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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宁这几句话说得柔软而诚恳,许岚冷冷地标了她一会儿,开口说:“那好,你自罚三杯,之前的事儿,咱们就当没发生过。”
于宁真的就拿起一瓶刚刚开盖儿的啤酒,直接吹了。这让行伍出身的严晓军都有些惊讶。
老贼更是摸不着头脑,他低声责怪于宁:“Fiona,what’s happening You must translate every word for me。 You make me feel helpless。”
于宁放下空酒瓶擦了擦嘴,对着老贼心平气和地解释:“Because we are late; this is the custom that I drink first。”
老贼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远,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打算去哪儿玩儿?”老贼对着饭桌上除了于宁以外他认为最能沟通明白的人问。
“早上刚到。你呢?”安远笑笑。
“我已经来了三天了,但是你知道,Fiona也不了解这里,我们还没怎么玩儿过。”明明刚下飞机就直接奔了过来,老贼却为了降低他的目的性而说了个谎。
“哦,那你们一定挨浇了,前天那场雨下得真大。”严晓军拿着啤酒给老贼满上酒杯笑说。于宁很平静地翻译给老贼听。
“是啊,你知道,我们出门怎么可能带伞呢,等着打车的时候身上都被淋湿了。没想到谛海的机场出租车也那么紧张。”老贼两只手兴致勃勃地比划着。
“咦?”王力鸿抬头看严晓军,刚想说什么,严晓军搭在他肩头的手微微一紧:“我知道你酒量不好,给你半杯,行吧?”
王力鸿疑惑地看了一眼严晓军,迟疑地没再说什么。只听于宁翻译老贼的话。
“你们住哪儿呢?”安远接着问。
“我们住香格里拉。你们呢?要不要我帮你们在酒店预定一个房间?”老贼很热心地说。
“不用,我们已经订好了。在一个临海的民居。”小曦询问地看向安远,安远温柔地低声对她说:“你睡觉的时候,我定好了。”小曦这才回忆起早上醒来看见安远拿着手机,原来,那时不是在玩儿游戏,而是在订房间。小曦心头又涌上一种淡淡的安定感。
“是吗?那么我们也搬过去吧?住得近一点儿也比较方便一起出去玩儿。”老贼像是很绅士地征求于宁意见。
于宁眉心动了动,笑着答应了。
安远打了个OK的手势帮他们在网上预订,顺口问:“听说香格里拉旁边有个Eleven Bar,在谛海非常有名,据说那里的美女很火辣,你觉得怎么样?”
“哦,一般吧,你知道我对女人的要求很高。”老贼很鸡贼地朝安远挤了下眼睛,一副“兄弟,你懂的”的神情。
安远笑笑,心领神会般。最后手指一动对老贼说:“房子订好了,在我隔壁。我帮你交了订金,你千万别忘了给我。”
“好精明的中国人。”老贼笑着感叹。
几轮对话下来,在座人的神情舒缓了好多。只有王力鸿一直咬着嘴唇不说话,深邃地思考着什么。
菜很快上来全了,大家开始开动。几杯酒下肚,桌上的气氛开始热络起来。
大家聊了些过去,互相揭了揭短,甚至拿严晓军、安远、于宁、林汐妍四个人的关系开了些玩笑。但是大家都豪迈了,各有爱人陪在身旁,过去的暧昧如今反倒变得坦坦荡荡、舒舒爽爽了,于宁大方地祝福安远和小曦,连小曦都陪着大家轻轻淡淡地笑了起来。
酒至□处,安远突然先带头声情并茂地表达了对兰素曦的愧疚之情。感谢小曦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嫁给了他。什么都没有,裸婚到现在。他发誓一定要混出了样儿来给小曦幸福。
严晓军也猛喝了几口酒,握着安远的拳头,转而深情地看着林汐妍说:“丫头,你等着,钻戒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你等老公给你挣。”
许是酒桌上气氛使然,连王力鸿都红着脸表态:“岚宝儿,你放心,家务你来抗,世界我去闯!”
