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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坐在亭子里,她还未走近时,就见藏梅小跑过来。“郇姑娘,我家娘娘走得累了,要歇息,麻烦你让让。”果真是狗仗人势,主子厉害了,连狗也不愿瞧人了。说话的时候高仰着头,竟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
“玉贵妃娘娘啊,那我得去迎迎,不然娘娘怪罪下来就不好了。”我一脸诚惶诚恐得站起来,看着藏梅。吃了几日宫醒棠的药,好歹能说话了,就是嗓子太哑,听着不大舒服。藏梅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对了,还没等她再说话,我便出了亭子,离蓝玉还五丈远时便跪了:“贵妃娘娘安好。”
“你!”蓝玉的脸色变了一下,旋既又变回了那高傲的样子。“哟。这不是晗妹妹吗?今个怎么有空来这御花园闲逛呀?哦,对了,以后还是别叫我贵妃娘娘了。如今我可不再是贵妃了,因了那日的事,被降了一级,只是个妃了。”
“娘娘恕罪,奴婢前几日病地厉害,什么都不知。”跪在地上,依旧是低眉顺目。或许是吃了亏,对蓝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惧怕?逃避?愤恨?都不象。可就是这感觉警告我,要谨慎,小心。
“哦,那可大好了?”蓝玉在藏雪藏梅搀扶下慵懒地坐在凳子上,却不正眼看我,只是翻着她那染着鲜红的指甲的手。
“回娘娘,大好了。”膝盖好痛。
蓝玉手上的金镯子不知怎的掉在了地上,轱辘般滚到了我的面前。金缠丝镶明珠,不说那缠丝的繁复精美,单说那明珠,就好几颗,从绿豆大小的,到小拇指大小的,莫不是晶莹圆润。
蓝玉看着我,似笑非笑。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胆!还不快给娘娘捡起来!”藏梅喝一声。
蓝玉依旧没有说话,只看着我。我只好捡起来,刚准备站起来,却发现蓝玉和藏雪藏梅都看着我,嘴角都是古怪的笑意。心一颤,明白了这是要做什么了。就那么跪着,用膝盖走着,把镯子递到蓝玉面前。
蓝玉地笑有丝僵硬。她伸过手来。我小心翼翼地把镯子套进她地手腕上。
“晗妹妹真是个玲珑地可人儿。若非皇上不舍得。真想去要了过来呢!不过想想。太后都没能要到。何况是我?这宫里都传呢。怕是皇上喜欢上妹妹了!不过若是真地。有晗妹妹这样玲珑地人做姐妹。想也不错。”蓝玉转动镯子。似漫不经心地说着。
“娘娘说笑了。若晗不过小小宫女。怎么有资格和娘娘做姐妹?”额头触地。恭敬地跪着。
“只要皇上喜欢。没什么不可以。就算是麻雀。只要皇上想。那它就是凤凰!”蓝玉盯着我。目光说不出地凌厉。警告:“可本宫告诉你。在这宫里。不该妄想地。千万别妄想。否则。摔痛了。没人会同情你?还有。这宫里。有些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也该有数。”说了这么多。大概这句才是真正想说地吧?
“奴婢明白。谢娘娘赐教。”
“藏雪藏梅。回宫。”
蓝玉走得远了,我冷冷的笑起来。蓝玉,这是在警告我么?告诉我别把你对我下药说出来?还是别把你指使我下药说出来?妄想?我妄想什么?是妄想勾引之翰,与你们争宠么?原来在你们眼中,我的威胁有这么大么?怪不得,你要借太后之手除了我。
可蓝玉,我并非泥人,可以任你搓圆捏扁。之翰,更不是。
第五十二章 出宫
朝堂上,舒家一派和蓝家一派,吵翻了天。
舒家上奏,蓝丞相门生张荐籍——治粟内史(管全国财政税收)私吞税银,理应撤职查办。
而蓝丞相却上奏说,此乃舒氏一族仗着族中有太后撑腰,私自屯兵。
两家当场便在朝堂之上吵到不可开交,都说对方乃是无稽之谈,毫无根据。大臣们纷纷分成两派,互相指责袒护。
最后几乎就变成了一个揭发会议,两派互相地揭着老底。
之翰坐在龙椅上冷冷地笑着。手指握着扶手,关节泛白。“吵够了吗?朕在你们眼里,不值一提吗?”大臣们面面相窥,各个噤若寒蝉。
“朕的大臣们,你们就是这样的为国效力?啊?从今日起,朕会严查,若情况属实,一律严办!”重重一摔奏折,“退朝!”
