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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猛地抬脚一踹曹操,骂道:哪儿来的小杂毛?给老子滚开!
何颙痛心疾首地大喝:不要打学生!我跟你们走!
曹操被踹得跌进花坛,仍旧快速爬起来喊道:放开先生们,他们是好人!
另一个官兵抡起棍子朝着曹操就打,他身材瘦小,躲闪及时,官兵一棍打空,反被曹操抓住棍子,跟官兵撕扯在一起,朝走廊里的师生们喊道:快来呀,救人啦!
先生们眼看事态不好,赶紧从窗后面跑到走廊上,以防事态有变。
几个官兵冲上来,意欲围攻曹操,眼看曹操要吃亏,几个站在走廊里的先生见状快速冲过来。
小学院的学生们看先生们冲过来,呼啦一起冲出教室,朝官兵们涌来,几十个人扭打在一起,全院师生瞬间聚集到几百个,人群嘈杂,声称不许带走何颙等人。
一官兵抽身挤出人群,到大街上召集官兵前来增援。
师生跟官兵“混战”的结果是,何颙等人还是被带走,曹操等师生被带到负责皇城治安的城门校尉府问话。
同为司隶校尉的东片区治安负责人曹嵩闻讯赶来,少不得赔礼道歉,花了不少钱,说了不少曹操不成气候的话,打通数道关节,才被允许来北寺狱提人。曹嵩害怕曹操在里面受惊,或者受苦,赶紧急匆匆地下到气味难闻的地牢,没想到曹操正坐在十几个被关押的师生们中间,跟他们吹牛:我父亲是当今堂堂司隶校尉,我保管不出三日,他们就会放我走,到时候我要父亲把你们一起……父亲,你怎么来啦?
曹操发现曹嵩冷面站在木栅外,赶紧起身跑来,其他犯人也围拢过来,狱卒拿出钥匙打开铁链,曹操赶紧跑到曹嵩身边,要他把所有人一起保释。曹嵩只说了句“跟我走”,就要拽着曹操走,谁知他死死拽住木栅,非要曹嵩将其他师生一起带着,他才肯走。
曹嵩被曹操气得七窍生烟,当众一个大巴掌打上去,在师生们的注目礼下,被曹嵩连喝带骂地揪出地牢。
曹操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面色阴沉地坐在车上,抑止愤怒地听曹嵩数落了一路。到家后,脸色铁青的曹嵩连邹氏都不理,拎着曹操的后衣领就到了祖父曹腾的灵位面前,要曹操跪下。
曹操看到祖父曹腾的灵位,扑通跪倒不满地大叫:我错在哪里,凭什么罚跪?
谁知曹嵩也一下子跪倒在曹腾灵位前,像曹腾活着时那样回话:父亲大人,儿子不孝,没有管好阿瞒。他今天不但带头聚众滋事,险些惹下大祸。
曹操也对着曹腾的灵位陈述,好像曹腾真还活着似的:祖父您不知道,何总长他们是好人!我那叫拔刀相助,不叫滋事!
曹嵩站起来,又是一巴掌打在曹操头上:你还嘴硬!你会被当作“党人”抓起来!
曹操反而皱眉呵笑:那就请父亲把我抓起来吧,连好先生都是“党人”,我这坏学生肯定也是“党人”。
曹嵩低声喝骂:你还有脸笑?你这样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曹操笑眯眯地看着曹嵩:那么我问父亲,乱抓好人危不危险?
在曹嵩眼中,一向不用大脑生活的混账儿子,竟然提出这样的问题。早就习惯了否定曹操的曹嵩,又该如何回答?
乱世何能辩是非
父子之间的争端,往往是从一个眼神开始的,何况还是这么个大是大非的问题。才十二岁的曹操竟然敢用质问的口气跟父亲对话?曹嵩拎着他的后领来到书房,让他跪坐在对面。
曹操心情忐忑,看来今天又要被骂出书房了。
曹嵩却在寻思一个好的谈话方式,作为父亲,尤其不能在儿子面前失了威信。他想跟他好好谈谈。
他是司隶校尉,是负责皇城治安的片长,抓谁不抓谁,不能由他说了算。至于好坏人,更容不得他过问。
曹嵩叹息:所以,为父只管抓人,不管好坏。
曹操撅嘴皱眉:贪官污吏是明显的坏人,为什么不去抓?却要抓无辜的先生?
