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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病四处寻医都不能得治,就算现在出去找大夫,多半也是无用了。
对了,怪医秦兆雨!徐明远突然想起了藏身孙府破院中的秦兆雨,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能救齐月茹,秦兆雨无疑是最有可能的人之一了。
事不宜迟,徐明远直接对小夏说道:“小夏,你给你家小姐换身干净衣裳,裹得厚实些,我带她去找大夫。”
“嗯嗯。”小夏此时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听徐明远这样讲,连忙点头应道。
徐明远先退出了齐月茹的闺房,在门外踱着步,心里盘算着见到秦兆雨时,如何才能让他出手救齐月茹。
怪医之名可不是江湖乱传的,这些天徐明远没少缠着他,让他给白墨楼看病的,却是始终没能让他有半点答应的迹象。
过了一会,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小夏走出门来,看着徐明远道:“已经给小姐换上干燥的衣裳了,徐公子要带小姐去哪里看大夫,要小夏先去叫辆马车吗?”
“来不及了。我直接背她过去,小夏你就先在家里等着吧,要是易找来,让他先别着急。到上次她和我一起去的那个孙府来找我。”徐明远快步走进房去,将换上了厚实棉袄,外面还披着那件白色狐裘的齐月茹扶了起来。小夏连忙上前帮忙,将齐月茹扶到了徐明远的背上。
徐明远掖了掖狐裘,确保风不会吹进去。又让小夏给齐月茹围了一条丝巾,起身向着外快步走去。
小夏小跑着到门口开了大门,让徐明远出了门,在背后大声叫道:“徐公子,你可一定要把我家小姐救活啊!”
现在天时尚早,街道上也没有多少行人,徐明远背着齐月茹认了方向,径直向着西南方向跑去。
路上的行人皆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徐明远,毕竟一大早上背着个人在大街小巷中奔行,还是有些引人注目的。
大约一刻钟后。徐明远终于背着齐月茹赶到了孙府外,一路跑来,徐明远微微喘息着,头顶之上也是热气直冒,好在练武多年,还能撑得住。
徐明远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背着齐月茹两步冲上前去,一脚踏在石狮之上,跃上了高墙。跳进了院子。
几天下来,徐明远对这孙府的地形已经十分了解了,背着齐月茹尽量平稳地向着那座建在孙府中心的小院赶去。
此时齐月茹的颤抖已经减轻了不少,但是气息也是随之减弱了。让徐明远更加担心。
一只瘸腿的黑猫从墙上跳了下来,喵了一声,想要靠上来蹭徐明远的脚,这些天徐明远给它带鱼,它也是和徐明远亲密起来了。
“小黑,晚些再和你玩。”徐明远此时哪里有空和它玩。直接从黑猫旁边跑了过去,轻声说了一句。
徐明远直接撞开了木门,进了小院,边走边叫道:“秦神医,您快帮帮忙,救救她吧!”
“怎么一大早就来囔囔了。”中间那间屋子的房门咯吱一声打开,秦兆雨不紧不慢地声音传来,先探出了个头顶上没有头发的脑袋。
徐明远将齐月茹放了下来,横抱在身前,快步走上前去,看着秦兆雨颇为恳切道:“秦神医,您帮忙救救她吧,只有您能救她了。”
秦兆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齐月茹的面色,又是伸出两个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过了一会缩回了手,直接拢进了袖子,点了点头道:“这病一般人还真治不好。”
“您老知道这是什么病,一定能治得好是不是?”徐明远眼睛一亮,既然秦兆雨说出这话,想来肯定是有把握的。
“这病我确实能治,就是费点功夫罢了。”秦兆雨点了点头,不过没等徐明远脸上的笑意绽放,他已是看着徐明远有些奇怪道:“不过我为什么要帮她治呢?”
徐明远微微一愣,看着神态自若,满不在乎的秦兆雨,却也实在想不出能够说服他的话来。
“一万两,如果您能救她,我付给您一万两银子。”徐明远看着秦兆雨,神色有些激动道。
“一万两银子倒是不少,不过你知道的,我不缺这东西。”秦兆雨笑着摇了摇头,径直走到了那躺椅边上躺了下去,看了一眼蹲坐在墙头上的黑猫,有些不满道:“今天小黑还没吃鱼呢,你不会忘了买了吧?”
徐明远横抱着齐月茹,拳头慢慢攥紧,在这怪医的眼中,一条人命还不如他养的一只猫是否有鱼吃重要。
徐明远知此人性格乖僻,现在有求于他,哪里敢放肆,只能是压着怒火,看着秦兆雨说道:“秦神医,您说吧,我要如何你才肯出手相救?”
“这小女娃是你什么人?你为了他什么都肯做?”秦兆雨也不起身,微微侧头看着徐明远笑问道。
“好友之妹,临终所托。您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够做到,什么都行!”徐明远看着秦兆雨,神情认真道。
“尊严也可以不要?命也行?”秦兆雨显然不信徐明远的话,戏谑问道。
噗!徐明远一弯腿,横抱着齐月茹径直跪了下去,沉声道:“今日起,徐明远欠秦兆雨两条命!”
