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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的语气,很是有些奇怪。我原以为,他是恼我无视了刘备,但看他那一脸怪异的笑,倒是颇有些莫名了。
“将军请问。”我回道。
“你家先生,可有家室?”
“噗。”敢情!张三爷,您也是我跟崔州平这八卦大军一道的啊。唉,你不是很怀疑这个诸葛村夫的能耐么,怎又会对人家这家事有了兴趣。我回头,眼风里正扫到方出屋子的孔明。“我家先生多年潜心读书,尚未娶妻,没有家室。将军若有妹妹,姐姐,年轻阿姨什么的,可以介绍给我家先生啊。”
“哈哈。好说。”张飞笑道。看上去,颇以为然。
我轻笑了一声,便离开了孔明的茅庐。
第二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待到绕回自家院子的时候,爹爹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见了我这个时候出现在家门口,爹爹面上有着难掩的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爹爹向我身后望了望。“你夫君呢?”
“我自己回来的。”我道了声,便去夺爹爹手里的剪刀。“爹,以后我便回来住了。这修花枝,种种菜什么的就交给我好了。”
“唉?这是怎么了。闹脾气呢?”爹爹问我,我不回话,手下剪刀不停地飞舞。眼见着,一颗颗新发的嫩芽随着我的剪刀一同飞舞着,爹爹一脸的无奈。
这是怎么了?冷静下来想想,我也想不出这究竟是怎么了。左右,大丈夫的,上阵打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他孔明要做的,是比这上阵打仗还要高端上许多的事情。可是……
“我的女儿啊,你可别再剪了。这好好的一棵树,还没长出叶子呢就要被你给剪秃了。”爹爹拍了拍我的肩,夺过我手里的剪刀。“来,有什么事儿,跟爹爹说,爹爹给你做主。”
……您把孔明当亲儿子待,左右,我才是养女,怎么可能给我做主呀。
“爹,刘备来请孔明出山了。”
“噢。这是件好事。”爹爹说道“马匹再好,也需伯乐。”
“伯乐?他才不是呢。”说是吸血鬼还不错,直把人榨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爹爹笑了笑,唇下一把长须抖了抖。“就为这个生气?”
“嗯。倒不是。他要去辅佐刘备成就大业,我不拦他。可他不同意我一起去。”
“你也要去?”爹爹这句话声调拔得老高。“你这个女儿家怎么总跟男子一般想法。若我是孔明,我也不许你去。”
“这有什么的吗。谁说女子就不能上战场了,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回来之后照样光耀门楣。”说到这儿,我的情绪颇有些激荡。
爹爹愣了愣,捋一捋长须,缓缓问了句“花木兰是谁?”
……哦,我忘了,花木兰是距今两百多年之后的南北朝人。
“那个,戏本子里的人。”我轻咳了几声,正了正神色。“我会易容,大不了我把自己扮作男人,不会有人看出破绽的。”
“真是胡闹。”爹爹叹了口气。“你这个孩子,怎么嫁了孔明,就变得这般任性了。”
“我……”我方要反驳,见爹爹一脸坏笑,忽而明白了爹爹这句话的意思。脸皮不禁微微烫了烫。
“我说月英啊”爹爹拍了拍我的肩,“你如何不想想,若你是他,你会带着夫人去走这深浅不知的路么。”
嗯……
“况且,孔明这个人,向来都把事情想得很周全。怕是将来这大业一定,便会返身回隆中来的。你若也跟了去,这个家不就荒了么。”爹爹语重心长的道。
“唔……没事嘛,不是还有爹爹么。”
“……你!”爹爹分外的无奈,冲着我干瞪了半天的眼睛,终是叹了一句。“你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倔。成吧,你向来都与寻常家里的女儿不一样,如今你既这么决定了,我便也不管你。你若要去,便去吧。”
……我怎么觉得,我们讨论这问题的思路有些偏差。
“爹爹……我不是犹豫我该不该去,而是在生气孔明不带我一同去。”我想了想,又强调道,“哦,那战场上的事情,多激荡,多豪迈。不去见识见识,枉来人间走一遭。”
“唉,你那点小心思,就别来糊弄爹了。”爹爹轻笑着,中指指节敲了敲我的脑门。“怎么就突然愚钝了。他不带你去,却没有拦着你。你若真想去,还会去不了么。”
“……对啊。”真所谓当局者迷了。方才我一直钻着牛角尖不肯出来,冷静下来想想,大不了我易容成个男人,去竞聘刘备的谋士咯。不过…。。
“爹爹,这回儿你怎么同意我自己行动了啊。”
爹爹笑了笑,收拾好剪刀,转身向屋子里走去。“这个嫁夫随夫倒也说得过去。你这个性子啊,若是一个人闲在家里,还不闹翻了天。快寻你夫君去吧。”
“爹!”