当夜,之翰竟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出了宫。
就那么一辆小小的马车,两三个卫兵,外加我和之翰。听荷和寿喜留在宫里打掩护。这算是我第一次呼吸到宫外的气息吧?
马车驶过寂静的深宫,在宫门那转入一个小巷,吱吱呀呀地顺着小巷,往僻静的深处行着。许久,停了下来。悄悄地探出头去,看见一个小门,门旁,有一个小小的屋子。由于是冬天,两个守门的禁卫坐在屋子里烤着火。
赶车的那个卫兵跳下去,从腰肩摸出一个金色令牌,给那两人查验一番后,我们便顺利地出了宫。
晚上地京城。是安静中带点儿喧嚣。喧嚣中又带点寂寞地城。
这么晚了。街上依旧有着依稀地灯火和三两地行人。间或一两辆马车驶过。僻静地巷子里。偶尔地狗吠和打更地梆子传得老远。似一首凄凉地歌。
我们地马车穿过几乎大半个城后。停在了一个老旧地宅子前。之翰跳下去。然后伸手扶了我下去。门上。两个晕黄地灯笼不时随风飘荡一两下。衬着掉漆地木门。显得格外地阴深。心中不由有些怕。便死死地握住之翰地手。与他靠地更近些。
之翰上前。轻扣七下门环。
门开了。一个老头神色恭谨地站在门后。之翰摆摆手。拉着我大步走了进去。这宅子里面和外面竟是大大地不同。无论是设计精妙地格局。还是梁上和柱上都画着精美地图。都与宫中相差不远。
绕过几个假山石门。就看见灯火辉煌地一处屋子。大概是前厅罢?厅里迎出一人。跪在门边。“臣齐泰来。叩见皇上!。”
“平身!”之翰弯下腰去亲自把那人扶了起来。“齐伯父不必如此多礼。”
齐?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人,芗儿也姓齐!那人抬起头来,圆圆的脸上笑意晏晏,看上去很是和善。
“若晗,这是齐伯父。”
“若晗见过齐伯父。”略一欠身,行个标准的礼。齐泰来微微点头。
“皇上,还是去书房说吧?”
“好。”之翰颔首。齐泰来连忙引路。但看之翰的模样,也似轻车熟路。想必来过很多次了吧?
“齐伯父,深夜出宫,多有不便,打扰您了,只是……”之翰叹口气,面带难色。
“臣明白。若非事态紧急,皇上断不会这般出宫。”齐泰来点头,“只是,究竟什么事情,让皇上如此焦急?”
“上次我让伯父您找的那些人可否愿意为我效力?”
“有一部分答应,但还有几人,恐怕很困难,那几人莫不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心高气傲。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罢了,我早就料到会是此结果。那答应的人是否能相信?”
“可以,这些人老夫查过,都是可以信得过的。”
“好,那就用他们!另外,伯父,我还有一事,这事必须做好。”
“何事?”
“调查舒家屯兵情况和张荐籍!”
“好,十天之内,必定将结果送入宫中。”
“谢伯父!”之翰抱拳弯腰,行了个同等身份之间的礼!
齐泰来忙闪到一边,“这叫臣如何敢当?”
“伯父倾力助我,如何不敢当?”之翰再次行礼。
“臣也是有要求的,不是吗?万望皇上日后别忘记答应臣的事。”齐泰来摇头,扶住之翰。之翰道:“有生之年,莫不敢忘!”