门口一道刚想闯进门来的身影硬生生止住了脚步,看着院子里抱着齐月茹,跪在那里的徐明远,愣愣无言。
原本躺着的秦兆雨慢慢坐起身来,看着跪在面前,神色坚毅的青年,略微有些失神。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这条命是你的了
小院里因为徐明远这一跪,还有之前掷地有声的那句话,变得沉默无言。
门口的易止住了脚步,看着面前这一幕,一手抓着木门,手指都不觉陷入了半寸深。
秦兆雨看着徐明远,沉默了一会,轻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们这两人,怎么都学了那臭老道的无赖性子,算我倒霉,算我倒霉。”说着起身向着第一间屋子走去。
“秦神医,您这是答应了?”徐明远看着秦兆雨的背影,有些迟疑地问道。
秦兆雨打开房门,回头看了徐明远一眼,眉头一挑道:“不打算治了?”
“治!怎么可能不治!”徐明远连忙应道,挣扎着起身。刚站起来,因为之前跪的太用力,腿一软,又差点跪了下去。好在易快步走了上来,扶住了他。
徐明远没想到易这么快就赶来了,不过现在也不是闲谈的时候,齐月茹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弱了,连忙是跟着秦兆雨进了第一件屋子。
这间屋子颇为空旷,两边开了窗户,糊着厚厚的半透明窗纸,所以倒是有些亮。
屋子里摆了两个大药柜,一股药香扑面而来,不过和一般药店的药柜不一样,上面什么都没贴,不打开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屋子最里面还有张木板床,床上就铺了张竹席,再无他物了,不像是现在这个季节能睡的。
秦兆雨走到药柜旁,拉开了一个药柜,从里面拿出了个布包,回头看着还愣在门口的徐明远瞪眼道:“还愣着干嘛,把这女娃子先放到床上去。还有,你是谁?”
徐明远连忙向里走去,把齐月茹平放在了床上。
秦兆雨的后半句话问的是易,见徐明远跪下才求得秦兆雨出手救齐月茹,易自然不敢放肆,低着头拘谨道:“我是小徐的朋友。也是月茹的朋友。”
秦兆雨面色微沉,转而看着徐明远问道:“你把我在此地栖身之事和别人说了?”
徐明远见此,心一沉,若是秦兆雨因此翻脸。不就齐月茹了,那可就不妙了,连忙摇头道:“事发突然,我怕他太担心了,所以告诉他来此地找我。不过您放心,他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易也是连忙点头道:“神医您放心,只要您救活了月茹,我发誓绝对不会对别人提半个字此地。”
秦兆雨听此,又是看了一眼易,挥了挥手道:“你先出去。”
易还想说话,徐明远连忙冲他使了两个眼色,让他出去。
易见此,虽然担心齐月茹,又是担心秦兆雨翻脸。只能是走出房间,轻声关上了门。
“你去把油灯点了拿过了。”秦兆雨冲着徐明远吩咐道,自己则是向着床边走去。
徐明远松口气,左右看了看,快步走到药柜旁拿起那个积了些灰尘的油灯,直接在身上擦了擦,拿出火折子点上,慢慢拿到了床边。
而这边秦兆雨已是解开了齐月茹的狐裘和厚实袄衣,不过小夏给齐月茹穿的不少,里面还有两三件丝质衣裙。
秦兆雨把齐月茹扶了起来。让徐明远将油灯放到他的身旁,然后让徐明远扶着齐月茹。
秦兆雨手一探,已是从那布囊之中摸出了一根细如毫毛的银针,在火上来回过着。手一抖,银针已是没入了齐月茹后背的大椎穴。
一直没有动静的齐月茹突然仰了仰头,发出了一点声音,让徐明远不禁面色一喜,看来秦兆雨的被称作怪医,却也真的有神医之能。
秦兆雨的右手不断从布囊中摸出银针。一根根刺入齐月茹后背和头上的穴道之中,一刻钟后,秦兆雨一收手,油灯自动灭了,而齐月茹身上的各大穴道上已经是插满了银针。
齐月茹盘腿坐着,呼吸已经是平稳下来了,也没有再出现抽搐的状况,让满头大汗的徐明远稍稍松了一口气。
徐明远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站起身来,转着手腕的秦兆雨轻声问道:“秦神医,这样就可以了吗?她的病无碍了吗?”