许岚一双筷子就飞了出去:“你敢再说一遍?!”
“我错了!”王力鸿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双新筷子:“家由你来当,家务我来抗,世界我去闯。”
许岚斜了王力鸿一眼:“这还差不多。”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一箱啤酒下肚,男人们先后起身去卫生间,卫生间里,老贼拍拍安远和严晓军的肩膀说:“我有些朋友是做生意的,你们要是真想挣钱,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安远笑了,给严晓军翻译,严晓军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再想想吧,原则上,我们是不能做生意的。虽然……只是原则上。”
听完安远的翻译,老贼瞬间眼睛发亮。
王力鸿最后一个进洗手间,探头用英文问:“什么生意啊?”
老贼很真诚地笑着回答:“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个兼职工作,收入保证不错。”
王力鸿兴奋地点头:“OK!OK!Thank you very much!”
老贼很开心,当场要王力鸿的邮箱,说会给他邮件。他看向严晓军时,严晓军笑笑,“我有需要的话,会跟安远要你电话。”
随后,严晓军跟安远默契地先行离开了。
回包间的走廊上,严晓军胳膊搭着安远的肩膀低声说:“这事儿别让妍妍知道。”
安远微微放慢了脚步,看了一眼严晓军,在开门的瞬间,说了一声:“好。”
第三十九章 微雨夜
“你们俩搞什么?带我一个!”晚上九点多,于宁和Lawrence刚坐上出租车,王力鸿就迫不及待地把严晓军和安远拉到了一边低声问。
安远和严晓军都饶有兴致地看着王力鸿,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先说话。
许岚拉着林汐妍快走了两步,小声叨念:“于宁这是转性儿了?要是早这么娴静温良的,没准儿安远早看上她了。”
“你啊!还是当小磕巴的时候最可爱!”林汐妍无奈地戳了一下许岚,眼睛示意了一下远远落在身后的兰素曦。
许岚朝林汐妍瞪了一眼,极不情愿地闭了嘴。
“呵,行啊,你俩不说是吧?那我自己查!晚上回去我就给那个劳伦士发简历!我看他到底想干啥!”王力鸿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严晓军无奈把他拉了回来,“许岚刚生,你现在主要任务是照顾老婆孩子,这事儿就别掺和了。”
“那他真是间谍喽?”王力鸿两眼放光把声音压到最低问。
“可能性极大。”严晓军没有回避,回答得比较严肃,“所以,你……”
“我帮你套他底细啊?没想到人民海军还管反间的事儿啊!你都带着安远了,说什么也得带着我!”王力鸿兴奋得脸有些微红,心里倒是挺不服气安远的。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研究生,学历比他高,年龄比他大,要是办起事儿来,怎么也比安远稳妥些吧?
“你跟我能一样吗?你还是学生呢,搞好研究得了!”安远拍了一下王力鸿肩膀,“少跟他联系,小心你电脑被他僵尸喽!回头加我QQ,我给你个独门杀毒软件。”
王力鸿正想反驳,学生也不影响爱国啊!再说,学生也在做兼职挣钱养活老婆孩子好不好?!但安远的目光已经落在不远处的兰素曦身上,她不舒服了?还是……
“改天再聊。”安远拍了一下严晓军胳膊,神色凝重地朝小曦走去。
林汐妍正挽着小曦的胳膊问:“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还好。”小曦勉强笑笑,脸色略显苍白。
严晓军点头,而后对王力鸿说:“我俩刚才也只是试探一下,真正抓他还得国安来。这事儿我回去还得找领导汇报,你什么都别做,他如果主动找你,你就先拖一拖,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王力鸿认真地点头答应。此时此刻,王力鸿心里涌动着一股豪迈,他突然想高声吟诵那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然而许岚已经抱着孩子过来了,他适时地闭了嘴。
“哎?你们这几个大男人扎一起嘀咕什么呢?”许岚奇怪地研究着严晓军脸上的表情,真觉得怎么看他都不像一个婆妈八卦的男人。
“研究男人的事呗!”王力鸿一挺胸脯,口气满是自豪。
“你们把小金库藏谁那儿了?”许岚一瞪眼,把孩子往王力鸿怀里一塞,诈得王力鸿脸色一僵。
“去去去!我还藏女人了呢我!”王力鸿不屑地还嘴。
许岚伸手就在王力鸿腰眼上拧了九十度,王力鸿一声惨叫,立刻服软,“这不是嘛!”王力鸿指着怀里的闺女:“除了你们娘俩,我还敢藏谁!”