齐泰来从书桌下的暗阁中取出一叠纸张,郑重交给之翰:“这是那几人的情况,皇上若是能收为己用,那便是江山社稷之福。若不能……也万万不可被有心人招揽了去。”
说到最后一句,意味昭然,若不为用,杀!
第五十三章 菊花
回宫路上,我和之翰都异常沉默。我还在琢磨着刚才的事,之翰则翻着刚才齐泰来给他的纸张,默默思量。
齐泰来,是齐芗儿的什么人?而之翰,究竟答应了他什么事?
他和之翰之间,似乎有什么协议,他倾力助之翰夺回权利,可他似不求官,不求职。他要求的究竟是何事?之翰会用有生之年莫不敢忘来要求自己?
齐泰来究竟是什么身份?能替之翰做如此之多的事情?难道他就不怕被舒家和蓝家知道,对他不利么?
之翰,你的秘密,太多了。我越来越猜不透,看不透你。我该如何?
“若晗,你来看看这几个人,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招揽他们?”之翰打破沉默,把那卷纸递了过来。
接过来,细细地看了这几人的资料。果然都是心高气傲之人,但才能确也不俗,若能招揽,培植起来,日后扳倒蓝家和舒家怕是容易得多吧?
“翰,我也不知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许听完你自己就会有答案也说不定。曾经,有一个朝代,天下大乱,其中有三人分庭抗礼。其中一人叫刘备,他有两个结义兄弟,一个叫张飞,一个叫关羽。他听人说有个叫诸葛亮的人很有才能,于是便想请诸葛亮来助他。于是他便带着礼物去找诸葛亮,可恰巧诸葛亮不在,三人只得失望而归,过了几天,刘备再次去请诸葛亮,诸葛亮却依旧不在家,只得留下一封书信,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又过了些时候,刘备斋戒三天,三访诸葛亮,去后,发现诸葛亮正在睡觉。三人站在院中,直至诸葛亮醒来。诸葛亮醒来后,见刘备确实诚心,且有大志,终决定出山助他。”讲完后,不再说话,只是任他自己思索。
突地,之翰跳起来,撩开帘子,对赶车的侍卫道:“先不回宫,去一趟城南。”然后把其中一人的地址说给侍卫。
“若晗,谢谢你。”
“我并未做什么。况且,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如你所愿呢!”
“若不是你提醒我。我怎么会想明白?我一定能说服他们地。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总有一天。他们会答应!”
但愿罢!
一座破败地小院。便是我们地目地地。
之翰亲自敲门。敲了许久后。才听见一个慵懒地声音道:“谁呀?”
“是秦阳先生么?我有要事来访。请先生开门。”之翰恭敬地说道。
“进来吧。”门开了。我跟在之翰身后走了进去。这院子。果然不是一般地破……那墙上地洞。是个人就能钻进来吧?还有那门。完全就是几条木板订着地……高人。都这么穷么?或者说。非要穷成这样。才叫高人么?
一股淡淡的香萦萦环于四处,借着屋内的光,竟见不宽的青石板路两旁,晕黄的光下,各色姿态不一,傲意怒放的菊铺了满院!
“姑娘可喜欢这菊?”秦阳见我看着满院的菊发怔,轻问。
回过神来,才觉得失礼,忙行礼道:“先生。”
“可喜欢这满院的菊?”似不见我行礼,只这么一句。
“喜欢。”
“为何喜欢?”这秦阳,好无礼数!微微皱眉,心下暗道:你才高八斗,不如我念诗一首,刹刹你的傲气!当下吟道:“孤标不与百花同,浅淡芳香是性空。酒亦闲温还寂寞,风因错拂自朦胧。冰壶濯魄怜留白,玉骨横秋怨落红。一瓣清寒匀瘦色,东篱夕照笑仙翁。”
“姑娘好才情!秦某有一惑,姑娘是否能为在下解开?”秦阳抚掌笑道,声音清越,竟似要挣破九天,冲上云霄!
