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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说:“我虽然没用,但也不会轻易倒下去。”
统领只是笑笑,其实那夜他连统领真面具都没有见着,只是记得统领戴着夜叉面具,在 黑夜之中面具上所画着的那张脸看似恐惧,但却给自己的内心带来了一丝温暖。
那天晚上,他和很多同伴一起讨论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组织的存在到底为了什么? 维护大滝皇朝的统治?但情况看来不仅仅是这样,因为连皇室都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维 护着皇室的权利,却不为皇室所得知,那他们又算什么?就如同去保护一个人,随时帮助他 化险为夷,但就连自己为那个人死去,那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他而死,这种看似没有任 何意义的目标和信念又是因什么而起?
虽然他没有搞明白这个组织的信念是什么?但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命是被这个组织所 救下来的,也教会了他救生的技能和用以糊口的手艺,也许他一直呆在那里仅仅是为了报恩 ?
对,也许……
除夕之夜后的第一天,是大年初一,早上醒来,已经不在皇陵之内,相反睡在了京城的 一间客栈里面。虽然头疼,但心情很高兴,唯一觉得郁闷的是好像依然没有找寻到自己应该 前进的目标,轩部的宗旨好像就是那个目标,但目标又是那样虚无缥缈。推开窗户,街上没 有多少行人,因为大年初一的规矩都是在家呆着,谁也不出门,街上没有人做买卖,只有一 些放鞭炮的小孩在嬉笑打闹,少了温暖却多了一些遗憾。
如果……我还能活着再见大统领,他会不会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那名轩部的刺客用尽身体最后的力气,将身上已经没入身体的四枚飞镖都取下来,扔在 地上,深吸一口气,等待死神的双手抓住自己脚踝拖入地狱的深渊之中,也许这都是报应, 杀人太多,迟早有一天会被应该是同伴的死神也一并带走。
刺客杀人、杀手杀人,最终背后的大老板其实都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死神,死神比刺客 和杀手隐藏得更深。每当他们杀死一个人,死神就会轻松地将那个人的灵魂带走,作为杀人 的交换,死神会承诺那些杀人者,等他们死后,也会带他们一同前往那个没有人向往的地 狱,是从那里路过,还是永远会居住在那里,你没有掌控,权利只是在死神的手中。
人和人之间可以争夺权利,刺客和杀手之间可以争夺生存的权力,可对死神来说,你除 了替他卖命,没有资格和他讨价还价,这就是现实。
“放他走。”老大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最后一镖从手中抛了出去,刺入了那名刺客的 脚尖前的土地上,随后将自己的面罩戴上,走进大漠之中,半刻之后从黑暗之中又传来他最 后一句话——“我们该回去了。”
那些已经觉得无趣的杀手们,纷纷上前将自己的银锭和金票重新揣入了怀中,每一个人 都不忘记在看一眼那个身负重伤的轩部刺客,最后一个俯身拿起银锭的人从怀中摸出一包刀 伤药,塞进那个刺客的手中,淡淡地说:“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从老大手中活着的人,你 运气真好。”
那个刺客双眼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只是听见了杂乱的脚步声慢慢远离,随后他的信念 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向后倒了下去,可倒下去的时候,依然抬起一只手,伸出一根手 指,指向大漠深处,那些风满楼杀手离去的方向……
那片遍地是死尸的土地上,躺着的几十具尸体。几十具石头都保持这一个相同的动作— —抬起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大漠之中,无一例外。
也许手指所指向的地方,便是他们信念所在的位置。
《法华经。火宅喻》——三界火宅,众苦煎迫,谁济以安宁。
'第一百三十七回'狼计
商地大漠,殇人古城,民居区。
我们三人站在半圆形的民居顶上,盯着远处坑洞旁边的两头不停地绕着圈子,走来走 去的沙狼。两头沙狼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又或者是对我们故意视而不见,等待着 最好的时机对我们三人一击必杀。
“他们只是斥候,狼群还在后面。”贪狼此时低声说道,语气之中听不到那种面对这种 情况时应有的慌张,似乎已经默认了这种厄运。
尤幽情盯着那两头沙狼,问:“你似乎对这些沙狼很了解。”
“别忘了,我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在大漠之中如果不熟知这些怪物的习性,恐怕已 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对,风满楼也是狼群,所以总是和沙狼采取这种相同的方式。”尤幽情讽刺道,完全 不掩饰语气之中带有的那种讽刺。