曹嵩面色沉郁,居然“贪官污吏”这样的话从十来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可见那帮先生没少给学生灌输有害言论。
曹嵩面露怒色,压低声音:以后在任何地方都要少说这些危险的话。小小年纪,懂什么!
曹操不甘示弱:我当然懂!要是错抓好人……
曹嵩赶紧倾身捂住曹操的嘴,看看外面,小声说:祖宗,快别说了,难道这些道理就只有你明白吗?
曹操扒开曹嵩的手,俯身急切地问道:既然明白,为什么还要做?
曹嵩沮丧地回答:我只能听上面的。
曹操纳闷:即使是错的也要听?
曹嵩收回目光,倒杯茶喝:很多事情,等你长大了才能明白。
曹操大怒,一挥双手:错对本来就很清楚,为何等到长大以后!
曹嵩当自己在曹操书房,猛地站起来指着他:不要过问跟你无关的事,眼下最要紧的是学习!
曹嵩说完就走,走到门口,才发现是自己的房间,忙转身掩饰尴尬,朝曹操摆手:出去,出去,背诵课文去!
曹操常常被曹嵩无厘头的小过错逗得发笑,这次也不例外。笑着走到门口神秘地对曹嵩说:父亲,那就多娶几个姨娘吧。
曹嵩低呵:别瞎说,这又是为什么?
曹操笑道:多生几个弟弟,你就不会这么烦我了。
曹嵩气得再次挥起袖子要打曹操,他已经蹦出好远,转身走开。曹嵩眼睛放光地回想刚才曹操说要他纳妾的话,沮丧地摇摇头。
曹操出手救何颙这件事被小学部的教员们传到社会上,引起人们广泛议论。了解他的,都只认为生性使然;不了解他的,反而觉得他是英雄出少年。
曹嵩派阿才和另两个小厮每天护送曹操上下学,轮流值守,不允许他乱走乱动,曹操算是过了一段有专职“保镖”的日子。
今天抓了这个,明天杀了那个。学校的先生们如同惊弓之鸟,根本无心授课,整天聚在一起小心议论。
学生们显得无所事事,只在课间无聊地打闹说笑。不再相约晚上去哪条街捉弄行人,放学到哪儿买好东西玩。而是议论谁家的亲戚被抓,谁又半夜逃跑,谁的父亲被关进黄寺狱。
恐怖的气氛继续笼罩着京都洛阳,大多名单涉及者都被抓住。其中有逃跑没有抓到的,就发布重金悬赏告示,派人到他的老家、岳父母家、好友家查访抓捕。
并不是每个人都害怕进入帝国最高级别监狱,有个叫陈寔的,他不但没有逃跑,反而主动投案,说我如果不进牢房,众人没有依靠。然后自己走到黄寺狱戴上枷锁,昂首走进大牢。
陈蕃见朝廷如此胡来,海内名士将会被搜杀殆尽,不顾个人安危上书力谏。认为被捕的人没罪,一定是有人恶意陷害。刘志不容陈蕃面呈,便下诏责备陈蕃为罪人辩护,免去他太尉之职。
陈蕃被免,数百人被抓捕,事态进一步扩大。这场无端人祸还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飞蛾扑火不容迟
陈蕃被免,很多官员奋起反击,飞蛾扑火般地和那些被捕的人共赴罹难。希望触动皇帝,赦免无辜。这其中就有种暠临终前推荐的名臣度辽将军皇甫规,他上书说:“我曾经推荐过大司农张奂,那我和他是一党。还有我曾经议政时,太学生张凤等上书告发我,看来我也和‘党人’有关系,我请求朝廷革我的职,办我的罪。”
刘志将皇甫规的奏表和一缕表明心迹的头发扔在一边,瞎凑什么热闹!要不是他担当西北国防大任,寡人一样可以治他的罪。
皇帝和太监们要办的不是皇甫规这种埋头苦干的官员,而是在学生中名望日盛的那些人。越来越多的官员和名士投入到这场挽救大行动,其中当朝窦皇后的父亲窦武。世代名门,一表人才,素有“论容貌,有窦少”之称。长女窦妙才貌俱佳,于公元165年被封为皇后。他本人从不讨官邀赏,将大多家产赠与贫困学子及落魄文人。无论在学界、官界、民间,像窦武这样德高望重的国丈大人实属罕见。
士大夫们受到如此打击,贾彪等人求窦武帮忙。窦武在贾彪的授意下,给刘志上了个奏折,谁知刘志根本不买账,将窦武贬为平民,收回槐里侯印绶。
