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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间,岳翎炎终于看清楚了在营地内那些穿着绿色铠甲,骑着战马,拿着强弓的蜀南军骑兵,骑兵以一种奇怪的队形在营地中穿梭,不时能看到一个拿着小旗的传令兵模样的人骑马在周围飞奔,似乎在调动营地中的骑兵。
「北坎……西南坤位,前进三十步,中营箭队试射」
一个声音从营地中响起。岳翎炎听得无比清楚,那是什么意思?试射?弓箭吗?这个距离?不可能,顶多能达到他们火炮前五十步而已,没有威胁,而且还是逆风。
营地中的骑兵快速变换着,就在变化停止的同时,五支羽箭破风而出,从天而降,羽箭直插到了离岳翎炎只有十步外的地方,惊得岳翎炎一身的冷汗。
十步?只有十步还是逆风怎么可能
那名旗本卫后退了一步,虽然没有身经百战,但也知道在这种距离下羽箭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可怕了,在营地中面临的那支军队不同于先前已战过的天启军和铁甲卫,是一支精于远距离攻击的骑兵,机动性极强
「南离西南坤位左进二十步跟我令箭,前营齐发」
岳翎炎抬眼看见,一个身背大刀,身披绿色铠甲的汉子从营地的马群中腾空跃起,操弓搭箭,向自己这个方向射来,那支羽箭离弦之后,同时又听到他喊道:「射」、
射……
射
那汉子弓箭上的那支羽箭直向岳翎炎扑来,在空中似乎幻化成了一头猛兽,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来,岳翎炎下意识拔刀而向,向前一劈,轻松将那支羽箭从中间劈开,但他的目光从裂开的羽箭上移开,最终落向远处的阵营中时,清楚地看到了那名汉子已经独自一人骑马向自己方向奔来,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笑容。
就在那笑容从他脸上消失的瞬间,从他后方那些马蹄踏出的烟尘之中,出现了清一色绿色铠甲的蜀南军士,同时铺天盖地的箭雨从天而降,直接落到了第一阵的火炮阵地之上。
岳翎炎可以挥刀劈断一支箭、两支箭,甚至是十支箭,那仅仅是因为他能看到,但他的刀根本不能劈断从天而降的雨——箭雨
「将军快……」那个旗本卫「跑」字还未说出来,立刻就被羽箭给覆盖,直接钉死在了地面之上,整个人趴在地面上,犹如一只人形刺猬。
岳翎炎眼疾手快,转身躲在一匹战马的身下,双手死死抓住马肚的边缘。
这个肉盾刚好可以抵挡住漫天的羽箭,可岳翎炎左臂还是中了一箭,那支羽箭直接穿透了他的左胳膊。
岳翎炎咬牙忍着,看到箭头的时候同时松了一口气,那倒钩状的箭头如果完全没入手臂,没有刺穿,要取出来可就困难了,穿透还可以从两侧砍断,直接取出。
「南离西南坤位左进十步五营齐发」那汉子拉马停住,搭弓上箭,箭头对准了岳翎炎举着的那匹肉盾马。
五营齐发?那就是羽箭的数量比刚才多出几倍来这种距离下,根本没有办法存活必须退了岳翎炎转头向周围看去,那些来不及反应过来的火枪兵和轻足兵已经死伤超过了八成以上,余下还活着加上受了轻伤的皓月国军士,都拼命找地方躲藏,不少人甚至背着自己同伴的尸体,躲在尸堆之中。
死亡,就在这一刻迅速在整个第一、第二火炮阵中蔓延开来。
「撤」岳翎炎高声喊道,但自己却没有动,他有些兴奋有些想会会那个指挥五营箭队的背着大刀的汉子,就在此时,杵门手中的那支羽箭已经离弦迎面向岳翎炎袭来,破风之后,带着怪声而来,羽箭刺穿了马身,箭头刚好到马身下岳翎炎的额头前。
冷汗从岳翎炎额前慢慢滑落,如果那力道再多一层,只是一层,现在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个家伙百发百中,但不知道刀上功夫怎么样?岳翎炎干脆抛开那匹战马,转身向阵中的杵门冲去,但未拔刀,一直冲到离杵门几丈远的地方,这才纵身跃起,在空中抽出腰间的军刀,迎头劈下
杵门没有躲闪,而是在那柄刀劈下的同时,身子猛地向前倾,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来,向下一捅,本想劈开杵门后背的岳翎炎只得挥刀劈开那支羽箭,闪身到一边去。
杵门翻身下马,同时从身后拔出自己的大刀,顺势向岳翎炎的上半身横斩而去。
这一击,被岳翎炎轻松躲过,但并没有立即攻击,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杵门的强弓之上,那支弓的模样自己从未见过。
「你让我想起来曾经遇到的一个名叫柳惠的蠢货。」杵门将自己的长刀重新背好,握紧了手中的长弓,「只不过你比他聪明很多。」
「多谢夸奖。」岳翎炎很尊重对手,回敬道。
「不过你的对手不是我,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杵门笑了。
岳翎炎一愣,同时发现从杵门的身后头顶处蹦出一个黑影来……
'第两百六十五回'各自为战
黑影腾空而下的时候,岳翎炎立即闪身躲到一边,但那黑影并没有立即发起攻击,落地后只是看了杵门一眼,点点头,杵门也点头示意翻身上马,向前奔去。