贪狼听完只是笑笑,过了许久后才说:“你们俩或许还能活下去,但我不能,因为我没 有那种装有狗马尿腺粉末的荷包。”
“这东西真的管用?”尤幽情冷冷道。
贪狼竟回到:“如果是真的,当然管用。”
“是吗?”尤幽情说罢竟将要间的荷包解下来扔向一旁的巨大的石柱,荷包在石柱上反 弹一下,准确地落到一头沙狼的跟前。那头沙狼在听到荷包碰撞石柱发出声响时,便已经警 惕起来,在荷包落地之后,迅速弹跳到一边,随后又一个猛扑,扑向了落地的荷包,用自己 的爪子死死地按住,伸头便一口咬了下去,将荷包撕得粉碎,喉咙里那种“咕噜”声愈来愈 大。
那是种贪婪的声音,从它的胃部到喉咙所发出来的呼喊,似乎它撕碎的并不是一个荷包 ,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倒吸一口冷气,如果那荷包是一个人,就算能在落地之时出手,沙狼都已经避过了他 的攻击,并且同时发动了反击,那种躲避加攻击的速度几乎没有人可以避开。就连尤幽情也 不行,我看向在一侧的尤幽情,尤幽情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扔出这个荷包去,作用有两个 ,第一便是试探沙狼的反应,第二便是看看那个荷包是不是真的管用。
事实证明,荷包毫无用处,也就是说绿薨在说谎
尤幽情见我没说话,以为我依然不相信,便伸手道:“不如把你腰间的那个也给我,再 试试看。”
我摇头道:“不用,留着这玩意儿,也许是个证据,你要知道要说服卦衣是很不容易的 ,没有证据,他是永远不会相信我们所说的话,不过反之也能说明你们的统领是一个正直之 人。”
我说完后,心头突然觉得一紧,手也微微发抖,尤幽情握住我的那只手也用了用力,虽 然她是在告诫我,以卦衣的身手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但我依然感觉担心,担心这件事只是个 开始,绿薨这样做到底有何意?她是什么人?又准备做什么?
“不用留证据了,只有活着的人才需要有证据,而死人通常都会将证据留在身上,我们 是留证据还是需要证据?”听得出来,尤幽情语气之中依然存在对卦衣的不满,轻信了一个 来路不明的女子。
我蹲下来,仔细观察着那两头沙狼,发现一个问题,两头沙狼之间永远都保持着相同的 距离,绕着那个坑洞,一个顺行,一个逆行,总是会在一个相同的点交汇,然后又各自 调转方向,向刚才的反方向走去,并不会交汇之后行走到对方的那个区域去。而且最重要 的一点是,现在天已经微微亮起,虽然古城内的视线并不好,但以狼的眼睛来说,应该很容 易就发现在半圆形房顶上的我们三人,可为何它们只是围着那个坑洞走,并不扑向这边? 还有,听说狼的听觉,嗅觉,视觉都超出人类的数倍以上,那头沙狼只是在听到荷包碰撞到 石柱之后,才有了反应,先前荷包从尤幽情手中离手,从空中飞出时,那种破风声,以狼的 耳朵来说也能很快判断清楚荷包所来的方向,可它们似乎并不关心。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当其中一头沙狼攻击那个荷包时,另外一头沙狼并没有惊慌,相反 只是停下了脚步,四下张望,并没有前去帮忙,连头都没有转向另外一头沙狼的方向,这又 是因为什么?默契大概是这些斥候狼长期生活在一起,养成的一种默契,也相信自己的同伴 能够很好的应对突发*况。
我想到这,低声问贪狼:“你了解沙狼吗?”
贪狼没有回答,依然不想和我们合作。
我道:“我们联手,逃走,这样你也有一条命可以追查到底是谁偷走了你们护送的黄金 ,这样以来,你还有机会将功赎罪,不至于回去就被你们的老大处死。”
“好,联手。”贪狼听完我的话,竟然很干脆地答应了,不过跟着又提出了一个条件, “逃走之后,你们得放我离开,作为交换,我可以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问。
贪狼狡猾一笑道:“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我答应你们,只要逃出去,我一定会告诉你们 ,而这个秘密对你们有很大的帮助。”
尤幽情此时也蹲下来,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两头沙狼:“我不相信你。”
“呵。”贪狼笑道,“你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这是你的权利,但是我坚信一点, 干我这样一行的,永远不会背叛我的雇主,即使所行刺的对方出多高的价钱也不会,因为在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一点上,我们是很讲信誉的。”
我笑了笑,明白了贪狼的意思,从腰间摸了一片金叶子递给他道:“我现在雇你帮我们 一起离开这里,刚才那只是一部分酬劳,剩下的一半将会在事成之后付清,你认为如何?值 吗?”
那片精致的金叶的价值在江中普通的一个城池中,买得起一座豪宅,如果流连在妓院 这些烟花之地,足够你半年的花销,当然前提是你不愿再打赏那些妓女的前提下。
贪狼看着那片金叶子,自语道:“金子,可是一个好东西,要知道如果这世间没有金子 的话,那么银子便是最值钱的玩意儿。”
说到这,贪狼转过头来冲我一笑,将金叶子紧紧握在手中道:“老板,这趟买卖我接了 ,准备怎么做?”
