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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下来就注定了要当首领,随着年龄的增长,环境的不同,一个看似聪明的孩子有可能变成一个愚笨木讷的少年,最终失去原本大家都看好的机会。
但现在的蜀南,已经与从前不同,南蛮部落也从那片土地上消失了多年,卢成梦的这个类似遗嘱的东西一流传到民间之后,掀起了百姓的热议狂潮,甚至有八成以上的人都不认同此种方式,认为会导致蜀南和江中一样大乱,甚至是燃起战火。
卢成梦是否会死,如今对卦衣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他虽然不是谋士,却是一个静静在暗处一直观察着的刺客,刺客的双眼往往比常人更为敏锐,也许他不能说出联盟军失败的原因,但他知道联盟军此战必败无疑。
有一个摆在所有人面前的事实,联盟军并不团结,这是其一,况且还尚存良心,而皓月国军队则不一样,他们就像是从无穷无尽黑暗中走出的阴兵一样,被阴间的黑手蒙住了眼睛,除了杀戮毁坏抢掠,对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一群没有顾忌的嗜血畜生和一群担心自己家园彻底损坏的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比较。后者的信念是自己战斗的动力,同时也是最大的弱点。就如一个人到邻居家中手持钢刀厮杀,丝毫不会顾忌对方的家人,家中的家什等物件,可以肆无忌惮地挥动手中的长刀,而做为家中的主人那一方,顾忌的不仅仅只有一方面。
如果此战必输,那么在树林之中的这场暗战又有什么必要?
这是卦衣与影者遭遇后,脑子中萌生出的一个想法,如果没有天冲在身边,说不定他第一意识就是让斥候营全军撤退,因为他与张生下一步则是要与自己的主子谋臣在平武城中会和。
远宁这家伙,还在战场上厮杀吗?卦衣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树林外的战场,茂密的树林遮挡住了杀戮的空间,唯独剩下的只有隐约可见的人影,还有不时从刀身上反射到树林中的光影。
谁知卦衣只是眼珠子这略微的一动,极其细微的动作就被黑暗中的一名隐者所捕捉到,对战之时,大忌就是分神,一枚长镖从黑暗中抛出,直射向卦衣的脑门,力道很足。在卦衣听到那破风声之后,已经晚了……
「当」
长镖被天冲徒手挡下,他左手手腕上装有的那护手外的皮革被划出了一道裂口,整个手腕也被震得发麻。
「不要发呆,很容易丧命的。」天冲说,目光扫过眼前那一片黑暗之处,草丛从左到右涌动,可他并没有出手,因为对方不止一个人,也许其他人就等着在他出手攻击的刹那,抓到那半刻的空隙。
几条黑影从他们头顶跃过,径直向两人身后奔去,速度极快,从速度上来看,根本不是为了要攻击,仅仅是要奔向他们身后,直奔蜀南军大军而去,看来目标的确是卢成梦无疑。
卦衣竖起耳朵听到动静,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放下手轻轻弹了一下天冲的小手指,这是轩部从前定下的暗号,意思就是撤。
天冲回弹了一下卦衣的大拇指,表示自己不同意,卦衣有些吃惊,身为他师父的天冲,以前从未有过恋战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见好就收,每次任务完成后就立即撤退,如果在任务开始前发觉有不对劲的地方,也会立即中止任务,率人全部撤退,绝不冒险。
「我想抓个活口。」天冲声音很低。
抓活口?为什么?卦衣没有说话,只是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来,握在手上,对于影者这类的高级斥候来说,就算是抓到活口,对方也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自杀身亡,这样既可以避免自己被逼供时遭受折磨,还可以将自己掌握的情报永远隐藏起来。
「活口?你……」卦衣未说话,身边的草丛中就突然冒出一名影者,手持长刀迎头劈下。
卦衣用左手的匕首作势要挡,右手同时去掏腰间的另外一柄匕首,同时刺了出去,就在此时,那名影者在半空中竟然突然收势,转而又隐入另外一颗大树的后方。
与此同时,并没有帮助卦衣的天冲也遭遇到了突然的袭击,两名影者从前后两个不同的方向向他发起了攻击,都是在抛出了暗器后,同时挥刀从暗处袭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其速度几乎保持和暗器相同。腹背受敌的天冲向上一跃的同时,一旁的卦衣首先向上方抛出了几枚匕首,算是替天冲开路,因为上方必定还有隐藏的敌人,腹背都突然出现敌人为的就是逼天冲闪身到上方去,而上方的人则是最后的杀招。
天冲闪过两人的攻击,两人快速将刀身调转,径直冲上了卦衣。
卦衣躲闪而过,向后方径直跑去,对已经跳上树和树上那名隐者厮杀的天冲喊道:「我先回营」
卦衣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中已经打算快速撤离战场,和营地中的张生会和之后直接绕开营地外的战场,直奔平武城,在他内心中,现在的天冲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养育他,教他武艺的师父,而是嗜好战争的天佑宗的九门主之一。他们想做什么?天下还没有人知道,所以他不能冒险将天冲带到谋臣的身边,就像是白甫一直安排有白兰这个人在天佑宗一样,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乱世之中有时候连主子都没有办法相信,更何况其他人?