“要是这么简单,那些庸医用点别的法子也早把她医好了。”秦兆雨翻了个白眼,看着床上被扎成个刺猬般的齐月茹,想了想道:“我用银针刺她的穴道,一来是止住她原本的病势,二来还要将她体内原来的那些庸医配的毒药引出来,这法子地连着用七天,所以这几天你都得送她过来。”
徐明远听此,点了点头拱手道:“谢秦神医。”
“用不着谢,不过是买卖罢了,一条命,再加一万两银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秦兆雨不轻不重说道,走到药柜前,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了笔墨和砚台。
“不是说不缺银子的吗……”徐明远眉毛微挑,轻声自语道。
“你过来研墨。”像是没有听到徐明远的话,秦兆雨把墨碇和砚台放到了旁边的书桌上,自己则是坐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
徐明远见屋里没有水,和秦兆雨说了一声,便是出屋去拿水了。
徐明远门一开,趴在门缝上的易差点跌进门来,还好徐明远扶住,把他拉到了院子里。
“月茹怎么样了?她还有没有事?”易看着徐明远,有些紧张地问道。
徐明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道:“已经没有大碍了,接下来几天都要过来施针,应该能够痊愈的。”
听徐明远这样讲,易才是松了口气,这般天气,他的后背竟是全湿了,可见刚刚有多么紧张。
“你先回去弄辆马车吧,最好是直接租了你自己驾车过来。还有这里的事对谁也不要透露,就算是老瞎子问你也不能说,你明白了吗?”徐明远看着易,轻声说道。
易郑重的点了点头,再看了一眼第一间屋子,转身向着院门的方向走去。刚走出去两步,却又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徐明远,神情颇为认真地说道:“小徐,从今天开始,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徐明远微微一愣,没想到易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易已是转身向着门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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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回府
徐明远看着易的背影消失在小院外,站了一会,若有所思地转身走到院子里那方泉水,用水瓢装了点水,推门进了第一间屋子。
徐明远研好了墨,秦兆雨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份药方,字迹飘逸,倒是称得上好字。
秦兆雨把笔放在砚台上,点了点那张药方道:“按着药方去抓药,早晚煎服,持续三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徐明远看了一眼药方上的药,多是些常见的药,左右看了看那两个大药柜,有些疑惑道:“您这不就有现成的吗?干嘛还要到外面去抓?”
秦兆雨起身向着床边走去,听徐明远这样讲,回头看着他笑道:“你真想在我这里抓药?”
徐明远看着秦兆雨脸上的笑容,连忙拿起桌上的那张药方吹干墨汁,叠起来放到了怀里,摇了摇头道:“还是不麻烦秦神医了,我到药店里去抓就好了。”
按着秦兆雨的性子,徐明远还是有些怕他把这普通的药当仙丹卖,那他可就没地方哭了。现在徐明远还欠着他两万两银子呢。
秦兆雨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床边,手一探,齐月茹背上的银针已是被他拔下了五根。
徐明远站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想着偷学秦兆雨这施针的功夫。这手功夫,没个几年苦练,根本就达不到秦兆雨这般得心应手。
半刻钟后,秦兆雨将最后一根银针从齐月茹的大椎穴中拔出,齐月茹的面色突然一红,哇的吐出了一口淤血,向前扑去。
徐明远避开那口有些发黑、散发着寒气的淤血,伸手扶住了齐月茹的肩膀。齐月茹吐出这口鲜血后,脸色比刚刚他背她来时好了许多,气息平缓,不过依旧昏迷未醒。
“出门别让她着凉了,还有。你把地上的脏东西清理了再走,中午给小黑送条鱼过来。”秦兆雨起身,将那布囊整齐地叠在一起,走到药柜旁。重新放回了那个柜子,向着屋外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谢过秦神医了。”徐明远连忙应道,见齐月茹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只能是尽量不接触地帮她穿上了厚实棉袄,又把那件狐裘给她披上,先把她靠到了墙上。
易还没有回来,所以徐明远也不着急带齐月茹走,出门拿了弄了点松散的泥土,把地上的血迹盖住,扫到了门外去。又是把桌上的墨汁清理了,洗了砚台,放回到柜子里。
这时易也来了,这次他学聪明了。知道秦兆雨不待见他,直接在院子外不进来,只是向着徐明远示意了一下。
今天的针灸已经完成了,徐明远也急着给齐月茹抓药、煎药,所以和躺在院子里躺椅上闭着眼的秦兆雨打了声招呼,保证中午给小黑送鱼来,便是抱着齐月茹出了小院。
“月茹如何了?”易跟在徐明远身侧,看着徐明远怀里包的严严实实的齐月茹,轻声问道。
“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你马车租来了吗?”徐明远点了点头。又是看着易问道。
易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我直接买了一辆,反正接下来几天都要过来,也用得着。你那辆车厢太破了。光买个车厢那人又不肯,所以只能直接买马车了。”
徐明远点了点头,反正买一辆马车也用不了几两银子,这几天确实需要用到,所以没有继续问下去。
两人快步向着孙府大门的方向走去,易先跃上墙头。见门外大道上刚好有人经过,示意徐明远等一会,等人走远了这才招了招手,跳出了院墙。
徐明远抱着齐月茹跃出了墙外,而易也是驾着停在一旁小巷里的马车出来,示意徐明远上车。
徐明远抱着齐月茹进了马车,这马车不算很新,也不大,不过两边车帘拉上,倒也没有一点风吹得进来。易应该是从坊市门口那些载人的车夫那里买的。
因为怕齐月茹磕碰了,徐明远解开她脸上的丝巾后,便是在车厢里扶着她,易则是平稳的驾着车向齐府的方向