傍晚吃过饭,我便倚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等着孔明。我想,下午我丢下那句话就离开,他一定会来寻我。半炷香过后,见门口儿依旧没什么响动,我便寻思着他八成会来寻我。又过了约莫一炷香功夫,我想着,他至少会来看看吧……直至,一轮皓月当空。我抬头望着这月亮,眼睛酸得有些睁不开了。
忽而,院门口那处,传来小黄狗的吠声。从这叫声判断,是孔明来了。视线从月亮渐渐下移,直至看到那个人,携着一路月光而来。一张脸上,是宛若月晕般柔和的笑颜。
“砚砚。”他唤了一声。
转了个身,没有搭理他。
“砚砚。”他走到近前,来拉我的手。
“你怎么不与那刘备在一处了。”我起身,望着他道。
“砚砚,你这是生的什么气?”他挑眉,问道。
“我……”我原本想说,我生的刘备的气啊,可是这话方一溜到口边,便觉得哪里怪怪的,不怎么好开口。“我气你不带我一同离开隆中。”
孔明笑了笑,一撩氅衣,在我身旁坐下。
“我又怎舍得与你分离。只是这成就霸业的路,尚不分明。”他说到这儿,面上表情缓了缓。“砚砚,给我十年,辅佐皇叔霸业一成,我便回这隆中来。”
……
为何,他说这话,能说的这般认真又这般冷静。
我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声。彼时,在我看来,一个转身的时间都嫌太长,何况是十年。十年一到,你回隆中。那个时候的我,还在不在这个时代呢。
“好吧。”我轻声应道。
“砚砚。”他唤着我的名字,将我抱了抱。“明日早上,我便同刘皇叔一道去新野。”
“我就不去送你了。”我想了想,又道“虽然,我对你很放心。但是,你也要千万照顾好自己,若是出了什么状况,我就立马改嫁去。”
……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明知道眼前这个功盖三分国的诸葛孔明,未来会是怎么样。我明明要暗地里随着他而去。但是眼下这个离别的时候,心里还是颇有些不舒坦。
“你怎么总说这样的话。”他望着我的一双眸子动了动,探过身来,在我的唇上吻了吻。“下午与张将军也是。你说这样的话,我总分不清是真是假。”
“是你笨,才会分不清。”
他揽我入怀,“是啊。谁叫我遇到你了呢。”
听了这句话,心里还是暖了暖。
“哦,这个留给你。”孔明说着,将一个饰物递到我的面前。
“这个是……”
这是我那陈家的传家玉镯。十多年前,在我给孔明写情书的时候,被我生生掰作了两段。一段留给了自己,另一段与情书一道托人送给了孔明作为信物。可惜,我没有好好保护这个信物。在乔国公府上做小乔丫鬟的时候,我的那一段玉被摔了个粉身碎骨。
此时,静静握在我手心的玉镯竟恢复成了一个圆满的环。一半是青碧无暇的玉面,而另一半用蚕丝细细包裹。细观其里,纹理细密,丝毫无错。
“呐。这是全部了,你可以拼拼看,一块都不少。”
一时间,耳边又响起那日初见时的话语。我站在房门前,他等于台阶下。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锦囊,将玉镯子的碎块尽数倒进他的手掌里。那个时候,只当是完成了一个相见的环节,却没想到,他真的会去将玉镯子一块一块的拼好。
“我思索了许久,还是决定将这个镯子交给你。你要好生收好它,莫再弄坏了。”他柔声嘱咐道。