与隐者厮杀的天冲,在听到那句话之后也快速脱离了战斗,因为他接到的大门主的命令极其简单,就是无论发生何事,就算有天佑宗的人对蜀南王不利,都必须舍命保护。所以在这个时候,刚才那个要抓活口的念头也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快速脱离战斗,返回营地之中保护蜀南王卢成梦。
可当天冲正要转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几名隐者给包围了……
这种情形下,除了死战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脱逃此处,不过就在被包围的同时,在旁边的一颗树上出现了一道白影,白影从左到右快速飘动,如同鬼魅一般,还未停下,一名影者便从树上滑落,落地后根本没有挣扎便死了。
谁?是敌是友?是友?不可能,自己和卦衣对付这些隐者都有些吃力,蜀南军中再也没有办法找到武艺更胜两人的高手了,这又会是谁?
那名隐者的死让已经包围天冲的其他几名隐者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意识到有人在周围埋伏,但那人肯定不是蜀南军中的斥候,就算是轩部混入斥候营中的人,出手也达不到这种速度,就在他们准备闪身离开之时,一个跃向另外一棵树的隐者在半空中被那道白影死死抓住,还未来得及还手就被狠狠摔在旁边那颗大树之上,随后那白影抽出了他后背中的军刀,将他直接钉死……
这一切都只是在顷刻之间。
很快,原本打算要合力干掉天冲的隐者又故技重施隐入黑暗之中,这次并不是为了攻击,仅仅是为了撤退,而天冲也不可能趁胜追击,因为这个「胜」与自己毫无关联,他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救」了自己。
当隐者都离开之后,天冲从树上跳下,来到那名隐者的尸首旁边,翻过那人的身体,发现后背上没入了一根毛笔,拔出来后,发现毛笔的前端是一根利刺。
就在天冲还在回想是什么人用这样的暗器时,自己脖子一凉,一支相同的毛笔已经架在了他脖子旁边,握住毛笔的人还用手指在毛笔上弹动了一下,轻声道:「你真的老了。」
那声音让天冲一惊,很熟悉,而且这人自己不止见了一次,就在沉香山的智囊山庄内,整日呆在大门主身边不发一语的那个白兰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兰站在天冲的背后道:「大门主给你下达的命令是什么?」
天冲缓缓起身来,依然背对白兰:「你是要叛变吗?」
「叛变?我并没有投降皓月国大军,算得上什么叛变?再者,我根本就不是天佑宗的人,我可是风满楼的杀手呀……」白兰呵呵笑道,凑近天冲的耳边,呼出的气都没有丝毫温度。
白兰的真实身份,天冲并不知道,但也听得明白白兰并不是在说笑,这个北陆人一向冷静,不喜说话,大门主之所以重用此人,大概也是看上了他这个优点,严守秘密,看到的一切都当做是一片空白,听到的所有话语也当是耳边吹过的风声。
「大门主没有告诉你吗?」天冲想套白兰的话。
白兰道:「没有,大门主不会把心里的话告诉给任何人,他要下达任何命令,只有接到命令的那个人知道,你加入蜀南军应该不是为了捣乱而来吧?」
「既然知道,还明知故问。」天冲也不掩饰。
「好吧,有件事我要拜托你,也算是大门主有托,让我转交一封信给你。」白兰说完,将一封书信放在天冲的肩头,同时抽身离开,转而消失在树林之中,继续去追踪那些逃离的隐者去了。
'第两百六十七回'计中计
在树林中,看完大门主书信的天冲愣了,不知道在那发呆了多久,因为书信有两封,一封是大门主所写,一封是蜀南王所写,两封信的意思都是让天冲不管用任何方法都要跟随卦衣前往平武城谋臣处,而大门主书信中还提到,从接到这封书信开始,天冲的九门主身份就彻底没了,从今开始就是一个自由人,可以自由选择主子。
自由选择主子?这其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那就是让自己跟随卦衣去谋臣的平武城,拜谋臣为主,从此之后自己与天佑宗再没有任何关系
大门主是要放弃了吗?是放弃一切还是要放弃掉自己?天冲看完信,揉成一团,习惯性地放进嘴里咽了下去,也许自己真的算是天佑宗里的一个累赘,算是最愚笨的一个,除了杀人之外,什么都不会,不能领兵打仗,不能谋划天下,除了挥动兵刃外一无是处。
天冲慢吞吞地步出树林,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战场之上,身边经过的全都是喊杀着冒着炮火向皓月国大军冲杀过去的蜀南军士,几名认识天冲的军中副尉要拉他离开避开炮火,都被天冲轻轻推开。
被遗弃的感觉充斥了天冲的全身,不过当一颗炮弹在他身边不远处炸开,巨大的气浪将他推到远处后,他忍不住将刚才吞下的纸团吐了出来,看着那团带有自己胃部粘液的纸团时,天冲又意识到大门主「命令」自己去谋臣处,同时又下令自己再也不是九门主之一,这之间不是矛盾吗?这么说,实际上自己执行的也是大门主的命令。
