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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位评官都扭头看着那中年男子,看他还要说些什么,正期待着,又听到惊堂木和 小桌撞击发出的刺耳声,那中年男子怒喝:天理何在这还没有王法了眼中还没有律法了
我心中颇感欣慰,但这股欣慰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前,就听到那中年男子说道:安莲一 家目无法纪,得罪神明,遭受天谴,竟还击鼓鸣冤,实乃荒谬
中年男子说完,我浑身一抖……
那安莲跪着向前挪了挪,泪如雨下,哭泣道:大人,民女冤枉,分明是那魏王……
中年男子打断安莲的话:信口雌黄魏王千岁是何等人?怎能做出如此违背民意之事?分 明就是你们一家,五代修屋铸田违背了天意,得罪了那方土地,被神明赶出如果不是神明所 为,你给本官解释一下,你爹爹为何在醒来之后,身裹凉席出现在河道之内?
那民女长大嘴巴,惊呆地看着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洋洋得意,又拍惊堂木说道:安莲状告魏王一事,今日已结案,退堂……
我忙起身,走到那男子面前,低声说:这位大人,偏题了,今日可是择秀……
那中年男子这时才反应过来,忙跪倒在我面前,说:主管大人,小人平时审案已习惯 ,今日一到这偏殿上,一时没忍住……还请大人见谅。
我深吸一口气,挥挥手道:你……你退下吧。
那中年男子摇头:大人,皇上下旨,让本官在此相辅主官大人……
我点头:那你坐下,不过没我的开口,你不能有所动作,更不能随意说话。
那中年男子尴尬的笑了笑,坐回椅子上。
安莲所言之事,只让我想到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莫非王土之地,安能有百姓任意居所之地?所谓民意,只是让权贵随意践踏的玩物而已 。百姓之心意,聚集在一起便是民意,但民意无法违背天意,因为皇族乃是所谓的天定,天 定便是天意,所以贵族显贵有天佑,有天佑便是半个神明,所以民意胜天,只是民间百姓自 我安慰的一种最好,也是最傻的一种方式。
百姓不是不懂,是因为太懂很有可能一觉醒来,自己已身在水沟,居所之地早已消失不 见,而不懂唯一带来的好处就是能将痛苦减少,麻木不仁。
当我坐好之后,却见到白熊举起了手中的“壹”字牌,那民女抬头一看,幸喜万分,此 时黑猪又举起了手中的“壹”字牌,民女脸上洋溢着幸福,双手不停发抖,然后将期待地目 光投向菊花母鸡。
菊花母鸡淡淡一笑,举起了“贰”字牌,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然后放下。
民女安莲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我忙问:评官大人,这是……何意?
菊花母鸡又重复了一下那个动作后淡淡地回答:此女非常……贰
“飞……常贰”?
我定了定神,举起我面前的“壹”字牌,说:入选
那安莲听我这样一说,高兴得跳了起来,菊花母鸡脸色非常不快,用手拨弄了一下自 己头顶的菊花,冷笑了一声。
百姓就是这样简单,本已家破,但一件小事都让他们足足高兴半年,因为他们本来就 是小人物,小人物又何来什么大事?所以任何的喜事,哪怕是在地上捡到一文钱这种小事,都认为是上天的恩赐,自己将要发财,将所有的烦恼瞬时间抛到脑后。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幸福,这种幸福感是所谓的大人物永远体会不到的,就如安莲一 般,我明知道安莲无法撑到之后,但我还是让安莲入选,只是为了让她能够高兴,哪怕片刻 。这是我唯一能制造出来能让小民“幸福”的小事。
第三十七回
偏殿之中摆着四把红漆木椅,椅子上分别写着我和其他三位评官的名字。
在红漆木椅的面前,摆着一张长案,长案之上放着四套木牌,一套木牌分三张,分别写 着“壹、贰、叁”三个数字,代表着秀女的等分等级——壹为首等,也就是直接通过,贰为 次等,得此牌的秀女有第二次机会,叁就代表着必须立刻离开偏殿,被遣出禁宫。
我和其他三位评官在红漆木椅上坐定,我正寻思着大殿之上为何不见一人,便看见从旁 边帘纱内走出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走到我身边那张小桌子前,先对我们四 人拱手:主管大人,三位评官……
我点点头,那中年男子伸手抓起他桌子上的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喝道:带秀女
此时,两边的帘纱内突然各冒出四名衙役模样的人,不过都是身穿红衣,手中拿着如拨浪鼓一样的东西,摇晃着,齐声道:带秀女……**……
从偏殿外,走来一位身材面容都极好的女子,女子上殿后,跪下后高呼:民女见过几位 大人
还未等我说话,中年男子又一拍惊堂木,问道:下跪何人,击鼓鸣冤所为何事?