“嗯。”这一声,没进了唇齿间。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第三章 重操旧业的忽悠女王。
原本打算孔明离开隆中后的第二日我便启程。但在孔明离开那天,我见到了久而未见的崔闺蜜,这程便没有启成。
“哦,你果然是回娘家了。”崔州平见了正在收拾包裹的我,一脸寓意不明的笑,手上还在不停地捋着他那刚蓄长了的胡子。说来,这三国时期的男子都喜欢蓄胡须,好些人年纪轻轻便一大把胡子了,看着颇有些违和感。不过,孔明至今未见有蓄胡须的意愿。这点,我颇为满意。
对他这番话,我没作理会,而是继续忙活自己的。
他看了看我手下的包裹,伸出手来掩在了上面。
“你还是晚几天再去寻孔明吧。”
“唉?为什么?”
崔州平望着我,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意味深长的道了句“难道你没听过那句话么,小别胜新婚呀。”
这话虽是让我的脸皮毫无预兆的烫了烫,然而略微想上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这启程的日子,便被我略微往后推了推。
事实证明,三思而后行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在往后推下的这些天里,好久未光顾过我的灵感忽然迸发。这一趟寻夫之行,我便有了个颇有趣的主意。话说,刘备这个人在未得孔明辅佐之前,一直是过着东投西靠的日子。现下,他投靠的正是与他同为汉室宗亲的荆州牧刘表。
这个老头儿刘表啊有两个儿子,长子刘琦,次子刘琮。刘琦年方二八,正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年纪。刘琮则不过十四五岁,还是个整日蹲在书房里望着窗外一枝红杏发痴的娃娃。因得刘琦的样貌与刘表很是相像,所以刘表原本是很器重这个长子的。怎奈,小老婆多作怪。刘表的后妻蔡氏是个在权势上很不安分的女人。说得文艺些,就是有着很深的政治抱负。为了实现她的政治抱负,一方面蔡氏暗地里积极勾搭其弟蔡瑁,以及刘表外甥张允结为党羽。另一方面,刘琮这个刘表次子偏偏就娶了蔡氏侄女为妻……这个,到底有没有跨出三代啊喂!蔡氏因此便相中了刘琮这个不成气候的小娃,决定扶持他,以做满足自己权势欲望的傀儡。为此,她充分利用了自身有利条件,狠劲儿向刘表吹枕边风。因得刘表很是宠爱蔡氏,又是个耳根子颇软的家伙。日子久了,也萌生了立刘琮为嗣的意愿。整件事情的矛盾点便出现了,刘表想立刘琮为嗣,同时又不想放弃刘琦。亦或许,刘表现在宠爱的是蔡氏,但是心里还有刘琦他娘亲?……不管是基于哪一条原因,都是蔡氏所不能容忍的。有着一颗豺狼之心的蔡氏便有了斩草除根的念想。我这个外人想想都觉得刘琦要杯具了,作为当事人的刘琦自然更是觉得自己要杯具了。现下,刘表病危,立嗣之事便在朝夕之间了。蔡氏正想着法子要弄死刘琦。而这刘琦,该是正想着法子来躲避蔡氏。我思忖着,刘琦现在落到这个地步,关键就在于身边无能人。没有一个,能给他想个实实在在可行法子的人。这个时候,我的出现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咳咳。不过,那日见到的穿越官不准我泄露天机。我要如何做这个救刘琦于水火之中的人还得我费心思量一番。
……唔,左右袁绍都忽悠过了,还怕什么刘琦。
临行前的几天,崔州平颇体贴细心的给我寻了一匹宝马良驹。