窦武上书失败,士大夫们失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能依靠自身,向太监开战。以李膺为首的士大夫们,在李膺的授意下,将太监给他们的莫须有的罪名,说成听从谁谁谁指使的。说出来的名单,大多跟太监的子孙和派系有关。太监们明知道这是李膺他们在搞鬼,根本不认账,反而对“党人”进行更加严厉的打击。三十六种刑具交替使用,“党人”们在狱中熬到六月,迎来刘志的生命终结。
刘志因吃下大量含贡、砷的丹丸,身体严重摧毁,病在榻上。他想要用善举感动上苍,能再继上次给予他皇帝位置之后再眷顾他一回,给他长命百岁。他不顾太监们反对,发诏大赦天下,包括“党人”,改年号“永康”。
太监们害怕被释放的“党人”将来翻案,制定释放限制。所有“党人”都被遣回原籍,并在郡县、州府、朝廷三级备案,永不录用。
刘志病危之时,竟然没把江山交给日夜伺候他的太监们,而是要人将贬黜在家的国丈窦武叫来,归还槐里侯印绶。还要他将奏折中举荐的朱寓、苑康、杨乔、边韶等人都重用,希望他们能尽心治理国家。
公元167年12月,刘志驾崩于德阳前殿,谥号“桓帝”。虽然有两个女儿却没有儿子。
没了可以依靠的台柱子,识趣的太监们暂时靠边站。只忙乎些份内杂务,打理先帝丧事,其他国政概不过问。朝政似乎又回到外戚和士大夫们的手中。士大夫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为了感谢窦武舍身相救,联名上书尊窦皇后为皇太后,并代替先帝刘志临朝执政。
窦太后刚上任即“不负众望”,国事不问,先报私仇,把皇帝宠幸的采女田圣、贵人邓猛等以陪葬为由杀掉。
窦武以国丈身份主持立嗣,百官参与议政,全朝上下一片忙碌。侍御史河间人刘鲦推荐年仅十二岁的解渎亭侯刘宏。出生皇族,家境贫寒。自幼熟读典籍,写得一手好辞赋。关键是年龄刚好,还可以有时间对之进行培养和打造,成长为一位合格的帝国君主。
刘宏的前途如何?是什么使东汉政权更向没落迈进了一步?
曙光是否重现
窦太后将刘鲦封为光禄大夫,窦武和中常侍曹节随行,持节带领中黄门、虎贲士、御林军近千人兼程三千里到河间,奉迎刘宏来洛阳。
窦武回朝后,将“五侯”为首的太监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被五侯和党羽们侵占的财富再次回归帝国财政簿。
自古“德一才二”,如果一个人没有德,才越大,破坏力越大。陈蕃、胡广等重臣,展开了对刘宏的考察。
刘宏除了瘦弱一些,目光中时不时透露出忧郁与谦卑,这正是自恃前辈的窦武和陈蕃等人看重的。刘宏的禀赋实在令所有人意外,十二岁就出口成章,逢物可赋。给他任何物件和题目,他都能迅速赋词一首。长篇更是没问题,才思如泉,千古少见。对于“德”的考验,关键要听话顺从。这方面得益于太监曹节对他的尽心教导,得以顺利过关。
朝中百官忙着新皇帝的登基大事,太学却依旧凋零惨败。
“党锢”之难导致小学部很多先生被抓,几乎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先生。曹操比刘宏大一岁。一个已经是皇帝接班人,一个还是学业无人问津、整日游手好闲的懵懂少年。
十二三岁的男孩,有几个能管得住自己?没了教课先生,曹操和同学们每天聚在一起找花样玩乐。不但小学部,大学部受到的冲击更大,连在校学生都被抓走问话,学生们为防迫害,逃的逃,散的散。
刘宏认先帝刘志为父皇,以太子身份入住东宫。国事暂由太后跟国丈窦武主持。春节前夕,窦武、陈蕃、胡广等甚为忙碌,他们要对刘宏进行突击培训,包括礼仪、百官名称、一般工作流程、宫内部门设置、朝中百官职业描述、国家大概情况等。
公元168年正月,刘宏顺利通过皇位继承人考核,住在夏门亭等候登基。太后遣大将军窦武持节驾驶帝王专乘的青盖车来接他时,曹节还在伺候他读书,众大臣无不交口称赞。少年天子如此敏而好学,实乃苍生大幸。
窦武和众臣将刘宏迎入大殿登皇帝位,改号“建宁”。
小皇帝刘宏果然好命,他一上位边疆就传来好消息:段颎率领一万多士兵,带着十五天粮食,从彭阳直指高平,与先零诸种战于逢义山。斩首八千余级,获牛马羊二十八万头。
窦太后下诏赐段颎二十万钱,增加军费,拜破羌将军。??????