岳翎炎知道有眼前这个身披银甲,手持银枪的青年将军在,自己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只得握紧手中的军刀严阵以待,准备好下一轮的厮杀。
「远宁。」远宁简单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在那一刹那自己没有下杀手已经极其尊重对手了,如今在他眼中,任何一个皓月国的人,无论官职大小,都没有尊敬的必要。
「岳翎炎。」岳翎炎也很简单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将刀尖向左侧一扬,这是皓月国剑士之间厮杀前的规矩,算是一种礼仪,也是岳翎炎的习惯。
远宁当然不懂这个礼仪,只是将这当做了厮杀开始的一种讯号,在一出手就立刻使出了那惊天的「突刺」,枪头如闪电一样直刺向岳翎炎的咽喉,那种速度让岳翎炎尤其吃惊,吃惊的同时却是用刀尖直插向撼天胤月枪的枪头,而不是别开或是身体闪避。
岳翎炎的这个反应也让远宁吃惊不小,这是他多年以来,第一次遇到采取这种方式来「避开」突刺的人,这类似于以毒攻毒,而岳翎炎刀尖刺出的刹那,那方式和远宁的突刺几乎是相同的姿势,而力道也相同。
就在枪头与刀尖碰撞到的瞬间,两人都意识到了这种方式只需要一击,那瞬间的共振都有可能让兵器产生大小不一的裂痕,带着有裂痕的兵器再次厮杀,唯一的结果就是两人空手开始在战场之上搏斗。
收回兵器的两人同时向自己的左侧闪去,目光也同时落在了对方的双脚之上,紧盯着对方的步伐,两人交战,对方的步伐绝对是发出攻击的第一个步骤,摸清楚对方的步伐,便能够大致了解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对于岳翎炎来说,对付任何一种不同武艺的人都不会感觉有异样,因为在他家族中所传的剑术、刀术之中,永远只有三个道理:快、狠、准
没有华丽好看的招式,没有任何一击是多余的,只知抓住对方的空挡,给对方致命的一击,这就是岳翎炎家族剑术、刀术的最终奥义。看似简单,但要练到岳翎炎今时今日的程度却需要花费多年的时间,岳翎炎自小从两岁时就开始摸刀,一开始是木刀,而那种木刀比一般的木刀还要沉重数倍,以一个两岁的孩子来说,要举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父亲依然要求他每天用木刀凭空挥砍三百次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天才这种人,岳翎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自如地操控那柄木刀,到了他三岁的时候,就开始使用重刀进行练习。当他十岁那年,第一次摸到家族所传的那柄军刀时,惊讶无比,因为那柄军刀的重量还不如两岁时自己所持的那柄木刀……
要快,兵器就必须顺手,太重必定不能发挥出本身的威力,但如果重量太轻,力道又会在刺、劈、砍这三种最普通的招式中尽失,最终的办法则是用沉重牢实的刀柄配上较轻的刀身,这种刀才会真正发挥出其威力,不会导致持刀人的力道涣散。
所以,这也是为何岳翎炎绝对不能与远宁的撼天胤月枪硬碰硬的主要原因之一。
此时,两人又同时停住,远宁所练的枪术其实与岳翎炎的刀术有异曲同工之处,也主要是突出快、狠、准三个地方,但枪所占的优势则是比刀要长,甚至可以在五步之外就能取对方的性命,而不至于近身一战。
但此时的岳翎炎却不想继续再战下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唯一他心中敬重的还是东陆人的这种战法,如果换做是轩竹斐,早就安排人在一侧放了冷箭,就在刚才,两人同时刺向对方的同时,冷箭一到,岳翎炎必死无疑。
「谢谢」岳翎炎忽然说出这两个字。
远宁皱了下眉头,不知他说谢谢是什么意思,但也略微点头,表示接受,接着将长枪向后一伸,另外一只手靠近枪头方向,这是远宁从曾经自己母亲所教的突刺所改良过来的一种用以长距离突刺的方式,既不会减少力道,另外一方面还可以保持距离大大拉长,特别是对付使用刀剑等兵器的敌人。
岳翎炎明白自己手中军刀的劣势就在于太短,没有办法与长枪相比,就如同联盟军一直想靠近与皓月国近战,因为远战永远都不可能是火器的敌手。
而就在此时,一发炮弹落在了周围,第三、第四阵的火炮见第一、第二的火炮阵已经被攻破,于是立即执行了岳翎炎先前的命令,开始进行炮击,绝不留情,即便是在火炮阵中还有自己活着的同伴。
战场上,同伴是可以营救自己的那根救命稻草,同时也是会让你浑身都被烈火所燃烧的火油相同之处就在于,都是由统领下达的命令而改变
第一发炮弹在岳翎炎远处炸开后,紧接着其他炮弹开始落下,先行的蜀南飞骑已经开始在杵门的指挥下撤离,但此时联盟军营地后方喊杀声四起,远宁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知道蜀南王卢成梦的大军已到,刀已出鞘,再收回已经不可能,看这个阵势,势必想一口气冲杀进入北陆关中去,就算是他,也会赌上一把,至少皓月国在北陆关中的大军不会放任着在关外撤退的军队不管,紧闭大门不救不出?