这个已经岁数很大的门主,恐怕在此时自己也无法意识到,他的想法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甚至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孩子,只因为他的成长全是在天佑宗的庇护下,而送往轩部,都只是人生中一段插曲而已。
此时,天冲已经无法在乱军之中找到卦衣等人的下落,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直接前往平武城,就算早到也无碍。想到这,天冲从战场上找了一匹主人已经战死的马匹,翻身上马向江中平武城方向奔去。
不远处,骑在马上的卢成梦眼看着离开的天冲,略微向躲在一侧,已经换上了蜀南军铠甲的白兰点点头,白兰表示明白,拍马跟上了天冲,他的使命依然如从前——监视,将所看到的一切以飞书的形式传给蜀南王。
白兰走后,卢成梦挥鞭向前,据探子回报,前方的军队已经攻陷了皓月国大军的四道防线,对方军队正在全线溃退,照这个速度追击下去,一定可以赶在皓月国大军打开北陆关大门时攻进关中,亦或者直接将对方溃败的军队歼灭在北陆关外,而蜀南军现在拥有少部分火器,足以可以防守住关内的皓月国军队。
「王爷,只要我们追到北陆关下,重新铸营,以火器相对皓月国大军,坚持半年以上,就算他们有援军,在贫瘠的北陆没有任何粮草的情况下,最终也只能离开东陆。」一侧马上的公孙赋道。
卢成梦沉思片刻,看向另外一侧,那是纳昆军即将到来的方向,思考了一会儿道:「糟了」
「怎么了?」公孙赋很吃惊,被卢成梦突然的一声大叫惊得浑身一抖,连坐下那匹战马都扬起前蹄嘶鸣起来。
「他们的主力军队一定撤走了,否则我们没有可能这么快就击退他们的军队,再者,纳昆军精锐部队出关而来,而纳昆又与北陆接壤,如果皓月国大军转而攻打纳昆,纳昆内的军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抵挡……」卢成梦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情,这件事即将成为现实,于是喝令手下的传令兵立刻快马加鞭告知前来的卢成寺,让其军队立刻调转方向返回纳昆,可是遭到了公孙赋的阻止。
公孙赋道:「王爷,如今虎贲骑要返回纳昆,就算是快马加鞭,骑兵快则要二十天左右才能返回,二十天的时间也需要日夜兼程,到了之后人马疲惫也没有办法作战,不如我们合力攻下北陆关,趁胜追击,即时皓月国大军也会分为两路,一路撤至冰海,一路依然攻击纳昆,或者是反扑,无论如何现在拿下北陆关,总比让虎贲骑返回要好。」
卢成梦又何尝不想?但卢成寺的大军浩浩荡荡慢慢悠悠从鹰堡出来,直杀向北陆关下,无非就是为了能够在北陆关下的战役奠定虎贲骑以后在东陆的霸主地位,就算是如今皓月国大军已经杀向了纳昆,他们返回已经来不及了,不如整合兵力,全军出动,直攻北陆关下,拿下北陆关。
但北陆雄关能拿下吗?天启军和铁甲卫也算是精锐中的精锐,善于攻城和近身作战,这样都十分吃力,更何况是善于远战的蜀南飞骑还有善于奇袭的纳昆虎贲骑,军队失去了兵种之间的配合,单一的兵种面对有优势火器的敌人,只有死路一条。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联盟军一开始猛攻北陆关下就是一个严重错误,明知北陆关无法攻下,就为了平息民愤,担心江中百姓因为军队丢失了北陆而无所作为,也为了天启军的将士能够复仇,以鸡蛋碰石头,自杀式的攻击导致了天启军和铁甲卫差一点便全军覆没,强大的火器面前,曾经需要花上十天的战争,一天之内便可以结束。
蜀南军现在撤退已经来不及了,这场胜利来得太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已经丧失了判断,开始向北陆关下猛冲,人人几乎都抱着一种绝对要拿下北陆关的决心冲锋。
卢成梦双腿一蹬,胯下的马匹飞快向前方奔去,走到一片高岗上,看向远方,原本是皓月国大军的阵营中,四处都丢满了物资,还有不少来不及撤走的火炮等物件,这种东西对如今东陆的军士来说犹如宝贝,部分军士在冲过那些火炮之时都忍不住回头仔细看上几眼,看看到底那是什么样的东西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卢成梦也在思考,一向谨慎的皓月国大军怎么会丢弃如此多的火器不管,全军向北陆关中撤退?自己为了谨慎起见,根本没有动用刚刚训练出来的火枪队和火炮营等军队,一直放在后方,作为军队的绝对后备力量使用。
就在此时,前方腾起一片烟雾,烟雾过后,刚才还在拼命冲锋的士兵开始向回撤退,不少人撤退的同时还抱着自己的同伴,有些已经断了胳膊少了腿,刚刚还是一番胜利的景象,现在已经变成了惨状。
公孙赋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