“先生,小女子不才,不能为先生解惑。我家公子有要事与先生商议!”天色可不早了,还是早点说正事罢!你秦阳有什么问题,你还是自己想罢!我又不是你的老师!
“这惑,只有姑娘可解!敢问姑娘,如此才情,为何要甘与尘世泥泞,为这贪图权欲只人效力!”手指一伸,遥指之翰!原来,他早已看出之翰身份!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甘于尘世泥泞?什么又叫贪图权欲!
“孤高不合压群芳,枉把香魂贮入霜。
一季寒姿难妩媚,半篱瘦骨太苍凉。
拈来漉酒调诗韵,插罢临风怨夕阳。
何必索居标别格,也和泥**枯黄。”
留下这么一首诗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第五十四章 独自出宫
不知道之翰与那秦阳怎么谈的,总之,回了宫后。之翰总是怪怪地看着我,似想说什么,可每每觉得他要说了,又总是说些什么有的没的。总之,很诡异。
日子就这么诡异地过了几天,我终忍不住了。
“翰,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之翰的眼神有点闪躲。
“真的没什么?那我问你,那天晚上,究竟秦阳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真没说什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你还是不要知道最好。”
“我必须要知道。”
“秦阳说,我若将你赐与他,他便说服其他人为我效力。”之翰苦笑起来。“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秦阳那般的人会这样。”
“什么?”低下头,心惊不已:“那你怎么说?”
“我拂袖而出。走到门前。他说。随时恭候。”双手负背。仰头看天:“若晗。这个秦阳。不能为我所用。”
“那你怎么办?”从后面抱住他。头靠在他肩上。
“他若隐居也就罢了。可……只能如齐伯父所说。”
“翰。我再去一次罢?”看来之翰是真动了杀心了?换做是我。恐怕也是这样吧。放下尊贵地身份。诚恳地去拜访。结果遇到这样地情况。只是秦阳。不过是气傲些。问之翰要我。怕也是想试探之翰罢?若真给了。说明之翰并非一个明主。是一个会在足够多地利益下牺牲别人地主子。就算是为了守诺。替之翰效力。怕也不会是诚心罢?可之翰。肯定不会再想着三顾茅庐。我。去试一试吧?若真不成。就没法子了。
“若晗。秦阳那人……”我捂住之翰地嘴。把刚才地分析细细地说了。之翰恍然。“若晗。还是我自己去吧?”
“不。我去。这种情况。你也应当拿出些威严。若你再亲自去。在秦阳眼里。不过是个想做皇帝地小孩子罢了。对于臣子。你作为军王。决不能这般低三下四。永远只能胡萝卜加大棒!”
“胡萝卜加大棒?”
“对,该给甜头就给,可该罚时,决不手软!”
“若晗。我明白了。那你再出宫一次罢?真不行,也就算了。”转身拥住我:“出宫不许乱跑,只一天,早点回来。”
心花怒放!我终于可以出宫了!宫外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好期待!
怀揣大把的银子,问听荷借了普通人穿的衣物。然后,我出宫拉!这次没马车,没侍卫,完全只有我一个人,好自由!
刚出宫门,就遇见了一个我不想遇见的人。藏梅!藏梅先是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古怪地笑起来。
走了一段,我发现藏梅老是跟在我后面。这丫头,不会是在跟踪我吧?也是,你家主子可是恨我入骨呢。
“若晗!”正愁怎么甩掉藏梅,却听见有人叫我名字。回头一看……
第五十五章 辩
“宫醒棠!”那站在大街上大叫我名字的,不正是花枝招展的宫醒棠么……居然穿了红色的衣服……可怕的宫醒棠!他就不觉得别人看他的眼光很奇怪么?就不会觉得不自在么?我现在就挺不自在地,因为他朝我走过来了,而被他吸引的目光全集中到我身上了……
宫醒棠惊喜地说:“若晗,好巧啊!”是么?嘴角抽搐了……现在这离宫门才多远?再看这里聚集了多人,而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