严晓军不太习惯看别人打情骂俏,笑着走到林汐妍身边,从挎包里拿出一件长袖外套给她穿上:“不早了,回去吧。”林汐妍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严晓军,甜蜜地一笑。
安远摸了摸兰素曦冰凉的脸,直接把她打横抱起:“她有点儿不舒服,我带她先走了。咱们回头再联系。”严晓军点点头,给他俩拦下一辆出租车。
“真不用住我家吗?小曦要是不舒服,在家里照顾也方便。”林汐妍追问。
“没事儿,放心吧。”安远小心地把小曦放在后座上,自己去后备箱放了行李包,紧跟着上了车。小曦看了看窗外的几个人,想要道别,车子已经启动了。
林汐妍和许岚又简单聊了几句,把从许岚那里借的婚纱还给她,也跟严晓军打了个拼车回家了。
此时,谛海的夜空飘起了毛毛细雨,清润而又迷离。
车上,林汐妍看着淋在车窗上的细密的雨丝问严晓军:“刚才吃饭的时候岚岚孩子哭,我想问你都打过去了。前天咱这儿也没下雨啊?我还晒被子来着呢。”
“嗯?是吗?可能我记错了。”严晓军笑笑,把林汐妍揽在怀里。
“那你是不是很讨厌于宁啊?”林汐妍小声问。
“我讨厌她干什么?”在事情没查清楚前,严晓军并不想对任何人下定论。
“你英语比我都好,Lawrence的话我都能听懂,你怎么可能不懂呢?干啥非要等于宁给翻译啊?”在网站做过英语新闻翻译的林汐妍,自认自己英语水平已经基本过关,但和自家那位翻译过军事方面英文专著的老公比起来,她还是自认菜鸟的,所以,今天严晓军的行为实在让她不解了。
“我军的实力能轻易暴露给外人吗?傻丫头!”严晓军笑着亲了一下林汐妍的额角,“眯一会儿吧,折腾一天了。”身体还在复原阶段,林汐妍确实感觉有点儿虚,靠在严晓军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而此刻正在家里给宝宝喂奶的许岚,回想起今晚的饭局,也猛然抬头问王力鸿:“老公,谛海什么时候开了个Eleven Bar啊?不行,你得带我去看看!”她主要想去侦察一下酒吧妞到底艳到什么程度。
王力鸿推了推眼镜,把水盆端到许岚面前,跟她一起泡脚。
“我今天也第一次听说啊,回头我上网查查哈。可能新开的吧?你别着急,等闺女再大一点儿,我天天陪你去玩儿,好吧?”
对老公的自动献媚,许岚不屑地哼了一声,心想,要不是你给我弄了个拖油瓶,如今我还用得着你陪吗?还不是想去哪儿去哪儿?但是看着王力鸿卑躬屈膝的小样儿,许岚终究还是把委屈当唾沫咽下了。
而此刻靠在出租车后座上的安远,已经让小曦蜷腿躺下,头枕在自己腿上,并让司机关了车里的冷风改成了换气。
小曦沉默地闭着眼,微皱的眉头说明她正满腹心事。安远抚摸着小曦的额头,也只是沉默。
他需要此时的安静,他需要时间思考:下面,会发生什么?他又应该怎么做呢?