我一愣,我身边三位评官也一齐将目光投向那位中年男子,但中年男子并没有感觉到丝 毫不对劲。
那秀女稍微一愣,头低了下去,再抬头的时候,还满脸泪痕,说:民女安莲,前些日子 ,魏王圈地,将民女家中几亩薄田和唯一一间瓦房圈在其中,便硬逼女民一家搬离……可民 女一家五代都居住于此,搬离之后也不知何去何从,还请各位大人做主。
中年男子点头:那你们一家现在住在何处?
此言一出,民女哭得更是伤心,哭了好一阵,才答道:民女一家誓死不从,我爹爹将那 件瓦房和几亩薄地用篱笆围了起来,告诉民女誓要和魏王抗争下去,怎么也要一个说话,却 没想到……却没想到……
中年男子问:说下去
民女忍住哭,说道:没想到,两日前,民女一家受乡绅李官人所邀,前去参加寿宴,我 爹爹担心魏王趁机霸占瓦房田地,便让我和我娘前去,等我们回来之时,却发现我爹爹裹着 一张凉席,被扔进了河道之内,而瓦房也凭空消失不见……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问:这是为何?
我盯着那中年男子,玉言又止。
民女又说:我爹爹醒来,告诉民女,我和我娘刚离去不久,魏王的家仆就蜂拥而至,我 爹爹躲进瓦房之内,却没想到窗户被捅开,放入一股白烟,随后就不醒人事,再醒来的时候 就已在河道之内……大人,做主啊,这分明就是魏王所为
我和三位评官都扭头看着那中年男子,看他还要说些什么,正期待着,又听到惊堂木和 小桌撞击发出的刺耳声,那中年男子怒喝:天理何在这还没有王法了眼中还没有律法了
我心中颇感欣慰,但这股欣慰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前,就听到那中年男子说道:安莲一 家目无法纪,得罪神明,遭受天谴,竟还击鼓鸣冤,实乃荒谬
中年男子说完,我浑身一抖……
那安莲跪着向前挪了挪,泪如雨下,哭泣道:大人,民女冤枉,分明是那魏王……
中年男子打断安莲的话:信口雌黄魏王千岁是何等人?怎能做出如此违背民意之事?分 明就是你们一家,五代修屋铸田违背了天意,得罪了那方土地,被神明赶出如果不是神明所 为,你给本官解释一下,你爹爹为何在醒来之后,身裹凉席出现在河道之内?
那民女长大嘴巴,惊呆地看着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洋洋得意,又拍惊堂木说道:安莲状告魏王一事,今日已结案,退堂……
我忙起身,走到那男子面前,低声说:这位大人,偏题了,今日可是择秀……
那中年男子这时才反应过来,忙跪倒在我面前,说:主管大人,小人平时审案已习惯 ,今日一到这偏殿上,一时没忍住……还请大人见谅。
我深吸一口气,挥挥手道:你……你退下吧。
那中年男子摇头:大人,皇上下旨,让本官在此相辅主官大人……
我点头:那你坐下,不过没我的开口,你不能有所动作,更不能随意说话。
那中年男子尴尬的笑了笑,坐回椅子上。
安莲所言之事,只让我想到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莫非王土之地,安能有百姓任意居所之地?所谓民意,只是让权贵随意践踏的玩物而已 。百姓之心意,聚集在一起便是民意,但民意无法违背天意,因为皇族乃是所谓的天定,天 定便是天意,所以贵族显贵有天佑,有天佑便是半个神明,所以民意胜天,只是民间百姓自 我安慰的一种最好,也是最傻的一种方式。
百姓不是不懂,是因为太懂很有可能一觉醒来,自己已身在水沟,居所之地早已消失不 见,而不懂唯一带来的好处就是能将痛苦减少,麻木不仁。
当我坐好之后,却见到白熊举起了手中的“壹”字牌,那民女抬头一看,幸喜万分,此 时黑猪又举起了手中的“壹”字牌,民女脸上洋溢着幸福,双手不停发抖,然后将期待地目 光投向菊花母鸡。
菊花母鸡淡淡一笑,举起了“贰”字牌,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然后放下。
民女安莲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我忙问:评官大人,这是……何意?
菊花母鸡又重复了一下那个动作后淡淡地回答:此女非常……贰
“飞……常贰”?