我笑道:“你还让出钱的费神想怎么做?这样的买卖还真是划算。”
贪狼呵呵笑着,双手一摊道:“我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对徒手对付这两头沙狼,恐怕我 没有任何办法。”
尤幽情此时在一旁搭话道:“我想你本就是一个不使用武器,徒手杀人的杀手吧?如果 你需要武器,在狗马店铺的时候,就会将武器放在你最容易拿到的地方,可当时我注意看了 ,周围能杀人的物件不少,但似乎都不合你的双手所用。”
贪狼又笑,不再说话,只是在等待着我想出的办法。
我对尤幽情说:“你有保证能在两头沙狼交汇的那一刻,一次性将它们全都干掉吗 ?”
尤幽情还没有回答,贪狼便说:“要干便干快一点,否则来不及了,最开始那声嘶鸣应 该是向同伴所发出的信号,它们不会从城外袭来,应该是从那个坑洞底部,底部一定是有 一条什么隧道,不是从前殇人所挖掘的,就是这些沙狼自己挖掘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夜间突 袭在这里的休息的商队。”
“以前古城内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毒杀?”
“对,一是毒杀,二是遭到狼群的攻击?”
“没有。”
“从来没有?”
贪狼很坚定地回答:“从来没有。”
“我们再说下去,恐怕就走不了了。”尤幽情显得有些着急,“都日出了,张生和卦衣 都没有回来……”
此时,两头沙狼刚好交汇在一起,我抓住身边的两人道:“赶紧动手”
说完话,我竟然抓住贪狼就往那个沙狼的方向推,贪狼一时没有站稳跌落了下去,跌落 下去的那一刹那扭头过来看着我,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但他还是在那瞬间借力弹向沙狼的 方向,在空中手呈爪状扑了过去。贪狼双脚用力一蹬房顶发出的声响,已经让其中一头离这 个方向最近的沙狼警觉起来,在贪狼扑向到它跟前,伸手向它的头颅抓过去的同时,沙狼就 已经提早避过,和先前对付那个荷包完全一样,就在此刻尤幽情已经飞身过去,扑向那头沙 狼,而同时,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另外一头沙狼在尤幽情离开房顶的同时,向我这个 方向猛扑过来
上当了和当初我的猜想一样,只是故意对我们视而不见,抓住唯一的时间,逐一攻破我 们的防守,而我就是这两头狼定下计策中的第一个牺牲者。
贪狼落地之后,眼看就要被那头又反扑过来的沙狼撕咬住的同时,尤幽情已经落在了它 的头顶,一掌狠狠地拍了下去,重击在了它的头顶,随后沙狼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便身子一 歪,倒地死去。
惊起一身冷汗的贪狼和尤幽情再看向我这边的时候,那头沙狼已经扑向了我这边,几个 起落便已经来到了我的所站的位置之上,在那头沙狼腾空扑向我的时候,我只能看见一团黑 影,和黑影之上的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随后听到尤幽情撕心裂肺的叫了我的名字——谋臣
'第一百三十八回'因缘现世
东陆,江中,佳通关。
公孙赋在佳通关的宅邸内,张灯结彩,每一个角落都挤满了人,反字军中等级较高的将 领,除了一部分得按例巡视关防的将领之外,都来到了这里,还有少部分公孙赋当年的手下 的副尉,当然活下来的都只是少部分,其余的大部分要不战死在武都城下,要不就死在了纳 昆虎贲骑的铁蹄之下。
如今活着,还能站在这,不扶住任何东西,正常说话,正常吃东西喝酒的那些个追随公 孙赋多年的军士,已经剩下不到十人,而这十人公孙赋都已经在进入佳通关之后,按照他们 各自的意愿,禀报了宋忘颜,放在了合适的地方。愿意继续当从军的留下,愿意在关中做点 小买卖的就发点钱,做些小买卖,当个普通人,有愿意跟随公孙赋当个亲卫,或者家仆 的,就和公孙赋一起住在了这个不大的宅邸内,整日喝茶,下棋,混吃等死。
今天是公孙赋五十岁大寿。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个五十岁,而只是在活着的这五十年中 ,会见到多少的悲欢离合,生死离别。从军者,会比普通百姓见过和经历过更多的杀戮。公 孙赋还记得当年当上都尉的时候,在都尉府点兵时心中的那种兴奋,但那并不是他最快乐的 时候,他最快乐的时候也是他感觉到双肩之上负担最重的时候,那就是自己麾下的军士将自 己当成了亲生父母一样看待。
既是他人实己父母,己必不辜负于他人。
这是当年公孙赋在建州城在鼓舞全军时,所说的一句肺腑之言,而如今还记着这句话, 并且活下来的军士只有站在他两侧的那十名副尉。
这十人从跟随他开始,有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步卒,有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弓弩手,有的只 是一个普通的步卒长,多年过去了,这十人之中竟没有一个人升为了副将,充其量最高的官 衔就到了副尉这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