*——*——*
“哥,你确定周口会出现吗?”梁筌终于还是问出口,伪装成包车游客的耔阳,正半躺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不一定。”车里静默了半天,在梁筌以为耔阳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低沉地说。
“那二嫂她……”梁筌紧张地看了一下车内的后视镜。
“再等等法国那边消息吧。”耔阳把手臂压在额头上,再不想说话了。
可是,可是跟着兰君的人也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啊!甚至比兰君失踪得还要早呢!虽然不是幽派出的影子,但那名的特警也是在幽受过训的。凭空就失去联系了,十有□是凶多吉少了。梁筌咬了下嘴唇,不敢再想了。
他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梁拓宇回来述职,第一次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出自专用设备,像是在空拍街景时偶然抓到的,焦距在近处的一棵树上,但树后不远处少女清丽的容颜却仍然清晰可见。
“这个姐姐好漂亮。”八岁的梁筌挤进梁拓宇怀里说。
“叫嫂子。以后,让她做你嫂子好不好?”梁拓宇自豪地摇着梁筌问。
“嫂子是什么?”梁筌瞪着大眼睛看拓宇。
“嗯……嫂子,嫂子就是像我一样对你好的——女人。”拓宇耐心地用八岁孩子能听懂的话解释。
因为在幽长大,虽然在体能和技能上是其他同龄孩子无法比及的,但在基本的社会情商上,那时的梁筌几乎只处在幼儿期。
“哦,那好啊!”小梁筌拍着手回答,并认真记下了“嫂子”这个词的定义,那就是像哥哥一样,会疼爱自己的人。
“嫂子,二嫂,她不能出事!二哥已经不在了,二嫂,你绝对不能出事!”梁筌想着想着,视线就模糊了,泪水跟窗外的雨水混杂在一起,都是咸涩的味道。梁筌平稳地把车停靠在路边,点了一支烟。
*——*——*
“我自己走。”小曦轻声坚持。
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安远预订的住处。临海的高档楼群里鼓荡着强劲的海风,将绵密的雨线吹成了细针,呼呼地刮过人的脸。风口处,小曦的脚刚一着地,整个人就被风带得踉跄了两步。还好被安远及时接住,牢牢搂在怀里。
安远再不由着她,把她抱起快步走到小区的门岗处。
“你就是安先生吧?等你半天了。”一个中年妇女勉力撑着一把大伞,划了卡打开小区的电子门。
“离这儿远吗?”安远用后背顶着风口,尽量把小曦护在胸前。
中年妇女见状,很有眼力劲地把自己的伞给安远和小曦让出半边。
“不远,第一栋楼就是。”
走了十米左右,总算进了楼道,安远一直把小曦抱到了十九楼自己的房间里,放在了沙发上。
“要什么都有,被褥都是新的,按照你的要求日用品和时蔬米面也都备好了,这是超市发票复印件,等你退房的时候一起算就行。我就住十三层1303,有事儿可以打电话找我。你先把你们的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中年妇女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拿出了身份证识别仪。
“您这儿还挺正规啊!”安远笑道。
“那是,我这可是正规的家庭旅馆,手续齐全着呢。也就是关系到位,警察不入户临检,但这客户登记还是要及时报备的。”说着,中年妇女又麻利地给安远办好了登记手续,而后退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安远回看小曦,她蜷缩在沙发中,手按着腹部的刀口紧闭着眼睛。
安远默默地去浴室快速刷洗了浴缸,放上水,而后将昏昏沉沉的小曦抱进浴室,让她坐在浴池的边沿上:“现在不方便洗澡,先泡泡腿和脚暖一暖,上身我帮你擦。”
浴缸中暖意渐渐升腾上来,暖流从脚底直钻心脾,小曦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待到小脸渐渐恢复了红润,小曦却再也抑制不住,“安远……我怕……”她靠在安远怀里,哭了。
“嗯,我知道。有我呢。”安远把温热的浴巾盖在小曦背上,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