就在远宁转身侧头看联盟军大营一眼的时候,岳翎炎已经悄然隐入了炮弹炸开的烟雾之中,隐者出身的他,最善于在复杂的环境内脱身,只是顷刻之间便没了踪影。远宁深吸了一口气,闻着风中那股硝烟的气味,吹了声口哨,招了山河前来,翻身上马,向营地方向奔去,想询问蜀南王下一步具体应该怎么做。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密林之中,卦衣和天冲的斥候营刚好遭遇到了正在密林之中警戒的皓月国影者。
这是一场生活在暗处的刺客与刺客之间的「光明正大」的一次对峙,两方似乎都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都从黑暗之中走出,开始在内心中默默计算着对方的人数,同时也认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绝对只是对方三成的人数,而其他人都静静地待在暗处,收起自己的杀气,手中拿着各样的暗器,就等着开战的信号。
卦衣和天冲背靠背站在一起,虽然他们并没有被皓月国的影者所包围,但对付暗中的敌人来说,是否被包围,你的双眼所看到的根本不算,如果敌人在暗处完全隐藏了自己的杀气,一般情况下你是绝对没有办法察觉到,所以两个顶级的刺客在明处以这种姿势面对敌人,是最保险不过的,但在树林之中,更要注意的则是自己的头顶。
「十五人。」天冲低声道,这是刚才他扫眼看了一圈,算出的人数。
面具下的卦衣微微摇头:「不,至少三十人,还有十来个没出现,和我们这边一样。」
「毫无胜算。」天冲道,因为斥候营的士兵虽然是卦衣和他亲手训练出来,但所接受训练的时间并不长,而真正轩部的人也已经追踪白甫而去,大部分人还在回来的路上,如果如今真的要战,主要战斗力就是卦衣和天冲二人,其他人只能做一个配合,随后全军撤退。
「你认为他们的头儿在明处还是在暗处?」天冲问,在他眼中所有皓月国的影者都是一个模样,没有任何区别,蒙面,衣服左胸轻甲上相同的标志,身负的长刀,手中那柄长长的如同匕首一样的东西。
「不知道,试试……」卦衣说完,双手各自拔出腰间四支匕首,向前方几名站立不动的影者周围抛去,力道很足,几乎使尽了全身力气,以刺客来说,三人一组行动是最为方便的,在树林之中,其中一人作为诱饵,另外两人,一个必定会紧跟其二,而另外一人则是在头顶方向观察四周的情况。这样三人为一组,九人为一队,是绝佳的配合,但影者又会如何?
这次,卦衣猜错了,自己手中抛出的匕首划过那几名影者身边的时候,他们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完全不在乎匕首所在的方向。就在卦衣意识到不好的同时,那十五名影者已经迅速遁入了黑暗之中,只是刹那间便没了踪影。
「这次我们遇到对手了,比风满楼的那些个杀手还要棘手呢。」天冲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感叹一句,但卦衣却很轻松地一笑,以他对天冲的了解,但凡在开战前还能感叹,就代表着他对此战有绝对的信心。
卦衣微微蹲下,伸出左手,五指并拢后然后展开,向周围斥候营的军士表示各自为战,有必要的时候可以快速撤离,因为他发现自己带领的这一队几十人的斥候要面对的只是区区十五人的影者队伍,而这十五人并不是以组和队作为单位作战,仅仅是各自为战。
各自为战最为灵活,那么要遏制对手四面八方的攻击,唯一的办法也是各自为战,至少可以减少群体聚集后被对方一举歼灭的危险。
'第两百六十六回'影者还是隐者
当卦衣和天冲身边所有的斥候都消失在黑暗之中后,明处唯独剩下的只有他们二人。
两人很默契地分开,保持了一步的距离,都面朝皓月国隐者刚才出现的方向,故意露出破绽,为诱使隐者攻击,以暴露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过此时的卦衣最为担心的还是,这批影者的目的是什么?表面上看,应是探查周围是否有联盟军的偷袭部队,这和斥候营所做的事情差不多,但实际上有可能带着另外的目的,例如说刺杀联盟军的主要将领,目标有可能就是蜀南王卢成梦。
如果卢成梦一死,蜀南便会彻底的群龙无首,即时就算是聪明绝顶的敬衫也没有办法控制住在蜀南的军队,况且听说卢成梦当年就做了一个「还政于民」的决定,其决定惊世骇俗——如果自己身亡,那么蜀南的统治者则应由蜀南的百姓自行推举。
这个方式很类似多年前蜀南南蛮部落的选首领的方式,不能继承世袭,只能够在上一任首领隐居、身亡亦或者是自行离开后,再由全部落人推选,这似乎看起来是最为公平的一种方式,没有人天生下来就注定了要当首领,随着年龄的增长,环境的不同,一个看似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