这是一只成了年的公马,约莫有六尺来高,通体黑色,只有马鬃与四条蹄子的边缘是如雪盈白。跑起来的姿态,直叫我想起了“风驰电掣”这个词。
崔州平将缰绳递给我,说道“这匹马,眼仁清澄,舌苔薄白,是匹上等的好马。来,给马儿取个名,他就听你的了。”
唔,为什么马匹眼仁清澄,舌苔薄白就是好马……顶多算个健康嘛。
我翻身上马。方一坐在马背上,便觉得视线开阔了不少。这马匹看着不是很高,坐上去却全不一样了。而且马背坚实平稳,我一个陌生人坐在背上又不惊慌。真是匹不错的马。
我伏在马背上,摸了摸马脖子,“你一定会是匹名动三国的良驹。唔,就叫你奔驰吧。”
时光荏苒。一转眼间,我已经背上包裹,跨上奔驰,准备离开隆中,奔荆州刘表府上去了。
此番,是爹爹与崔州平一同来送我上路。
“爹爹,你这么偏心,教孔明排卦都不教我。”我抱怨道。
黄承彦擅长周文王六十四卦,据说很是灵验。我相信他一定对我卜过卦,但是每每问起,爹爹总是否认说这卦不可乱卜,会折寿的。我时常嚷着要学卜卦,嚷着以后若是混不下去了,好歹摆个摊子给人算命混口饭吃。爹爹则笑一笑说“你夫君养活得了你。”
眼下,爹爹正笑得一脸慈祥,“你们两个有一个会卜就成了。月英,你性子莽撞,以后凡事多找夫君商量,知道吗?”
“嗯……”就知道,你很看好孔明,很不看好我这个女儿。
那边,崔州平颇为神秘的递给了我一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我小心翼翼的打开来一看,是张九州地图!
“这是我绘的,虽不比孔明绘的那一幅来的精细,但是对于你这个去寻夫君的人来说,绰绰有余了。”
“谢谢谢谢。”对于我这个路痴来说,有了地图,万事无忧。崔闺蜜果然最了解我的心思。“唉?小蜜,你未来怎么打算?”
被我这么一问,崔州平笑了笑,“原本还以为,是孔明被你拐走了。现在才明白,其实是你被孔明拐走了。你都随着孔明去了,我再去滩这乱世的浑水,谁来写咱们的八卦手札啊。”
“小蜜……”我的心头忽然隆起一股抛弃战友的负罪感。
“唉,别拿那副臭脸看我。快去寻你的夫君去吧,一脸的弃妇样。”
“你才是弃妇!”我正吼着,崔州平一巴掌拍在了奔驰的马屁股上,奔驰一惊,急窜了出去。
“爹爹保重!小蜜保重!……我一定会回来的!”这一声,绵延了快有一里地,消散开来,化作了我心里一片空空如也。
荆州。
我四处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公子刘琦此时并不与刘表同住一处,竟是在荆州一隅另辟了一处院子单住。哦,都到这个地步了?
费了些工夫,终是找到了刘琦的宅子。哦,粗略的将这宅子的外观瞧了瞧,觉得不管这院子是有多么普通,好歹人家也是个有房子的男人。
嗯,此刻我画了张略微有些玄妙的男子面皮戴在脸上。这一张面皮,看着斯文又不失侠义气概,飘飘然又有些仙风道骨揉在其中。总体来说,与孔明那幅面容有些相像。这个模样,正衬着我要化作的身份。
站在公子刘琦宅子的大门外,我这难言的心绪不宁颇有些熟悉。其实,就与这一切的最初,那日我敲开袁绍书房大门时候的心境一模一样。钻这历史的空子,或者说钻这《三国演义》的空子,心里总是有些不大稳妥。茫然看了一会儿天,我便回身敲起了大门。不多时,一个穿着体面的家丁推开了大门。
他见了我,略略愣了愣。犹豫了一下,终是没迈出大门。“这位公子,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