我定了定神,举起我面前的“壹”字牌,说:入选
那安莲听我这样一说,高兴得跳了起来,菊花母鸡脸色非常不快,用手拨弄了一下自 己头顶的菊花,冷笑了一声。
百姓就是这样简单,本已家破,但一件小事都让他们足足高兴半年,因为他们本来就 是小人物,小人物又何来什么大事?所以任何的喜事,哪怕是在地上捡到一文钱这种小事,都认为是上天的恩赐,自己将要发财,将所有的烦恼瞬时间抛到脑后。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幸福,这种幸福感是所谓的大人物永远体会不到的,就如安莲一 般,我明知道安莲无法撑到之后,但我还是让安莲入选,只是为了让她能够高兴,哪怕片刻 。这是我唯一能制造出来能让小民“幸福”的小事。
第三十八回
天下乱,银鱼当。
五日之后,殿试开始的当天,北陆的赤羽部落万名军奴反叛,反叛的口号便是“天下乱,银鱼当”。
据北陆军的斥候回报,六日前,北陆大片的雪竹林被大风一起刮倒,这本就千年难见, 更难见的是,站在北陆最高的那座天人峰上,便能看到被刮倒的那片雪竹林形成了一条“银 鱼”的模样。两天后,北陆便传出了“天下乱,银鱼当”的六字“天言”,随后赤羽部落 三万军奴反叛,杀掉了驻在部落周围的五万精锐北陆骑……只是一夜之间。
军奴,本是军队中为搬运军姿的最下等的工人,不会发给任何武器,甚至军队都不提供 任何食物,因为他们都是带罪之人,天下各地大军之中就数北陆的军奴最为能吃苦耐劳,一 人顶平常的五人。
银鱼,北陆江中最不常见的一种鱼类,自身含剧毒,和河豚类似,但身上带着如龙鳞一 般漂亮而坚硬的鱼甲,每当有人偶然捕捉器银鱼,便会立即将其宰杀,其一是因为银鱼的鱼 甲,必须及时剥下,制成铠甲,否则鱼甲便会软化,成为一滩雪水;其二是因为银鱼的鱼尾 可以制成箭头,箭头本身便带剧毒,无药可解,但也必须及时剥下;其三是因为银鱼本就是 不吉利的象征……
天下乱,银鱼当。
这看似简单的六个字,其中隐藏着什么,现在已经成为了全国上下最关心的问题,也是 皇上最关心的问题。
殿试进行到一半,斥候赶到殿上,告知了皇上此事,皇上脸色大变,随后又安慰在场的 所有人:只是一群军奴造反,几日功夫北陆军便可平息,稍安勿躁。
军奴造反,几日便可平息?但这群军奴却在一夜之间杀掉了最精锐的有五万人之多的 北陆骑,这到底是为何?
所有人都心揣着这个问题,但没有一个人敢问。
我依然监督着考场,没有转身去看皇上,因为我看了也没有用,这件事还没有到我可以 插手的时候,并且我心里已经有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的名字,甚至接下来,我并不需要去推 测他到底要做什么,因为我知道他最终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到底会怎么做……
我现在想做的只是要保护自己最想要保护的那个人。
肆酉破例跟随在我身边,因为殿试要整整两天的时间,我大着胆子向皇上提出了这个要 求,皇上一点迟疑都没有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这让我非常意外,我想多年之后史书上会记载 这个叫肆酉的谋臣家仆是第一个能走进皇宫正殿的下人。
皇上虽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殿试的那五十名考子,但双手却在微微发抖,我想五位王子也 应该快到正殿了吧……
半个时辰后,五位王子出现在了正殿门口,领头的是大王子,北陆王子紧跟其后,脸色 苍白,从看到我那一刻开始,便用一种求救的目光看着我,显得尤其可怜。
皇上看到五位王子之后,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内殿,随后五位王子也跟了进去。
五位王子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看到唯一一位脸上异常轻松,便是蜀南王子,他还放 慢脚步对我微微点头示意。
五十位考子此时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五位王子,我咳嗽了一声,所有人又低下头去, 但没有一个人再的动笔写下一个字,此时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小跑到我身边,高呼:停考
随后太监又在我耳边悄声说道:大人,皇上让你即刻去见他。
我点头,转身向内殿走去。
该来的终究会来。
桌上摆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六个黑漆大字——天下乱,银鱼当
桌子后坐着皇上,皇上低着头看着这块木牌,那只按在桌上的手微微发抖,我站在五位 王子的身后,此时大王子转身看着我,五位王子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路来,让我走到大王子 的身边,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我们就这样站了许久,许久之后,皇上才开口道:天下才太平几年,为何又发生反叛, 难道真的是朕治国无方?
没人回答,也没有人敢回答,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只要天下太平,不管民间有多少丑陋之事,在皇上心里都会认为自己是一朝明君,如果 有人反叛,当天下还无人举起那支“义旗”要推翻朝廷统治建立新朝之前,都算是治国有方 ,反之便是无方。
天下便是一个人,而这个人的大脑就在京城,大脑反应是否灵敏决定了称为“天下”这 个人的身体的健康,当双脚染疾,逐渐溃烂,但大脑依然接受不到双脚带来的痛楚,双脚之 疾便会沿腿部一直向上蔓延,一直蔓延到脖子处,此时大脑再反应过来,应该找人就医,便 已经晚了,彻底晚了,回天乏力,只能坐等一死。
皇上闭眼又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