胜读十年书。”
“咯咯咯……”珊曼尼夸张地娇笑起来,正是这个笑声把顾文英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钱白胤说:“兰雪柔这孩子脑子聪明,但没钱上学,被迫辍学被人骗到上海,说是提供学费让她继续读书,结果她除了给人家生了一个先天性甲状腺功能低下的婴儿外,什么也没得到。”
“甲状腺功能低下?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这需要学习医学方面的知识才能理解。简单说,先天性甲状腺功能低下在活产婴儿中的发生率大约为1/4000,最常见的是先天性甲状腺缺失,也就是无甲状腺,需要终身治疗。症状和体征包括有发绀,持续高胆红素血症,喂养困难,哭声嘶哑,脐疝,呼吸困难,巨舌,囟门大以及骨骼发育迟缓。”
“看来钱先生的职业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不是,只是我爱好这个,做过这方面的研究。”
“研究医学?”
“是的,医学是个很有意思的领域,它可以让你死而复生,也可以让你莫名其妙地离开人世,医生就像个掌握生命权柄的法官,法力深邃而遥远,芸芸众生根本看不透。”
“你说的那些医学名词就让我看不透了,何况一个医生,那多么遥不可及啊!”
“哈哈!”这次钱白胤被逗笑了,“那我们再接着说兰雪柔,说实在话,我也不是百万富翁,但我可以尽我所能帮助她。我给了她一笔不菲的费用,让她继续读书去了。如果这个也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承认,我喜欢这么做,让更多的丫头干她们喜欢的事儿去。”
“如此说来,你不但是个好东西,而且还是个心地善良,助人为乐的好东西,是上海市民学习的好榜样。”珊曼尼大胆地跟他开起了玩笑。
“哈哈哈……不错!你给我的评价我很满意,我喜欢助人为乐,更喜欢助你为乐,”钱白胤俯着上身,“你的情况又是什么?在坑底吗?我可以拉你上来,重新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不需要钱!”
“哦?”钱白胤饶有兴趣地望着珊曼尼。
“你刚才说,金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大坑,其实对一个女人来说,爱情才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大坑。”
“你是一个有意思的女孩。”钱白胤嘿嘿笑了。
“男人说,我住在坑底,这是爱的小屋,女人就傻乎乎地跳进去了,以为男人跟她相伴永生,结果男人踩着她爬了上去。”
“啪啪啪!”钱白胤为她鼓起掌来,“精彩!请问珊曼尼小姐,需要我帮什么忙吗?尽管开口!”
“需要。”
“你的条件是?”
“我给你你想要的,你帮我消灭一个男人,我要让他永远消失,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就像他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这个让你如此恨之入骨的男人是谁?”
“一个教授。”
“我懂了,你不用继续讲述你的故事,这种禽兽不如的教授太多了,我正想收拾几个看看呢!不过,珊曼尼小姐……”
“嗯?”
“你知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的含义吗?”
“哪句话?”
“‘我给你你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不知道,如果你想要,你会说出来的,我等着呢!”
钱白胤眼睛发着亮光说:“我想跟你上床!”
“因为喜欢我?”
“不是,只有性。”
“不!不!”珊曼尼拒绝了,“我今天第一次来这儿,还没有心理准备,我不是那种随便跟男人上床的女孩,我暂时……”
“我没有说今天。我不喜欢仓促,我喜欢找一个优美的环境从容不迫地享受你的肉体……”
珊曼尼略微含羞地垂下头,说:“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身体,你可以拿去,你将是我第二个男人。”
“真的吗?”钱白胤兴奋起来,“我怎么会嫌弃?女人的身体可以超越男人的思维想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