窦太后执政,窦武掌权。饱受打击的陈蕃、胡广们成为朝政中坚。窦武等人选派熟读经典、为人谨慎的曹节打理小皇帝日常事务。一颗太监界的政治新星继曹腾之后冉冉升起。
作为曹腾的得意门生,曹节也手持拂尘,袖含抹布,随时检查宫内家具什物上有无灰尘。持续不断的努力和隐忍,让他获得了空前的成功。跟曹腾当初和刘保的患难之交一样,拥有了现任皇帝刘宏对他的绝对信赖。
伴随手握重权的皇帝,如同一直坐在台边看戏的观众,总有上台演一把的冲动。刚开始跑跑龙套过过瘾,要是能当上主角,再好不过。
曹操和少年皇帝刘宏同处年少,由于出生迥异,命运差之千里。如此有才的少年皇帝登基,大好局面是否还会继续?曹嵩和曹操父子能否逃过厄运的诅咒?
富贵无常路在何方
刘宏出身贫困,之所以奋发读书就是想光耀门庭。如今已经贵为皇帝,就应该回报生身父母和祖父母。上朝时,当庭向窦武提出追封他的祖上。窦武误认为这是曹节等人的意思,虽有十二分不情愿,也不好驳回。
满朝文武按照授意上书;“请求”追尊刘宏的祖父为孝元皇,祖母夏氏为孝元后,已经去世的父亲为孝仁皇,母亲董氏只为慎园贵人。因为有窦太后在,母亲当然不能被尊为太后。
刘宏自幼丧父,家境贫寒,跟寡母相依为命。母亲跪地送别他的情景,至今令他感怀伤心。怎么其他死去的人都能得封正统,唯独尚在人间的母亲,遭受此等屈辱?
曹节开导刘宏,既然你已经认先帝和太后为父母,就不能有两个太后。刘宏再次提出,想要把生母接来皇宫居住,窦武等考虑再三后拒绝。刘宏因此怀恨在心。
窦武可没空闲揣摩十二岁少年的心思,相反,曹节等人对国事横加干涉,挑唆皇帝,已经没当初启用他时顺从,令人相当反感。新皇帝登基,桓帝刘志下葬,窦武全族、满朝文武该封的封,该赏的赏,诸事落定,下一步就要铲除监患。
外戚联合士大夫跟太监血斗,太监们想要保住性命,双方的斗争以一浪高过一浪的态势拉开“党锢之祸”的第二场序幕。
窦武乘日食劝说太后,将太监们诛杀废放,肃清朝廷,以谢天恩。
窦太后跟邓猛决斗时得到过太监们的帮助,坚决不同意窦武的建议,并彻底作壁上观,对双方争斗不闻不问。
忠臣炼就,除了需要忧国忧民的心愿,还要无数人的头颅和澎湃的热血!经历“党锢之祸”,年已耄耋的陈蕃不想把不能为无辜“党人”报仇的遗憾带进坟墓。即使失去窦太后支撑,有些事也必须做。陈蕃准备奉上自己及全族性命,上书皇帝陈述太监种种罪行。
陈蕃的极端言行,导致窦太后不但不同意杀太监,反而倾向于太监。曹节彻底被陈蕃的上书激怒,在生死面前只能选择绝地反击!
谁知窦武和陈蕃已经掌握了先机,在上次“党锢之祸”中“卖力”抓人的司隶校尉曹嵩,这次终于遭到“报应”。当然,太监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